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奶奶出手

  「NaiNai，對不起，這個時候陪著一個重要的朋友。」


  「哦？是什麼朋友，男朋友么？」


  顯然歐陽NaiNai對於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立刻問。


  「不是的，不是的啦。」


  田菲菲急忙搖晃著手。


  其實這些年身邊也不是沒有優秀的男孩子。


  只是，她一直覺得自己那樣的情況，會拖累人家的，所以便一直沒有同意任何人。


  「丫頭，你那麼漂亮，有男朋友也是比較正常的一件事情，著急什麼呀。」


  歐陽NaiNai嗔怪。


  「NaiNai，真的沒有。」


  「好，沒有就沒有。丫頭，明天留在家裡吧，說不定NaiNai過來看你。」


  「別，別，別。」


  田菲菲一聽就緊張，那樣的地方怎麼可以讓歐陽NaiNai那樣高貴的人過來？


  「好，好，不來就不來，瞧把你急的。好吧，你繼續和朋友聚會去吧，NaiNai有空找你聊天。」


  「嗯。」


  「明天不出去逛街吧？」


  「不去呢。」


  逛街也是要資本的是不是？何況自己現在連工作都沒有了，手中只是幾個錢而已，可是千萬要省著用了，怎麼會出去。


  田菲菲不知道的是，歐陽NaiNai此刻正和歐陽明晨面對面而坐。


  白天和田菲菲打了電話之後，歐陽NaiNai真的是不放心。


  其實，第一次見了田菲菲之後，她便覺得這是一個善良的孩子，所以才會將那張名片給了她。


  可是，回到了家裡，想想還是不放心。


  自己的這雙眼睛雖然是閱人無數，但是也可能會看走眼是不是？


  想了又想，還是讓人去查了田菲菲的一些事情。


  只是，當私家偵探將田菲菲的情況呈現在她的面前，當她看著田菲菲居住的房子的時候，她愣住了，她甚至問私家偵探，是不是找錯人了。


  那樣一個對著自己笑意盈盈的女孩子，那樣一個堅強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是從那樣小的衚衕里出來的？


  可是，私家偵探卻再三保證，說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歐陽NaiNai想了想，於是，又讓私家偵探跟蹤了田菲菲幾天。


  幾天之後，當私家偵探將結果給歐陽NaiNai看的時候，歐陽NaiNai幾乎看得心酸。


  她看著田菲菲進菜市場為了幾角錢和攤販討價還價。


  看著她拎著那麼一些不新鮮的小菜哼著歌曲緩緩地走在了馬路上。


  看著她一個人在夜晚的昏暗的燈光下洗菜燒飯，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歐陽NaiNai想起自己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日子，曾經一個人那麼堅強地生活著。


  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所以，她才會那麼喜歡田菲菲，才會對著她親昵地喊著丫頭。


  雖然田菲菲說自己沒有事情，但是歐陽NaiNai還是從電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聽出了她的難過和傷心。


  歐陽NaiNai一個人在家裡沉思良久，她彷彿看見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碰壁，曾經也是這樣束手無措，她突然覺得幫田菲菲一把。


  於是，叫上司機老王，趕去劉氏。


  正是上班的時間，劉氏大樓靜悄悄的，秘書室的幾個人看見歐陽NaiNai，連忙站起來，躬身，想要開口。


  歐陽NaiNai急忙沖著她們擺手，然後推開了歐陽明晨的辦公室。


  歐陽明晨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其實什麼也沒有想著，只是心裡似乎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失落。


  聽見開門聲，抬頭一看，見是歐陽NaiNai，歐陽明晨心中一驚，想要站了起來，只是想到歐陽NaiNai曾經對著自己所做的一切，於是，努力讓自己的臉色平靜如水。


  其實，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歐陽NaiNai了，自從上次NaiNai將林倩倩趕走了之後，他和NaiNai鬧翻，便再也沒有回去老宅。


  雖然有的時候也想念NaiNai，可是，心裡終究有些氣惱。


  NaiNai畢竟是老了，幾年不見，她頭上有了白頭髮，眼角的皺紋似乎更加深了。


  歐陽明晨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其實，父母一直比較忙，所以，歐陽明晨從小便是和NaiNai在一起。


  甚至可以說在NaiNai身邊的時間比在爸爸媽媽身邊還要長。


  後來，父母親突然出了事情，於是，家裡便只剩下了自己和NaiNai兩個人。


  所以，田菲菲其實是多了，不管NaiNai如何的有錢，她畢竟是一個孤單寂寞的老人。


  歐陽明晨突然有些懷疑，自己這麼幾年來的賭氣是否正確，是否值得。


  「臭小子，NaiNai已經上門來看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歐陽***眼神濕潤了一下。


  歐陽明晨別過頭。


  其實心裡已經開始有些原諒NaiNai了，可是，面子卻還是拉不下臉來。


  「臭小子。」


  歐陽NaiNai這一叫，眼淚便下來了。


  「你到底想要和NaiNai鬥氣到什麼時候？」


  為了那樣一個不值得的女人，你真的是這麼冷血么？

  歐陽明晨站了起來，語氣生硬。


  「你怎麼過來了？如果是因為錢沒有了，你可以跟我說，何必過來？」


  歐陽NaiNai笑了，「臭小子，你那算不算得理不饒人？跟你說？我找的到你的人嗎？我給你打電話，你接過幾隻？」


  實際上，那些電話是一個也沒有接。


  想了想，還是按下了內線電話。


  「琳達，送一杯Nai茶進來。」


  「不要，你以為你NaiNai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啊，一杯Nai茶？」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呢？」


  歐陽明晨有些無奈。


  歐陽***心裡有些冰冷。


  從自己開門進來到現在，歐陽明晨一直是用「你」稱呼自己，而不是NaiNai，臭小子，你什麼時候可以重新叫我一聲NaiNai？


  「白開水，一杯白開水。」


  「白開水就夠了？」


  「難道你沒有聽說白開水是最好的飲料？」


  歐陽NaiNai狠狠得瞪了一眼歐陽明晨。


  自然是要準備好白開水，自己等會兒還要好好地說他呢。


  「你接下去有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怎麼？」


  歐陽NaiNai苦笑，這真的是一場怪異的對話，真的很難相信是NaiNai和孫子之間的談話。


  「歐陽明晨，我們出去說話。」


  她的Xing子比較急，她怕自己等會兒控制不住，將辦公室里的東西全部砸得稀巴爛。


  歐陽明晨似乎明白她的心裡在想一些什麼，點了點頭。


  「好，我們出去。」


  於是，當琳達端著白開水進來的時候，便看見了歐陽明晨和歐陽NaiNai一前一後地出來，臉上的表情卻是淡漠。


  琳達一驚，眼光觸到了歐陽明晨的眼神，嚇得連忙低頭。


  公司上下都知道歐陽總裁和他***關係很不好。


  現在兩個人這樣的一幅表情，不會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只是兩個當事人根本不知道琳達心裡的想法，只是走進了樓下的咖啡廳，然後讓經理開始清場。


  很快，所有的人全部出去，偌大的咖啡廳便只剩下了兩個人。


  歐陽NaiNai在歐陽明晨的對面坐了下來，終於打量著歐陽明晨。


  其實這些年，這個臭小子雖然沒有來找自己，但是自己還是從電視和報紙上不停地看到他的消息，自己甚至將報紙上關於臭小子的消息剪了下來。


  只是自己氣惱的是，大多數的消息都是有關臭小子的緋聞的，不是今天和這個女孩子參加宴會，就是明天和那個女孩子出入娛樂場所。


  如今坐在了臭小子的對面，他倒是依然英氣逼人。


  歐陽明晨眼看著NaiNai不停地打量著自己，上上下下，於是，便開口。


  「你到底在看一些什麼？」


  「臭小子，NaiNai那麼多年沒有見你，難道看你幾眼也是不可以的一件事情？」


  歐陽明晨別過了頭。


  NaiNai一直認為是優秀的，從小到大，她對著自己便只有誇耀，這麼多年來，無論自己做什麼事情，NaiNai都會支持著自己。


  只是當自己將林倩倩領到了NaiNai面前的時候，她的臉色便隱隱有些不悅。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和NaiNai之間有了矛盾。


  NaiNai堅持說林倩倩不好。


  歐陽明晨可以容忍NaiNai批評自己，對著自己說怎樣的重話，他都不會介意。


  可是，當NaiNai用冷冷的語氣當著自己的面說林倩倩如何如何地時候，歐陽明晨便忍不住了，他帶著林倩倩轉身便出了老宅。


  他住的地方本就是很多，一賭氣了之後，他便沒有回老宅。


  然後，他沒有想到的是，NaiNai竟然不死心，背著自己去找了林倩倩。


  當自己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趕到兩個人見面的地方，已經遲了，林倩倩站了起來，用那般陌生的眼光看著他。


  她說：「歐陽明晨，怎麼辦呢，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愛你了，真的一點也不愛你了。」


  說完，轉身便要離去。


  歐陽明晨聽到那樣的話，感覺自己的臉色都要白了，他連忙拉著了林倩倩的手，急急地說：「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倩倩，你告訴我，我可以改，我真的可以改，只是希望你能夠收回那樣的話。」


  林倩倩卻依然是笑，那樣天真的，那樣純潔地笑。


  「歐陽明晨，你記住，我說這樣的話，無關其他的人，和NaiNai更是無關，我只是不愛你了，僅此而已。你知道，每個人的愛都有一個保鮮期，而我對你的愛已經過了保鮮期。」


  她狠狠地甩了歐陽明晨的手，這一次，她毅然決然地離去，沒有任何的留戀。


  歐陽明晨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五臟六腑全部攪成了一團。


  那一刻甚至有一種全世界都在自己的眼前顛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