前景並不好
工作，永遠都是面臨著這樣那樣的不順利，不管是在什麼崗位。
蘇凡回到車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似乎，她這次是有點，魯莽了。
車子，朝著單位開去。
蘇凡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霍漱清打來的。
「怎麼了？」蘇凡問。
「我剛才接到電話，你，是不是在電視會議上說錯話了？」霍漱清問。
「哦，是。」蘇凡便把來龍去脈整個和他說了一遍，霍漱清無奈地搖頭嘆氣。
「對不起，我不想給你添麻煩。這件事，你別管了，我自己處理。」蘇凡道。
「你怎麼處理？你們連個決議都沒有形成，你就拿出去說。說了也就罷了，你還要拿出去和別的單位協調，你讓其他單位的人怎麼跟你協調？」霍漱清道。
「對不起。」蘇凡道。
「好了，你也別說對不起了。我沒有要你跟我道歉，只是，以後你要記著，這樣的事，絕對不能辦。有組織規定的事，就必須按照規定辦，絕對不能自己在那裡自作主張。好在你們單位也不是什麼重點部門，要不然就出亂子了。你這樣讓別人怎麼守規矩？」霍漱清道。
「敏珺說她想辦法去和其他幾個領導協調，儘快把決議弄出來——」蘇凡道。
「我剛剛給她打電話了，我跟她說了怎麼辦，你不用擔心，她會處理好的。秘書處這樣的小趙會過去幫小孫的忙，儘快把決議給你補上。」霍漱清道。
「這麼做，會不會給你添麻煩？」蘇凡問。
「沒關係，你不用管了。這個我來處理，你只要把其他部門的協調弄好就行。既然決定要做，就儘快動手，拖久了，麻煩只會越來越多。」霍漱清道。
「我明白了。」蘇凡應聲。
「那你就忙去吧，我這邊還有事。」霍漱清道。
「嗯，再見。」蘇凡剛說完，他那邊就掛了電話。
蘇凡嘆了口氣。
都說凡事不能操之過急，可是，不著急一點的話，真的是什麼都做不好。
怪不得霓虹國的議員動不動就在議會上打起來，打來打去打幾場，什麼事都決定不了。這樣，還真是沒效率啊！
當然，工作，有麻煩就會有突破。蘇凡沒想到，財政廳那邊也是很迅速，兩天後就劃撥了專門的資金，提供給婦聯在各地建立庇護所。至於職業培訓方面，也是進展的很快。
資金到位，等到霍漱清出訪回來，蘇凡已經開始下鄉，帶著婦聯和社區的工作人員深入基層去向老百姓宣傳推廣《反家暴法》了。有了這些資金和法律政策的支持，基層的工作人員宣講起來也不像之前那樣的空洞，老百姓的接受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蘇凡知道，這都是霍漱清在背後幫了忙，是霍漱清和其他部門的領導都打了招呼的。
推廣是推廣，讓人們真正認識並運用這部法律，還是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畢竟，人的顧慮和傳統的道德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事。
只不過，這是一個潤物細無聲的漫長工作，只要開始做了，就會有結果。蘇凡這麼相信著。
而霍漱清的歸來，給蘇凡帶來了一個絕對的壞消息。
覃春明之前當做明星企業的一家公司，被美國那邊給制裁了。那家公司早年是在華東省起步的，覃春明在華東省擔任省長的時候就給了大力的支持，後來公司在滬城設立了研發和銷售中心。公司是一家優秀的高科技公司，每年投入大量資本進行研發，在行業內早就成為了國際巨頭型的公司。只不過由於滬城的房價飈高，生活成本加劇，公司便把研發中心重新遷回了榕城。華東省因此專門為該公司劃撥了一塊靠近滬城的土地，作為研發場地。
「那和覃書記有什麼關係？」蘇凡聽霍漱清說完，不解的問，「覃書記又沒——」
「P.M那邊有人告狀說，覃書記對這家公司的支持，可能存在私人原因，要求調查者其中是否有違法行為。第二，如果現在為了保護這家公司，我們這邊出手的話，可能會和美方產生更大的分歧，對其他事務的解決帶來影響。所以，他們說，要調查覃書記。甚至還說，如果事件升級，要對覃書記採取行動。」霍漱清道。
蘇凡，驚呆了。
「這，這什麼意思？覃書記和那家公司，沒有關係的吧？」蘇凡問。
「其實也不能說完全沒關係——」霍漱清道。
蘇凡盯著他，霍漱清喝了口茶。
「東陽的公司，當年給那家公司投了一部分錢，算是，股東之一。」霍漱清道。
「這很正常吧！東陽大哥是個生意人，他看到賺錢的機會不去投錢，那不是傻子嗎？這和覃書記有什麼關係？」蘇凡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東陽和覃叔叔怎麼剝得開？根本，不可能的。」霍漱清道。
蘇凡看著霍漱清這凝重的臉，道：「你和東陽大哥，是不是也，有——」
「你是想問經濟方面的事嗎？」霍漱清問。
蘇凡點頭，霍漱清也點點頭，呼出一口氣。
「所以說，如果調查那家公司的話，查到東陽大哥的股份，那不光會牽連到覃書記，也會牽連到你，是嗎？」蘇凡問。
「是，這個可能，非常大。」霍漱清道。
「這些人，真是，太狠了。一箭雙鵰！」蘇凡道，「那怎麼辦？我看新聞里，覃書記已經去滬城處理這件事了。然後怎麼辦？」
霍漱清眉頭深鎖，道：「首長的意思是先讓覃書記處理，通過地方政府來處理這個問題。其他的，只能是首長來做了。」
「可是，到底是什麼人要這樣針對覃書記？是害我哥的人，還是葉首長？」蘇凡問。
「葉首長一直堅持我們要穩妥，所以他和首長在一些問題上，意見並不一致。畢竟，葉首長後面的那位就是這樣要求的。」霍漱清道。
「如果因為一個制裁就調查覃書記，調查我們自己的公司，這不是——」蘇凡根本不能理解葉首長怎麼會這麼說，怎麼會做出這樣幾乎等於是放棄戰鬥的決定？
「所以現在爭議很多，首長讓P.M先協調處理。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其他的計劃。」霍漱清道，說著，他看著蘇凡，「所以，小飛，今天已經回來了。」
蘇凡，驚呆了，盯著霍漱清。
「逸飛？逸飛回來了？」蘇凡問。
霍漱清看著她，點頭，道：「為了保護小飛的安全，首長已經讓秉叔派人把小飛和敏慧接回來了。」
「可是，他不是還要治療嗎？回來以後怎麼辦？」蘇凡問。
「國內也可以治療，現在安全是第一重要的。不能讓小飛和敏慧在外面待著。」霍漱清道。
蘇凡，不語。
霍漱清看著她，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怎麼了？」他問。
蘇凡搖頭，道：「其實，我前幾天還和他通過電話——」
霍漱清依舊看著她，眼裡的神色波瀾不驚。
「哦，他好像恢復的還不錯。」霍漱清道。
「嗯，他說過年的時候回來。不過，現在回來和過年回來，其實也沒多少差別。反正也沒多少天了，就算是治療也沒關係。」蘇凡道。
「首長已經安排了專門的醫療團隊給小飛治療，應該會儘快康復的。」霍漱清道。
蘇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道：「這就好了，只要逸飛恢復了，就沒事了。」
霍漱清依舊，看著她。
「首長真是好人。」蘇凡道。
霍漱清點點頭。
蘇凡說著，突然想起一件事，道：「不對，我想起來了，葉首長不是剛剛才和覃書記和解嗎？怎麼這麼突然又——」
「這，就是政治！」霍漱清嘆道，「不過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糟，只要首長不會放棄覃書記，那覃書記就不會有問題。怕就怕那些人給的壓力太大——」
就在霍漱清為覃春明擔憂之時，身在武漢的曾泉和方希悠也都得到了消息。
覃春明的處境，並不看好。
「覃書記當初和葉家和解的時候，是你在現場的吧？」曾泉吃飯的時候問方希悠道。
方希悠點頭，道：「是我和勵錦姐促成的那次見面。只是，我原以為他們之間的和平會持續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葉首長就反手了。」
「你做那件事，本來就是多餘。」曾泉道，「葉首長是會抓住一切機會拉下我們這邊的人的，和他和解，怎麼可能？」
「可是，如果不和他和解，滬城那邊的工作怎麼辦？」方希悠道，「不過，這件事發展到現在這樣，對你來說，也未必是壞事。」
曾泉看著方希悠。
「覃書記對你，本來也不是一心一意的。他也不是一開始就跟著咱們的，如果不是因為漱清的緣故，爸爸怎麼會和他摒棄前嫌？」方希悠道。
「我爸和他有什麼前嫌？不就是因為文姨嗎？」曾泉道。
「爸爸怎麼會是那麼膚淺的人？」方希悠道。
曾泉沒有回答，繼續吃飯。
「覃書記一心都在漱清身上，如果覃書記失勢，漱清必然會受到牽連。到時候，對你來說，難道不是好事嗎？」方希悠道。
「所以，你才做出了葉慕辰綁架沈家楠的局，是嗎？」曾泉說著，盯著方希悠。
方希悠，呆住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