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天價獨寵:首席請自重> 第二百六十章 意外發生

第二百六十章 意外發生

  沈佩林在大廳里晃悠了一圈,越發覺得家裡空虛,她索性換了身旗袍,外罩一件白色貂皮絨毛外套,上了車,吩咐朝沈家開去。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沈佩林目光閑散地瞥了一眼窗外,忽然看見了一個女人。


  她驀地挺直了腰身,急切喊了一聲,「停車!」


  司機疑惑地回頭,「夫人?」


  沈佩林匆匆推開車門,站在馬路邊,一雙秋水眸子朝街對面掃去,只見杜月默穿著一件紅色禮服裙站在西裝筆挺的屈南風身邊,兩人有說有笑,似乎在逛街。


  杜月默的目光看起來如同少女般明亮,明明是跟她差不多年紀,她也有兒有女,可她卻活得比任何女人都輕鬆自在。


  沈佩林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一步一步,朝杜月默走去。


  漸漸地近了,杜月默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她轉過目光,抿了抿唇盯著沈佩林。


  「夫人,老爺說了,要把您安全送到沈家。」司機追了上來,一臉著急。


  沈佩林覺得杜月默唇角的笑是在嘲笑自己,她在諷刺自己的人生不自由,是不是?

  「怎麼,我出來逛街還要聽從他的指教?」她冷冷回頭質問,那司機立刻訥訥地退下了。


  「余夫人,您有話要說?」杜月默輕鬆地問。


  沈佩林目光中閃過一絲嘲諷,冷冷看向屈南風,「屈先生在這裡的事情,不知道雅麗知不知道?」


  屈南風沉聲道:「我與月默,是朋友之間的惺惺相惜,沒有越矩半分,就算雅麗知道,也無所謂。」


  好,很好,全世界的男人都愛杜月默,都向著杜月默。


  沈佩林端莊典雅的面容掛不住了,她冷笑一聲,「你可真有本事!」


  杜月默垂下頭,塗著丹蔻的指甲艷麗無邊,她從包包里掏出煙盒,當著沈佩林的面抽出一根煙,姿態優雅地吸了兩口。


  一陣煙霧從她的紅唇里噴了出來,她微微挑眉,「要說有本事,遠遠比不上余書豪先生,沈小姐當年家世高貴,沒點本事的男人,還真娶不了你做太太呢。」


  說完這句話,她忽然別過臉,急促地咳嗽幾聲。


  屈南風心中一急,立刻掐滅她的煙頭,湊過去想要照顧她,然而杜月默已經懶洋洋推開他了。


  「謝謝你今天陪我逛街。我再不回去,悅悅要怨我給她找麻煩了。」


  杜月默扭著腰,與沈佩林擦肩而過,原本沈佩林是可以忍住的,可是一剎那之間,她的腦海里閃過余書豪的從前,頓時緊緊咬牙,一股恨意蓬勃而出,她用力推了杜月默一把,原本只為泄憤,卻沒想到杜月默彷彿一隻虛弱的羊羔一樣,隨著她的力量失去平衡地沖了出去。


  一輛轎車斜刺里開過來,屈南風心中一驚,大吼一聲,「小心!」


  沈佩林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怔怔地看著那輛轎車開過來,四周彷彿失去了聲音,眼前一片紅過去,紅色的裙裾在眼前飛揚。


  沈佩林仰起頭,看見杜月默飛了起來,世界就此定格,她眼睜睜看著杜月默緩緩地朝下墜落,她甚至能瞥見杜月默唇角無可奈何的笑意。


  許久之後,世界重新回到現實,喇叭聲,驚呼聲,屈南風的吼聲,杜月默重重墜落在地的聲音,全部鑽進了她的耳朵里。


  司機傻眼了,牙關打顫地衝上來,「夫人,趕快走吧,去……去找先生或者沈老爺子做主!」


  慌慌張張間,沈佩林被載上車,她雙手發冷地抱住自己,神色蒼白。


  剛剛,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她自己跌出去的,還是她推搡的?

  沈佩林錦衣玉食了一輩子,從來沒有經受這樣的情形,她咬著牙,緩緩把腦袋沉進了手臂間,嗚咽出聲。


  余書豪正在書房裡翻閱著書,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接通電話,電話里傳來沈佩林的聲音,顫抖而又不安。


  「書豪,我……我闖禍了……」


  余書豪瞥了一眼時間,有些不耐煩,「到底是什麼事?」


  沈佩林咬著牙,終於把心一橫,「杜月默出車禍了,是我害的……」接下來,她抖著嗓子,把事情發生的一切如實講了出來。


  余書豪一聽,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他匆匆掛斷電話,拿起外套就沖了出去。


  醫院裡,屈南風焦急地走來走去,身上的灰色西裝早已經被血液浸透。


  人是他親自送到醫院的,他心裡很清楚,杜月默當時的狀態已經岌岌可危,一想到這裡,屈南風的心再次不安起來。


  就在此時,一聲惱怒的聲音陡然響起,「屈南風,你這個負心漢!」


  屈南風抬起頭,驀然怔住。


  劉雅麗坐在輪椅上,目光哀婉,身後跟著一群電視台記者,她哭哭啼啼地指著屈南風,沖大家控訴,「你們看看,杜月默那個狐狸精勾引我老公!我孤苦可憐,一個人在家天天等候他回來,可結果,他卻陪著另一個女人來看病,杜月默,你怎麼不去死!」


  記者們立刻涌了上去,試圖採訪屈南風。


  屈南風臉色鐵青,「胡鬧!雅麗,你這是瘋了?」


  劉雅麗眼中露出一絲恨意,這麼多年來,同床異夢,難道這是她的錯?

  屈南風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正要呵斥,一名聽到混亂的護士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厲聲打斷眾人,「吵什麼吵?人都快死了,還有心情在這裡製造混亂?去把病人家屬喊來!」


  劉雅麗驀然怔住,狐疑的目光打量著手術室,正在發愣間,急促的腳步聲匆匆傳來,杜悅在沈家琪的陪伴下匆匆出現。


  身後還跟著高雄金吟等人,見記者們幾乎要把眼前狹窄的通道擠得水泄不通,高雄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立刻示意兄弟們把記者全部給轟出去。


  劉雅麗悲憤地哭了起來,「你們仗著我一個婦道人家,沒有依靠,所以欺負我是不是?我告訴你們,潤澤馬上來替我做主!到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她算是豁出去了,一心想著要讓屈南風的心回到自己身邊。


  杜悅對四周的混亂置若罔聞,只是目光凄涼地盯著屈南風,「屈伯伯,當時你跟她在一起,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會忽然發生車禍?」


  屈南風艱難地張了張嘴,要如何說出這件事?如果把沈佩林扯進來,那杜悅與沈家上下又該如何自處?

  「屈伯伯!」杜悅悲憤地開口,「你到現在都不肯對我說實話嗎?」她不相信前一秒還鮮活的人,現在卻要因為車禍而躺在裡面急救。


  「是……」屈南風艱難地開口,一個聲如洪鐘的聲音卻打斷了他。


  「沒想到這裡會這麼熱鬧。」余書豪的聲音傳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沈家琪緩緩抬起眸子,鷹隼般的目光掃向余書豪。


  余書豪心裡暗暗一驚,有些惱怒,總覺得這位後輩的眼神似乎能把自己的一切看透,他定了定心神,把注意力放在了杜悅身上。


  「早上,佩林從街上經過,正好目睹了整個車禍過程,佩林受到了驚嚇,讓我代為看望。」


  余書豪身後的秘書立刻獻上了一大束鮮花。


  屈南風震驚地盯著余書豪,沒有想到他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


  余書豪轉過頭,又沖屈南風微微一笑,「屈先生,這裡不適合你跟我多做停留。我看,你還是先出去,好好處理你的家庭矛盾吧。」


  杜悅猛地把鮮花摔到地上,余書豪假惺惺的笑容令她感到噁心,虛偽,她重新看向屈南風,目光中含著淚水。


  屈南風猶疑之間,手術室的門開了。


  杜悅顧不得其他,立刻衝上去,如果不是沈家琪摟著她,她幾乎要腿軟跪下。


  「病人還沒有脫離危險,我建議你們暫時不要進去打擾她,她需要留在重症監護室多觀察幾天。另外,病人本身就患有致命的病症,車禍之前本應該留在醫院接受治療,但病人放棄治療,導致病症加重。我希望家屬能夠做好所有的準備。」


  杜悅臉色蒼白,軟軟地靠著沈家琪。


  半晌,她輕輕點頭,眼神中的驚惶緩緩褪去。


  「是。謝謝醫生。」


  「悅悅,你不要難過,月默是個堅強的女人,她一定會沒事。」屈南風不願意劉雅麗在這裡鬧事,冷冷掃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劉雅麗有些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病房,原本是想來捉姦的,沒想到老天有眼,這個賤人自己遭天譴了,很好,很好。


  余書豪自然不想在這裡多呆下去,他正要離開,忽然聽到沈家琪淡淡的聲音傳來。


  「姑父,姑姑真的,只是目睹了這場車禍嗎?」


  杜悅猛地抬起頭,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余書豪,彷彿要在他身上戳出兩個洞。


  余書豪勉強一笑,「佩林是這樣跟我說的。家琪,你姑姑心地善良,一輩子都是個好女人,難道你還要懷疑她不成?」


  余書豪如坐針氈地告辭。


  然而沈家琪意味深長的目光卻徐徐地盯著他。


  「如果……如果杜月默的車禍真的與你姑姑有關,你會怎麼做?」


  杜悅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沈家琪。


  她已經沒有依靠了,唯一能夠仰仗的,不過是沈家琪。


  他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深深地吻住了她。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安撫。


  他抵著她的額頭,纖長的睫毛輕輕從她眼瞼上掃過。


  「如果,姑姑真的害了你母親,我會站在你身邊。」


  杜悅閉上眼睛,死死地拽緊了沈家琪的衣服,眼淚潸然而下。


  她真的沒有看上去那麼堅強,在杜楨與杜月默接連出事的當下,她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忍住內心的恐懼,靜靜等候上天給予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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