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張將軍解除了婚約(為書友歐陽玲的支持打賞,加更)
「哦,是嗎?」景成瑞愣了下后,微微笑了,調侃地問道:「小竹子,如果我要你照顧一輩子,你也會答應嗎?」
木清竹的臉微微一紅,毫不猶豫的說道:「如果瑞哥覺得我不會讓你丟人現眼,覺得需要我,我一定會答應的,絕不食言。」
她說得大無畏,豪無任何委屈,景成瑞卻從她的眼眸里看出了一陣大義獻身的精神,嘴角浮起的是苦笑。
「小竹子,你這算是以身相許報恩嗎?」他半是玩笑半是正經的問道。
木清竹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只是不好意思的說道:「就算是我把這條命還給你也報不了你的恩,要知道我肚子里還懷著孩子,你救了我也等於是救了我的孩子,你說我能償還得起嗎?」
景成瑞呵呵笑了起來,眼眸幽深如潭,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用手打開了牆壁上的搖控電視開關,眼睛轉了過去,想要轉移開這個沉重的話題。
這樣的話題開開玩笑還行,現在的他心思也沉沉的,自認並不需要靠這樣的方式來得到愛情。
木清竹站了起來,「瑞哥,今天我給你做幾個好吃的菜吧,你的身子好多了,可以多吃點東西了,這樣恢復得快點。」
說著轉身進了廚房拿起籃子準備出去買菜。
「又一個巨額貪官落馬,A市原副市長喬立遠同志涉足****案,近日不僅從他家中搜出了近二億元的現金,還因此查出了財政部部長木錦慈的離奇車禍死因,原來這一切都逃不過他的黑手。」
「A市財政部部長木錦慈因不願同流合污,又在生前發現了喬立遠的**罪證,竟被喬立遠設計用車禍撞死,如此惡行,令人髮指,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條漏網之魚,人民的敗類終於被逮捕歸案了,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電視新聞里鋪天蓋地地都是喬立遠被抓的消息,還有木錦慈車禍死亡的真相報道。
木錦慈竟然被喬立遠設計害死了,事隔了這麼多個月才終於大白於天下,才算被媒體光明正大的披露出來,輿論一片嘩然,市民也是一片嘩然。
電視里的聲音清晰,明快,幾乎每個頻道都在轉播。
木清竹的雙腳定格在病房裡,直直地站著,再也挪不動一小步。
眼淚從她的明眸里噴涌而出,再也壓抑不住,蹲下去痛哭失聲起來。
這一天真相的揭開是她夢寐以求的,也是她不顧一切壓力奮力鬥爭的結果。
雖然結果還是讓她有些迷惑,但總算是還給了爸爸一個公道。
原來爸爸的死還是源於經濟案,是喬立遠害死了他,那阮家俊呢?
在刑訊室里,阮家俊曾說過的,他並不想爸爸死,只是想阻止他第二天去參加競選,看來還是喬立遠利用了他了!那一刻,他說的話倒是真的。
景成瑞半躺在病床上,想去安慰她,卻爬不起來,心情那是說不出的沉重。
他默然,讓她盡情的哭吧!這些事實在太苦悶了她。
很久后,木清竹擦乾了眼淚,站了起來,就要出去買菜。
「小竹子,不要去了,今天我帶你出去吃飯,慶祝下,你爸爸的事情終於真相大白了,該要好好慶祝的。」他叫住了她,非常動情地說道。
木清竹站住了,清了清嘶啞的嗓音。
「瑞哥,你能走嗎?」她輕聲問。
「能,不是有你扶著嗎?走慢點就行了。」景成瑞眉眼帶著,非常幽默。
木清竹想了想,實在沒有心思做飯吃,也就點了點頭。
翠綠園裡,張將軍與阮沐民坐在客廳的義大利進口真皮沙發里,二人面色各異。
二房太太坐在旁邊,張鳳鳴神情悲戚,滿臉哀傷,雙眼紅腫著,眼睛里流露出來的都是悲痛的光。
大房的臉上倒是很鎮定,嘴角上隱隱的透著一抹嘲諷。
傭人送來上好的西湖龍井后悄然退了下去。
「張將軍,您請用茶。」阮沐民見多識廣,自知理虧在先,對付此情此景,當然是低聲下氣了。
張將軍的臉上表情僵化,冷頭冷麵,從鼻孔里輕哼了聲,伸手接過了阮沐民遞過來的茶杯,揭開杯蓋,呼吸輕吹,然後放進嘴角邊輕啜了一小口,茶葉的香味直直沁進了心款深處,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去,把阮家俊給我叫過來。」阮沐民滿臉嚴肅地朝著旁邊站著的傭人吩咐著。
傭人答應一聲走了。
一會兒,滿臉頹廢,精神低迷不振的阮家俊從書房裡走了出來,走路都不太穩,膝蓋酸痛。
自從喬立遠被抓走後,阮沐民就心驚膽顫了,事實上,早在非洲時他就知道了。
從非洲回來時,氣憤交加的他,當即就煽了他二個耳光,開始了對他的教訓。這幾天來基本都是讓他在書房裡罰跪面壁思過。
「張將軍,爸,大媽,媽。」他走來后,低著頭,挨著把所有的人都叫了個遍。
張將軍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光掠過處是一層冷冽。
阮家俊瞬間覺得心都涼了。
「阮家俊,我還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自已犯了錯后,不但不承認錯誤,勇於承擔責任,還帶著目的接近我家宛心,我問你,那天你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找吳將軍是什麼意思?」張將軍的眼裡冷冽如刀,聲音更是非常的冷,句句帶刀的質問,讓阮家俊羞紅了臉,再沒有勇氣去看他。
「張將軍……」他囁嚅著嘴唇,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畜生,好好的路不走,盡想著歪門斜道,還要設計去害木錦慈,難道爺爺那些年是白教你怎麼做人的了嗎?」阮沐民看到阮家俊就氣都不打一處來,斷然怒喝道。
阮家俊臉上青紅交替,低著頭,
「阮董,現在很多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之所以會來到阮氏公館,還是看在二家世交的份上,替你們除掉喬立遠,同時,明人不說暗話,我也是為了我的女兒張宛心來的。」張將軍聲音粗獷,擲地有聲。
「那是,那是,麻煩張將軍了。」阮沐民臉上帶笑,連聲附和:「宛心小姐美麗賢惠,比起我們家俊來不知道好出了多少,我們家俊能娶到張宛心小姐,那不僅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阮家的福氣。」
「哼。」張將軍冷哼一聲,冷聲說道:「我們宛心單純善良,而我呢,也不求女兒能嫁個多有出息的男人,但首要的是男人的人品要好,要對我的女兒好,但現在目前來看,這二點阮家俊基本都不具備,因此,我今天過來,是來替我女兒解除婚約的。」
張將軍的話非常清晰地落入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阮家俊聽得更是真切,他低垂著的頭頓時昂了起來,臉上一片灰白,整個人都有些呆傻了。
這些日子來,他已經不知不覺間適應了張宛心帶給他的歡樂,開朗,漸漸的,似乎張宛心已經走入了他的心裡,就像是他的妻子那般已經生根發芽了,今天這樣被張將軍提出解除婚約,不亞於當頭一聲棒喝,讓他呆傻了。
「張將軍,這個事情是不是可以酬情考慮下,畢竟小兒……」阮沐民滿臉的尷尬,低聲請求道。
「不行,這個事與別的事不能比,不能原諒。」張將軍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冷眼望了眼阮家俊,又掃視了眾人一眼,斷然否定道,「我先告辭了,等下會在阮氏公館的大會上宣布這項決定的,此時過來,只是想提前跟你們打個招呼。」
張將軍說完從容自若地走了。
客廳里陷入一片死寂中。
「畜生,你做的好事,活該。」阮沐民被張將軍瞪鼻子上臉的,碰了一鼻子灰,好不尷尬,當下惱怒不已,朝著阮家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怒罵。
張鳳鳴抹著眼淚說道:「沐民,別光罵他了,他也不小了,這些天也受了足夠多的懲罰了,想想辦法幫幫他吧。」
「夠了。」阮沐民一聽到張鳳鳴的求情,心頭就火大,回頭,怒喝道,「他就是你溺愛出來的,看這個樣子,我們阮家的子孫,個個都有光明的前程,偏他不知道珍惜,硬是活活的喪失了,我這樣的懲罰算什麼,告訴你,他就等著被趕出阮氏公館的命運吧。」
阮沐民憤憤說完拂袖而去。
「啊。」張鳳鳴眼前一黑,差點栽倒了下去。
大房劉氏的臉上閃過絲不可察覺的笑意來。
不,不要這樣
阮家俊突然醒悟過來,朝著大門外邊跑去。
「宛心,宛心,開開門。」他一直朝著墨園的方向跑,直到在張宛心住的客房門前才停了下來,重重地拍著房門,一聲聲叫喚著。
張宛心滿臉淚痕地坐在沙發上,從來都沒有這樣心思沉沉過。
明天,她就會隨著爸爸離開這裡了,或許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她爸爸已經提出與阮家俊解除婚約了,這裡與她再也不會有任何瓜葛了!
做夢都沒有想到阮家俊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她不可能原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