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會陪她看星星

  等靳如歌被凌予牽著坐進了他的車裡，凌予才說：「今天上午是長途奔襲，女生隊學員剛開始訓練的時候，應該不會增加負重，能堅持就堅持吧，不要輕易喊報告請假，知道嗎？」


  「嗯。」靳如歌點點頭，手裡把玩著白色的新手機，心想，換了卡也好，這樣浩然哥哥聯繫不上她，彼此冷靜下來，也許真的就忘了她，也不一定。


  當凌予的車穩穩地停在了十三隊的**口的時候，靳如歌才知道，這個男人相當會打時間仗。此時剛好是六點半，整個學員隊在朝陽的照耀下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在兩分鐘前全部帶隊去相應的學員食堂集體用早餐了，所以不會有人看見靳如歌是怎麼回來的。


  靳如歌解開自己胸前的安全帶，依依不捨地看了他一眼：「晚上記得來拿衣服。」


  其實，她想說，她會想他，想要晚上見面的時候擁抱著，親吻著，依偎著，散散步也好，看看星星也好，或者只是坐在車裡安靜地待著。總之，她會想他，會想要跟他親近，一解相思。


  凌予點點頭，深邃的目光剛加若有所思起來，不過，他沒有看她，而是微微歪著腦袋看了看十三隊的二樓宿舍，他指著一間說：「那是你的寢室吧，你的床位剛好是靠窗的對不對？」


  「對啊。」


  凌予扭頭看她，一本正經道：「那晚上我過來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把手機調成振動，我來了，你就把裝著換洗衣服的袋子從上面丟下來給我就好了。」


  靳如歌一愣，眼眸里立現委屈：原來，他只是要來拿衣服啊！


  凌予看了下時間：「快去吧，他們再過一會兒該回來了。軍訓期間的用餐時間是有規定的，進出食堂不得超過五分鐘。除去進出的列隊時間，整個用餐時間也只有三分鐘，所以你後面集體用餐的時候，一定要盡最快的速度補充體力，不然這麼熱的天氣，再吃不飽飯的話，你會撐不下去的，知道嗎？」


  「知道了。」她垂頭喪氣地吐出一句，然後悶悶不樂地去拉車門。


  「呵呵。」他忍俊不禁，拉過她的小爪然後放在唇邊一吻：「剛才逗你的，晚上等我電話，我帶你去看星星。」


  「嗯！」她頓時笑顏如花，趁他不備一把圈住他的脖子傾身過去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啄了一口，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他，「晚上見！」


  說完，她打開車門就一蹦一跳地跑出去了。


  凌予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靳如歌輕舞曼妙的身影，她宛若山間飛舞的精靈，歡快著，靈動著，她跑進**口的那一霎那，還回過頭來沖他做了個鬼臉。凌予永遠不會忘記她此刻這般美好的樣子，那張精緻稚氣的小臉迎著陽光而綻放的笑容，令他目眩神迷。


  等到靳如歌回到自己的寢室的窗口沖樓下看過去的時候，自己隊的**口，凌予的車已經離開了。


  心裡莫名一陣失落，不過一想到晚上還要見面，天使般的笑容又一次布滿她的臉頰。


  她轉過身，清亮的眸光一一掃過寢室的每一個角落，乾淨，整潔，而且一看就很有精神。她輕輕坐在自己的床邊，她的被子不知道被誰幫忙，已經疊成了有稜有角的豆腐塊，雪白的床單也是平靜如同鏡面，不起一絲褶皺。


  她的軍用帽跟其他的姐妹們的一起，都整齊地按照自己的名字以一條橫排直線的姿態，掛在門口公用電話的左邊牆壁上。


  靳如歌記得開學那天誰說過的，每個寢室的公用電話，軍訓期間只會在每天下午七點到九點期間開放兩個小時，軍訓期結束之後，才會全天開放。


  她的小手不自覺地摸到了自己的褲兜，有了凌予給她的手機，估計她也不用擠進爭相搶公用電話的人潮里了。


  深吸一口氣，她看著窗外的金色晨光，心想，有了凌予的陪伴，這四年，其實也不是那麼難捱。


  不一會兒，樓下傳來了陣陣整齊的腳步聲，一聲哨令過後，腳步聲又開始雜亂無章地四處流竄開來，又不一會兒，一個個跟她一樣身著翡翠色夏常服短袖軍裝的女孩子們涌了進來。


  她們看見靳如歌回來了，一個個含笑向她問好。


  靳如歌心裡有數，她那天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只有自己上鋪還有對面的那個女孩子悉心照顧她其他的女孩子只是象徵Xing問了問，根本不想真的幫忙沾上麻煩的。可是如今，寢室里的女孩子們一下子全圍著她噓寒微暖的，她心裡明鏡一樣，怕全是凌予上次穿著軍裝來寢室抱走她的功勞。


  她也不拆穿了，想起凌予對她說的，凡事低調一點，不要惹麻煩，她便也只在心裡鄙視那幾個虛假做作的女生，面上還是一如既往地甜美地笑著。


  「如歌，你看你細皮嫩肉的，以前肯定沒有在地方部隊服役過吧？」


  「呵呵，沒有。」


  「哦哦，那你真厲害，你一定是憑真本事考上來的吧，聽說咱北山軍校的高考分數線不低呢，你的高考成績至少也得一本往上吧！」


  靳如歌心裡忍不住小小汗了一把，還一本呢，就她那個成績，二本三本好像都沒她什麼事！


  「呵呵。」面對這樣尷尬的問題，她也只能幹笑著，以笑容敷衍敷衍。難不成要告訴人家，她高考落榜了，因為軍校校長是她老爸，所以她才靠關係進來的？

  就在這時候，樓道里忽然吹響了一道犀利的哨聲：「換迷彩！兩分鐘后隊門口集合！換迷彩！兩分鐘后隊門口集合！」


  哨聲過後，女孩子們一個個怨聲載道，卻也不得不抓緊時間利索地開始換衣服。


  靳如歌自然手腳不必別人慢，只是她從柜子里取出那雙一次沒穿過的，丑不拉幾的迷彩布鞋的的時候，淡淡的小眉皺了又皺，她實在搞不懂，部隊幹嘛非的把人打扮這麼丑，怎麼難看怎麼來。


  兩分鐘后，整個十三隊368名學員以排為單位在樓下隊門口集合。


  隊大門口就是基準線，一樓三個排的女生全部在左邊集合，二樓三個排的女生全部在右邊集合，三個排並一連，左邊是一連，右邊是二連。靳如歌的班級在二樓最裡面的寢室，所以她屬於十三隊二連六排。


  連隊里的職務大小是這樣的，班長以上是排長，排長以上是連長，連長以上就直接是隊長跟教導員。


  所以，當六個排長將幾個人數情況分別報告給各自連長后，兩個連長又分別將人數集合情況報告給了隊長，隊長一愣，綜合結果全隊368個人，一個都不少！


  他立即向教導員遞了個眼神，教導員會意：靳如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