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他的孩子

  樓輕舞：「回稟皇上，太子最近都有按時喝葯，無一漏下，都是奴婢看著太子喝下的。」


  西涼帝滿意地點點頭：「你照顧的很好，朕很欣慰。你是第一個能這麼盡心儘力的照顧太子的人，而且，也是第一個並不被太子排斥的人，所以，朕很高興。」


  樓輕舞「誠惶誠恐」：「皇上謬讚了，太子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麼難相處。」


  西涼帝眼底帶了幾分亮色：「哦，許醫女覺得太子是怎樣一個人？」


  樓輕舞說不準西涼帝的想法，搖搖頭：「這奴婢說不準。」


  西涼帝倒也不想逼她，只是道：「不想說就不說了，朕今天找許醫女來，也只是想讓許醫女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朕不會因為看重瀾衣就偏頗她，以後許醫女只需要好好照顧太子就好了。」


  樓輕舞點頭：「奴婢遵命。」


  等出了御書房，樓輕舞依然沒看出來西涼帝找她來到底是要做什麼？等第二天她到東宮送葯，見到鳳夜歌才道：「昨個兒西涼帝把我喊去御書房了。」


  鳳夜歌一怔，眸底攢動著一抹緊張：「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樓輕舞環住他的腰，安撫道：「我這不是沒事嗎？之所以跟你說，就是西涼帝太過奇怪了。」


  鳳夜歌輕輕吐出一口氣：「怎麼奇怪？」


  「他把我喊了過去，卻什麼別的都沒說，只是讓我盡心儘力照顧你。」所以這才是最奇怪的，她能夠確定西涼帝並沒有認出她的身份，否則她現在也不會出現在東宮裡，可西涼帝的態度卻是讓她莫名有種不安的感覺。


  鳳夜歌眼底浮現出一抹冷光：「他只是在探你的態度而已，循序漸進的想要告訴你他是一個好父親，過些時日就會問我日常的舉動了。」


  恐怕到了最後，他就會一步步把她變成他的眼線。


  樓輕舞心底驀地一驚，隨即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如此的話，反而很可能從他口中知道些什麼。」


  鳳夜歌搖搖頭，不想讓她冒險：「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這些年他雖然控制著我周圍的人的人脈，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就連這宮裡我也早安插了人，你只要安安心心待在我身邊就好了，其它的事情交給我去辦就好。」


  樓輕舞：「可是……」


  鳳夜歌的指腹流連在她的臉頰間：「他比你想象中的要深沉的多，這宮裡處處都是機關密探，別讓我擔心，嗯？」


  樓輕舞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師兄說的不錯，西涼皇宮是她不熟知的，稍不留神就可能前功盡棄。


  鳳夜歌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樣又過了幾日，宮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流傳太子其實是藥王谷醫聖的嫡傳大弟子，是當世的神醫。這個消息越傳越凶，到了最後傳到了鳳夜歌的耳中，他得到消息之後，臉色沉了下來，直接去了御書房。


  「你到底想做什麼？」


  鳳夜歌眸色極深，期間瀲灧的冷意幾乎要把人凍僵。


  西涼帝雙手交疊在一起，朝著鳳夜歌笑了笑：「夜兒，我們父子兩個已經好久沒有在一塊說說話了。」


  鳳夜歌一怔，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我們沒什麼可說的。」


  西涼帝卻是笑了：「雖然我們的關係一直不好，可朕很欣慰，夜兒你已經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鳳夜歌眉頭深深蹙起：「你到底想說什麼？」


  西涼帝慢慢站起身：「夜兒，你的孩子很漂亮，他和你一樣，有一雙漂亮的紫色眸子，如果沒有這該死的『離無心』至毒，你現在應該也是紫眸的，就像你的母后一樣。」


  鳳夜歌垂在身側的拳頭握得咯吱作響，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孩子被輕舞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就真的信了他的話。


  可即使如此，他的身體也綳得緊緊的：「你以為我會信？」


  西涼帝朝他慢慢走了過去，彷彿沒聽到鳳夜歌的話：「孩子和你長得很像，朕很高興，這應該是朕第一個皇孫，難道你就真的不想坐上這個位置，就算你不想，難道你也不想為孩子打算一下？」


  鳳夜歌薄唇抿得緊緊的：「……」


  西涼帝眼底的篤定太深，讓他心底的惶恐在一點點擴大。


  鳳夜歌的神情落入西涼帝的眼底，他臉上的表情變得給外的詭異：「先回去吧，醫聖的事情是朕傳出去的，畢竟對你以後有好處，朕這是為你好，在一點點為你鋪路。哦，差點忘記了，孩子還是離淵親自帶回來的呢，改天你可要好好謝謝他。」


  鳳夜歌一雙血眸紅得幾乎要滴血：「我說了，我不信，除非你把孩子帶過來給我看。」


  西涼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自然會給你看的，只是不是現在。」


  鳳夜歌恨不得一拳打掉他臉上的笑，突然覺得莫名的刺目。


  而另一邊，樓輕舞除了在東宮之外就是待在太醫院，只是今天太醫院卻來了一個意外的人。


  舒雲彥撐著頭到了太醫院，指名要找許老御醫給他醫治，許老御醫推脫不過，就在太醫院的大殿里給他看診，卻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


  樓輕舞在身後跟著，目光落在舒雲彥身上，眉頭擰了擰，知道他應該是來找她的。


  找了個理由讓許老御醫先回去了，等大殿里沒有別人了，才走過去壓低了聲音道：「你怎麼來了？」


  舒雲彥聽到她的聲音連忙睜開了眼：「你什麼時候出宮？」


  樓輕舞眉頭皺了皺：「宮外出事了？」


  舒雲彥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敏感，立刻搖搖頭：「怎麼會？本相就是聽到你現在待在東宮裡，怕你吃虧不是，那太子性子那麼殘暴，萬一出事了就不好了。」


  樓輕舞在他臉上看了半天，的確沒看出什麼異樣。


  才鬆了一口氣，一邊整理藥箱一邊道：「現在還不到時候，我在東宮挺好的。而且，你應該也聽說了，太子傳聞是神醫什麼的，我既然進宮是來偷師的，自然要學成了再出去。」


  舒雲彥聽著她的話，卻有些心不在焉，又怔怔問了一句：「那……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宮？」


  樓輕舞狐疑地盯著他：「到底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