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別和姐玩心理戰術!
榮姑娘眼看著自己被那些侍衛拉扯著朝著門口越來越近,饒是她再不甘心,卻也只能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然,就在這時,兩抹身影閃現過了她的雙眸,她一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看著那兩抹身影朝著她慢慢走來,她竟一時間的呆愣住了。
她怎麼會來這裡?
武青顏到底是在這裡被囚禁了好多日子,這些侍衛都是見過武青顏的,如今見她這般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難免也是跟著一愣。
已經轉過身子的公孫政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慢慢轉回了身子,當視線集中到武青顏的身上時,和驚喜相比,他更多的是驚訝。
武青顏見公孫政朝著自己看來,當先笑了出來:「許久不見了,公孫親王。」
公孫政並沒有先回答她的話,而是轉眼朝著她身邊的韓碩看了去,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男人是副將,而且是長孫明月的左膀右臂。
韓碩知道公孫政囚禁了武青顏,如今見榮姑娘也被折磨成了這樣,著實對面前的這個男人沒什麼好感,索性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公孫政瞧出了韓碩眼裡的敵意,知道也許這一趟是來者不善,不過他現在並不了解武青顏究竟是個什麼身份,所以暫時也不能打草驚蛇。
微微回神,再次對上武青顏的笑臉,他也是笑了:「幾日不見,我的小貓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沒等武青顏開口,韓碩直接上前一步,擋在了兩人的中間。
公孫政見了,難免詫異:「這是何意?難道韓副將覺得本王死洪水猛獸不成?」他說著,掃了一眼韓碩,「韓副將別忘記了,這裡可是本王的臨時寢宮,現在本王是主人,你們才是客人。」
說白了,是武青顏主動來找他的。
背地裡怎麼都成了,但若是把事情搬到了明面上,就算是他也不得不忌諱的,畢竟他是個親王,並不屬於皇親貴族,若是當真在宮裡惹出了什麼是非,對他來說是百害無一利的。
武青顏聽聞,將韓碩拉回到了自己的身後:「公孫親王說的是,今兒來我是客。」
公孫政瞄了她一眼,試探的問:「哦?那不知道這位客是以什麼身份來的?」
武青顏淡淡地笑了:「公孫親王覺得我是什麼樣的身份,才配得起您這富麗堂皇的臨時寢宮?」
她說著,微微上前了一步,壓低了些許的聲音:「是三皇子的妾室?還是二皇子的皇子妃?亦或是濮陽家的大小姐?」
公孫政微微一怔,帶著笑意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你當這裡是哪裡?輪得到你在這裡胡說是非?」
她口中的這些個身份,隨便哪一個是他不想沾惹的,但他不相信,如果說她當真是這些身份的其中之一的話,為何要在自己的身邊委屈求全這麼長的時間?
「哈哈哈!」武青顏笑了,自顧自的坐在了太師椅上,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想來我也是個命苦的人,從小便是與親人分離,被人販子賣到了鄉下,不過老天開眼,讓我在離開大齊之後,又能夠回來,我有幸認識三皇子,並成為了三皇子的妾室,可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我卻被人在皇宮裡綁架。」
公孫政聽得微微皺眉,但並沒有接話,而是邁步坐在了她的身邊,隔著木幾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
武青顏轉眸再次朝著公孫政看了去:「這皇宮竟有如此大膽的狂妄之徒,還真是讓人心驚膽戰,不過我也算是因禍得福,要不是僥倖逃脫意外碰見了二皇子,也不能看見我的爹爹和娘親。」
公孫政聽到這裡,剛剛的完全不相信,已經慢慢地開始動搖瓦解。
他確實是聽探子報,說是二皇子幫助濮陽元老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他原本還好奇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竟然如此的大難不死,沒想到,這個人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榮姑娘趴在地上,聽得也是暗暗心驚。
她雖然早就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絕非等閑之輩,可她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女人的身世背景竟然如此的了得!
那些站在兩側的侍衛,壓著莫名的后怕,均是微微垂下了面頰。
他們並沒有聾,剛剛那話他們聽得很清楚,這曾經被他們私自囚禁在此的女子,竟然和兩位皇子有著牽扯,同時有濮陽家做雄厚的靠山,這哪裡還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說句不好聽的,人家就是拔一根汗毛都能砸死他們。
前廳的氣氛一時間僵持了下來,靜的掉針可聞。
韓碩不耐煩的皺眉,完全想不明白武青顏為何要和他們這群人繞彎子。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把事情攤開了說豈不是更省時間?實在談不攏就直接動手,他對付這幾個臭魚爛蝦還是綽綽有餘的。
武青顏瞧出了他的心思,不著痕迹的狠狠踩在了他的腳面上。
真是個粗人,肚子里一點墨水都沒有,總是想用無力解決問題,有句話咋說來著?能動手盡量少吵吵,就是這些個莽夫的人生格言。
韓碩疼的后壓根直冒涼風,卻也不敢聲張,只得自己忍著疼。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話,那本王就要說一聲恭喜了,只是本王想不明白,如今濮陽家的大小姐,為何會來本王的臨時寢宮?」冷不丁的,公孫政開了口。
武青顏心思念轉,終於說到主題上了:「今日來,其實是有事想找公孫親王幫忙。」
公孫政笑了:「如今濮陽家的大小姐要風得風,要雨有雨,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本王來幫忙?」
武青顏起身,一步步朝著榮姑娘走了去:「其實事情也挺簡單,前些日子我在宮裡意外與榮姑娘相遇,相談甚歡,有一種一見如故又相見恨晚的感觸,後來我聽榮姑娘自己說,早已無父無母,本是想將榮姑娘留在自己的身邊,可誰知榮姑娘卻說自己是公孫親王的人。」
公孫政面上不說話,心裡卻已經明了,那日從自己臨時寢宮救出榮姑娘的人就是面前的這個女人。
他這臨時寢宮守衛森嚴,她卻能輕而易舉的將人給救走,看樣子,他倒是小瞧了她的本事。
武青顏微微傾下身子,看著榮姑娘,話卻是對公孫政說的:「我今兒來其實是打算看看榮姑娘的,不想卻撞見了這麼讓人心寒的一幕,既然公孫親王並不是十分在意這個榮姑娘,不如公孫親王賣我個面子?讓我把她帶走?」
公孫政臉上的笑意消退了下去,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
這個女人還真是無法無天了,竟然敢光明正大的來他的地盤上要他的人?雖然他不想和濮陽家擦槍走火,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怕了。
那些本顧忌著武青顏的侍衛,見自己的主子冷下了臉,雖是心中沒什麼底,但還是紛紛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惹了武青顏他們可能不會好過,但若是惹怒了他們的主子,他們可是九死一生。
韓碩見此,同樣將手放在了自己腰間的劍手上,滿是戒備的一步步朝著武青顏走去,然,他剛走出幾步,脖頸便是一涼,抬眼看著,只見公孫政不知道何時,將軟劍逼在了他的脖頸上。
眼看著其他的侍衛將武青顏和榮姑娘包圍了起來,韓碩自責的咬緊了牙關。
他到底還是輕敵了,如果他能緊緊跟在武青顏身後的話,如今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他有把握從公孫政的手中逃脫,但是他沒有把握能不能來得及救出武青顏,如果那些侍衛在公孫政舉刀的同時對武青顏痛下殺手的話,那他一定是來不及的。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似乎這個時候誰咳嗽一聲,都可能引發一場血案。
榮姑娘顫抖的蜷縮起了身子,驚恐的看著武青顏。
武青顏倒是笑了,無所謂的轉頭看著公孫政:「公孫親王這是什麼意思?」
公孫政將長劍再次逼向了韓碩的脖子,鮮血順著刀刃滴答在了地面上:「你說本王是什麼意思?」
武青顏慢慢站起了身子,伸手慢慢搭在了面前一名侍衛的肩膀上,那侍衛不知道武青顏是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該不該動手,竟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武青顏猛地目色一狠,搭著的手改為拉,又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了那侍衛的腰帶,丹田用力,腳下一個轉動,直接將那侍衛朝著公孫政的方向砸了去。
公孫政不得不收回逼迫在韓碩脖頸上的長劍,側過了身子,躲開了那飛來的侍衛。
韓碩見此,腳尖一個點地,落在了武青顏的身前。
武青顏卻拍了拍韓碩的肩膀,示意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嚴重,上前幾步,再次站定在了公孫政的面前時,她仍舊笑的迷人。
「我不管公孫親王是什麼意思,但我卻知道公孫親王不會糊塗的趕盡殺絕。」
公孫政微微眯起眼睛:「小野貓,別把話說得那麼肯定,就算是我曾經囚禁了你又如何?只要你和那副將死在了這裡,就算有人想要查,也是死無對證。」
「哦?公孫親王是如此認為的?」武青顏捏了捏冒著虛汗的手心,「難道公孫親王就如此的肯定,沒有人知道我來這裡么?」
公孫政愣了愣。
武青顏再次靠近了他一步:「要是我提前告訴了三皇子呢?要是我告訴了二皇子呢?要是濮陽家的人都知道我如今站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