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就要大動靜
財仔的前面提燈引路,幾座大營帳相距雖不遠,卻還是有點距離的。
走了好一段路,德妃才漸漸發現不對勁,停了腳步,冷冷道:「財仔,你打算帶我去哪裡呢?」
「西太后這會兒正在行宮裡泡澡呢,大營這邊耳目眾多,還是到行宮去安全。」財仔低聲解釋道。
德妃往前看了看,確定是行宮的方向,這才跟財仔繼續走。
沒走多久,便淡淡問道:「財仔,這幾天,慕容薇來找過王爺嗎?」
「小的不清楚,都是金蟬守著的。」財仔說道。
「那王爺過去十三爺那兒過嗎?」德妃又問道。
「這個,好像沒有,王爺不是去練劍,就是去西太后那兒,不過……」財仔說著,眸中掠過一抹冷笑,繼續道:「不過像今晚上,王爺突然就不見了,這就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你的意思是……」德妃驟然蹙眉。
「德妃娘娘,小的可什麼都沒說,上去吧,西太後娘娘就在上頭呢!」財仔止步在台階前,笑著說道。
「我去找他!」德妃怒怒轉身就要走,本也是個冷靜之人,奈何一牽扯上慕容薇,就冷靜不了!
「德妃娘娘,不是有急件嗎?西太后就在上頭,先上去吧,西太后對瀚國可很看中,有什麼苦,不妨借著機會跟西太後娘娘說說。」財仔勸道。
德妃看了他一眼,冷笑,「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啊!」
「娘娘,您要知道您背後的是瀚國,蓉妃娘娘背後的是流沙,流沙和瀚國在咱們王爺心裡的位置可不可等同,雖然你是左正妃,可是咱們幾個私下裡可全都把你當正妃看了,你當右正妃也是遲早的事情,不是?」財仔奉承道。
「呵呵,難怪是王爺貼身的侍從,算你聰明。」德妃被誇得得意洋洋。
「娘娘,這急件是慕容將軍來的吧,這麼重要的東西,也就只能您親自交給西太后和齊王爺了。」財仔的話題立馬就引到了急件上。
「那是自然!」德妃說著,大步邁上石階。
財仔唇畔噙著冷笑,沉默地跟了上去。
走到燈火通明的院子里,德妃立馬就發現了不對勁,這整排的婢女和成排的燈籠,並不是西太后的的風格,這是東太后的架勢呀!
她立馬轉頭,蹙眉看向財仔,財仔一樣不解地看著她,「下人明明說西太後到這兒來了!」
「走!」德妃冷聲奪過財仔手中燈籠,心下終有了戒備,然而,還未轉身呢,邊見軒轅烈攙著東太后緩緩從長廊里走了出來。
「奴才參見東太後娘娘,參見皇上!」財仔立馬單膝跪地行禮。
「臣妾見過東太後娘娘,見過皇上!」德妃極不情願,卻也不得不欠身,啟兒的死,她一而再地查,跟皇帝鐵定脫不了干係!
「嘿嘿,這麼晚了,德妃還有雅興來泡溫泉?」東太后慵懶地問道。
「臣妾路過而已。」德妃連忙答道。
「這麼巧,那過來吧,本宮正找不人陪呢!」東太后說著,轉身就往溫泉池去,根本不給德妃拒絕的機會。
「東太後娘娘,臣妾明日還要參加獵殺大賽,無法陪伴,還請太後娘娘見諒。」德妃還以一樣婉拒。
然而,東太后卻當什麼都沒聽見,繼續懶懶往前走,留德妃欠著身子,十分尷尬。
「財仔,你家主子呢?」軒轅烈開了口,往另一側高亭而去。
財仔看了德妃一眼,連忙跟上,「嘿嘿,王爺練劍去了。」
軒轅烈笑了笑,沒說什麼。
兩人步上高挺,俯瞰著德妃被幾名婢女請到了溫泉池去,財仔這才後退一步,收起鬼機靈的樣子,認真嚴肅。
「人呢?」軒轅烈冷冷問道。
「今天第一回發現不再營里,金蟬去找了。」財仔說道。
「金蟬……他跟了齊王多少年了?」軒轅烈問道。
「有些年了,但是都不如屬下久。」財仔說道。
「你跟他談過了嗎?」軒轅烈又問道。
「那人跟塊木頭似得,根本不給談的機會,小的不敢冒險。」財仔遲疑了須臾,又道:「皇上,屬下覺得思妃應該沒跟齊王說太多,至少,屬下這段時間觀察,齊王還是老樣子,王府里的人事沒有任何調動,對屬下也沒有什麼異樣。金蟬這人Xing子孤僻怪異,最好不要冒險去收買,小心弄巧成拙!」
軒轅烈眸中掠過了不耐煩,道:「還沒有思妃的下落?就沒有跟齊王聯繫過?」
「沒有,皇上,依屬下看,思妃娘娘凶多吉少。」財仔很乾脆地答道。
「死也要見屍!繼續盯緊齊王爺和憂樂樓。」軒轅烈冷聲。
「是。」財仔領命。
這時候,東太後身旁的桂嬤嬤捧著一推衣裳而來,正是德妃的衣裳,「皇上,全在這兒了。」
軒轅烈抽出袖中匕首,輕輕挑看,檢查,好一會兒,終於從衣袖裡挑出了一份信函來,財仔立馬取出送上,「就是這東西,她急著要見齊王,幾乎是要硬闖。」
軒轅烈大致瀏覽了一遍,唇畔勾起冷笑,道,「好個慕容紫,兒子死了,她還有心思爭位,她想要耶律靈蓉的位置!」
「這是威脅?」財仔問道。
「呵呵,難得有人敢威脅七弟呀!」軒轅烈大笑。
「王爺,難不成齊王爺在瀚國……」財仔欲言又止。
「信上沒寫明。」軒轅烈說著,將信函扔回衣裳里,冷冷道:「傳令下來,增東陲的兵力,她要正妃之位,本王正好有開戰的機會!」
「主子,是從殤國和南詔調兵?這樣動作是不是太大了點?」財仔低聲。
「就是要動靜大,朕最喜歡看老七著急的樣子!」軒轅烈冷笑道,心情大好!
衣裳仍舊被送回溫泉池中去,德妃心驚膽戰地面對東太后的壞脾氣,對這一切根本毫不知情……
夜深人靜的獵場,不管是哪個一地方有秘密在發生。
後山這邊,白無殤正被一道黑影緊追不放!
慕容薇才剛剛離開,那黑衣人就出現了,他很清楚地看到了他那張獨眼而冷冽的眼,是金蟬。
被這個傢伙撞破可是天大的壞事!
「咻……」身影如劍,從旁掠過,他瞬間的側身嗎,手臂還是被割除了一道傷。
「擅闖獵場,罪當死!」金蟬冷聲,並沒有停留,轉身又來,手中銀白短劍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十分鋒利。
白無殤沒說話,金燦燦的面具遮擋了所有的容顏,唇畔噙笑,並沒有逃的打算,身影一竄立馬穿入林中去。
金蟬緊鎖不放,一白一黑兩道身影,猶如游龍一般,在樹林里穿梭。
白無殤看似被追,實則遊刃有餘,驟得一個翻身,竟是貼地而行。
他不說話,不主動攻擊,甚至不拔劍,只一味地逃,唯有這樣才可以保證一定不暴露身份,金蟬的本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
他貼地而行,金蟬倒立俯衝而來,銀白短劍直刺!
他笑,頓得一個翻身,落在地上,隨即雙腿一蹬,幾個翻滾躲過利箭,一個挺身、躍起!
金蟬劍刺在地上借力,雙腳立馬狠狠朝他踹來,卻踹了個空,他凌空翻身,越過他頭頂,閑適而慵懶地往一眼天色,打算到底為止了。
誰知,就在這時候,金蟬取出袖中的信號彈,點燃了猛地朝他扔來!
他眸光一冷,一腳踹開,奈何已來不及,信號彈剛剛飛開邊爆炸,往空中竄出一道火花來,這是齊王府特有的東西!
他轉身就逃,不再玩笑,身影疾如風快如電,風馳電掣。
只是,一大批黑衣侍從蜂擁而來,亦是極快的速度,緊追不放,金蟬的身影宛如驚恐一般在黑壓壓的侍從里躍起,直追而來!
須臾而已邊接近大營,白無殤蹙眉,身影一閃,竟就這麼消失在大營里的黑暗裡。
金蟬並沒有驚擾大營侍衛的打算,親自帶著了幾名黑衣人在營區追查。
良久良久,卻都不見人影。
「金爺,應該不在營區里了吧?」黑衣侍衛低聲。
「你們到外圍看看,我去看看王爺回來了沒。」金蟬說道。
「金爺,這麼晚了還是別擾王爺了,這種事是劉公公的指責,不歸我們管。」侍衛勸說道。
「嗯。我知道。」金蟬低聲,眸中掠過一抹複雜,轉身就走……
一牆只隔,營帳里,慕容薇側耳聽完外頭的對話,狐疑地看向坐在她對面,無力休息的白無殤,低聲,「你打不過那獨眼?」
「沒,大人我沒說話,沒出手,甚至沒反抗,就一味的逃,累死我了。」白無殤誇張地疲憊,懶懶倒在一旁狐裘枕頭上。
「他能認出你?」慕容薇狐疑道。
「當然,大人我名號這麼響,一出手,一出聲,不被認出都難呀!」白無殤感慨道。
慕容薇一臉鄙夷,瞥了瞥嘴,道:「你睡吧,我到外頭睡。」
「外頭?」白無殤眯眼,一臉危險氣息。
「十三爺今晚沒回來,說是去找兵器了。」慕容薇解釋道。
「大人我又不介意跟薇薇同床共枕……」白無殤還是眯著眼,緩緩逼近,眸中危險氣息更濃了。
「你能不能……」慕容薇冷聲,話未說完,白無殤已欺到她面前,幾乎同她鼻目相對,唇在唇畔若離若即,驚得她不敢開口。
「薇薇……」他突然地柔聲,曖昧到了極點。
慕容薇后撐在背後地上的手連忙抵到他胸前,整個人重重跌躺在地上,這才勉強拉開距離,心砰砰亂跳,這個傢伙已經不止一次開過這樣的玩笑,她根本分不清他是玩笑,還是認真的。
「薇薇……」他又喚她的名字,見她緊張得像只兔子,猛地又逼近。
慕容薇立馬別過頭去,不看他。
他曖昧聲又起,「薇薇……明天獵殺大戰上會遇到一顆大樹,記得我今天陪你玩過的遊戲。」
他說罷,都不等她緩過神來,就這麼消失不見了,只留下戲虐的輕笑聲,還有……還有空氣中真真實實存在過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