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噓……」
巫婆子孤身一人,即便有這麼一大座城堡,也說走就走。
當偌大的城堡化成一張白紙之時,眾人都目瞪口呆,不得不承認巫婆子這一身巫術本領,太方便了!
大家原本以為十三會開口留人,誰知道,他卻說一同回九洲城后,他就得會神州去了。
而雪靈兒借口要去趟九洲城,拽著葯靈子一路隨行,葯靈子拗不過她,只得答應。
兩人並沒有什麼交集,只是這樣的決定在大家眼中,還是有點意思的。
一群人都下了巫山上了船,這時候,夜小寶才怯怯地開了口,「那個……老鬼呢?」
是啊,老鬼呢?
什麼時候不見了?事情一多,怎麼就把那傢伙給忘了?
「十三,你吼一聲!」雪靈兒突然道。
頓時,大家全安靜了,氣氛有些詭異。
白無殤看了雪靈兒一眼,眼底掠過一抹複雜,也沒多說話,攬著薇薇坐在船頭,望著潮平兩岸闊,心情大好。
薇薇偏頭看他,低聲,「你不覺得雪靈兒有點奇怪?」
「我問過,葯靈子確實帶她找葯。」白無殤低聲。
「那也不任著她呀!總覺得葯靈子這老傢伙不靠譜。」薇薇擔心道。
「勸得了便好了,她自小就那Xing子,倔得很,你不讓她做什麼,她偏要。」白無殤無奈道,一直把雪靈兒當親妹妹看待,可是,感情的事情,他不喜歡插手。
背後,早就起鬨。
「就是就是,十三,再吼一把!要不你回神州去了,咱們都不知道多久才能聽道。」任范笑道。
「十三爺,上!怕啥,鬼谷子受得了的!」夜寶亦是大笑,可喜歡這幫人叔叔阿姨全都在一起,多熱鬧。
「讓她吼,我嗓子不舒服。」十三推辭道,終於,又跟雪靈兒說了句話。
他這一開口,同趙雪靈開口一樣的效果,眾人又給安靜了。
「我嗓子才不舒服呢,聲音都啞了。還是你來吧。」雪靈兒笑道。
「嗓子怎麼了?」十三爺認真問道。
「傷寒入肺,前陣咳得好久,這幾天好多了,就嗓子給咳啞了。」雪靈兒笑著解釋。
「是嗎?師父,我之前還以為你哭了呢,一直不敢問呢!」夜寶蹙眉問道,站在雪靈兒背後摟著她的脖子,可親了,跟李嬸都沒那麼親呢,之前在百毒門,他就最喜歡這麼跟師父撒嬌。
「你以為師父是你呀,不管大事小事就知道哭鼻子!」雪靈兒回頭,捏了捏夜寶的小臉,很是疼愛。
雪靈兒的注意力又轉到夜寶身上,看得眾人皆急,這小兔崽子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就不知道大家都急著給這兩人說話的機會嗎?還添亂!
豈料,夜寶卻撒嬌地道:「師父,就你跟十三爺會獅子吼,既然你跟十三爺的嗓子都傷了,要不,你們就一起吼吧,把老鬼吼出來,他鐵定就在哪裡大樹上睡懶覺了。」
這提議,好呀!
「是啊是啊,再回頭去找,怪麻煩的,而且,那麼大的山,上哪裡去找呀!」李嬸連忙道。
「一起吼吧一起吼吧,都沒聽過你們兩聯手過呢!最後是運足了氣,讓大夥聽個過癮!」任范笑道。
薇薇和老白也轉身過來,耐心地等著。
雪靈兒無奈睨了夜寶一眼,正要開口,十三卻道:「還是我來吧,你的嗓子傷挺嚴重的,別折騰了。」
不知道大家為什麼沉默,但是,這話一出,大家又是沉默了,就連夜寶,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那你來吧。」雪靈兒淡淡笑道。
十三站了起來,運了運氣,轉身面向大山,猛地開口,「鬼谷子……我們走了!」
與此同時,就在他背後,雪靈兒亦是開了口,「鬼谷子……我們走了!」
只是,沒出聲,不過是做了嘴型而已。
十三沒瞧見,可是大家全瞧見了呀!
雪靈兒看了大家一眼,偷偷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小臉的笑容,可甜美了。
明明梨渦淺笑,那麼甜;明明,大家都在,那麼熱鬧;可是,為什麼說安靜就安靜了呢?
薇薇想上前,卻被白無殤攔住,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沉默無聲。
李嬸捂著嘴,淚眼潸然,默默轉過身,任范無奈得直搖頭,亦是轉身,看想湖面。
流戩仍舊看著十三,欲言又止,硬生生將眸中一抹歉意藏了去。
就夜寶,仰頭看著雪靈兒,緊緊地,拚命地咬住雙唇,可是通紅的眼眶卻忍不住濕了。
「噓……」雪靈兒仍是笑,沖著他淡淡笑。
夜寶再忍不住,猛地起身,沖老白和薇薇那撲去。
船頭背對大家的十三並沒有發現背後的異樣,還是很認真的,用勁一身力氣,大吼,「鬼谷子,我們要走了,你快過來!」
真的很賣力,遠遠比剛剛喚靈兒的時候更賣力。
他不懂女人,即便是喜歡薇薇,都單單是因為薇薇救了他,他直覺的不排斥薇薇的接觸。
對於靈兒,他更不懂,他只知道,若是以前,她若像剛剛那樣對他說,那便是很希望他照做。
他不知道現在的她請求他做些什麼,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非常希望的事情,才會跟他心平氣和說。
他真的不懂,他只當靈兒想聽他獅子吼,他就吼了。
秋獵的時間快到了,他必須回神州去,那是這般兄弟一起打下的天下,他得好好守著。
似乎以後見面的機會不會太多,她想聽,那他就多叫幾聲吧!
思及此,他更賣力的大喊,回聲陣陣,不絕於耳。
背後,好安靜好安靜,所有人都看著靜謐的水面,只有巫婆子,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狐疑地看了大家一圈,懶洋洋趴在欄杆上,徑自嘀咕,「鬼谷子,叫這名字的鐵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著,懶懶拉上黑袍,將自己從頭罩到了腳!
而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從一旁樹叢中凌空而上,不是別人,正是同她一模一樣黑袍打扮的鬼谷子!
他沒有失蹤,不過是一時想不通就喝酒,一時喝多了,隨便尋個了地睡覺去了。
至於,他到底想什麼想不通,估計就只有他本人才知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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