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讓一切隨風
「不用了,瑞哥,讓一切都隨風吧。」木清竹再次搖了搖頭,拒絕道。
「小竹子,我知道你心裡苦,其實不用強裝的,有些什麼委屈可以說給我聽。」二人來到了海邊,別墅的後花園靠著大海邊,視野非常開闊。
二人倚靠在欄杆上極目遠眺著大海。
海風徐徐,吹散了心中的煩悶。
「這個世上每天都有很多人苦悶,這沒有什麼奇怪的,正確對待就行了。」木清竹淡然如風地說道。
「你真的打算原諒阮家俊嗎?」似乎想起了什麼,景成瑞眺望著大海問道。
「是的,昨夜我已經寫好原諒書了,阮瀚宇結婚那天會隨著阮氏公館的繼承權一同寄給阮瀚宇的。」她不假思索地點頭。
「傻丫頭,那可是你的殺父仇人,就那麼輕而易舉地原諒他嗎?」景成瑞探究的眼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有了她的原諒書,阮家俊的罪將會從輕判處,她真的就打算這樣放過他?
「我相信他也不是有意要害死我爸爸的,只是讓莫彪給設計了。」木清竹輕輕替他解釋著。
景成瑞望著她,沉默著,墨眸里的光平靜得像海面看不到一絲漣猗。
手機鈴聲百轉千回,幽幽響了起來。
木清竹接起了手機。
「清竹,你在哪裡?」唐宛宛的聲音像雷般從手機里炸響。
木清竹立即頭大了,怕是她在報紙上看到了自己的下場吧,興師問罪來了。
「宛宛,我在景成瑞景總這裡。」為了減少她的憤怒,她如實說出了地方。
「這麼說,你現在想通了,要徹底離開阮氏公館,離開那個渣男了,是嗎?」唐宛宛聽到她在景成瑞這裡果然怒火小了點,直接問道。
「是,這是我的選擇。」她低聲答。
「可是,你的肚子怎麼辦?他就這樣不負責任地將你一腳踢了嗎?」唐宛宛看到報紙后差點氣炸了肺,對木清竹那簡直就是恨鐵不成剛。
現在這個時候才選擇離開他,會不會太傻了,太便宜他了?
「宛宛,這不能怪他,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的。」木清竹走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宛宛,求求你,這是我的私事,請你不要過問了好嗎?我從心裡感謝你的關心。」
現在就怕唐宛宛那個火爆牌氣把一切都給捅了出來,如果是那樣,她苦心安排的這一切全都會泡了湯。
「你……,瘋了,」唐宛宛咬牙切齒,憤怒有加,「好吧,我可以不管你的事,你就當我死了好了,可是,你的那個渣男,現在就躺在我的咖啡館里,從昨晚一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喝得酩酊大醉,竟然賴在了我這裡,趕都趕不走,昨晚發酒瘋時把我的店裡東西都給砸了不少,你這樣,還讓不讓我做生意了?」
唐宛宛氣得臉上肌肉直抽,這該死的阮瀚宇,平白無故來到了她的咖啡屋,砸她的場子,平時從不見他來過,喝醉酒了反而跑她店裡來了。要不是看在木清竹的面子上,昨晚就叫警察來把他帶走了。
她這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認識了木清竹這個朋友,這是倒了八輩子霉啊。
「什麼,還有這回事。」木清竹臉上變色,緊張起來了,「他怎麼會跑到你那裡去呢?」
木清竹直覺得像聽天方夜譚,在記憶中的阮瀚宇是從來不會喝得大醉的。
「拜託,難道是我把他請來的嗎?他發酒瘋砸我的店,這可一點也不好玩,好么?我現在頭都是大的,告訴你,你給我趕緊把這個渣男給弄走,否則我就要五馬分屍,車裂他了。」唐宛宛眼睛直冒火,昨晚看到阮瀚宇那個德Xing,料定他與木清竹之間又出現問題了,果然今天大早就看到各種報紙都是他與喬安柔將要結婚的消息。
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他什麼損失都沒有,不僅可以抱得美人歸,還連帶著孩子都有了,都這麼完滿了,竟還要來外面喝酒買醉,憑的是什麼,裝的又是哪門子逼。
她的好朋友木清竹呢,要有多慘就有多慘,整個就是一個大大的杯具,也沒聽到她叫聲委屈。
昨晚要不是看在木清竹的面子上,沒有對他大開殺戒,可今天看到這些媒體消息后再也無法忍受了。
「好吧,木清竹,你這個聖母,聽著,你愛咋咋的,反正以後的路可是要你自己走的,我也管不了你,現在那個渣男你給我立刻弄走,否則真會讓他死得好看。」唐宛宛怒火齊發,炸毛了,對木清竹自己懷孕了竟然也沒讓阮瀚宇知道這事,別提有多氣憤了。
「別,不要這樣,宛宛,我馬上打電話給丘管家,讓他們過來接走他,損失他會陪給你的。」木清竹有些慌亂,唐宛宛那牛牌氣,可是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喲,聖母,你可真是菩薩心腸,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關心著他,行,我等著你。」唐宛宛又挖苦又譏諷道。
木清竹滿心無奈,只得陪著笑臉說道:「宛宛,別生氣,我可是為了你好,你好好想想,到時要是鬧到媒體都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惹出什麼醜聞,對你的咖啡屋名聲可不太好,還是忍忍吧,到時我再給你陪罪。」
唐宛宛徹底無語望蒼天。
她想說真要鬧了什麼緋聞,對她咖啡屋還能增加人氣呢,只要能報復得了那個渣男,她可不在乎,可她也只是悻悻地說了句「那你儘快吧,我算服了你了。」
唐宛宛無奈地掛了電話,望著還躺在咖啡桌上呼呼大睡的阮瀚宇大放哀聲,這男人是長得好點,優點也稍微多了那麼一點,可這命咋就那麼好呢,就碰到了木清竹這個聖母,真TM是祖上積德了。
她唐宛宛還真憤憤不平了。
木清竹火速打電話到了阮氏公館找到了丘管家,告訴了丘管家地址后,丘管家慌忙帶人朝著婉約咖啡屋裡去了。
像是經過了千軍萬馬的踐踏,在惡夢中掙扎著,全身是斷裂般的酸痛,阮瀚宇睜開眼來時,正睡在自家的床上,潔白的床單耀目了他的眼睛,窗戶外面的強光正在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眼睛上。
怎麼會回到家了?
記得睡過去之前,他似乎正在滿大街地找著木清竹,心裡很痛苦很難過。
不要看到她與景成瑞呆在一起,不能讓她跟別的男人呆在一起,這是他腦海中唯一的意識,她是屬於他的,誰也不能奪走她,他的女人怎麼能與別的男人呆在一起呢,他會瘋掉的。
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右手的拳頭緊緊握著,掌心裡有硬物灼痛的感覺傳來,他抬起了手,鬆開了拳頭。
掌心裡一隻貝殼正躺在手心裡,上面全是血。
「清竹。」他心內一痛,重又握緊了拳頭,站起來朝著二樓跑去。
這正是昨天在木清竹的房裡抓著的那隻貝殼,當時他的手上全是鼻血,沾到了貝殼上,可他一直緊緊握著,就算是喝醉了睡過去都是緊緊握著,毫無意識時也沒有丟棄。
記起來了,他睡過去前找到了唐宛宛的咖啡屋裡,清竹,一定是她,把他送回來了,一定是她。
「清竹,清竹。「推開二樓卧房的門,裡面空空如也,不僅木清竹的東西不見了,就連原來的裝飾也不見了,急得大喊:「人呢,這是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淳姨跑了進來,見到阮瀚宇的模樣,明白了怎麼一回事?眼睛里就含了熱淚,顫聲說道:「少爺,這裡夫人已經叫人重新收拾了,說是準備給您和喬安柔小姐作結婚用的婚房。」
淳姨邊說邊掉下了眼淚,木清竹的離去讓她心痛不已,更讓她萬分難過,這麼好的少NaiNai怎麼會是這個結局呢。
「結婚,跟喬安柔?」阮瀚宇愣了下,冷著臉問道,「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夫人說的呀,這都已經登報刊出了,不會有假的,宴請客人的名單都已經發出去了。」淳姨的眼淚又流了出來,一把一把的,老淚縱橫。
阮瀚宇驀地明白了什麼,腦中慢慢回憶起了一切,臉色發白,一屁股跌坐在了沙發上。
「少爺,您真的不要少NaiNai了嗎?」淳姨顫抖著聲音問道。
阮瀚宇指腹撫著太陽Xue,頭痛欲裂。
「少爺,我有個不情之請,少NaiNai若真走了,還請少爺把我調到墨園去,就請您看在我呆在阮氏公館這麼久,年紀又大的份上,幫下忙好嗎?」淳姨顫顫微微的說道,心痛不止。如果喬安柔真的進門當了這個少NaiNai,恐怕翠香園裡那是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不如暫且躲進墨園是最好的選擇,到時阮NaiNai走後,隨便混混,她就退休了。
阮瀚宇搭著頭,緊閉著眼睛,淳姨的話聽得他的心裡更亂了。
「少爺,不如去求求阮NaiNai吧,或許她有辦法的。」淳姨知道阮瀚宇的心思,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模樣,輕聲提醒道。
阮瀚宇木然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