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來探
也許是凌煦信誓旦旦的眼眸、還有真情流露的淚水打動了蕊蕊。
她的小手被他緊緊攥在手心裡，她沒有再抗拒，眼神卻是明顯地疏離。她努力沉靜了一下，抬起清眸掃視了一圈：「你們.……我是怎麼失憶的？」
凌煦一愣，顯然還沒做好要怎麼回答的準備。
凌雲下意識瞥了眼父親，這件事情，父親還未開口，他自然不會多嘴。
而喬歐則是在大家沉默了兩秒之後，趕緊開口道：「車禍。你出車禍了，肋骨斷了，當時你跟小小雲坐同一輛車，結果你們除了車禍，索Xing沒有生命危險，小小雲的病需要休養，你的也是。」
蕊蕊聞言，半信半疑地看了眼洛天星：「那，她呢？」
喬歐默了默，清雋的臉龐不見任何異常道：「是因為在外地工作，遭遇了海嘯，然後雙目失明了。剛好你們母子遭遇了車禍，為了方便大家照顧，就把你們的病房全都安排在一起了。」
聞言，蕊蕊沉默。
她緩緩抽回被凌煦握在掌心裡的大手，靠了下去，拉上被子躺著：「我……我有點累，先睡一下，你們不要吵我。」
誰都能看得出，她現在有些凌亂。
她不要凌煦，也不願意接受自己目前的處境，所以才會想著要一個人安靜地想一想。
喬歐抬手拍了拍凌煦的肩，又拍了拍凌雲的，輕語著：「給她一點緩衝的時間吧。有失必有得，未必是壞事。」
凌煦點點頭，搬了個椅子，在她的床邊坐下，靜靜守著她。
而凌雲則是側過臉頰，看著喬歐：「我想回房了。」
喬歐對於凌雲的情緒變化有些詫異，他記得這孩子以前對蕊蕊是很熱情的，哪怕得不到公平的母愛，卻依舊在滿懷期待。可是如今.……
喬歐不動聲色地轉動了凌雲的輪椅，將他推出房間之後，他忽然停下步子，垂眸看他：「她……不管怎樣，都是你的母親。」
「我明白。」凌雲面無表情地沉吟了一會兒，又意味深長地道：「所以，我會記得她是我母親。」
僅僅只是記得，而不再是期待。僅僅知道她是他的母親，知道這個稱謂。
凌雲那顆期待母愛的心，已經在剛才，徹徹底底地粉碎了！
再次回到病房裡，凌雲躺在床上，拉過被單遮擋住了自己的臉，悄無聲息地哭了.……
*
喬歐走到長廊上，給凌予打了電話，說了蕊蕊的事情。
凌予此刻剛剛回到府里，天凌在下午的時候已經登基了，珠珠也在不久前跟小傑布一起被天凌的人接回了宮裡，從此，他們便在皇宮中生活。
宮裡的所有士兵，全都換成了凌予自己的人，他們對洛家懷著深厚的感情，私下裡都管自己叫做洛家護國軍，所以得知洛天凌這樣的人物成了一國之君，他們心中雀躍的同時，也會更加盡忠職守地守護。
喬歐剛說完蕊蕊的事情，凌予就沉默了好一會兒。
再次開口，他道：「我會跟你媽媽說一下，具體的，還要看你媽媽什麼意思。天凌登基，原本凌親王的位子給了小煦了，天凌還指定了世襲凌親王的下任人選為小小雲。這件事情已經在內務部備案，確切的任命公文明早就會送到醫院裡，你跟小煦說一下，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原本還想著，蕊蕊知道之後一定會大吵大鬧，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現在蕊蕊失憶了，想必她也不會有太多意見吧？
喬歐點點頭：「好，我跟表哥說一下。」
凌予又道：「我原本的意思，是把我的攝政王給你，可是天凌卻另外封了你一個大將軍王，所有的等級配置與其他王爺同步。有時候這個孩子心裡想什麼，我還真是捉摸不透。」
喬歐笑了：「我一會兒謝謝他。」
凌予也笑了：「呵呵，我猜啊，他是不願意放過我這個做老子的，我一心想退休，他卻非要把我榨乾了，榨到完全沒有價值的那一天不可。我跟你說啊，天凌這小子，賊精賊精的！」
「呵呵呵。」喬歐也笑了，卻又忽然愣住了。
天凌的王位將來由小傑布世襲，凌煦的凌親王將來由凌雲世襲，天祈的祈親王將來由凌心肚子里的男寶寶世襲，他的大將軍王也可以由將來跟洛天星的兒子世襲，洛天子的寶親王一樣可以是跟海絲的兒子來世襲，可是……
天凌卻偏偏要留著一個攝政王，凌予現在年紀大了，家裡的兒子跟女婿全都封了王了，將來他的攝政王的位子，有誰來世襲？
喬歐忽然沉默了：「是啊，攝政王.……誰來世襲呢？」
「你問我？」凌予笑了：「我問誰？」
這一刻，沒有人知道洛天凌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喬歐回到房間里的時候，洛天星正側身躺著，很安靜乖巧地等他回去。他上前捉住她的手，溫柔道：「寶貝，我回來了。」
洛天星笑了：「說了？」
「嗯。」喬歐點點頭，看著一邊的凌煦，道：「表哥，二哥下午登基的時候，已經封你做凌親王了，指定下任由小小雲世襲。咱爸讓我告訴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凌煦詫異了一下，隨後轉過頭，繼續注視著床上的小人。
今天的晚餐，送來的特別晚。
其實不是故意的，而是在凌予接到喬歐的電話之後，便讓他們暫時先別送，然後他跟靳如歌說了蕊蕊的事情，於是，晚上七點的時候，凌予夫婦一起前來，給孩子們送晚餐。
飢腸轆轆的大家眼巴巴地等著，當房門一打開，看見凌予夫婦的時候，大家都愣了一下。
靳如歌看著蕊蕊，眼裡有淡淡的淚痕。
她站在原地不動，就那樣盯著蕊蕊。凌予跟她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她便想著要來看看。看看這丫頭自作孽把自己搞成什麼模樣了！
除了焦急，還有心疼，更有生氣！
靳如歌面無表情，可是所有複雜的情緒全都充斥在那一雙清亮的眼眸之中！
蕊蕊坐在床上，遠遠看著靳如歌，好一會兒之後，蕊蕊試探Xing地開口：「媽……媽？」
【作者題外話】：謝謝【LOCUS】【我是黑白琴鍵】的打賞，么么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