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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帶著皇子一起做賊

  往皇宮去的這一路上,長孫子儒以為自己把最壞的打算都想好了,可等他進了宮才發現,自己心裡那個最壞的打算,和武青顏的作妖比起來,簡直是完全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沒有最壞只有更壞……


  長孫子儒從小在皇宮裡錦衣玉食,美女如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用老百姓的話說,他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可如今,眼下,現在,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被武青顏拉著蹲在皇后寢宮外面的牆根底下,看著身邊那個笑容俏麗的武青顏,震驚的如遭雷擊。


  「你說要我和你一起去做什麼?」


  武青顏忽視掉他腦袋上的烏雲滾滾:「做賊啊!一會我把寢宮裡的人引出去,然後你陪著我進去找點東西。」


  長孫子儒氣得想笑:「武青顏,你看上皇后寢宮裡的什麼寶貝了?值得你大半夜拉著我在這裡蹲牆根?」


  武青顏擺了擺手:「現在解釋不清楚,等一會我和你細說。」


  「武青顏,你看上什麼了你告訴我,我光明正大的想辦法給你弄到手。」長孫子儒是要多無奈有多無奈,耐著性子,刨開了摔碎了的和她嘮,「況且就算我願意陪著你進去,你要如何將寢宮裡的人敢出來呢?別鬧了,我知道你不開心,我陪你喝酒去吧。」


  「我現在要辦正經事,和開不開心我什麼關係?」武青顏掃了他一眼,「難道你不敢陪著我進去闖一闖?」


  長孫子儒知道她是在給自己加鋼加線,但他實在是不願意被一個女人看不起:「皇宮裡還沒有我怕的地方。」他說著,嘆了口氣,「武青顏,你要是能把寢宮裡的人都喊走,我就陪著你走這一遭。」


  「成!」武青顏清了清喉嚨,當先站起了身子,不過她並沒有直接進寢宮,而是拉著長孫子儒貓著腰繞進了寢宮的後院。


  將長孫子儒塞進假山之後,她轉身物色起了目標。


  長孫子儒著實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不過話已經說了出口,也沒有反悔的餘地,況且他還真不相信武青顏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將一個寢宮的人都趕出來。


  不遠處,匆匆走過來的一個身影,手裡好像還拎著個東西,武青顏側身閃進了黑暗之中,抓準時機,一個猛虎撲羊,將那黑影壓在了地上。


  「來人啊!嗚嗚嗚……」還沒等那黑影把話喊完,武青顏便是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將他拖進了假山後面。


  借著月色,那黑影慢慢看清楚了眼前的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與此同時,武青顏也是看清楚了那被自己襲擊的人,一愣之下,輕輕地笑了,還真是巧了,這人正是當初在乙園被她大劫衣服的小太監。


  她本來打算隨便找一個太監或者宮女劫一下,沒想到竟遇上了熟人。


  小太監想著自己那次的遭遇,不禁下意識的拉緊了自己的衣領:「皇,皇子妃,您這是……」


  收起笑容,武青顏伸手拍了拍小太監的面頰:「打劫。」


  小太監撲騰的站起了身子,下意識的就想跑,這宮服也是要花銀子買的!他就是一個奴才,哪裡來的那麼多閑錢?上次他已經被劫了一件,若是這次再被劫,他就要光著屁股出門了!

  武青顏沒料到這小太監竟然敢反抗,長腿一伸,將欲跑的他絆倒,反剪了他的手臂在他的身後,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腰身上。


  「長行市了?敢跑?」武青顏皮笑肉不笑。


  小太監嚇得心肝俱顫,正要開口說什麼,卻將長孫子儒從假山的深處走了出來。


  長孫子儒只是聽假山口處有聲音,怕武青顏當著惹出什麼亂子的他,當即快步的走了出來,可他萬萬沒想到,他滿心擔憂,看見的竟然是這麼一副讓人想入非非的場景。


  武青顏跨坐在小太監的腰身上,一手強剪著人家的手臂,一手解著人家的衣衫,滿臉獰笑,非奸即盜。


  那小太監可能是因為太過著急了,面頰通紅,再配上他那不知道何時鬆散下來的髮絲,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這是一場由姦情引發的血案……


  「你怎麼出來了?」武青顏完全沒察覺到,長孫子儒那唇角抽搐的是要有多嚴重。


  小太監反應倒還是很快的,卯足力氣推開身上的武青顏,誠惶誠恐的跪在了長孫子儒的面前。


  「二皇子不是您想的那樣,奴才是冤枉的啊!」他說著,猛單手一指武青顏,「是皇子妃想要扒了奴才的衣衫,意圖對奴才不軌啊!」


  武青顏眉心「噌噌」地跳,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說話的時候走點心,別忘了你是一個太監。」


  她打劫的意圖多明顯啊?怎麼到了這小太監這裡就變成劫色了?可誰會吃飽了撐的去劫一個太監啊?


  長孫子儒側著臉,雖看不清喜怒,但那薄薄的唇角卻還在抽動著,伸手從袖子里掏出了一錠銀子,砸在那小太監頭上的同時,冷冷的道:「把衣服脫了。」


  小太監看著那白花花的銀子,二話不說開始脫衣服,動作那叫一個麻利!

  武青顏在一邊看著驚奇,這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么?

  「皇子妃,給您衣服。」小太監一改剛剛的要死要活,恭恭敬敬的將衣衫堆在了武青顏的面前。


  武青顏回神,接過那衣衫的同時,又拿起了他剛剛掉在地上的銅鑼:「一錠銀子不能白花了,這個也給我留下吧。」


  小太監再次慌了:「皇子妃,奴才今兒個還要敲更呢……」


  還沒等武青顏開口,長孫子儒則是雙眸一眯,寒氣四起:「滾。」


  小太監渾身一怵,再是不敢討價還價,連滾帶爬的站起了身子,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武青顏舒了口氣,對著身後的長孫子儒輕輕一笑:「還是皇子好,連打劫都能變成供給。」


  她也不起身,大次次的坐在地上解開了自己的髮鬢,將滿頭的長發梳成了一股麻花辮。


  長孫子儒搖了搖頭:「宮人的衣衫皇宮每年只按季度發一次,若是損壞或者遺失,他們都是要自己掏銀子買的。」


  武青顏梳好長發,拍著屁股站起了身子,繞過他解開了自己的衣裙:「怪不得拿他衣服跟割他肉似的,不過長孫子儒你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


  長孫子儒知道她就算是脫掉了外裙,裡面還是有裡衣的,不過礙於君子之風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還是轉過了身子,背對著她。


  「為何這麼說?」


  武青顏一邊往身上套小太監的衣服,一邊慢慢道:「沒有幾個權貴能夠體會奴才的疾苦,而你卻正好恰恰相反,想來在宮裡花錢買太監衣服的人,除了你也再不會有其他人了。」


  奴隸制的社會總是很殘酷的,以家世論高低,也就是說他們比的是投胎,而不是自己的奮鬥,像是長孫子儒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皇子,能這般理解和體諒那小太監的難處,是真的太不容易了。


  所以說,光是他這份八面玲瓏的心,也足以證明他以後會是一個開明的帝王。


  長孫子儒笑著搖頭:「武青顏,能在宮裡打劫太監的人,想必除了你也不會再有其他。」


  武青顏是滾刀肉習慣了,面不紅氣不喘:「多謝誇獎。」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站在前面的長孫子儒似乎能聽見她換衣服的「窸窸窣窣」聲。


  他不是聖人,也不是太監,就算將彼此的界限划的再清晰,也剋制不住心裡的躁動,畢竟那站在他身後的女子,是他朝思暮想的。


  他想要沒話找話的說些什麼,但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干啞的厲害:「武青顏……」


  有那麼一刻,他真的很想告訴她,他是喜歡著她的。


  「長孫子儒,你幫我一下。」


  長孫子儒微微一愣,轉身的同時,看見她正雙手反剪在身後,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系著脖頸處的紐扣。


  他嘆了口氣,上前幾步,伸出白皙的手,輕巧且溫柔的幫她系起了紐扣。


  她的脖頸很纖系,裸露在脖領附近的肌膚白皙如凝脂,他修長的指尖不經意間刮蹭在了她的皮膚上,柔滑的觸感讓他心下一蕩漾。


  忍著想要將她攬進懷裡的衝動,他沙啞著輕聲道:「武青顏,其實……」


  然,沒等他把話說完,武青顏便轉過了身子,笑著後退了一步:「長孫子儒,如果長孫明月當真欺負了我,你可要幫著我。」


  他微微一愣,不知道她這話從何說起。


  她笑著又道:「你可是我的大伯哥,既然認定了便是一生一世的。」


  恍然之間,他剛剛心裡的邪念全部煙消雲散,原來他的心思她都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為她了解她才會用如此的方式提醒自己。


  大伯哥,認定了便是一生一死,這個該死的丫頭,就算死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也犯不著說如此狠毒的話吧?

  一生一世……一輩子……他將永遠只能是她的大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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