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破釜沉舟
景雲哲在車子裡面睡醒,看車子已經不見了,問司機:「二少爺出來了么?」
「回大少爺,已經走了半個小時了,接到消息,說已經被警局的人請過去了,那個經理在警察局裡面反過來起訴阮二少爺虐待公司的員工,另外剛剛命案也有人報案,而且苗頭直指阮家二少爺。」
「嗯。」景雲哲想了一下:「阮驚雲醒了沒有?」
「已經醒了。」司機也已經接到了消息,早上剛剛醒的。
「那去醫院看看。」景雲哲動了動身子,靠在車椅上面,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父親景成瑞。
景成瑞那邊還在休息,接到電話只是說了兩句,電話隨即掛斷。
起身後,景成瑞去椅子上面坐下,喝著一杯水,唐宛宛睡不著也起來,走過去坐下問景成瑞發生什麼事了,景成瑞只是說沒什麼,喝了點茶睡不著。
唐宛宛嘆口氣,問景成瑞:「是不是雲哲的事情?」
景成瑞給愛妻倒了一杯水:「雲哲已經不小了,不用擔心他,事業上我自認已經沒什麼可以交給他的,感情上我這個做父親的做的也不好,只能靠他自己摸索了。」
「瞧你說的,好像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是假的一樣,誰說感情上你不好了?」唐宛宛覺得很好。
景成瑞莞爾一笑:「如果是一個事就遇見,確實不錯,但還是有些對不起你。」
握著愛妻的手,景成瑞說不出的愧疚。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麼?真是沒事找事,不早了,我看你不是睡不著,是想的太多了,走……回去休息。」唐宛宛握著丈夫的手,轉身回去休息,景成瑞聽話,回去陪著妻子休息。
……
景雲哲到達醫院,下了車已經八點鐘了,帶著陸婉柔去到醫院裡面,直接上樓去看安然和阮驚雲。
此時的安然已經醒了,但身體虛弱還沒有力氣起來,阮驚雲則是不一樣,此時已經沒什麼事情了,看上去除了臉色蒼白,其他的一切都正常。
安然很愧疚,沒想到這次多虧了阮驚雲。
阮驚世正在喝湯,都是滋補的湯。
正喝著,景雲哲帶著人從外面進來。
見到景雲哲,阮驚雲淡然停下喝湯的動作,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請景雲哲和陸婉柔坐下,阮驚雲問:「驚世去警局了?」
「這件事怕是不那麼簡單,或許這幫人一開始算計的就不是你們兩個的命,而是驚世。
現在的輿論,已經把阮家推至風口浪尖,如果沒有個合理的解釋,會脫不了身。」
安然奇怪的問:「他們要算計驚世,是為什麼?」
景雲哲坐下,並沒有馬上回答,說話的反而是阮驚雲。
「驚世在外面名聲不好,雖然不是無惡不作,但也惹了不少麻煩,阮家樹大根深,想要搬動阮家絕非難事,這些人的打算是想讓驚世背黑鍋,讓阮家也卷進風波。
驚世阮家如果管,輿論不會放過阮家,阮家如果不管,驚世就要坐牢。
這故事已經步步算盡,不是一般人能布的局。
這個人要足夠了解驚世,還要懂這裡面的套路,要不然怎麼把驚世下一步要做什麼算進去?
你那天沒吃多少飯,他們準備了湯,也已經算到我會讓你喝湯。
驚世身邊很多人,想把驚世算死很難,但要把驚世算進去卻很容易。
借刀殺人這種手段,算得上是玩的精明的了。
不像是莫昀月的手段。」
阮驚雲說著看向一邊的景雲哲,景雲哲問:「是莫昀辰?」
阮驚雲想了想,搖頭:「不像是。」
「那是?」
「如果是央家,落雪那邊會有動靜,但落雪並沒有任何動靜。」其實很多事情都在阮驚雲的掌控之中,但是有些事也是他不知道的,也因此阮驚雲有些迷茫,什麼人敢在這時候出頭?
「那是莫昀風?」景雲哲問。
阮驚雲朝著他那邊看去,遲疑了一瞬:「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具體是不是也不能現在就下定論。
只是莫昀風這個人,經歷過一次慘敗之後,會不會絕處逢生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莫昀風生來孤傲成性,他最大的一個弱點就是目中無人。
周家本來可以是他堅強的後盾,但他為了讓莫老爺子刮目相看,無情的把周家當成了墊腳石,墊著他起步,又一腳推開了。
他把絕情當成了成大事者任何皆可拋的手段,以為他很高明,卻成了個最大的幌子。
莫家下面人很多,這些年莫家在京城老樹盤根,即便是大不如前,但想要做一番事情也很容易。
但因為他的孤傲,恰恰把他孤立了起來。
遭逢毒手,他才沒人相幫。」
阮驚雲想了想:「但他現在還不具備能掌控這麼多事情的人,警方竟然出頭,說明有比莫昀風要高明有身份的人在背後使力。
但這個人,我們還不清楚。
放眼整個京城,阮景兩家不是泛泛之輩,明眼人都會在這個事後避避風頭,不至於出來強出頭。
但這人能擔起這麼多大的膽子,相信有些來頭。
若不是朋友,想要掩人耳目,就是敵人。
可以肯定,警局那邊有人在使力,至於死了的人,最好是莫昀月,如果不是,事情就很麻煩,不好處理。」
阮驚雲一番話,低頭喝了一碗湯。
湯有些涼了,阮驚雲看向一邊的保溫壺,重新倒了一碗,趁熱喝了起來。
安然看他額頭冒汗,才問:「你是不是身子虛?」
阮驚雲把碗放下反問:「我什麼時候身子不虛了?」
「……」
安然無語,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一屋子的人,全都曖昧的看著這兩個人,阮驚雲莞爾一笑,看著景雲哲:「這時候誰出面都不合適,你去。」
「用什麼名義?」
「放話出去,阮家出事,遭人陷害,正好看看有什麼有異心,先借用雲端的名字好了。」
「嗯。」
景雲哲起身,去病房外面,把陸婉柔也一起帶走。
門關上安然去看阮驚云:「不是莫昀風。」
阮驚雲看著安然,黑眸流轉:「何以見得?」
安然抿了抿嘴唇:「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即便是莫昀風,他現在不是已經去鄉下了,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動手,何況他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
「能做到環環相扣的人並不多,即便是莫昀風做不到,但還有他母親周氏,既然周氏能把莫昀月弄出來,說明已經想好了破釜沉舟,還有什麼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