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武金玉也被欺負了
武青顏從來沒感覺睡覺比打仗還累,不知道是接連的疲憊所致,還是她本身就沒睡實,一個晚上接二連三不停的做夢。
雜亂無章的夢,擾的她一夜都不得安靜,可睜開眼睛卻忘記了具體夢見的是怎麼,只記得好像有一個女子,不停的趴在她的耳邊和她說:「我回來了……」
武青顏還躺在軟榻上發獃,麟棋卻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武青顏眨了眨眼睛,仍舊不曾回神,只是下意識的問:「何事?」
麟棋喘了半天,才慌裡慌張的道:「昨兒那個女的沒了,消失了,不見了!」
「什麼?」武青顏豁然起身,卻因為起的太快而眼前一陣暈眩,撫上額頭,再次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還沒等麟棋說話,剛剛做完復健的武博弈倒是走了進來:「那女人應該是天未亮時走的,不過也挺奇怪的,她倒是一丁點的聲音都沒發出來,咱們一屋子習武之人竟是沒一個察覺到。」
走了?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武青顏似乎仍舊有些不放心,先是進了裡屋,看著那空蕩蕩的床榻半邊,才像是接受了現實一般的再次走回到了前廳。
想著耳邊還迴響的那句「我回來了。」她總覺得這事情未免太過超乎尋常了。
「噹噹當——噹噹當——」豁然的砸門聲,嚇了屋子裡所有人一跳。
麟棋清了清嗓子,一邊開門一邊喊:「誰啊!這一大清早的,趕著投胎?別砸了!砸壞了門你賠么?」
「吱嘎——」一聲,還沒等麟棋徹底打開房門,只見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沖了進來,直奔著武青顏走了過來。
「皇子妃不好了,武三小姐想要謀害皇後娘娘,如今人贓並獲,已經被宮裡的人壓入了天牢!」
「你說什麼?」武青顏擰眉,「金玉不是在許府么?怎麼會謀害皇後娘娘?」
小廝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皇子妃,這事說來話長,西南將軍此時已經在宮裡等著皇子妃了,皇子妃不如先上馬車,奴才在路上和皇子妃細說?」
武青顏倒是並不覺得這個小廝會騙自己,因為昨兒個她在許府見過這個人,簡單的交代了麟棋和武博弈一聲,不遲疑的出門與小廝上了馬車。
看著飛奔馬車外匆匆而過的街道,她忽然覺得腦袋有些疼。
小廝倒是很守信用,待馬車平穩了之後,便講起了昨兒個發生的事情。
原來武青顏走了沒多久之後,皇宮裡便是派人來了口信,說是皇後娘娘想念西南將軍,想讓西南將軍帶著家眷去宮中做客。
武金玉聽了這個消息,皺了皺眉:「那我就先回去了。」
許清秋想了想,覺得也對,便對著武金玉道:「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再進宮。」
孫瑩瑩剛剛安頓完已經半條命沒了的孫夫人,本就看不慣許清秋與武金玉之間的黏黏糊糊,如今見許清秋要單獨送武金玉回去,她哪裡會肯?
「清秋,皇後娘娘設宴,你若是去晚了,恐怕有些不好呢。」
許清秋面露難色,看著武金玉沉默了下去。
武金玉總是覺得自己犯賤,明明已經告訴自己一定要狠下心,可看見許清秋那就結的樣子,她最終還是妥協了。
「算了,我跟著你一起進宮好了。」
許清秋鬆了口氣,感激的笑了:「金玉,我帶你上馬車。」
武金玉點了點頭,隨著許清秋朝著門外走去。
孫瑩瑩看著那雙雙走出門口的身影,怨嫉的目光早已轉為了恨……
皇后以前就知道許清秋是幫著長孫明月和長孫子儒的,不然她這次也不會主動邀請他進宮,如今皇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她斷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幫長孫益陽拉攏人才的機會。
雖然她知道機會不大,但卻還是想要試試。
當然,皇后不會傻到直接對許清秋袒露出來,她將所有的客氣和面子全都給了孫瑩瑩。
說實話,孫瑩瑩與皇后不過是見過一兩次面而已,後來許清秋被發配到了邊關之後,她更是嫁雞隨雞,再是沒見過皇后。
她是個一向虛榮要面子的人,冷然瞧著當今的皇後娘娘對自己這麼的熱情,雖然知道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許清秋,但她的虛榮心卻還是膨脹到了最大。
而武金玉本來上次因為坐牢的事情,和皇后就有些隔閡,再加上她不喜歡虛偽的討好自己看不上的人,以至於從始至終她就這麼冷眼旁觀的瞧著,看著,任由皇后和孫瑩瑩在那聊得熱火朝天。
許清秋髮現了武金玉的尷尬,輕聲開了口:「金玉,不然我先送你回去吧。」
對於武金玉,他更多的其實是愧疚,所以打心眼裡,他不希望武金玉受到任何的委屈,尤其是再一想起孫瑩瑩和孫夫人聯手陷害武金玉,他的心裡就更不是個滋味。
武金玉搖了搖頭,難得的為別人考慮:「今兒你是主角,若是你走了,皇后這番的情深意重不是白演了?」
許清秋搖頭苦笑:「金玉,我不是個見異思遷的人。」他說著,滿眼的愧疚,「對於你,其實我也從沒有……」
沒等他把話說完,武金玉便不耐煩的打斷:「陳芝麻爛穀子的還提起來做什麼?」
許清秋無奈,只得低頭苦笑。
正和皇后聊天的孫瑩瑩,瞧見了許清秋和武金玉的竊竊私語,一顆心嫉妒的噴火,咬了咬牙,暗自發狠。
武金玉這個不要臉的潑婦,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勾引她的男人,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西南夫人?西南夫人!」皇后不知道孫瑩瑩發什麼呆,不由得提高了些音量。
孫瑩瑩回神,尷尬的一笑:「皇後娘娘說什麼?都怪臣妾這幾日休息不好,總是犯困走神,皇後娘娘可不要怪罪臣妾哦。」
要是以往,皇后早就不耐煩了,但今日她卻必須要好脾氣:「西南夫人這麼說可就外道了,既然西南夫人身體不適,不如就提前開宴吧,反正就咱們幾個人,等吃好了之後,本宮親自派人將你們送回去。」
孫瑩瑩想要起身跪謝,卻被皇后拉住了手:「別和本宮這麼客氣。」說著,對著身後的小太監擺了擺手,「喚人上菜。」
「是。」隨著小太監的走出去,早已等候在門口的宮女,一排排的舉著托盤走了進來。
宮裡的菜品無疑不是色澤鮮潤,飄香十里,孫瑩瑩瞧著那沒到一會便擺了滿桌子的佳肴,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她雖然出生官僚之家,但父親不過是個三品的小小官員,平時皇上設宴啥的,基本上也就他爹一個人能進宮,至於家眷根本就沒有那個資格。
如今當今的皇后竟然為了她,設下如此佳肴美食,這讓她怎能不飄飄然?
待菜都上的差不多了之後,一名宮女提心弔膽的走了過來,跪在皇后的面前小聲道:「啟稟皇後娘娘,剛剛一個新來的宮女,不小心打碎了一盤燕窩銀耳,人已經拉下去用刑了。」
皇后始終掛著微笑的臉,僵了下來,一腳揣在了那宮女的胸口上:「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宮中設宴,往往都是圖個好事成雙的兆頭,所以無論有多少道菜,都會是雙數,而不是單數,如今被打碎了一盤,好好的雙數成了單數,若是讓御膳房再做的話,等補的菜做好了,這滿桌子的菜也涼了,可若是不等,實在是不吉利。
孫瑩瑩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轉眼見許清秋又和武金玉聊了起來,氣得差點沒七竅生煙,轉眼一想,眼中的陰狠,變成了一抹唇邊的冷笑,上前幾步,彎腰埋在了皇后的耳邊。
「皇後娘娘別動怒,臣妾聽聞武家三小姐也是會做菜的,而且上次在各國比試的時候,還做了一道震驚所有人的甜品冷盤,臣妾一直沮喪那個時候自己在邊關,不能親眼瞧一瞧,如今剛巧少一道菜,不如就讓武三小姐展示一下?一個甜品而已,應該用不了多少的時間。」
皇后並不傻,從進門開始她就看得出來,孫瑩瑩是嫉妒自己的男人一直站在武金玉的身邊,她其實並不想管這閑事,不過想著自己以往在武青顏身上吃的虧,不禁也是跟著冷笑了起來。
「不知武家三小姐可還記得上次的那個雪漫金山?」
既然抓不到武青顏的把柄,她便虐一虐這個武金玉,反正都是蛇鼠一窩,只要看見這姐倆不舒心,她就順心!
武金玉沒想到皇后竟然會問自己,想了想,跪下了身子:「不記得了,當初那菜基本都是我姐做的。」
想讓她做菜伺候這群敗類?呸!做夢去吧!
皇后沒想到她拒絕的如此徹底,一時間老臉憋得通紅,語塞的只剩下粗喘了。
孫瑩瑩見此,趕緊笑著走了過來,跪下身子的同時,親密的攙扶住了武金玉的手臂:「就算是看也能看個八九不離十啊!金玉你這樣可不好,難得皇後娘娘有這個興緻,你也就別謙虛了。」
武金玉撇了她一眼:「你說的這麼輕鬆,那你去做唄。」
孫瑩瑩沒想到武金玉連皇后的面子都當鞋底子,完全不當一回事的踩了又踩,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武三小姐你是不是特別討厭人家?人家知道你喜歡清秋,人家也沒說什麼啊!可你怎麼能這樣子呢?這樣讓人家多上火啊!」
武金玉聽著她的哭聲就煩的要命,擰了擰眉:「上一邊哭去。」
孫瑩瑩聽聞,更是止不住的提高了聲音:「武三小姐你怎麼能當著皇後娘娘的面,如此的欺負我呢?我究竟是哪裡得罪你了?」
她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但許清秋卻始終站在原地沒動彈半分,而許清秋越是這樣,孫瑩瑩便越是覺得許清秋喜歡武金玉大過了自己,便哭的越是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