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他這是被咽到了
「事實俱在,證據確鑿,也無人相信,難道這大秦的公堂和刑部都是擺設,連證據都有,也定不了罪?那看來,本殿一會兒前去面聖的時候,倒要好好的和秦皇陛下討論一下這個問題了。」
聲音磁Xing,惑人!
壽堂寬敞的花廳門口,一個抹那鮮亮至極男子走了進來,似一團火焰一般,烈烈的燃燒著,讓壽堂之中所有的大紅都失去了顏色。
俊顏妖冶,一襲標誌Xing的火紅長袍。
無一不在向眾人昭示著他的身份,他便是那位,被傳言已死,連屍體都找到,後來又被認定為是已失蹤的北越太子殿下。
君驚瀾!
眾人瞪大著眼睛看著他,驚艷中卻又盛滿了不可置信!
不是說他失蹤了么?
怎麼這會兒卻好好的出現在相府了,要知道,整個大秦和北越因他都快差點鬧翻了天,有多少人被罰被懲治,可他卻……半點事兒也沒有?
就連南宮景璃也是微微的蹙了蹙眉。
「微臣見過容郡王爺,見過驚瀾太子。」洛秉書很快便回過神來,先是和容狄見禮,復又朝君驚瀾拱了拱手。
「丞相大人,不必多禮。」
君驚瀾睨了一眼洛秉書,道:「本殿驚聞今日乃相府老夫人大喜,縣主又是本殿所鍾……欣賞的女子,所以特地來賀壽,真是沒想到,哎,卻是發生這等不幸的事,相爺還請節哀,勿要太過傷心。」
鍾愛二字在一道陰冷戾氣之下,硬生生改成了欣賞。
「讓太子見笑了。」
洛秉書聲音有些生硬的擠出了一抹傷心的表情。這君驚瀾可真不會說話,一開口就專揭人瘡疤。
「驚瀾太子能平安歸來當真是件可喜可賀的事,相信父皇知道也會很開心,驚瀾太子可已回宮面見過父皇了?」
南宮景煜溫潤的開口,也算是不動聲色的替洛秉書解了圍。
「這位是?」
君驚瀾瞟了一眼南宮景煜,蹙了蹙眉心。
「咦,奇怪,本殿怎麼沒有印象,璃王爺,聽他自稱也是秦皇的皇子,怎麼我卻好像沒有見過,就不知他是行幾?」聲音里明顯有些輕蔑之意。
南宮景煜恍若未聞,絲毫不覺得尷尬。
顯然對這種事早已習以為堂,平民百姓或許會敬他是個皇子,尊稱他一聲王爺。可在真正處在金字塔權利頂峰的人,卻根本無人將他放在眼中。
然而,男子那背負在後微纂的手,卻證明著,他並無表面所顯的那般輕鬆和平靜。
洛無憂微微一瞥便撇開了頭,耳邊也傳來了南宮景璃的聲音。
「他是本王七皇弟,父皇親自敕封煜王。」
「原來是皇七子,煜王爺,承你吉言,不過,本殿回來時剛巧碰到了容郡王,這不,就一起趕來相府了,還沒來得及去面見秦皇陛下。」君驚瀾笑了笑,如是說著,自動忽略掉齊衍交代的話。
「原來如此。」
南宮景煜聞言這才看到君驚瀾身邊的容狄,頷首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聽沈素卿說,這容郡王爺來相府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他對洛無憂的態度……更是明眼人都看在眼裡。
就不知他今日前來,到底是來拜壽還……為了洛無憂?
在他看來,後果可能Xing遠大於前者,能讓空狄屈尊大駕拜壽,除了容王爺夫婦,就算是父皇的寶誕都請不動他參加。
相府的面子,再怎麼比,都終究是比不過父皇的!
一番寒喧,眾人也皆已回神見禮。
洛無憂從始自終都沒變臉色,只是,眾人震驚之餘,也沒有人去注意到她,眸光與容狄對視片刻,洛無憂微微垂首。
君驚瀾與容狄一起出現,證明,柳隨風此行計劃已經失敗,只是,很奇怪,連君驚瀾都已回都。
柳隨風卻未何不見人影,也不知道,他接到自己的傳訊沒有。
「驚瀾太子既已回都,還是早些去面見聖上吧,太子失蹤這些時日,皇兄日夜擔憂,如今三皇子君朔也在行宮,還有傾城公主。他們都是太子至親,太子殿下,理當先回去給他們報個平安。」
永昭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顆小小的珍珠,把玩著,在此時徐徐的開口,人群中有一雙眼,看到那顆珠子,卻是頓時臉色大變,渾身都在發抖。
「不急,不急,本殿雖然還未去皇宮和行宮,卻已著了人前去報平安,秦皇與我皇兄,皇妹想來此刻也已得到消息,知本殿平安,他們也必不會再擔憂了。」
君驚瀾卻是挑了挑眉,「本殿特意來吃老夫人的壽酒,公主總不能讓本殿空著肚子回去吧?」想支走他,哪兒那麼容易。
說著,他漂亮的眼眸一掃長案之上擺放的各色牲果糕點,被壓抑的飢餓感,更是聞香兒見漲。
掃了一眼長案上擺著的食物,君驚瀾香了香口水。
不等永昭應聲,他便徑自捏起了幾塊扔進了自己的嘴裡,吃得狼香虎咽,活似八百年沒吃過飯一般。
那餓死鬼投胎的樣子看得眾人皆是無語至極。
君驚瀾將眾人的鄙夷嫌棄盡收眼底,只心中冷笑,若是讓他們也去餓個十天半個月,那吃相,指定比他還猴急。
尤其是那該死的容狄,逼著他匆匆換洗,連飯也沒吃,水也沒來得及喝一口,就被強行帶來了相府。
「啊對了,洛丞相,本殿剛進來的時候,正聽到你們在討論兇手,怎麼,兇手抓到了么?」君驚瀾一邊嚼著,一邊說還不停的說著。
丹鳳眼眸也在人群中不停的掃過,「哪兒呢,給本殿看看啊,本殿也正好看看,到底是誰人這麼大膽敢在這麼多王爺面前,給老夫人下毒,毒……啊鬼啊……」
毒字未吐完,他突的眼眸瞪大,指著人群,滿臉驚恐驚叫一聲。
卡,一塊糕點堪堪卡在喉中。
「咳,咳咳……」
一陣猛咳,君驚瀾以手錘胸,憋到滿臉通紅。
「殿下,殿下,您這是怎麼了,殿下,您可別嚇奴才啊……」君驚瀾的隨侍驚得面色大變,一面拍著他的背,一面驚惶大喊:「殿下,您怎麼了,殿下」。
「咳咳咳……水……水……」
君驚瀾臉色發黑,叫個屁啊叫,沒看到他是被咽住了嗎,還不去給他倒水,在這喊魂呢他們。
只可惜,他喉嚨被糕點堵住,吐字不清晰,誰都沒反應過來。
「別拍他的背,給他倒杯水,他這是咽到了。」有清冷的聲音傳來。開口的卻是一旁的南宮景璃。
侍衛一驚,連忙從案上的茶水裡倒了一杯水給君驚瀾,他伸手接過,咕嘟咕嘟,足足灌下兩大杯茶水,這才把那糕點強咽了下去。
他大口喘著氣兒,這才覺得稍微好受了點,那手指,卻依舊指著人群的方向,臉色發白,滿是驚惶。
「大膽,你是何方妖孽,竟敢驚擾太子大駕,若是太子殿下因你而受到驚嚇,你小心你的小命兒。」聲音冷冽。
鏘,那侍衛見狀,拔下大刀便架在了洛仙兒的頸脖之上。
洛仙兒一時太過驚詫,忘了掩面,此時才反應過來,居然是自己把君驚瀾給嚇到差點咽死,他口中的鬼也是在叫自己,還被人拿刀駕了脖子。
頓時又驚又怒,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
「放肆,不許傷我姐姐。」洛靈兒反手一抬,拍在刀身,那刀便被彈了起來,彈上了半空,那兩人迅速的打了起來。
「住手!」
「給本宮住手。」
數道驚呼同時響起。
「殿下,那是老臣的不孝女兒,驚擾了太子殿下,實屬抱歉,老臣這就著人帶她下去,來人,還不把五小姐給帶下去。」
洛秉書戾喝了一聲,有丫鬟婆子立刻上前去拉,洛仙兒被一系烈的刺激刺到幾欲暈撅,可是,她知道自己此刻絕對不能暈。
否則的話,那毒殺祖母的罪名,怕得強栽在她身上了。
「放開我,我不走,父親,母親,你們相信我,我沒有下毒,也沒有謀害祖母,我發誓我沒有,否則就讓我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洛仙兒一把推開仆婢,凄凄然的喊著:「父親,母親,我沒有,若你們不相信女兒,女兒情願一頭撞死在這裡,用死,來洗清女兒的清白……」
臉上的刺痛無一不在刺激著她幾欲發狂,可她知道她不能,到了此時此地,她腦子想到破,除了以死證明清白,竟也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心中已恨到扭曲。
她洛仙兒何時竟竟淪落到了如此的地步,被所有的人嫌棄,厭惡,她恨,她怨,她怒,她不甘心,不,她不甘心。
她絕對不會背負這個名聲,絕不。
洛仙兒咬牙,朝著自己身旁的紅木柱撞了過去。
永昭與洛靈兒,同時驚呼出聲。
「姐姐……」
「仙兒……」
「小姐,不要……」
有一道人影尖叫著衝上去,拉住了洛仙兒,然,她的頭還是狠狠的撞在了木柱之上,嘭,發出一道悶響。
暗紅的血液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小姐,您怎麼的那般傻,一切都不關您的事,您怎麼就這般傻呢?」齊嬤嬤抱著洛仙兒,聲淚俱下。
「嬤,嬤嬤,仙兒沒有,仙兒沒有……」
洛仙兒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大大的杏眼裡流出一行清淚,和著那血,半點沒有楚楚可憐的姿態,反倒是忖著她滿頭胞的樣子。讓她此刻看起來,格外的讓人覺得驚悚。
「嬤嬤知道,嬤嬤都知道,不關小姐的事,不關小姐的事,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張,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張,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
「嬤嬤你……」
洛仙兒眼眸之中滿是震驚,還待再問,齊嬤嬤卻是突的放下了她,一路爬到到了洛秉書的面前,跪在洛秉書的面前,便咚咚磕起了頭。
「相爺,不管五小姐的事兒,都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記恨大小姐,是奴婢給老夫人下的毒想要栽臟給大小姐,一切都不關小姐的事兒。」
齊嬤嬤一邊磕頭,一邊說:「老爺,您不能怨五小姐,她全然不知情的,都是奴婢自作主張,在大小姐的繡的衣物上下了毒,可是奴婢沒想到,奴婢不止沒能害到大小姐,反倒是害了五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啊……」
「好你個老刁奴,原來居然是你在府中興風作浪。卻害得本相差點冤枉了無憂和仙兒,你該死!」
洛秉書陰沉著臉,抬腿,一腳便將齊嬤嬤踢出三米遠,吐出一口鮮血,足見,男人下腳的力度有多麼的狠。
洛無憂只冷冷的瞥著這一幕,看著只驚呼卻根本毫無動作,此時卻一臉后怕的永昭和洛靈兒,眼中劃過一絲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