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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記住,好好乾,不要丟我的臉。」阮瀚宇注視著木清竹臉上有些僵化的表情,走過來攬著她的腰,壞壞笑道:「當然,不光是要在公司里做好,回家了更要好好表現,陪我睡覺,惹我開心。」


  他故意把『睡覺』二字咬得很重,嚇得木清竹徹底清醒過來了,一時滿臉通紅,難堪不已!

  阮瀚宇哈哈笑了起來。


  「你是說我負責市場營銷?那喬安柔呢?」木清竹傻愣愣地問道,如果沒有記錯,市場營銷這塊原來就是由喬安柔負責的,那現在歸她管了,那喬安柔做什麼呢?她心中實在不解,疑點重重,難道他打算迎娶喬安柔了,不準備讓她上班了?她可以輕鬆自在,而她卻要跟他當牛做馬嗎?一想到這兒,心中的熱情又瞬間下降了。


  「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其它不用多問。」阮瀚宇聽到她提及喬安柔,臉色有點不悅,淡淡開口說道,說完這句話后,他徑直走到辦公室桌前坐定了,開始打開電腦工作了,不再看她一眼。


  他不願說那就算了,反正她也沒有過多指望,木清竹想了想,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木清竹被任命為公司付總的消息在公司里傳開了,眾人都議論紛紛,可上次新聞發布會時木清竹的出色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對她被任命為公司付總的事並沒有多少不服的聲音。


  木清竹開始接手市場營銷這一塊,阮氏的市場營銷不光是豪車還包括當時最熱門的房地產行業,以及時下所有的熱門行業,生意來往,幾乎遍布各個領域,這在市場營銷的記錄里就可見一斑了!


  她整理著各種資料,公關部與營銷部里幾乎所有與阮氏集團經營有關的客戶都配有備註,這樣一個關係到公司機密的部門,掌管著公司的運營體系,是非常重要的。


  阮瀚宇為什麼會選擇她?難道真的只是出於信任?


  木清竹還是沒有想明白,總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可她畢竟在美國打拚三年了,在景成瑞公司擔任汽車設計師時,也擔任了亞洲的總代理,對於工作經驗,她還是積累了不少的,更可況,別看她外表柔弱美麗,但絕對不是一個花瓶。


  阮瀚宇不是輕視她嗎?她就要做給他看。


  設計部不需要花費她太多心思,那本是她管理的,沒有過多麻煩.。


  但通過一上午的整理分析后,卻發現營銷部這一塊,無論是管理還是在市場銷售方面都存在不少問題。


  這倒不是營銷部的工作有多難,豪車方面,她是不用擔心的,儘管她不熟悉A市的市場,卻對歐美國家的市場很熟,而且現在有了新聞發布會簽的那些訂單,根本就無需太在意國內的小訂單。


  難就難在房地產方面。


  一個很大的麻煩擺在那裡,那就是香樟別墅群,這個高端別墅群目前還處於停髮狀態,只開發了第一期。而這個別墅群屬於阮氏的一個中長期投資,如果開發適當,將會支撐起阮氏在A市的根基,若是弄砸了,就算阮氏再財大氣粗,也怕要被撼得喘息不已。


  她不知道阮瀚宇有了對策沒有?但顯而易見,這個問題是必須解決的!淡煙似的秀眉緊鎖!接下來所看到的,更是令她的心思沉沉!

  阮氏的汽車在國內銷售獨佔鰲頭,但屬於海外的旗下車企基本都是處於虧損狀態,難怪阮瀚宇會投入全部精力,不計成本地請她回來設計豪車了?原來是有這個原因在的,她呼出了一口氣。


  而國內房地產方面就算全年有所盈利,若香樟別墅群沒有開發好,等於也是赤字。


  這二個是阮氏的根基產業,自阮氏祖上流傳下來的,但到了阮沐天手裡時基本上算是打了個平手,並沒有延續以往的繁華。


  現在旗下所有的營利項目都是阮瀚宇接手時打拚出來的新興行業,在他的帶領下,旗下涉足的很多新型行業,如酒樓,遊戲,軟體,電子城,這些熱門的項目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這在木清淺遞過來的營銷策略上面可以看得出來。


  可以想見當初阮瀚宇接手阮氏集團時是怎樣的一個奮鬥史!他不僅把接手時並不怎麼景氣的阮氏集團帶出了低谷,而且在這短短三年的時間裡慢慢躋上了全球財富榜上的位置,這都離不開他高明的手段與雷厲風行的作風。


  也許也是意識到了根基產業不可丟的緣故,三年前,他獨具眼光,買下了青山那塊地,意欲打造成一個全市乃至全世界罕見的高端別墅群,這本是一個多麼宏偉的目標,如果能夠順利開發,不僅會振興阮氏的老產業,還會把阮氏帶入一個輝煌的時期。


  但是現在,香幛別墅群還是一個未知的Zha彈,前程未卜。


  木清竹現在突然有點明白了,阮家NaiNai為什麼會同意喬安柔住進阮氏公館里了,很顯然,並不喜歡喬安柔的NaiNai是英明的,她現在還不願也不能得罪喬付市長。


  這是權宜之計!


  可於她而言,卻是一把雙刃劍,一時間心裡沉甸甸的!


  正午的時候,木清竹吃過飯,打開了卧房的電視。


  A城的娛記新聞頭條里,鋪天蓋地都是關於喬安柔的新聞,她隨意就能看到一條條醒目的報道。


  現在由周導執行的時下最熱門的即將開拍的電影《花木蘭》正式進入籌備階段,關於女主的選拔,周導親自擔任了選秀工作,而這個選秀工作則是在電視上的一檔黃金時間內開始公開選拔。


  這個過程實際上是先熱身,為這部電影造勢,作宣傳用的。


  各大電視媒體紛紛說這部電影由阮氏集團出資,已經內定了女主角花木蘭的人選,那就是阮氏集團總裁阮瀚宇將要迎娶的女人喬安柔,所謂的選秀不過是做做樣子,炒作而已。


  光這一條新聞就足夠把阮瀚宇與喬安柔的關係再次推上風口浪尖上。


  木清竹想起今天早上見到阮瀚宇時,他正在看著報紙,當時他看的就是娛記,這麼說,真有這麼一回事嗎?

  她翻了營銷部的資料,那上面都有喬安柔的親筆簽字,但最近的簽字都改為阮瀚宇親自簽了,這說明喬安柔真的要離開阮氏集團了嗎?

  而且今天從阮氏公館出門時,並沒有看到喬安柔跟著來,那,阮瀚宇這樣安排有何深意?


  儘管疑問重重,但早上問他時,阮瀚宇根本不屑與她多說,如果他想告訴她,也會主動跟他說的,既然他不想說,問也沒有用。


  不過木清竹心情還算不錯,因為不管她喬安柔做什麼,至少,她不用在公司里天天遇到她了,光這一點就足夠她舒心了!


  木清竹上午接手,下午馬上就召開會議。


  會議中心裡,市場營銷部與設計部的全體人員舉行了由木清竹上任以來親自主持的第一次會議。


  剛上任,馬上就新任命了設計部的二個經理,她把柳特助提為了設計部經理,還把阮氏的一位老骨幹劉傳毅任命為了經理,市場部,公關部,銷售部,企劃部各有一名經理,把每個經理配備的助手全部換了下來,另外擔任別的工作,她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有更多的事做,這樣一來,每人分工更明確,責任更大了。


  在不知不覺中,她就把這二個部門的高管做了人事調換,原來喬安柔手下的人全部重新定位。


  這一步棋看似不重要,可對於木清竹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這對她往後工作的開展有了更好的便利,除了木清淺,其他部門的人都應該會對她言聽計從的。


  回到辦公室,她把各個經理召集過來,要求他們把各自手頭的工作以最簡便的話語向她彙報。


  木清竹坐在辦公桌前,白哲靈巧的手指翻動著設計部遞上來的一批最新設計圖,因為這批車型主要是國產車,並不存在過多問題,除了否定掉幾個有多餘累挈的,她幾乎全部點頭同意了。


  「方經理,這些訂單已經通知旗下產業生產了沒有?」


  「放心,木總,全部已經投入了生產,馬上就會看到效益了。」方南天面露喜氣地答道。


  「嗯」木清竹點了點頭,接過木清淺遞過來的報告。


  木清竹仔細看了下,抬頭問道:「木經理,這個星期公關部最主要的公關項目是什麼?」


  木清淺似乎還沉浸在對木清竹被任命為付總的事件里回不過神來,本來滿心不甘的她,沒想到這個踐人這麼快就升任到付總的位置了,而且就站在她的頭上,心裡很是不甘,原本想依賴喬安柔的,可變化來得太快,喬安柔卻離開了公司去演什麼爛電演去了。


  這算什麼事嘛!她心裡憤恨不平,對木清竹從心眼裡都是鄙視!


  「這個,現階段主要就是香樟別墅群的事,還有幾款遊戲的公關活動。」她滿不在乎的,懶懶回答道。


  木清竹皺了下眉頭,香樟別墅群的事根本就不是一個公關部所能解決得了的,據她所知,原來喬安柔是打算利用她爸爸喬付市長來解決這個問題的,但顯然,她已經離開這個位置了,就與她無關了,但阮瀚宇究竟有什麼打算,她卻捉摸不透。


  「木經理,上午財務部的劉經理跟我反映,說是最近公關部的開銷很大,要我好好查查,我在想,究竟是什麼事情需要如此強大的公關花費。」木清竹的神情幾近嚴肅,剛剛第一天,財務部的劉經理就找上了她,希望她能管好公關部,避免不必要的花銷。


  木清淺眼裡有慌亂的神情一閃而過,可她馬上理直氣壯的說道:「木付總,這些花銷項目都是喬總在的時候申請的,並不算大,這在整個阮氏集團來說也算是冰山一角了,這麼龐大的阮氏,連這點開銷都不要,這不是讓人瞧不起嗎?當然,你要覺得不信可以打電話問問喬總,而且每項開銷都有花票收據,大可以去查。」


  她的聲音非常高,滿臉的不在乎,眼神里甚至流露出鄙夷不屑。


  木清竹秀眉微皺,翻看著手中的總結彙報,心裡連連冷笑,這也算是總結報告嗎,不要說整理得毫無頭緒,就連她自己的那幾個簽名,都是歪七豎八,入不得眼,真不知她是如何讀到大學的?很顯然在大學里也是混水摸魚,根本就沒有認真學習的,一心只想攀高枝,這樣的心裡對一個沒有點真材實料的女人來說,是非非常危險的。


  弄不懂阮瀚宇為何要用她,就算長得漂亮,需要飯桌上攻關,但也不能擔當經理一職,作個公關人員都算得上勉強。


  「這塊土地的建築早已競標了,而且應該是客戶仰靠我們才是,可這幾天有什麼理由需要花費十萬元的公關費?」木清竹指著城郊的一塊土地花銷問道。


  這塊土地是阮氏集團旗下的一塊小地,因有**到達此處,想要建一個小型公寓兼商貿城,阮瀚宇早已明令由市場部負責組織競標活動,上面也已經提示按照競標結果選定了人選,可就是這樣一個已經完成了的,而且是建築隊需要巴結東家的項目,木清淺竟然在這個星期內支取了十萬元的公關費,而且喬安柔竟然同意了,由她簽了字。


  這事屬喬安柔管時,她管不著,但現在由她接管了,就不能放任不理了,如果她猜得沒錯,木清淺應該還沒弄明白這個項目是幹什麼的,只以為與土地有關,便想著撈點好處了。


  看她現在的衣著打扮就知道了,以她秘書的工資,這身上哪一件都不夠她用。


  無知,愚昧。


  她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我是木清竹,財務部嗎,請劉經理到我的辦公室來下。」


  沒想到她來真的,而且還是在第一天上任的時間,木清淺心裡一陣發虛,臉色也發白起來。


  這筆錢她早已揮霍完了,只是做夢也沒有想到現在會由木清竹來查她的老底,一時手都發起抖來,剛才的傲氣也消了一大半。


  「木總,這筆錢當時是由喬付總同意的,確是那個經理要求給他的回扣,你這樣就算查出來,我也不會承認的。」木清淺心中發慌,有些結巴地說道。


  「是嗎?那就把那個經理的電話給我,公司給了他便宜,以低價競拍上了,他竟然還私下要公司的回扣,我倒要看看他還想不想接這個工程了?」木清竹滿眼寒霜,冷聲說道。


  木清淺一聽,更加心慌,如果這個事情查出來,她很可能會被趕出阮氏集團,看來,這個踐人是故意針對她了。


  再也顧不得公司其他幾個經理在場,大聲怒罵道:「木清竹,你就是想故意給我難堪,故意想要整垮我,這件事情是在喬總的手上發生的,與你根本沒有關係,你現在卻要來查我,翻舊帳,明顯就是不尊重我,你恨我,我要告訴阮總,你假公濟私,不配當這個付總。」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是如此不知死活,態度惡劣,真是幼稚。


  劉經理很快過來了。


  「劉經理,請你把城東那塊地的競標方案說給木經理聽,告訴她那塊地是不是還需要拿回扣給建築商?」木清竹並不理會木清淺的刃難,朝著走進來的劉經理客氣的一笑,淡淡說道。


  回扣?還有這樣的事?劉經理那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忙說道:「木總,這塊地去年就已經競標完了,那個什麼陳總一直死乞白賴地纏著喬總才讓他以低價競得了這塊地的建築權,哪可能還會要給他回扣呢?不找他重新估價,已經很不錯了。」


  一席話說得木清淺啞口無言,臉上青紅交替。


  木清竹至此完全明白了,心裡竟是無比的沉痛,好好的一個女孩兒,不在學校學知識,偏偏來社會上混,還自以為是,根本就不知道社會的兇險。


  自她擔任公關部經理一職以來,帳面上就有上百萬元的花銷,這才幾天時間!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應該是喬安柔故意讓她得了這些實惠,抓住她的把柄,日後好要挾她的。


  她喬安柔在公司呆了幾年,這麼明顯的錯誤,她會不知嗎?竟然還會同意她胡作非為,明顯是有目的的。


  可眼前的木清竹根本就不明白怎麼回事,還以為自己是故意針對她的。


  須知這樣的貪贓枉法,這樣的金額,如果被人告發出來,她木清淺坐牢都有可能。


  「木清竹,你這個踐人,你有什麼資格來調查我,不要以為你纏著阮總,他就會跟你復婚的,別作夢了,阮總根本就不愛你,他愛的是喬安柔,你得了這點勢就第一個來整我,完全不顧親情,卑鄙無恥,告訴你,我是不會怕你的,也不會妥協的。」木清淺眼見得事情敗露,很明顯以後再也不能過這種揮金如土的生活了,一時又羞又惱,怒火中燒,破口大罵起來。


  當著這麼多中層領導的面,她竟然如此撒潑,污罵她,木清竹氣得不輕,滿臉通紅,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為自己有這樣個妹妹感到悲哀。


  「木清淺,收起你的無知與庸俗吧,今天你知錯不改,竟然還要當眾羞辱我,那好,我就讓大家都看清你無知醜惡的一面,不要以為我是那麼好欺負的。「木清竹的臉雖然發白,到底是冷靜了下來,秋水般的雙眸帶著利刃逼視著她,冷冷說道。


  她冷靜而執著,從容穩重,身上的凜然之氣容不得木清竹小覷。


  木清淺心驚膽顫,望了眼四周站著的經理,他們一個個面無表情,對她都是無視狀態,她知道這些人都是木清竹剛任命的,肯定心是向著她的,今天她明顯的偏下風了。


  但她不打算服輸,她可是阮瀚宇任命的。


  「看來,你是故意針對我的,就想要報復我,你這個踐人,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在公司里好過的。」她恨恨罵道,聲音越來越大,像撒潑的潑婦。


  木清竹手握著報告,滿臉暗沉,正欲發火,只聽到一聲斷喝聲:


  「放肆。」


  眾人回過頭來,只見阮瀚宇正站在門口,滿目森嚴,一雙厲目發出閃閃寒光。


  「阮總。」木清淺見到阮瀚宇走進來,眼睛一亮,自以為找到了後台,畢竟她可是阮瀚宇任命的,總不會不管她,任她被木清竹欺負吧,「阮總,這個踐人根本就不配當付總,剛上任就把幾個經理都換掉了,還要處處找我的碴,阮總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木清淺邊說邊走了上來,雙眼水汪汪的,裡面盈滿了水珠與委屈。


  她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阮瀚宇眼睛里的那點寒光。


  「真是這樣?」阮瀚宇眼裡的寒光再度一閃,陰陰地問道。


  木清淺站住了。


  本想靠近他,讓他作主的,卻被他渾身的陰森之氣震住了,他臉上很冷,眼裡的光很可怕,渾身都是拒她於千里之外的唳氣。


  木清淺再也不敢靠近他,只是怔在原地,怯怯地望著面前這個摸不清看不透的男人。


  「剛剛我竟然聽到有人在辦公室里罵人,這還了得,這若傳出去,不成了我阮氏集團的笑話了嗎?難道我阮氏集團的職員素質會有這麼差?」阮瀚宇的語氣相當嚴厲,他沉穩地走進來,雙目淡然掃過每一位站著的人,最後把眼光落在木清淺的身上。


  「阮總,我……」木清淺渾身不寒而粟,後退了幾步,腿都發軟起來。


  「剛才是誰在這裡罵人的,自己站出來。」阮瀚宇掃了眼木清竹因為氣憤而有些發紅的臉,緩步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用手敲著椅背,冷冷開口。


  屋子裡都沒有聲音。


  木清竹明眸眨了下,臉上浮起絲譏笑,冷冷說道:「阮總,有些人總是看不清自己幾斤幾兩,不顧公司的形象利益,盡做些違法亂紀的事,還至死不知悔改,沒想到一向知人善任的阮總也有用錯人的時候。」


  木清竹旁敲側擊,冷言相譏,聽得阮瀚宇心中可不是滋味。


  這個死女人,受了氣,竟連我都罵了,阮瀚宇暗暗吁氣,不過當時任用木清淺時,他確是沒有認真考慮,逞了一時之氣,可不也是為了套她的話利用她來嗎,這樣做還不是為了她?

  今天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來譏笑她,真讓他下不來台,死女人,看我晚上回家如何收拾你,竟敢連我都要奚落。


  「阮總,我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我的那些開銷都是喬總在的時候同意了的,可是這個賤人卻仗著阮總的重用,對我打擊報復。」木清淺眼淚流了出來,滿是可憐委屈之色。


  「賤人?你這是罵誰?」阮瀚宇忽的站了起來,慢慢走近她,伸出二指輕抬起她的下巴,臉色徒然一冷,冷冷問道,「看來,剛才在木總辦公室里罵人的那個人就是你了。」


  木清淺驚得張大了嘴,原本看到阮瀚宇走近來,剛開始還懷有期待,待近了,望到他恐怖的表情,一下渾身透涼到連血液都要凝固了,抬著她下巴的手指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直如他說話的聲音。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留你在公司嗎?」他冷冷地盯著她的臉問道。


  木清淺茫然搖了搖頭,不知何意。


  「那是因為看在你姐的面子上,給了你這個機會,可是你卻不知道好好珍惜,也不知道如何尊重領導,你真認為我們公司還需要你這種人嗎?」阮瀚宇雙眼裡的光冷得似要把她給凍起來,「看在你是木付總堂妺的份上,公司里的事就這樣算了,從現在起,你,即刻離開阮氏集團。」


  阮瀚宇丟下這句話后環視四周一眼,再度冷聲說道:「誰敢在公司裡面風言風語,不服從上司的安排,全都給我即刻滾蛋,我們阮氏集團不需要低素質的員工。」


  說完,阮瀚宇轉身走了!


  木清淺驚呆了,差點當場暈過去了。


  其他的職員也是噤若寒嘽,但他們都明白這是阮瀚宇在替木清竹樹立威信,那話里的意思很明白:誰敢不聽木清竹的話,誰的下場就是這樣,甚至比這個還要慘,畢竟木清淺還是木清竹的堂妺呢。


  空氣里很安靜,連木清淺都是安安靜靜的,說不出話來。


  木清竹明白了阮瀚宇的意思,心中有絲感動,其實,他這樣子把木清淺打發走,那是對誰都好,尤其是對木清淺,畢竟真要查起帳來,她木清淺不僅要墊回那麼多資金,還可能要追究她的刑事責任呢,顯然他是顧慮到了她,還有公司的名義,其實是在放木清淺一面。


  可是木清淺卻不這樣想,她一直站在那兒,死活都不願意離去。


  接下來的會議更加輕鬆了,有了阮瀚宇剛才的那番話,沒有人敢不聽她的話,全都畢恭畢敬的聽著指示,言聽計從。


  「姐姐,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木清淺見大家都走了,早已后怕起來,知道阮氏集團是呆不下去了,可她不想走,真走了,在A城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工作了,徑直走到木清竹面前苦苦哀求著:「姐,你也知道我已經輟學了,已經不能去上學了,要是再丟了工件的話,就只能失業在家了,姐,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算我求求你了,跟阮總說說留下我吧,以後我都聽你的。」


  現在才知道后怕了,已經遲了!木清竹心中嘆息,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對她說道:「清淺,今天阮總直接把你趕走那實際是為你好,他不追究你的那些責任了,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好好回家去要麼重新上學要麼再找份工作腳踏實地的生活著才是正經,這阮氏集團太複雜了,你資歷淺學歷又不高,呆在這裡是混不下去的。」


  木清竹盡所能勸解道,畢竟她還小,什麼都來得及,幸虧是她接管了營銷部,否則到時她被喬安柔抓住把柄要挾,還不知要付出什麼代價,那個女人的心可不是一般的歹毒。


  木清淺眸里的光漸漸暗沉了,很顯然,木清竹並不願幫忙,她的離開已成定局了,可她如何甘心?暗沉的光里開始凶光畢露,惡狠狠地罵道:「木清竹,你有種!第一天上任就把我給幹掉了,豪無親情可言,別得意得太早了,告訴你吧,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惡狠狠地說完,摔門走了。


  真是無知,木清竹見她死不悔改,只得搖了搖頭,微微嘆息了一聲。


  木清竹升任為付總,阮瀚宇為了替她撐腰把木清淺趕出了阮氏集團的事,整個阮氏集團的職員都知道了,從那后再也沒有人敢小瞧木清竹了,而木清竹憑藉著自己的實力,不到短短半個月就完全撐握了營銷部與設計部的全部工作。


  她發現了許多卑端,又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僅半個月的時間就為這二個部門節省了每月三十多萬元的費用,這讓阮瀚宇對她刮目相看,也暗中感到高興。


  清晨的艷陽冉冉升起時,木清竹已經準時來到了公司,阮氏市場部與設計部的員工沒有一個遲到,全都到齊了,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大聲問好道:


  「木總好!」


  「嗯。」木清竹點點頭,微微笑了笑,她要的就是這個工作作風,精神面貌好,乾淨利落,她規定每個職員上班前都要先到設計部與市場部的前台簽到,然後再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去。


  她自己也無一例外,簽完到后,正站著。卻見所有的負責人齊刷刷地拿著各自的報表排隊朝她走來彙報。


  「木總,城西的遊樂城明天開張,我們營銷部的方案已經全方面準備好了,請木總過目。」方經理首先迎上來,跟在她身邊畢恭畢敬地說道。


  「好,交給秘書,我馬上就會看。」木清竹簡明扼要。


  「木總,物流園的程式控制股份只有一個月就要上市了,可是銀臨會那邊卻出了點問題,資金衍接不上。」新任的公部關經理程美佳隨後跟著彙報。


  木清竹秀眉一皺,鳳眼微眯,走到一旁的工作電腦上,用手敲著健旁,把物流園的項目調出來,瀏覽了一遍,果斷地吩咐道:「你儘管按照流程再去,我馬上會跟金融界的巨頭覃祖業打電話的。」


  「好的。」程美佳是木清竹特意從A市有名的A大管理系挑選出來的高材生,反應靈活,長相氣質俱是上剩,非常精明幹練,她很會察言觀色,也很有自己的主見,當下得了木清竹的指令,即刻走了。


  「木總,關於城東那塊地,那個陳總已經要開工了,可是昨天質檢部去抽查時竟然發現他買的大量建材都是從藍天進的貨,人人都知道藍天建材那是個廉價的建材市場,裡面的東西可是以次充好,劣質產品很多,這可是百年大計,事關阮氏集團的名聲,也關係到我們市場公關部的名聲,您看要不要跟阮總彙報下。」公司主管蔡劍走了上來,神色很是莊重。


  這類問題本來不是她管轄的範圍,但當時競標時喬安柔參與了,而且也與市場部有聯繫,現在輪到她管了,不能任由這事發展,當即思索了會兒,乾脆地吩咐道:


  「以低價競得標竟用劣質廉價的材料充當,貪得無厭,這樣無良的建築商,我們阮氏不用,這樣子,我們公關部再次重新將這塊地競標,你們與財務部一起把這塊地競標時的違規行為找出來,直接作廢。到時我會跟阮總說清楚的。」


  她講話乾淨利落,思維反應極快。


  蔡劍只是愣了下,即刻反應過來,一陣心驚肉跳,顯然這位木付總比起喬安柔來要聰明幹練很多,說實話,這塊地剛競標時,內心裡就很是反對那個賊眉鼠眼的陳總,可他硬是用了各種手段打動了喬安柔,這才讓他得逞了。


  要知道這是百年大計,弄不好會把阮氏的名聲帶壞的,現在看到堅毅果斷無私的木清竹,他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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