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失去這麼多我不甘心
安然坐了一會,起身把阮驚雲扶著躺下,這時候歐陽軒也回來了,進了門歐陽軒看到兩個人,並沒覺得哪裡不合適。
「雖然都是皮外傷,但也容易感染,你還是小心點。」歐陽軒站在一邊,目光深邃銳利,經歷了這次的事情,歐陽軒總算是看清了,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不是你傷害我就是我傷害你,那天是沈雲傑對別人,如今是別人對阮驚雲。
安然說的沒錯,這是個江湖,江湖是身不由己。
阮驚雲躺在那裡說:「這兩天要安然留在我房間里照顧我,哪裡也不許去,安然的性格頑劣,我躺著管不住她,你看著安然。」
安然愣了一下,扭過去的臉對著阮驚雲,他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是頑劣?
安然皺眉,還不如說劣根成性。
安然並沒有說話,看阮驚雲那張嚴肅的臉她也知道,阮驚雲是擔心這時候她出事。
所以她沒說話。
歐陽軒說:「可以。」
阮驚雲又說:「告訴莫昀辰和冬苓,他們最遠的地方是阮氏公館。」
「好。」
阮驚雲若有遲疑:「叫連絕進來。」
這句話阮驚雲是看向安然的,安然邁步去了門口,門開了連絕在門口站著,安然讓開:「叫你進去。」
連絕邁步進去,走到阮驚雲腳下的地方停下。
阮驚雲說:「封鎖京城各個要塞出口,發消息出去,我重傷不治。」
安然看著阮驚雲,阮驚雲閉上眼睛:「聯繫沈雲傑,堵住圍村,一隻蒼蠅都不能飛出來。」
「是要……」連絕有些出神。
「聯繫幾個莫家的官員,拿下這次的選舉,市長阮家保著沈雲傑上位。」
安然垂眸,這是要先讓莫家失去在京城的大勢?
連絕說了句知道了,轉身朝著外面走去,人走了阮驚雲說:「安然,你去墨園,告訴爸爸這邊的事情。」
安然抬頭看著阮驚云:「我去?」
「別人去媽會崩潰,你要讓媽相信,這是一場戲,我並沒有受傷,只是在演戲給人看,但這期間她要假裝悲傷,卻不能來看我。」
安然注視著阮驚雲,前面的都好說,唯獨後面的,安然有些為難。
「我明白了。」
安然看了一眼歐陽軒轉身往墨園那邊去,歐陽軒轉身也跟著安然走,安然到了門口轉身看著歐陽軒,說道:「你留下,我很快回來,要是你去了,叔叔阿姨會起疑心。」
歐陽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時候這個妹妹就是這樣,就是太厲害了,所以他都不知道說什麼。
糊塗的時候糊塗的一塌糊塗,精明的時候精明的一塌糊塗。
「小心點。」
「這裡是阮家,這個時候沒人能進來。」
安然轉身出去,朝著墨園那邊走去。
到了墨園安然見到阮瀚宇,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木清竹這才知道阮驚雲在裝病的事情。
「小寶沒受傷?」
「是,都是假象。」
安然長的就是一張無公害,不會說謊的臉,所以就算安然在說謊,木清竹也相信安然。
木清竹看了一眼丈夫阮瀚宇:「瀚宇……」
「明天你就假裝以淚洗面,別讓人看出破綻。」
阮瀚宇坐在一邊,深不見底的雙眼看著安然那邊,安然立刻接收到了阮瀚宇的信號,詢問她阮驚雲的情況。
安然說:「阮總還是有受傷的,手臂留了血,但他擔心你們會擔心,不要我告訴你們。
我哥已經檢查了,可能要留下一條小疤,其他的都沒什麼。」
阮瀚宇嘴角笑了笑:「叫人買一些營養的東西,告訴廚房做了給他吃。」
「我記住了。」
安然的目光和阮瀚宇交匯,兩個人心思複雜。
安然不得不佩服,阮瀚宇如此精明,阮瀚宇則是不得不讚賞安然的聰明。
「小寶受傷了?」木清竹一聽說兒子受傷,哪怕是掉了一根頭髮,那都是很難過的事情,起身要去看阮驚雲。
「你就別跟著添亂了,他要幹什麼我都不管,你怎麼還要去,萬一被人看出了破綻呢?既然是遭埋伏了,那就肯定要有摩擦,你見過小孩子打架不傷筋動骨的么?拳腳無眼,世界就是這樣的,這都是平常的事情,怎麼就沉不住氣了?」
阮瀚宇語氣帶著一抹威懾力,但是還是帶著商量的,木清竹想了想沒有起來。
安然這時候才說:「我先回去了。」
「安然,你確定小寶真的沒有事情么?」
安然點了點頭:「沒事,他手臂有一點傷,我聽他說是下車的時候,因為躲避擦破了,但是有這樣長的一條口子,流血了。
我哥親自包紮的。」
安然抬起手比量了一下,木清竹問:「刮的?」
「嗯。」
「不是遇襲了么?」
「是遇襲了,但是他沒有被人靠近。」
「……」
木清竹有些意外,好像她誤會了。
安然轉身從房間裡面離開,木清竹看向丈夫:「安然也沒說清,嚇死我了!」
阮瀚宇抬眸看著木清竹,他說:「安然的話不能全信,說不定她是在幫小寶欺騙我們。」
「我看安然不會。」
木清竹還是很相信安然的,阮瀚宇坐在一邊輕哼:「女人是最會騙人的,別小看了這丫頭,經歷過這麼多事,她那副眼鏡下面藏著的東西,並非是你我能看透的。」
「就是你的疑心病重。」
木清竹有點累了,緊張的情緒一放下就累了。
打算去休息,阮瀚宇則是在一邊說:「安然的心太深沉了,特別是經歷了驚世的事情之後,她的心很冷也很硬,什麼都做得出來,別把安然看著是一隻小白兔似的,她不是兔子。」
木清竹轉身看著丈夫:「那她是一隻狼?」
木清竹明顯譏諷的。
阮瀚宇好笑:「狼是群居的,她不是。」
「那是什麼?」
「是豹子。」
阮瀚宇坦然的注視著門口:「如果驚雲真的留不住她,那將是阮家最大的損失。」
「你太機關算盡了,這是愛情不是兒戲。」木清竹最不喜歡的就是滿身銅臭味,機關算盡的阮瀚宇,為了阮家的未來,經常用孩子們的幸福做代價。
她早就說過京城不適合他們,她想要回去,但是他就是不同意。
兒子現在這樣,公公婆婆也這樣,木清竹也是個人,怎麼不在乎?
阮瀚宇起身站起來,目光融進木清竹的背影,從後面把木清竹抱住:「京城再不好,也留著很多的記憶,何況這是個世界,想要全身而退已經不可能。」
木清竹輕輕一震,回頭看著丈夫。
阮瀚宇微笑著:「失去了這麼多,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