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氣竅生煙(為書友歐陽玲的支持打賞,加更)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在黑沉沉的夜色中開著遠光燈急速地馳了過來。
「停車。」阮瀚宇坐直了背,聲音有些莫名的緊張。
勞斯萊斯開得很急,幾乎是從他們的車旁邊呼嘯而過的,看來車上的人心情很著急,像
是要急著趕出哪裡。
「回頭。」阮瀚定只沉吟了一下,急速叫道。
「什麼?」暮辰風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
「快,回去。」阮瀚宇低吼,側過臉去望著那台車。
「哦」暮辰風終於被他吼明白了,也弄不懂他要回去幹什麼,可他看著那台車,神態卻是那麼的著急,似乎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般。也來不及多想什麼,掉過頭朝著那台車追了過去。
只一會兒功夫,他們就返回了現場。
勞斯萊斯在岸邊急促停了下來。
車門很快打開了,一個嬌弱的身影從裡面沖了出來。
儘管夜色深沉,借著微弱的車燈,阮瀚宇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正是他一直糾心牽挂著的木清竹。
如果不是為了她,今晚他是不會提前行動的,那莫彪或許就真的逃脫了。
「清淺,清淺。」她跑下車焦急地喊道。
還在車上,木清竹就看到警方已經控制了現場,可她擔心的還是木清淺的安危,儘管警方已經來了,畢竟來晚了一步,而在這個時間段,落入兇狠殘毒的莫彪手中,能有好結果嗎?
「對不起,小姐,這裡是辦案場所,警戒線內,你不能進去。」有警察過來攔住了她。
「清淺,木清淺在哪兒?她怎麼樣了?」她焦急地朝著攔信她的警察問道。
警察滿臉的莫名其妙。
「這樣吧,我們是過來打聽下有個叫做木清淺女人的安全的,她是她的妺妺,今天據說已經被莫彪的手下捉到郵輪上來了,想知道她現在哪裡?情況怎麼樣?」景成瑞走上前去很有禮貌地朝著警察詳細清晰地解說道。
「這樣啊。」警察打量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說道:「這位先生,小姐,你們弄錯了,現在莫彪的郵輪都已經被我們控制了,裡面只有一個叫做年菁菁的女人,並沒有看到什麼其她可疑的女人在,因此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你們的消息應該是聽錯了。」
這樣嗎?木清竹聽到這裡沒有木清淺后,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可很快又覺得不對,阮沐天明明告訴她說是莫彪捉去了木清淺的,難道已經毀屍滅絕了?這樣一想,更覺寒意深重。
「小竹子,既然這裡沒有,那就說明沒有什麼事情了,都這麼晚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現在莫彪已經被活捉了,有什麼消息明天都會知道的。」景成瑞望了眼黑漆漆的海邊,微弱的燈光下,警察正在忙碌著,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來。就輕聲勸慰著木清竹,畢竟她現在懷著身孕呢,而此時天寒地凍的,對她虛弱的身子不太好。
可是木清竹卻固執著不肯離去,人命關天的,若等到明天,只怕屍體都找不到了。
阮瀚宇跳下車來,望著站在夜色中的俊男美女,他們是那麼的相配,真是天生一對。
他劍眉擰緊了,臉色陰沉,心裡是陣陣的痛楚。
暮辰風跳下車來時,一眼就看到了木清竹與景成瑞,再回頭看了眼緊繃著臉,黯然站著的阮瀚宇,心中明白了,嘴角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原來,他要趕回來,是為了木清竹。
可他不是要結婚了嗎?
看他望著木清竹那有些痴迷瀟索的眼光,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呵,這阮大少墮入情網,為愛神傷呢!
他搖了搖頭,朝著木清竹走去。
「暮廳長,您好。」警察看到暮辰風過來,忙向他敬禮。
「嗯,你們先下去吧。」暮辰風點了點頭,朝警察揮了揮手,警察馬上轉身走了。
「清竹,這麼晚了,怎麼會到這裡來?」他滿臉微笑地望著她。
她的臉上因為著急紅紅的,可眼裡卻藏不住焦急。
「暮廳長,木清淺怎麼樣了?」像看到救命道草般,看到暮辰風時,木清竹的眼睛亮了,忙著急地問道。
「木清淺?」暮辰風有點驚訝,「她是誰?怎麼了?」
木清竹這一聽真傻眼了,連這警察頭子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也太詭異了吧,難道木清淺真的沒有被莫彪捉過來嗎?可阮沐天沒有理由騙她呀。
不,越是這樣,越說明事情有奚蹺。
「木清淺是跟在喬安柔身邊的經紀人,是我的堂妺,因為與我長得有幾分像,被莫彪的手下誤當作我抓了過來,凶多吉少啊。」木清竹真的著急了,很認真的解說著。
這下暮辰風有點丈二尚摸不著頭腦了,撓撓頭說道:「清竹,你弄錯了吧,現在的莫彪已經被我們活捉了,現場也找不到其她女人,這要是有其它情況,也要等到審訊完莫彪后才能知道實情,現在著急也沒有用,這樣吧,我派人在這附近一帶找尋下,看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收穫。」
本著人命為上的原則,暮辰風正準備吩咐警察在附近先搜索下有沒有其她可疑的女人,卻聽到一聲斷喝:「不用找了。」
阮瀚宇正陰著臉從一旁走了過來。
「瀚宇,原來你也在這裡。」木清竹聽到聲音,回過頭來才看到了阮瀚宇正站在後面,心中一喜,明明聽得阮沐天說過的,『但願瀚宇能及時趕來保她一命』。
那他肯定知道情況了!
「瀚宇,清淺呢,她有沒有什麼事?」顧不得眾人在場,轉身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明眸裡帶著焦急的光。
阮瀚宇目光沉沉的望了她一眼,緊繃著臉。
眼光落在她抓著他的手臂上,又慢慢移到她的小腹上,再落到她焦急的臉上。
「人,已經被我送到醫院去了。想知道的話,就跟我走。」他淡淡說道,抬眼看了眼在一旁站著的景成瑞,倏地轉過身去,朝著暮辰風喊道:「借你的車用下。」
從暮辰風手中拿過車鑰匙,長腿朝著前面的車走去。
木清竹沒有遲疑,跟著他的腳步就要走。
「小竹子,你真的要去?」景成瑞見她抬腳就要走,忙抓住了她的胳膊。
「瑞哥,清淺都已經送進醫院裡了,生死未卜,我必須要過去看看,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再去找你。」木清竹回頭朝著景成瑞笑笑,肯定地點頭說道。
「可是……」景成瑞根本就不放心,在他的眼裡,阮瀚宇的眼神有些詭異而可怕。
「沒事的,放心吧。」她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
「到底還去不去?不去就算了。」阮瀚宇在前面聽到他們卿卿我我的,心裡直冒火,冷言冷語地叫道。
「去,去。」木清竹當然知道他的牌氣,忙跟上來討好的笑著。
阮瀚宇冷哼了聲,打開了車門,坐上了駕駛室里,木清竹忙從側門上了副駕駛室。
他發動了車子,臉無表情,眼睛不時盯著倒視鏡,臉色沉暗如口黑鍋。
「看來,你的情夫對我很不放心呢,一直都跟在後面。」阮瀚宇冷笑,聲音里有大大的慍怒。
木清竹吃了一驚,透過後視鏡,果然看到景成瑞的車子正跟在後面。
臉上一紅,也覺理虧,忙朝著阮瀚宇笑了笑,討好的說道:「對不起,瀚宇,他不是成心的。」
竟然還替他辯解!阮瀚宇胸中大怒。
「是嗎?」他冷笑,腳把油門用力一踩,車子朝前面直直彪了出去。
「啊,」木清竹嚇得尖叫一聲,儀器盤裡的時速已經達到了一百八十邁了,嚇出了一身老汗來,大聲哀求著:「瀚宇,你瘋了,求你開慢點,現在可是在黑夜裡呢。」
「你怕死嗎?不如我們一起死如何?」阮瀚宇嘴角是森冷的笑意。
「瀚宇,你瘋了。」木清竹的臉色蒼白,欲哭無淚。
阮瀚宇尖銳的眼神盯著倒視鏡,嘴角挽起一絲不屑的嘲笑,方向盤朝右一轉,車子以跑車的速度迅速駛進了旁邊的一條叉路,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識,很快又插入到了另一個連著的小路,總而言之,等木清竹清醒過來,驚魂初定時,後面就是空蕩蕩的馬路了,景成瑞的車子早已不見影了。
「這樣開車,究竟想幹什麼?」木清竹懊惱,用手撫著還在呯呯直跳的心臟大聲質問道。
「想跟蹤我?我可不是那麼好被你們耍的。」阮瀚宇倏地停下了車子,冷著一付面孔,直朝她的臉逼過來。
「拜託,他也是順著這條路回家的好嗎?怎麼就見得是他在跟蹤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木清竹紅著臉,辯解道。
「少來這套,在我面前還要替他狡辯。」阮瀚宇的臉拉得更長了,滿臉的暗沉,心裡因木清竹對景成瑞的公然袒護弄得妒火難平。
「你,不可理喻。」木清竹氣急,心中難受不已,卻又不敢與他再反駁下去,畢竟他還在開著車呢。
低下頭去,閉目養神,不再答理他。
覺得這些日子可真累啊!
可能是阮瀚宇剛才叉路時跑遠了,跑了很久都還沒有見到醫院,木清竹一閉上眼睛,
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等她醒來時,正發現自已被一雙手臂抱住了。
落入她鼻息間的全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心中驚了一跳,睜開眼睛四處張望著,她竟然被阮瀚宇抱在了懷中,而且這個環境好熟悉!
竟然回到了阮氏公館!
不是要帶她去醫院看木清淺的嗎?怎麼會回到阮氏公館來?
掙扎著就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