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病危&商議
今日,便是佛國法會開始的日子了,這場盛會持續十天,不管是皇城還是流沙的其他地方都會陸陸續續會有各種祭祀慶典。
慕容薇這幾日忙著應付流沙女皇,都沒有注意到阿克巴楚四處的熱鬧。
法會的吉時在傍晚日落時分,流沙女皇一大早就差人來邀。
而慕容薇他們也起得很早,必須商量如何入地宮的事宜了。
天亮了,昨夜的黑暗便已經過去,或許連軒轅離自己都不知道昨夜是如何入睡的,知道的只有慕容薇和白無殤。
一大早三人就在大堂里等待,今早剛剛趕到的阿寶和銀玲親自準備了一桌中原風格的清淡早餐。
「主子,你最喜歡的小米粥和蘿蔔乾。」阿寶笑著提上筷子。
「主子,蘿蔔乾不好,這個,新鮮的空心菜,奴婢特地差人快馬加鞭送來的。」銀玲連忙說道,將一盤綠油油的青菜送到他面前。
慕容薇低頭吃飯,再清淡的東西,又或者再山珍海味都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薇薇,沒胃口?」軒轅離關心地問道。
慕容薇這才抬頭,看他這幅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心就忍不住抽痛,十三該有多大的毅力才能自己默默承受這一切呢?
「你呢?都不見你吃菜。」慕容薇說著,替他夾了一把菜。
「銀玲,其他人都去叫了嗎?」白無殤淡淡問道。
「都叫了兩三次了,主子,是不是太早了,天才剛亮呢!」銀玲怯怯說道,忍不住看阿寶一眼,主子有些不對勁。
她們得到消息后一路從帝都趕來,也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說了城門口的事情。
「再去喚喚,先把流戩叫過來。」白無殤說道。
「主子,流戩早就起了,在門口守著呢。」阿寶笑著說道。
「讓他進來,老是待門口作甚?」白無殤不悅說道,沒了他的笑,氣氛不對勁到了極點,連慕容薇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是。」阿寶不敢怠慢,連忙匆匆而去。
還未到門口呢,流戩卻快步而來,神色匆匆,手中拿著一封密函。
「軒轅來信!」
軒轅來信,只四個字而已,卻有多重意思,究竟是什麼人來的信函,是信函,還是密函?
白無殤大致瀏覽了一眼,轉而交給了軒轅離。
軒轅離一看,頓時大驚,脫口而出,「七哥病危了?!」
「嘭……」慕容薇手中的碗筷怦然落地。
「這麼快?」阿寶忍不住狐疑。
「是呀,這麼快,我們來的時候,齊王府都沒有什麼動靜呢!」銀玲也小心翼翼說道。
「說是毒發頻繁,命不久矣。」軒轅離眉頭緊鎖。
「這麼說,齊王爺的病是真的了?」阿寶又狐疑道,似乎並往常更關心這件事。
「應該是真的吧,要不,瀚國能被狗皇帝拿下?」銀玲說道。
「這麼說,瀚國是確定會是軒轅的囊中之物了!」阿寶又問。
白無殤看了她一眼,她立馬低頭,後退,知道自己說太多了,銀玲也立馬後退,低頭,不敢在言語。
誰知,白無殤卻沒有不悅,反而透露了信函中的消息,「瀚國王已經徹底投降,兵部肖大人親自率軍進駐瀚國,這件事,估計會是我們最早知道!」
「這麼說,軒轅可以無後顧之憂對付流沙了?」慕容薇蹙眉。
「南詔和殤國,即便歷來不主戰,即便人質不在軒轅,都會置身之外,如今人質在軒轅,怕是會兩面夾攻流沙,幫助軒轅!」軒轅離分析道,他雖然也不參政,對朝中勢力,天下形勢還是心中有數的!
「呵呵,如果現在就開戰,流沙還真的沒有勝算啊!」沙啞而蒼老的聲音傳來,是鬼谷子。
他大步進門,一身黑袍從頭罩到尾,不經意看了銀玲一眼,視線便落在桌上的飯菜上了,「哎呦喂,白無殤,你這簡直是皇帝的待遇,這種地方,居然可以弄到青菜!」
說罷,也不顧眾人正商討要事,動筷就吃。
大家都習慣了他的隨意,也多管,軒轅離道:「確實,流沙沒有勝算!」
「軒轅不會這麼快動兵吧?」阿寶連忙問道。
「動兵是遲早的事情,呵呵,若是皇兄不介意,本王倒是願意成為他動兵的借口!」軒轅離冷笑道。
「十三爺,佛國法會是流沙最嚴肅的事情,是祭典地宮佛骨的大典,除非你主動鬧事,否則流沙女皇是不會在大典上對我們無禮的。」阿寶說道。
「小丫頭你倒是對流沙很了解嘛!」鬼谷子挑眉問道。
「我問流戩的,他最了解,不信你們問他。」阿寶連忙解釋。
流戩點了點頭,沒說話。
「呵呵,軒轅有多少兵力,大人我還是清楚的,如果流沙能再養精蓄銳三年,絕對可以把軒轅驅到東海之濱去!」白無殤笑著說道,一早上這時候終於見他笑了。
「軒轅的兵力十三都不了解,你知道多少?」慕容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一直沉默的銀玲立馬就笑了,「慕容大夫,你一點兒也了解無殤大人,十三爺知道的事情,無殤大人必然知道,十三爺不知道的事情,無殤大人也必然知道,軒轅和四屬國里,就沒有他不知曉的事情呢!」
「嘿嘿,我們跟著大人這麼多年,在軒轅和四屬國遊走,或許知道的事情,都比十三爺知道的還多呢!」阿寶連忙附和。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她們姐妹倆對主子的愛慕,還有,對慕容薇隱隱的敵意,否則說話能這麼不客氣嗎?
慕容薇只點了點頭,回以微笑,也不知道第一次見這姐妹倆對老白如此的照顧,更不是第一次見這姐妹倆對她有意無意的敵意。
畢竟她們是老白最貼身的婢女,跟著他許多年了。
畢竟,她們不必周墨歌來得討厭。
正說話著,周墨歌和任范也到了。
「哎呀,好香啊,誰坐的飯菜!」周墨歌一進門便一臉誇張而天真的驚喜。
「呵呵,人都到齊了,該商量正事了吧!」白無殤笑著,揮手示意阿寶和銀玲收拾飯菜,一點兒也不給周墨歌面子。
慕容薇將他的沒風度看在眼中,忍不住撲哧,笑了,昨夜至今,終於也是笑了。
軒轅離見她笑,亦是勾起唇畔,這才敢問,低聲,「薇薇,昨兒個是不是吵架了?」
「沒,這兒又冷,又乾燥,有些不適應所以心煩氣躁的。」慕容薇連忙解釋。
「還……還以為因為前天晚上……」軒轅離欲言又止,再喜歡,都不想因為他而壞了薇薇和老白的感情。
慕容薇睨了他一眼,道:「想多了,你瞧他那副嬉笑的模樣,像是生氣嗎?」
軒轅離無奈笑了笑,這才放心。
周墨歌因為白無殤的話,尷尬地笑容都僵了,不敢在輕易開口。
桌子很快就收拾感覺,白無殤親自將那副地宮圖鋪在桌上,拼接處已經被處理過了,交接得天衣無縫。
圖上,是一副盛大的佛國法會,卻不是在地面上進行的,而是在地宮裡,有三尊佛像,佛像座下蓮花座皆畫有一座八重寶函,而正副圖上,凌厲的蓮花,燭光中,分佈著八個單獨的錦函,和八重寶函里的匣函有些差別,即便組合起來,也不想八重寶函,這也是為什麼這幅畫沒有完整前,白無殤看不出這單獨的寶函也是八重寶函的原因。
「這裡就只有三個呀!」阿寶脫口而出。
「你們倆是什麼人?這麼沒規矩!」周墨歌問道。
「你又是什麼人,連我們倆都不知道?」銀玲立馬反問。
白無殤盯著圖看,眉頭微蹙,無暇理睬。
「這兩位是無殤大人的貼身婢女,也會參與這次行動。」慕容薇只得做介紹。
「就是和流戩一樣嘍?」周墨歌問道。
這話怎麼聽怎麼都有貶低之意,阿寶能忍,銀玲可不能惹,冷冷道:「你又是誰的跟班呢?瞧著嘴巴挺厲害的,也不知道本事如何?」
「你!欺負人!」周墨歌跺腳,氣呼呼的。
「墨歌,休得無理。」任范連忙將她護到背後去,道:「這是……是……」
怎麼介紹呢?尷尬了。
「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們交互過信物的,等回軒轅后,我們就會結婚!」周墨歌立馬自我介紹。
弄得任范越發尷尬,補充道:「這是軒轅周家的小姐。」
「周家呀!知道了。」銀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阿寶在她耳畔,低聲,「難怪這麼嬌縱。」
周家,她們自然聽過。
「這是一副讚美法會盛況的圖,我們只能知道,地宮裡有四個寶函,至於地宮的布局,根本無法得知,法會開啟地宮,只允許使臣參觀地宮,也就是說十三和梁大人才能進去。」白無殤終於淡淡開了口。
「呵呵,只要大門打開,老子自然進得去!」鬼谷子十分囂張,但是,他確實有囂張的本事。
「侍衛也不能帶嗎?」慕容薇問道。
「只能帶一個貼身侍衛。」白無殤說道,遲疑了一會兒,道:「流戩,你跟十三進去。」
「那你們呢?」軒轅離連忙問道。
「放心,會有辦法的。」白無殤神秘一笑。
「有件事……」鬼谷子遲疑了。
「說。」軒轅離明顯有些急。
「十三,你怕什麼,流戩這悶葫蘆保准不會讓你出事的!我擔心的是另一個人……」鬼谷子說著,雙眸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