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景仲卿是時卿
等到唐夫人去洗手間,秦諾才給喬蕊遞了一杯飲料,笑道:「他說不能讓你喝酒,所以喝點飲料吧。」
其實從秦總剛才說她是景家的時,喬蕊就知道,她已經知道她和景仲言的關係了。
這樣一來,之前她說的那些話,好像自打嘴巴一樣。
作為景仲言的妻子,對「情敵」說我老公挺喜歡你的,分明就是諷刺。
喬蕊開始擔心,今天的晚宴,不會是鴻門宴吧。
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秦諾和氣的道:「放心吧,三千萬的純利潤,這個價位,值得我既往不咎。」
「嗯?」喬蕊疑惑。
秦諾擺手:「沒事。」又說:「剛才,幹得漂亮。」
「剛才?」喬蕊眨眼,她剛才做了什麼嗎?
秦諾抿了口酒,有點小心眼的說:「所以你們的關係一直不公開,是你不願意,不是他不願意?呵,還以為他多本事,以後多欺負欺負他,我就看不得他那副鎮定自若,永遠拿捏一切的摸樣,多給他點憋吃,我也多給你點生意做。」
喬蕊:「……」為什麼她一句都聽不懂。
秦諾大概在喬蕊來之前,就喝了不少,這會兒說話有點顛三倒四的。
喬蕊看了擔心,找到秦諾的秘書,讓她多盯著點。
一轉頭,發現秦諾已經不見了,被另外幾個男男女女簇擁著,嘻嘻哈哈,面談甚歡。
喬蕊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秦諾的秘書給她斷了盤義大利面,又連聲抱歉。
畢竟是秦總約人家來的,可是人來了,她自己去玩了,把客人晾著,肯定不好意思。
喬蕊說沒事,就坐在一邊吃義大利面。
沒過一會兒,身邊有人坐下。
喬蕊看了一眼,趕緊將面放下,舔舔嘴,有點慌亂。
「唐夫人。」
唐夫人拿了張紙給她,微笑著指著她的嘴。
喬蕊臉一紅,道謝后,趕緊把嘴上的醬汁擦乾淨。
「看你好像很餓。」
喬蕊臉更紅了:「因為剛下班……」
「工作辛苦嗎?」
喬蕊想了想,猜測這位唐夫人應該因為她身體不好,不能喝酒,所以也無法參與大家的酒會中,只好無聊的來跟她聊天。
便回答:「剛開始有點辛苦,後來就習慣了。」
唐夫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笑著說:「說起來,我還是景仲言的師姐,我們以前一個學校,我大他幾屆,也是他來參加我和老唐的婚禮時,我才知道的,我以前是學校繪畫社的,結婚的時候,請了繪畫社的幾位學弟學妹,他就是其中之一。」
喬蕊來了精神:「景總是會畫畫,不過我不知道他竟然是繪畫社。」
感覺他應該,不是會參加社團的人。
「我看到他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因為他的照片頭一天才出現在雜誌封面上,景氏的少爺,多漂亮的身份,竟然以學弟的身份,冷不丁的來參加我的婚禮,真是夠意外的。後來我才知道,他也被坑的。」
「吭的?」
唐夫人點頭:「付塵你知道嗎?」
「知道,是付氏的二少爺。」還是個神經病。後面那句,喬蕊自動消音。
唐夫人抿了口飲料,笑得眯眼:「付塵當時看上了繪畫社的社長,擅自做主,把景仲言的資料交上去,最後他過了,付塵就每天打著看朋友的借口,去繪畫社騷擾人家社長。」
喬蕊睜大眼睛:「為什麼他不交自己的資料?」
「他說男人是繪畫社感覺很娘,死也不去。」
喬蕊:「……」真好,她又找到一個理由恨付塵了。
唐夫人又笑道:「不過據說景仲言沒參加過社團活動,那天來參加我的婚禮,我真的很驚訝,之後他正式接管景氏,做的第一單生意,就是老唐給他的。」
還有這份淵源,喬蕊一下子對唐夫人親近起來:「有這樣一位照拂學弟的好學姐,也是景總的福氣。」
唐夫人笑著,靜靜的看著她,突然話鋒一轉:「剛才我問了秦諾,她說的確和仲言在一起,但你不想承認,是嗎?」
「啊?」喬蕊一呆。
她有不承認過嗎?好吧,剛開始是有,後來不還是整個公司都傳開了嗎!
「聽到秦諾說你是景家的時,我下意識的,以為你是老大的女朋友,原來是仲言的,跟著他,很辛苦吧,據說他是塊石頭,談戀愛時,也冷冰冰的不好親近。」
喬蕊沒注意到后一句,只關注前一句:「老大?景家,不是只有景總一個兒子嗎?」
「額?」這下換唐夫人愣住了:「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唐夫人皺皺眉,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說。
喬蕊皺緊眉,倏地拉住她的手:「唐夫人,景家,有什麼秘密嗎?」
唐夫人嘆了口氣,別人的家事,她不應該過問,但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既然已經開了頭,就算她不說,喬蕊去打聽一下,也總是能打聽到。
這件事,當初可鬧得沸沸揚揚。
「景仲言是景家的二兒子,而大兒子,是個私生子。」
景家還有私生子?
喬蕊僵住,她真的不知道。
唐夫人又喝了口飲料,緩緩說:「他叫景仲卿,大幾歲,我記不清了,他不是景夫人所生,是景撼天跟另一個女人所生。在上流社會的圈子,私生子不少,但是私生子比婚生子還大的,卻極為少見,這件事,原本景家一直藏著的,後來,有一天突然聽說認回去了,又過了幾年,說是送出國去念書了,直到現在,也沒出現過,不過圈子裡也有人說,就前幾天,好像在慕海市看到過景仲卿,想來,他應該也快回景氏了,難怪我聽說,景撼天打算正式讓位給景仲言,估計就是為了給他打好基礎,跟哥哥爭的時候,有底氣。」
喬蕊像在聽故事似的,眨眨眼,覺得世界好像玄幻了。
景仲卿,哥哥,真是聞所未聞。
看她好像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唐夫人歪了歪頭,好奇:「你跟景仲言才剛開始?這種事,他還沒告訴你?」
才開始嗎?一年算剛開始嗎?
喬蕊沉著臉,一下不知道說什麼。
唐夫人又拍拍她的肩,安慰:「算了,男人總是這樣,自以為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能承擔,實際上,不也是大男子主義在作祟,老唐也是,有時候真是懷疑當初為什麼嫁給他,就拿喝酒的事來說,只是一點小毛病,就搞得轟轟烈烈的,好像我患了絕症似的。」
「胡說什麼。」沉重的男音,自身邊響起。
喬蕊和唐夫人同時轉頭,就看到唐先生正走過來。
顯然是聽到了自家妻子的口無遮攔,臉色很不好:「童言無忌。」
唐夫人噗嗤一聲笑出來:「我是童?」
「我說是就是。」
唐夫人笑得更開心。
喬蕊冷不丁的被秀了一臉恩愛,趕緊識趣的端著義大利面,換了個地方吃。
她去了陽台,陽台黑燈瞎火的,她開了小燈,光線比之前好了些,但是跟廳內的燈火通明,還是差很多。
景家還有一個私生子,為什麼景仲言從沒說過,他還有一個哥哥?
還有那個私生子,現在就在那裡?他回慕海市了,真的是想回景氏爭奪嗎?
喬蕊下意識的皺眉,看了看時間,現在晚上七點,就是美國那邊的早上七點。
景仲言應該還沒醒,喬蕊想了一下,決定打給付塵。
付塵正在忙,很忙很忙,跟女人有關的忙。
接到電話的一刻,就一通國罵,接著就打算掛。
喬蕊在電話那頭聽到有女人在催促他,她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他在幹什麼。
新仇加上舊恨,喬蕊在他掛之前,淡淡說:「我在門口,開門吧。」
「靠!」付塵又吼了一句,丟開電話,但是沒有掛。
從隱約的電波里,喬蕊聽到女人嬌滴滴的不滿聲,還有付塵悉悉索索,大概在穿衣服的聲音。
喬蕊隱隱滿意,算他還有點廉恥,沒有果著身子,去「給她」開門。
那邊度過了暴風侵襲的三分鐘,接著就是腳步聲,然後是開門聲,最後,是付塵拿著手機,洶湧的吼叫:「你他媽敢騙我!」
喬蕊涼涼的咂嘴:「現在不忙了嗎?那談點事吧。」
「滾!」付塵啪的掛了電話。
喬蕊冷靜的吃完義大利面,還在擦嘴的時候,手機就響了。
她拿起來,在來電顯示上,沒意外的看到熟悉的名字,而後,慢條斯理的接起。
「什麼事?如果不是你被綁架了,出車禍了,食物中毒了,我會讓你好看!」
喬蕊看了眼吃的乾乾淨淨的面盤子,噎了一下,覺得喉嚨有點癢。
這貨真的是隨便說的嗎?
「正事兒,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因為她又聽到他身邊,有女人磨蹭著撒嬌的聲音了。
付塵煩得要死,要不是考慮到如果喬蕊出了事,自己會死的很慘的話,他特別想把她拉進黑名單,一百年不放出來。
又過了兩分鐘,終於打發了那個扭扭捏捏不肯走的女人,付塵煩躁的一邊抓頭,一邊問:「到底什麼事,快說。」
「景仲卿。」
她只說了三個字。
付塵一下子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景仲卿,她,她怎麼知道?
喬蕊等了很久,沒有等到付塵的回答,不覺皺起眉:「他是誰?告訴我。」
付塵捏著手機,心頭很亂。
喬蕊這個問題問的很微妙,是知道了景仲卿就是時卿,所以故意來證實呢?還是只想知道景仲卿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