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7忠心的奴婢
袁義想像了一下,跟安錦繡道:「他會殺了這個女人吧?」
「還不至於,」安錦繡腦子裡的念頭這時候又轉了兩轉,道:「也許他會欣賞這樣的女人,畢竟多一個人幫他是好事。」
「他能容下一個騙他,算計他的女人?」袁義不相通道。
「白承澤這個人,」安錦繡一笑,「他能容得下,只要能成皇,他什麼都可以容忍。」
袁義說:「這就是說我們暫時沒辦法對付康Chun淺了?」
「慢慢來,」安錦繡道:「先解決那個剌客。」
袁義點頭,看到安錦繡的腳前有一個低洼,伸手扶了安錦繡一把,道:「那五殿下這次找主子,是為了什麼事?」
「康Chun淺說是我害了東陽沈氏,」安錦繡道:「她應該說了不止這一件事,不過五殿下只是問了我這事。」
袁義忙就問道:「那主子是怎麼回他的?」
「我的話真真假假,他日後不會再信我,不過我也不怕他,」安錦繡低聲道:「到了最後,我們的出路就是趁亂離開,誰成皇,誰死無葬身之地,其實跟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袁義說:「那那個康Chun淺呢?」
「說到底,那個女人跟我也沒什麼關係,白承澤會用她,但不會喜歡她。」
「可她不放過主子你啊。」
「有機會除掉她就是,」安錦繡不以為意地道:「也許讓這個女人知道何炎出事,是件好事。」
「那我去五王府一趟?」袁義忙道。
安錦繡搖頭,「你若是可以進五王府,那我就讓你直接殺那個女人了。這事讓元志跑一趟吧,你再去一趟安府,讓元志幫我這個忙。」
袁義說:「少爺要怎麼做這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安錦繡道:「讓元志花些錢找個五王府的人,就說是宮裡傳出的消息,只說一句何炎被害就夠了。」
袁義皺眉道:「康Chun淺能信嗎?」
「她自己會去打聽這個消息的真假的,」安錦繡道:「何府都被大內侍衛封了,這消息會在京都城傳開,康Chun淺怎麼會打聽不到。」
「知道后她會怎麼做?」袁義不知怎地,越聽安錦繡說這個康Chun淺,就越對這個女人感興趣,能跟安錦繡唱對台戲的女人,這個世上可是沒幾個的。
「她會怎麼做我不關心,」安錦繡道:「這個時候,她做的事越多,就越會出錯。我只是不能讓這個女人,安安穩穩地呆在五王府里,架一口熱油鍋給她,讓她慢慢熬吧。」
袁義跟著安錦繡走出了這片松林,兩個人終於是往千秋殿走去。
千秋殿里,慎刑司的一個管事太監正在等著安錦繡,見到安錦繡和袁義進殿之後,忙就給安錦繡行禮。
安錦繡一邊抬手讓這太監起來,一邊就跟袁義道:「你速去速歸。」
袁義點了一下頭,又快步走了出去。
安錦繡坐下了,看著這個管事太監問道:「那個秀妝招了?」
這管事太監跟安錦繡搖頭道:「回娘娘的話,這個奴婢骨頭還挺硬,奴才都快把她的皮扒了,她還是只張著嘴喊冤,其他的話一句也不肯說。」
「看來她還挺忠心,」安錦繡說了一句。
這管事太監忙道:「娘娘,那個賤婢是不知好歹罷了!」
「問不出來就算了,」安錦繡轉著左手食指上的指套,道:「成全她的忠心吧。」
這就是要下手殺人了,管事太監忙就應聲道:「奴才遵命。」
「黃昏之後,把這個秀妝的屍體放回到芳草殿里去,」安錦繡又道:「什麼話也不用說,把屍體放下后,你們就走。」
「是,」管事太監說:「娘娘放心,這事奴才一定辦好。」
「去吧,」安錦繡道:「辛苦你了。」
這管事太監忙說不敢,跟著袁章退了出去。
袁章領著這個管事太監出了千秋殿的正殿後,往這太監的手裡塞了一個錢袋子,說:「洪公公,這是我家主子賞你的。」
管事太監手捏著錢袋,頓時笑眯了眼。他倒不是貪圖這錢,只是這是安錦繡賞的,這賞錢就跟宮中其他主子賞的不同了,若是得了安妃娘娘的青眼,那他日後還能再往爬一爬啊。
袁章小聲道:「為我家主子辦事的人,我家主子都是有賞的。」
管事太監轉身往正殿的門前一跪,又恭恭敬敬地沖著殿里磕了三個頭。
安錦繡坐在殿中,手指習慣Xing的敲著桌案,面前的事她還是要好好的,再從頭想一遍。
白承澤此時被芳華殿的一個太監,領進了雲妍公主住著的庭院門前。
「五殿下,「這個太監在院門前停下了腳步,躬身跟白承澤道:「公主殿下就在裡面,奴才告退。」
「你去吧,」白承澤說道。
這太監忙就退到了一旁站下。
白承澤走進庭院里,就看見雲妍公主坐在廊下,低頭綉著一個荷包,兩個教習嬤嬤站在她的站旁,小聲指點著什麼。白承澤掩嘴咳了一聲,往廊下走去。
兩個教習嬤嬤忙走出了走廊,給白承澤行禮道:「奴婢見過五殿下。」
「我與雲妍有話要說,」白承澤對著兩位來自御書房的教習嬤嬤,很客氣地道:「兩位還是先迴避一下吧。」
「是,」兩個教習嬤嬤應著聲,退出了庭院。
白承澤走到了廊下,看看就放在雲妍公主腳下的炭盆,和曬在雲妍公主身上的陽光,道:「你這是不想再理我了?」
雲妍公主的手一停,也不抬頭,道:「五哥送來的嫁妝我看過了,多謝五哥了。」
「雲妍,」白承澤道:「再過一日就要出嫁了,你若是還想不開,受苦的只能是你自己,我與二哥不可能替你去過日子。」
「嗯,」雲妍公主道:「嬤嬤們說,我與安元志拜堂成親之後,要送他一樣我親手做的東西,我的女紅一向不好,只能用這個荷包湊合了。」
白承澤在雲妍公主的面前半蹲了下來,說:「安府有專門做針線活的奴婢,安元志不會在乎這些的。」
雲妍公主這時不得不看著白承澤了,道:「那他在乎什麼?」
「你好好跟他過日子就好,」白承澤說道:「他們軍中之人,欺負女人是會讓同僚看不起的,所以他不會為難你。」
雲妍公主笑了一聲,說:「五哥,安元志這個人對你有用嗎?」
「自然是有用,」白承澤一點也不掩飾地道。
「我知道了,」雲妍公主道:「只是我好好跟他過日子,他就能忠心於五哥你了嗎?」
「至少不為敵啊,」白承澤說:「雲妍,你今日能跟我說出這些話來,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客氏來看過我,」雲妍公主說:「跟我說了半天的話。她說我若是能巴住了安元志的心,就是幫到五哥的忙了,是這樣嗎?」
「我用不著你幫忙,」白承澤道:「你好好過你的日子就行。」
雲妍公主點了一下頭,她現在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來,跟白承澤更是沒什麼話可講,低頭又繡起了荷包。雖然漫不經心,但荷包上的並蒂蓮花還是被雲妍公主繡得很像樣子。
白承澤站起了身,道:「再過一日,五哥來送你出嫁。」
雲妍公主輕輕嗯了一聲。
白承澤看看雲妍公主在自己面前低著的頭,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難過,只是到了這個時候,雲妍公主不想理他,他也無話可跟雲妍公主說了。
聽見白承澤離開的腳步聲,雲妍公主才抬頭看向了白承澤,看著這個兄長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雲妍公主把手裡正綉著的荷包扔到了地上,綉這東西到底有何用處?
兩個教習嬤嬤走進院中,看見了被雲妍公主扔在腳下的荷包,兩個嬤嬤這個時候已經沒力氣再教導這位公主殿下這個不對,那個不對了。再有一日就要出嫁的人,到了現在還是這副脾氣,一天的時間她們能教雲妍公主什麼?
袁義這時在安府門前下了馬,問上前來迎他的安府下人道:「五少爺在府上嗎?」
這下人忙道:「袁總管,五少爺在府里,您跟小人來。」
還有一天時間就要做新郞官的安元志,這會兒坐在自己的書房裡,撥弄著算盤珠子,看著沒有一點就要做新郞官的樣子。
袁義進屋之後,打量了安元志一眼,說:「你還在算帳?」
安元志招手讓袁義坐,說:「我現在哪裡也去不了,不給自己找點事做,我就得去床上睡著了。」
袁義說:「太師不讓你出門了?」
「再過一天我就要迎雲妍那個女人進門了,」安元志說:「畢竟是公主殿下,我父親說,我這會兒應該在家中忙著準備婚事,讓人看見我滿大街地亂跑,是對皇家的大不敬。」
袁義看安元志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這就已經是對皇家的大不敬吧?袁義搖了搖頭,說:「主子想讓少爺去辦一件事。「
安元志這才抬頭看向袁義,說:「什麼事?」
袁義把安錦繡的話跟安元志說了一遍。
安元志聽完袁義的話后,就道:「這個康Chun淺既然是個麻煩,想辦法殺了不就得了?」
袁義說:「主子想先抓到那個剌客。」
「那個剌客真就這麼厲害?」安元志又一次問袁義道:「你的輕功就已經很厲害了,你都比不過的人,他能飛天不成?」
「是我沒用,」袁義只能這麼跟安元志說。
「我沒這個意思,」安元志沖袁義一笑,說:「我就是好奇。」
「我不能久留,」袁義說:「這事就拜託少爺了,我回宮去了。」
「那個七殿下,」安元志卻跟袁義道:「你跟我姐說,想弄死蔣妃其實很簡單,讓她死了兒子,她還有什麼可指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