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3你是我的先鋒官
「有我姐在,」安元志聽了袁義的話后,就笑道:「你跟我姐夫會有日子過不下去的一天?」
袁義笑了笑,沒說話。
安元志能看出來,袁義如今待他是有隔閡的,當下不再提讓袁義到他身邊來幫忙的事,跟袁義道:「這一次我讓平安跟你們回去,他也該回家去看看了。」
袁義說:「平安願意回去嗎?」
安元志就笑,說:「他娘親生子,這麼大的事,他怎麼能不回去?」
上官平安不多時就被袁英從帥帳那裡叫了過來,看見袁義愣了一下,沖袁義躬身行了一禮。
袁義見上官平安給自己行禮,想起身,被安元志按住了手背。
上官平安笑道:「義叔怎麼來了?」
安元志說:「不光你義叔來了,平寧也來了,一會兒你就見到他了。」
上官平安忙就問:「義叔,是我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安元志不等袁義開口,就道:「你娘親有了身子,我會派兩個太醫跟你義叔他們回去,你也回去看看吧,你娘親見到你會高興的。」
上官平安神情沒變,但嘴裡說道:「現在?」
安元志說:「生孩子這事不等人的,不是現在,等你娘親把你的弟弟們生下來了,你再回去?那我派太醫還有什麼用處?」
「弟弟們?」上官平安看著袁義問道。
袁義說:「你娘親這一次懷了雙子。」
上官平安說:「想找太醫,是我娘親身子不好嗎?」
安元志說:「你娘親的身體一直就沒好過,好了,你回去準備一下,這一次回去后,多陪你爹娘幾日,回來的時候把平寧帶上。」
上官平安說:「平寧也要從軍?」
「他還能在家賴著你爹娘一輩子?」安元志說:「你弟弟沒有當農民的命,我也不能真看著他跟他那個不著調的師父跑江湖去,就這樣吧,你這個當哥哥,得照顧你這傻兄弟。」
「舅舅,」上官平安喊了安元志一聲。
安元志衝上官平安搖一下手,說:「牧羊城這裡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死不了,這城我們一定可以拿下,放心去吧。」
上官平安沖安元志和袁義又行了一禮,說:「那我回帳去準備一下,義叔,我們什麼時候走?」
袁義就看安元志。
安元志說:「明日就走吧。」
「是,我知道了,」上官平安答應了安元志,退了出去。
袁義在安元志的床邊上坐了一會兒,欲言又止,神情變得有些糾結。
安元志看著袁義說:「有話你就說。」
袁義說:「我怎麼感覺你在趕平安走呢?」
安元志嘆口氣,說:「我趕他走做什麼?這仗兇險,我可不想傷著我外甥。」
袁義搖了搖頭,說:「這不是真話。」
安元志撇撇嘴,說:「軍中的事,我該怎麼跟你說呢?」
袁義說:「軍里有人看不得平安?」
「想法不一樣,」安元志說:「平安想這麼打,還有一幫人想那樣打,我不能讓自己人打起來吧?」
袁義說:「你讓平安走,你是站在那幫人那一邊了?」
安元志低聲道:「平安是我外甥,有的時候,自家人受點委屈總比我寒了外人的心好。」
「你……」
「我還能害平安不成?」安元志打斷了袁義的話,道:「帶他先回去看看我姐跟姐夫。」
「知道了,」袁義點一下頭,安元志的話沒說透,但袁義也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來,便跟安元志道:「你都傷了,牧羊城這仗真的沒問題?「
安元志說:「沒問題,真打不下來,我會去找我姐夫幫忙的。」
袁義一聽這話就要急,怎麼能到了這個時候還拖著上官勇不放呢?
安元志見袁義要急,忙又道:「玩笑,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對了,我傷了的事,你別跟我姐和姐夫說。」
袁義沒好氣道:「我不說,平寧就不說了?他能藏得住話嗎?」
「一會兒我囑咐他,」安元志說:「你別讓他跟平安再打架就行。」
上官平寧這時拿著幾張餅跑進了帳來,把餅遞到袁義的跟前,說:「義叔,這餅還熱乎,你快吃。」
安元志說:「你就顧著你義叔啊?」
上官平寧說:「這是義叔愛吃的餅子。」
「小兔崽子,」安元志罵了一聲。
上官平寧看著安元志的眼神有些不屑,說:「舅舅,你現在什麼東西吃不到?還要跟義叔搶餅子吃?」
安元志說:「你明天就給我滾蛋,你哥哥跟你們一起上路回家。」
「什麼?!」上官平寧一蹦三尺高。
安元志說:「你跳什麼腳啊?你能回家,你哥不能回家啊?」
「他不是當兵的嗎?」上官平寧跟安元志喊:「打仗的時候,當兵的人能隨便回家?」
安元志說:「我是主帥,我放他假,你有意見?」
「有!」
「你有意見算個屁啊?」安元志說:「你娘親也想你哥,知道不?」
「不可能,」上官平寧馬上就道:「我娘親最疼我。」
「你還是要吃Nai的娃娃啊?」安元志瞥了小外甥一眼,「你娘親是你爹的,你天天纏著你娘親算是怎麼回事?」
上官平寧說:「我要護著我娘親啊。」
「你爹打你跟打丫頭片子似的,你娘親要你護著?」安元志說:「小胖子,你就要點臉吧,這次跟你哥回去陪過你爹娘后,你跟你哥一起回來。」
上官平寧氣鼓鼓的,低頭不作聲。
安元志說:「有點出息,你哥能當將軍,你當不了啊?」
上官平寧說:「我去吃飯了。」
安元志說:「你這半天了還沒吃飯呢?」
「我沒吃完,」平寧少爺丟下這句話,掉臉就跑了。
「我姐夫可以什麼都不要就守著我姐,」上官平寧跑了之後,安元志跟袁義說:「可上官家的富貴,不能不要吧?」
「二少爺他?」
「小睿子是文官,」安元志說:「我姐夫的衣缽,跟小睿子有什麼關係?」
袁義默了一下,又問:「二少爺還好嗎?」
「他有什麼好不好的?」安元志說:「在京城跟一幫子書生斗唄。」
「斗什麼?」
「什麼都斗,從怎麼治國到學問,」安元志小聲道:「我這江山還沒打下來呢,他們那裡已經鬥成烏眼雞了。」
「這江山什麼時候才能打下來?」袁義問。
這個問題安元志也不是第一次想了,說:「還得有幾年吧。」
「主子,」帳外這時傳來有人求見的聲音。
「我去看看平寧,」袁義很眼色地迴避了。
站在帳外求見的小將見到袁義從帳中出來,看了袁義一眼,然後便把目光挪到了別處。
袁義認識這人,這是雲洛,當年從白玉關回京的時候,安錦繡還送給這少年人一套上好的盔甲。
「進來,」安元志這時在帳中發話道。
雲洛匆忙就進了帳。
「大哥,」袁英跑到了袁義的跟前,小聲喊了袁義一聲。
「嗯,」袁義拍一下袁英的肩頭,說:「我們去平寧那兒說話。」
「哎,」袁英應了袁義一聲,帶著袁義往前走了。
帳中,安元志受了雲洛的禮后,問道:「見到方才出帳去的人了?」
雲洛點一下頭,說:「見到了。」
「認出他是誰了嗎?」安元志又問。
雲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末將看他像袁義。」
「他就是袁義,」安元志一笑。
雲洛顯然是吃了一驚,張口結舌,想了半天說了句:「原來袁總管沒有死。」
「袁義是我的好友,」安元志說:「嗯,是我的兄弟,你一會兒在軍里給我吩咐下去,誰胡亂嚼舌頭,我一定要了他的命。」
雲洛忙領命道:「末將遵命。」
「還有,」安元志又道:「我讓平安暫時離營,攻打牧羊城之事,按你說的辦。」
雲洛又是一驚,說:「主子,其實平安少爺的打法,也不是不行。」
「這次我信你,」安元志說道:「明日平安就會離營,你準備一下,明日夜裡,我們夜戰牧羊城。」
「是,」雲洛領命道。
「去吧,」安元志沖雲洛揮了一下手。
雲洛卻還是站在安元志的床榻前問道:「主子,那平安少爺會不會多想?」
安元志說:「他多想又如何?牧羊城是你帶兵打下來的,他還能搶你的功勞不成?你是我的先鋒官,你怕平安做什麼?」
「末將明白了,」雲洛給安元志抱拳行了一禮后,退出了安元志的寢帳。
安元志躺在床上,臉上現了疲憊的神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等天黑之後,安元志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他身邊,一驚之下頓時清醒,抬手就把懸在他臉上的手腕子緊緊地一握,睜眼一看,卻是上官平寧手裡拿著個毛巾,看樣子是在替他擦臉。
上官平寧跟安元志喊:「疼!」
安元志忙鬆了手,說:「沒事吧?」
上官平寧看看自己泛紫的右手腕,噘著嘴跟安元志說:「舅舅你這是怎麼了?」
安元志笑道:「我試試你的本事啊,怎麼一點長進也沒有呢?」
「臉上都是汗,」上官平寧沒興趣跟安元志說本事的話題,跟安元志嘟囔道:「舅舅,你是不是除了受傷,身上還有別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