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紛紛揚揚的雪花停止了,北風也停止了呼嘯,撥開雲霧似乎還能看到隱藏著的太陽。
連空氣里都流淌著這麼一股溫馨的氣息,那是小生命帶來的振奮,就連天都沒有這麼冷了。
加快了腳步朝著前面走去。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看到了希望。
以後肯定會困難重重,會被各種眼光與不理解包圍,但這些都算不得什麼,生活是她在走,完全可以不必理會那些異樣的眼光。
至於喬安柔,她更加沒想法了。
同樣都是女人,同樣懷孕了。
她不捨得打掉肚中的孩子,堅持要把他生下來,那喬安柔的心情肯定也是一樣的,既然懷上了就要負責,她找阮瀚宇,要他娶她,這一點錯都沒有,誰希望孩子生下來會沒有爸爸的愛護呢!
慢慢走回到白雲堡,抬頭就看到了樹下站著的男子,身著深黑色的夾克,二隻精明的眼睛閃著黑沉沉的高深莫測的光。
是玄鐵!
木清竹愣住了。
「木小姐好。」他淡淡地笑著朝她打著招呼。
木清竹很吃驚,他來這裡幹什麼?
「玄鐵,你找我?」驚疑不定地走上前去,不免訝異地問道。
玄鐵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錯。」
「有什麼事嗎?」瞬間有種莫測的氣息朝她襲來,不由脫口問道。
「木小姐,我今天來是建議您回阮氏公館的。」他又是淡淡的開口了。
阮氏公館?木清竹心中動了下。
阮氏公館這個地方那是她一點也不想回的地方,甚至連聽到都會覺得心痛的地方,可剛從醫院回來的路上,心卻有千千結,當下沉吟了會兒,冷靜地問道:「理由?」
玄鐵聳了聳肩,悠然一笑,雙手插進褲兜里,隨意淡定:
「很簡單,阮氏公館里有你的繼承權,憑這點你也應該要回去,而且……」。
說到這兒,停了下,拿出一支煙來點上,深深吸了口。
「而且什麼?」木清竹的心跳得有點快,不待他再次開口,就急急問了出來。
「而且,你爸爸的死到目前為止已經查出來與阮家俊有關係了,目前他人已被雲劍風拘禁審查,但是,據我的估計,這二天內就會被保釋出來,那麼,案情後面的發展,雖然已經無能為力,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不要完全指靠警察,如果他們能依靠,那你當初就不用來找我了,現在你能指望的還有阮瀚宇,但他目前的處境與狀況都不太好,如果你想儘快為你爸爸的案情昭雪,我建議你先回阮氏公館,以後你就會明白我這樣建議的目的了,要知道有些事情是很複雜的,不是一二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我想木小姐是聰明人,能夠聽懂我的意思。」
這話看似很有點道理,也與木清竹現在的心情很相符,在肚子還沒有大起來之前,她需要快速為爸爸報仇雪恨。
這樣才能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誰讓你來的。」木清竹面色平靜,頭腦也異常冷靜,沉靜地問道。
玄鐵高深莫測的一笑,爽快答道:「沒有人讓我來,我能力有限無法得到你高額的報酬,但既然曾經接手了,我就有責任告訴與提醒你,這是我的一貫為人處事作風,好了,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該提醒的我也提醒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先走了。」
玄鐵說完這話,頭也沒抬,轉過了身,很快就消失在了木清竹的眼中。
木清竹茫然站在風中久久而立,直到全身僵硬才慢慢挪回了別墅里。
回到卧房又累又困,沉沉睡去。
又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思想鬥爭,終於認清了自己將要走的路。
也不再消極對抗了,滿腦海里都是孩子的影子,有時會情不自禁的微笑,有時會自言自語地跟孩子說話,似乎自醫院回來后,連嘔吐的次數都減少了不少,整個身心都輕鬆了下來。
玄鐵說的話或許是對的,先給爸爸報仇后再說吧。
到時再帶著媽媽和肚子里的孩子離開A城,永遠的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這裡顯然已不適合呆下去了。
趁著肚子還不明顯,必須要儘快查明爸爸的死,然後再悄悄的消失。
又休息了二天,孕吐的現象不那麼明顯了,她就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唐宛宛的奧迪車像風一般駛進了白雲堡里,停好車,提了幾罐進口孕婦Nai粉走了下來。
天色已經微微黑了,她今天的興緻很高,傳統的冬至,買了不少東西回來,準備陪著木清竹好好過冬的,因此早早回來了。
哼著曲兒,提著東西正準備朝院門走去,猛然間瞥到了一個黑影,那黑影身材修長高大,一看就知道是個男人,他正靜靜地站著望著她家樓上的卧房。
唐宛宛皺了下眉。
哪個男人竟敢站在她家的樓下?還望著她的卧房,真是豈有此理。
有什麼企圖?
她唐宛宛天不怕地不怕的,莫要說是個男人了就是個恐怖分子,照例也有辦法讓他滾蛋。
高昂起頭來,朝著那個黑影逼去。
逼得近了,才發現那個黑影正直直站著,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家卧房的窗口,神情專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
他的眼神沉鬱,表情僵化,樹上的積雪落在他齊漆的黑呢大衣身上,黑白分明,在夜色中猶如一尊石臘。
只是偶爾從鼻孔中冒出的那點熱氣還能證明此人是個活物。
我靠
竟是這個人渣,阮瀚宇!
唐宛宛暗吼一聲,這些天看到木清竹天天吐得這麼的痛苦難受,心中早已咒了他千百遍了,對他的憤怒也已到達了極限,此時看到他那是雙眼冒火,直接可以把他給焚成灰燼了。
你妺的,還敢站在我家樓下鬼鬼遂遂的,好你個氣欲熏心的種馬,去死吧。
「喂,誰讓你站在我家樓下的?」她把東西往地下一放,雙手搓了搓,叉腰,扯開嗓門就怒罵起來,「你個死王八蛋,什麼意思,站在我家樓下,劫財還是劫色,告訴你,本小姐對你這類渣男一點興趣都沒有,快滾,否則我要報警了。」
唐宛宛的憤怒鋪天蓋地,阮瀚宇正在望著那個窗口出神發獃,猛地被她的吼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只見唐宛宛的眼睛瞪得老大,雙目噴火地瞪著她,那模樣恨不得把他給殺了,整個一個不好惹的表情!
倒噓了口寒氣,臉上浮起了一層難得的討好的笑意來。
「宛宛,你好。」他友好的笑了笑。
「哼。」唐宛宛冷哼一聲,板著臉,一點也沒有給他面子。
「說吧,站在這裡幹什麼?」她冷冷的語氣,毫不客氣的質問。
阮瀚宇苦笑了下。
對於木清竹的好友唐宛宛,他可是不敢放肆的,倒不是怕她什麼,而是唐宛宛對木清竹的真心與維護,他是看在眼裡的,也記在了心上,這年頭能有這麼一個好的姐妺不容易,由心裡對她感到尊敬,因此行為舉止也格外的有禮貌。
做出了決定
「宛宛,我沒有什麼惡意,請相信我。」他友好的笑著解釋,「其實,我,我就是想看看她好不好?」
「是么!這麼說我還要替木清竹謝謝你的關心了。」唐宛宛嘲諷地說道,一臉的譏笑,「得了吧,貓哭耗子假慈悲,告訴你,別這樣叫我,我『宛宛』這個名字,不是你這種渣男能叫的,我可不是木清竹,不會稀罕你的甜言蜜語,記住:以後請叫我唐小姐。還有,你現在根本都不配問她,甚至連關心她都不夠格,若你還想留點臉面,那就趕緊滾,否則我就要報警了,或者把新聞媒體請來,弄點什麼阮大少有**女人隱私的僻好或者阮大少賴在女人樓下撒流氓等等,我想這些花邊新聞你不會不在意吧。」唐宛宛惡搞似的朝他嘲笑道,邊說邊拿出了手機來準備打電話。
阮瀚宇被她罵得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知道唐宛宛對他沒有好感,以前那樣對木清竹,作為她的好友自然是看在眼裡的,能夠替她出頭,也很敬佩她的仗義,哪會真的計較呢。
「宛……唐小姐,請問下清竹她現在還好嗎,那幾天身體不舒服的,這些天好些了嗎?」他非常真摯地問,眼裡有絲愧疚與期待。
唐宛宛愣了下。
他知道木清竹身體不舒服,難道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實了嗎?當下眼眸微轉,故意把頭一昂,冷著臉問道:「你知道她身體不舒服嗎?」
難道她的病還沒有好?唐宛宛的這一問竟讓阮瀚宇的心跳了起來,那天,他可是看到她吐了好幾次的。
「是,那天我看到她吐了,本來要帶她去醫院的,可她不肯,硬是要來了你這裡。」阮瀚宇緊張地解說道。
「只是這樣嗎?「唐宛宛眯起了眼,帶著不信的口吻,打量著他。
阮瀚宇被她瞧得莫名其妙,更加緊張了:「唐小姐,她的身體沒事吧,有沒有去看醫生?」
我靠,原來竟是這樣!
這個種馬真還不知道木清竹懷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