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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霸道強烈的佔有慾

  藺澄這下沒有半分的惱火,不冷不熱地漂亮反擊。


  沈安諾大腦里的某根神經突然繃緊了起來,像是下一秒機會斷裂一般。


  藺澄望著沈安諾的眼神,顯得有些涼意。


  如果這番話韶琛來說,她還能忍受,可是卻容忍不了沈安諾對她教訓。


  今天,她失去的不止是韶琛,還有她的父親。


  沈安諾驀然產生了一種直覺,那就是藺澄其實已經認出了自己,但她卻沒有十足的底氣質問。


  靳韶琛安排自己跟藺澄見面的目的已經達到,從始至終,藺澄都沒有否認是她自己下藥設計的人。


  「怎麼不說話了?」


  「是不是被我說中心聲了?」


  藺澄站了起來,一步步靠近沈安諾,沈安諾下意識地從座位上彈跳而起,眼前的藺澄,總是沒由來讓她覺得頭皮發麻。


  她不信在門外有人的前提下,藺澄會對她出手。


  沈安諾有些頂不住這種毛骨悚然的目光施壓,往後退了兩步。


  藺澄又隨即往前。


  沈安諾無意間撞到了身後的一張椅子,發出哐當的聲響,整個人不受控制往後仰去。


  她臉上一閃而逝過慌亂,這後面可是歐式座椅,外表十分的笨重,人摔在四仰八翻的椅子上.……

  就在她即將撞上去的剎那,先前看熱鬧、目露寒意的藺澄霎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將她拉住,而下一秒推門進來的靳韶琛急急沖了進來。


  他一把用力地推開了藺澄,將沈安諾擁入自己的懷中。


  藺澄狼狽地坐在地上,並沒有立刻爬起來,而是若有所思地望著眼前這一對秀恩愛。


  她發現自己居然還能心平氣和坐在地上,沒有站起來衝上前去質問他,剛才到底有沒看清狀況。


  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可以眼睜睜地看著沈安諾撞上去的,怎麼會一時心軟拉她住她呢。


  她還在思考著這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


  「老婆,你沒事吧?」


  靳韶琛抱了會,又將沈安諾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確定她安然無恙后,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回歸原位。


  在外面,他等得焦慮不已,聽到這麼大的聲響,再也沉不住氣沖了進來。


  結果,看到這一幕讓他心跳差點漏掉好幾拍的可怕場面,倒在地上的歐式座椅的四隻腳,安諾的後腦勺正對著其中一隻,若是撞上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他檢查完人,又將懷中的人抱了回去,一副心有餘悸的神色。


  他抱得那麼的用力,好像失而復得的寶貝,再也捨不得放手。


  沈安諾一時半刻被他抱得都有些透不過氣來了,鼻間吸入的全是他身上強烈濃郁的男性氣息。


  好半晌,沈安諾才想起了這包廂里還有個人,藺澄還在。


  她推了推紋絲不動的靳韶琛,再次推了下,他才抬起眼皮看向她,然後聽到她低聲說,「是藺小姐救了我。」


  聽到自己的名字,藺澄若無其事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天知道表現出若無其事是如此的艱難,但她還是成功地瞞天過海,至少眼前的兩人心思都不會過分地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她心裡苦得不能再苦,原來韶琛在沈安諾面前的真情流露是如此的體貼呵護,是自己從來沒有見識過的一面。


  哪怕因他的緣故,害死了父親,她卻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恨他,寧可恨沈安諾,寧可恨自己。


  她愛上這樣一個眼裡、心裡只裝得下一個女人的男人,便是最大的悲哀。


  沈安諾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不費吹灰之力俘虜了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讓他願意對她噓寒問暖,俯首稱臣。


  靳韶琛的視線戀戀不捨從懷中的人兒身上移開,落到藺澄身上,但雙手並沒有放開她,從抱改成從身後圈著她纖細的腰肢,在藺澄面前也毫不避諱展露對某人霸道強烈的佔有慾。


  「她救了你?」


  他挑了挑眉,語氣充滿了質疑。


  藺澄微微眨動了下自己的眼睛,臉色看起來有些難看。被人懷疑的,她不是沒有經歷過,最受不了的便是被自己所愛的男人懷疑。


  「解釋完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她現在只想離開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生怕再留下來,又會做出出人意外的過激行為來。


  她必須儘快回帝都,趕在韶琛得知父親去世之前回去,不然她被扣留下來,脫身就不易了。


  「她剛才是真的救了我。」


  顛倒黑白的事情,沈安諾向來不做,也不屑做。


  之前藺澄對靳韶琛做的事情,她是反感至極的,但並不能否認適才多虧了藺澄及時伸出來的援手,若是等到靳韶琛過來搭救自己,終究是慢了一步。


  而且,她一點也並不想虧欠藺澄,更不想歪曲真相。


  「那你可以走了。」


  藺澄設計陷害自己在先,感謝的話,靳韶琛著實說不出口。


  他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聲音低醇。


  藺澄離開前,深深地望了沈安諾一眼,眼神有些冷,然後義無反顧地離開。


  沈安諾看得清楚分明,靳韶琛因為站立角度的關係,是看不到的。


  因藺澄的這一眼,沈安諾身子僵硬了起來,靳韶琛溫暖的懷抱,也沒能溫暖到她的心。


  她有所預感,藺澄這是在變相地提醒著她,她認得自己。


  她先前的暗示性是那樣的強烈,藺醫生,純潔,這兩個詞,都很好的詮釋出了五年前的一幕幕。


  沈安諾遏制不住顫抖了起來,她覺得冷,室內的燈光,也亮不到她內心的角角落落,宛若回到了她剛推門進來的那一刻,包廂里漆黑一片,這就跟五年前她被擄走囚禁在那棟別墅里任人可欺一樣。


  黑暗中,那個變態恣意在自己身上進進出出,不顧自己的意願,殘暴地蹂躪糟蹋她。


  「老婆,你怎麼了?是不是藺澄跟你說了什麼?」


  靳韶琛後面的一句,聲音猛然拔高。


  沈安諾深吸了口氣,面沉如水,「跟她無關,帶我走,我要離開這裡。」


  這個會所的包廂,莫名讓她感到恐慌不安,她一點也不喜歡。


  靳韶琛見她神情不對勁,蹙起了眉頭,一邊摟著她離開一邊在思索,藺澄想必沒有跟她透露,不然安諾不可能還由著自己碰她抱她。


  重新坐上車后,沈安諾有種迫不及待離開這裡的衝動,真是一秒也不願意多待。


  先前進來的時候,她還挺有興緻欣賞這周遭的美景,這會那份愜意早已蕩然無存。


  倒車鏡里的會所蹤影一點一點變小,沈安諾如雷的心跳,恢復了正常的頻率。


  她不知道為什麼那間包廂,會讓她聯想到半山別墅那變態囚禁自己的房間。


  或許是藺澄給她開頭製造的那個小插曲造成的陰影,又或許是別的因素,反正都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她托腮闔眼,假寐。


  靳韶琛擔心地看了她幾眼,幾次開口想要說的話,又被他不自覺咽回到了肚子里。


  藺澄這枚不定時炸彈的警報看似暫時解除,然而羅輝的事情,終究成不了一輩子威脅藺澄的把柄,還需未雨綢繆。


  車子從郊區剛駛進市區,沈安諾像是心有靈犀察覺到一樣,瞬間睜開眼,淡聲道,「送我去會場。」


  靳韶琛已經給她請過假了,高峰跟莫言也通過氣了,但時間來得及,沈安諾還是想去會場。


  這次過來陽城出差,短短几天,卻讓她的生活過得跟坐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


  她不想跟靳韶琛共處一室,至少現在不想。


  靳韶琛並沒有強加為難,直接將她送到了會場門口,到了的時候,沈安諾剛解開安全帶,一個灼熱的吻,輕輕落到了她的額頭上,她聽到他輕聲附在她耳畔邊呢喃,「下午別急著離開,等我過來接你。」


  沈安諾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靳韶琛唇角於是翹了起來。


  目送她進了會場,靳韶琛抽了根煙驅車離開,掉頭去靳氏分公司。


  半路上,他接到了夜淮的電話,「琛哥,我先帶我妹回帝都了,咱們帝都見。」


  「嗯。」


  「對了,琛哥,我聽小夢說昨天她不小心跟嫂子提了你跟藺澄的那個事,結果害嫂子吐得不行,進過醫院。」


  夜淮的話音剛落,靳韶琛墨色的瞳眸間迸出了凌厲迫人的光芒。


  靳韶琛沉默了五秒鐘,「我知道了。」聲音里透出來的寒意凜冽懾人。


  隔著手機的夜淮都感受到了,他呼出一口氣,又瞪了一眼這個無事生非的妹妹,替她描補,「琛哥,小夢知道她這次做錯了,誤會了你跟藺澄,她叫我幫你道個歉。」


  靳韶琛一聲不吭掐斷了電話,夜淮搖頭,沖著手機唉聲嘆氣,又忍不住敲了下夜夢的肩膀,下手有點重,惹來對方的大呼小叫,「哥,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啊,對我下手這麼狠的,我真懷疑我是撿來的。」


  「你就是撿來的,不對,你是充話費送的。」


  夜淮恨鐵不成鋼,盯著她咬牙切齒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琛哥這擺明就是生氣了啊。


  「哥,我這次真的是被誤導了,要不是你跟我解釋,我還以為琛哥跟藺澄真的那個了。他要是背叛了安諾姐,難道安諾姐還要圍著他團團轉嗎?」


  「這是他們夫妻的事情,關你屁事,你一個小屁孩,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還有這個江御軟腳蝦一隻,你快點踹了他,你要找個怎樣的,哥哥幫你介紹,我看祁三就不錯,哪怕藺四也成啊。」


  「藺赫?」夜夢嗤了一聲,「那傢伙身邊紅顏知己滿天下,男人就是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他的,哥,你這不是幫我,而是想把我推入火坑,我家江御比藺赫好了百倍千倍不止。至少江御這人傲嬌清高,從不亂搞男女關係。祁默哥哥不是我的菜,我也hold不住,祁默哥哥比起藺赫是好了無數倍,可是祁家是什麼人家啊,亂得很,我可不想受罪,我喜歡簡單安樂的生活,祁默哥哥可是祁家未來的接班人,註定不平凡。」


  「敢情你看上江御,就圖他一事無成?」


  夜淮額頭的青筋直跳,眼角直抽,雖說他只是隨口說說把藺四還有祁三跟自家妹妹湊成堆,但也知道這兩個哥們對妹妹沒有男女之情,可被這麼嫌棄,他當然為兄弟鳴不平,尤其還是在江御的反襯下被對比成渣渣,到底意難平啊。


  「嗯,」夜夢非但不以為恥,反而引以為榮,「我覺得挺好的啊,你不懂的。」


  夜淮:「……」他老了,跟夜夢的代溝很大,的確是不懂,他也不想懂。


  ……


  剛到公司,靳韶琛的手機再次響起,不是夜淮,這次打來的人是祁默。


  靳韶琛沒有遲疑接了起來,祁默的聲音有些沉重,「琛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按照原計劃,」靳韶琛薄唇輕啟,話鋒一轉,「什麼事?」


  「藺伯父去世了。」


  「你說什麼?」


  「藺伯父去世了。」


  「藺赫的父親?」


  「是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靳韶琛問完,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疼了起來。


  「今天上午,在家腦溢血,送到醫院搶救,搶救無效,我剛接到藺四的電話還不敢置信,他通知你了嗎?後天開追悼大會。」


  「沒有。」


  祁默心領神會,默了下,「那你回來嗎?」


  「回來。」


  靳韶琛伸手揉了下太陽穴的部位,又捏了下鼻樑,鄭重其事地道。


  他跟藺赫還有藺澄之間的關係,最近是有些亂,尚未理清,但藺伯父身亡,不管出於何種目的,還是要回去參加對方的追悼會的。


  對了,藺澄知道嗎?


  手機扔到一旁后的靳韶琛,後知後覺想起了自己居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從會所離開前往機場,藺澄就是馬不停蹄趕回去,推算下時間,分秒必爭也到不了帝都,尚在飛機上。


  藺父之前一直沒有傳出什麼身體有問題,沒想到突聞噩耗。


  靳韶琛的右眼皮有一下沒一下地跳動了起來,腦海里浮現上一個詭異的念頭,藺父之死,會不會跟羅輝有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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