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4】緊張
胥寧聞言，嚇得心裡一慌！
「如歌怎麼樣了？」
握著電話的大手瞬間一個收緊的動作，慌張的口吻令他身側的林尋鶴也側目而望，跟著緊張了起來。
靜謐的房間里，兩個中年男子的身軀連同表情都是石化的，而唯一流動的，則是電腦里正在播放的監控畫面。
氣氛，一瞬間地收緊，林尋鶴對於靳如歌不同尋常的關心，也被細心的胥寧悄然發現了。
靳子洛嘆了口氣，看了眼姐姐，又說：「醫生說，讓她住院一些日子觀察一下，現在跟心心在一間病房裡呢！」
胥寧扶額：「我不是交代過，千萬穩住她，等我回去再說的嗎？」
「是凌兒那個老太婆忽然給姐姐打電話，把小天星的事情告訴姐姐的！我們也控制不了啊！」
靳子洛聞言也委屈：「再說，這不都已經盡最大力量在拖了嗎，要是小天星沒有消息，總不可能拖一輩子啊！」
林尋鶴跟胥寧靠的比較近，他們的對話他基本都聽見了。
一直知道凌兒是個會惹事的老太太，沒想到這次惹了這麼大的事情。
胥寧擰了擰眉，思忖著怎麼跟妻子說小天星的事情。
要是說沒找到的話，靳如歌怕是要著急；要是說找到了，萬一小天星真的不在大馬，那就更沒辦法交代了！
靳子洛一聽胥寧沒聲音了，趕緊催促：「怎麼樣了啊，你怎麼不說話？」
此刻，由於揚聲器是打開的，所以不僅僅是靳如歌，就連慕煙，洛美薇，洛天祈跟裴心，全都緊張兮兮地聽著，他們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的訊息，又怕聽見的結果不是他們想要的。
一顆顆矛盾而緊張的心，就這樣被牽了起來！
「呃，哦，信號不好！我一直在說著呢！」胥寧只有硬著頭皮哄著：「我們今天剛剛到，找了兩個地方沒發現，不過還有幾個沒找，還有希望，你讓如歌先不要著急，明天開始我們把另外幾個地方找了再說。」
「哦，這樣啊。」靳子洛蹙眉：「那你照顧好自己，可以不休息，但是一天三頓飯要吃。」
「嗯嗯，我知道了，先這樣。」
說完，胥寧生平第一次先掛了愛妻的電話！
洛美薇蹙眉，詫異道：「胥寧那裡的情況好像很麻煩，是不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啊？」
畢竟十幾年夫妻，同床共枕，靳子洛聽得出來，胥寧有一半是在硬著頭皮敷衍，只怕小天星到現在，根本連個影兒都沒有呢！
可是，她不敢就這樣說出來，生怕刺激到姐姐。
於是，她微微笑著，握著姐姐的手：「姐，你先別急，只要還有一個有可能的地方沒找到，我們就不要放棄希望。我相信，胥寧一定能把小天星帶回來的。」
靳如歌再一次流下了眼淚。
胥寧後來明顯閃躲的口氣，她也聽出來了。
在商場沉浮了這麼多年，她怎麼會聽不懂因為慌張而敷衍的句子？
只是，此刻她除了相信胥寧，還能做什麼呢？
她忽然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懷孕，不然她孑然一身，就可以四處去找女兒，親自去找，哪怕自己的能力有限，也比躺在這裡，什麼也幹不了的強啊！
家人圍著安慰了好一會兒，最後，靳如歌問開始問他們，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為很么胥寧回去馬來西亞，問了好多，就連細枝末節都沒有放過。
她總覺得，多知道一點，也許可以在這些線索上多想出一個找到女兒的辦法。
家人圍在她的床前，連講述帶討論，一共說了兩個多小時。靳如歌閉著眼，想著從來沒吃過苦的，嬌滴滴的小女兒，那麼可愛，那麼靈動的小女兒，眼淚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快十一點的時候，她們都要留下守夜，卻被靳如歌都叫走了，靳如歌說，有天祈在這裡就可以了。
待她們都離開之後，靳如歌讓洛天祈將他的筆記本放在凳子上，就擺她床頭，插上滑鼠，將滑鼠放進她的被窩裡，抓在她手心裡。
洛天祈不解地看著母親：「媽媽，你要看電影嗎？我幫你搜。」
靳如歌搖搖頭：「我等著小天星的消息，也許她半夜會有機會上網，再發些表情過來。」
就算小天星不會打字，就算她發了字過去小天星也看不懂，但是，靳如歌只想有女兒的消息，只想知道女兒是不是還。。。活著！
洛天祈看著媽媽這樣，心裡難受，直接要拿走滑鼠：「媽媽，我來守，你睡吧！」
「別鬧！」靳如歌忽然冷著臉發起脾氣來：「別吵了！快點睡覺去！」
她明白，難怪昨天來的時候發現兒子這兩天瘦了，原來是在外面找妹妹的。
洛天祈杠不過媽媽，只有回到裴心的床邊，掀開被子側躺了下去。只是，他面對著媽媽，只要一睜眼，媽***一舉一動他都能夠看見。
身後，裴心轉了個身，伸出小手圈住了他的腰肢，他在被子下緊緊握著裴心的手，小聲地說著晚安，卻沒有回頭。
夜色漸漸深了。
靳如歌盯著電腦，一夜未眠！
天亮之後，她見兒子起來了，嘆了口氣，道：「小天星沒消息，我先睡了，你繼續盯，到了晚上咱倆再換班。」
說完，靳如歌直接閉上了眼睛，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洛天祈看著媽媽這副姿態，心裡實在是堵得難受，放眼全國，能達到媽媽這樣的高度的女人，真的不多。
可是她的一生卻是滿載著驚濤駭浪，此起彼伏。
洛天祈抬手擦擦睫毛上的濕意，直接去了洗手間。
少頃，他自己洗漱之後，端了盆乾淨的溫水出來，搓著毛巾，一點點給媽媽擦著臉，還有小手，一如小時候，靳如歌給他擦過的一樣。
靳如歌始終沉沉地睡著，可能太過勞累了，也可能是洛天祈的動作太過溫柔，她居然沒有睜開眼看一眼，甚至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
裴心靜靜坐在一邊看著，一手扶上自己的肚子，只覺得眼前的洛天祈，真的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