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夜半曖昧
阿信走回去,自然是第一時間去稟報慕容擎天。
「剛才阿蛇姑娘來了,說五公子為了救王爺的元神,差點死了,現在還昏迷著呢。」阿信依照原話跟慕容擎天說。
慕容擎天在床上調息,聽到這話,差點走火入魔,他睜開眼睛,問道:「阿蛇呢?」
「走了,說了一句就走了。」阿信摸摸腦袋,不知道該不該說阿蛇讓他報答的事情。
「到底怎麼回事?你不問清楚就讓她走了?」慕容擎天生氣地道。
阿信連忙道:「問了,她沒說,拉也拉不住,追出去就不見人了。」
慕容擎天蹙眉,「命人進來給本王更衣。」
阿信愕然,「王爺要去哪裡?」
「廢話,自然是入宮!」
阿信結結巴巴地道:「入……宮?這時候入宮?這三更半夜的,不招人閑話?」
「讓你大搖大擺地進去?」慕容擎天瞪了他一眼。
阿信傻傻地摸了一下腦袋,「也是,好,屬下馬上命人進來。」
阿蛇回到宮中復命,「慕容擎天很好,能吃能喝的。」
「你見著他了嗎?」展顏問道。
「見著了啊。」阿蛇睜眼說瞎話。
「確定?」展顏睨了她一眼。
阿蛇點點頭,「確定啊,他現在很精神,不過臉上好似有些擦傷,不過你放心,是小傷,估計過兩天就沒事了。」
「擦傷?好端端的怎麼會擦傷?」展顏皺著眉頭問道。
阿蛇聳聳肩,「這我怎麼好問?許是病了這麼久,突然精神了,想起來吃飯,跌了個狗吃屎吧?」
「放屁!」展顏沒好氣打發她去,「去睡覺吧,不用你守著了,煩人得很。」
阿蛇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忽地又回頭問她:「你知道嗎?你對慕容擎天特別關心,如果換做以前,那麼是你的盟友死在你面前,你都不帶一絲難過的。」
「生死本是常事,為何要難過?」展顏並不覺得她在乎慕容擎天,只是覺得大家都辛苦了這麼長時間,為的就是他能好起來,現在終於成功了,起碼也要知道他是否真的好了吧?
「你自己心裡明白。」阿蛇道。
「你剛才見到他,有沒有亂說話?」展顏知道她偶爾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嚴厲地問道。
阿蛇心中一怵,最怕她用這樣的眼神瞪人了,連忙舉手以示清白,「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當著王爺的面亂說話。」
確實是沒有,她只是跟阿信叨叨了幾句,她壓根都沒見著慕容擎天。
「嗯,」展顏這才放過她,「行了,出去吧。」
阿蛇吹滅蠟燭,「好,你也早點休息,明天估計事兒多著呢。」
展顏躺在床上,她知道,今晚未必就太平了,按捺不住的人多著呢。
果然,阿蛇走了沒多久,屋頂就有人影掠過。
展顏心底冷笑一聲,果然來了,忠獻啊忠獻,你就這麼快上當了嗎?今天不給你點苦頭吃吃,你還當你姑NaiNai我是病貓呢。
有腳步聲輕輕落地,輕功很高,幾乎聽不出聲音,如果不是小和尚給了她一顆丹藥,只怕她聽不出來。
她閉上眼睛,裝出一副沉睡的樣子。
咿呀一聲,窗戶開了,有人從窗戶翻進來落地的聲音,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窗戶關閉。
黑影悄然而至,但是,並無殺氣逼來。
怎麼回事?該不是來探聽虛實的吧?
她能清晰感受到那人就站在她床前,有輕微的呼吸聲,但是此人很冷靜,她聽不到他的心跳聲,又或許,是內家的高手,他到底是什麼人?忠獻派他來做什麼?
這樣,敵不動,我不動,展顏裝睡的技術很高,絕沒有叫他看出異樣來。
他終於出手了,展顏感受到他手動時候空氣流通的聲音。
但是,那手只是輕輕地落在她的鼻翼間,然後,落在她脖子的大動脈上,她聽到來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的手,旋即搭上她的脈搏。
什麼人?
「確實是受了很重的內傷。」他緩緩說話。
展顏整個愣住了,慕容擎天?他怎麼會入宮的?她要不要睜開眼睛?但是,睜開眼睛說什麼啊?他深夜來她的殿中,然後看她死了沒有,這氣氛著實有些……怪異。
還是不醒來為好,且聽他說什麼。
「謝謝你救了本王。」他有些晦澀地道,這謝謝說得極其拗口,看來他不經常說謝謝。
「阿蛇說你為了救本王,差點連命都丟了,本王這心裡,過意不去。」慕容擎天說著,他大概就是因為過意不去,才一頭腦熱地入宮來看她,像個竊玉偷香的小賊。
阿蛇!展顏在心底咬牙切齒地怒罵了一聲,草你全家十八代。
讓她不要亂說話,她偏胡說八道。總有一天,要把她的嘴巴給縫起來的。
她現在更不好睜開眼睛了,她已經錯過了睜開眼睛的最好時機,這男人一直這麼高冷,鮮少有這樣感Xing的時候吧?這時候她睜開眼睛,必定叫他難堪,以後兩人見面,就尷尬了。
「你內傷過重,本王為你療傷吧,只是……」他猶豫了許久,「這推血過宮,會引起你體內血液翻湧,所以,必須得解開你的衣裳……否則熱力散不去,你會走火入魔的。」
解開衣裳?天啊,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啊,最起碼,這七天之內都不需要。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放心,今晚之事,本王絕不告訴任何人,連你自己都不會知道。」
她知道,她知道,真的知道,展顏心底無聲吶喊著。
要不要睜開眼,要不要讓他知道自己沒有昏迷?死阿蛇,明天必須拿你七寸,殺了你。
他的手,帶著冰冷的觸感,解開她的腰帶。
她全身僵硬,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維持沉睡昏迷的狀態,但是……
他抱起她,猶豫了一下,慢慢地脫去她的衣裳,眸光觸及她優美的脖子與白皙的胸膛,手像觸電一般,猛地放開她。
展顏跌回床上,頭重重地磕在梨花木床頭堅硬的沿,她心底悶吭一聲,疼得眼淚都快飈出來了。
不能睜開眼啊,特么的折磨啊!
衣衫被解開了一半,又沒有被子蓋著,涼意滲入心底,展顏覺得鼻子痒痒的。
不能打噴嚏,不能打,真的不能打,死也得忍住……
「哈七!」
她心底涌過一陣絕望,這個世界,打哈欠與打噴嚏,是最不能人為控制的。
這時候再裝睡,就是把慕容擎天當傻子了。
她睜開眼睛,對上幽暗光線中慕容擎天那駭然的眸子。
她心底閃過一絲罪惡感,瞧她都幹了什麼好事?竟把人家嚇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