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150:嗨,小美人兒
院子有個用黃土砌的一個小屋,那就是專門洗澡的。
這還是村長知道有貴人要來拍戲,這個月里特意趕製出來的。為了就是讓城市裡的貴人來到這裡有地方洗澡。
站在小的轉身都困難的『浴室』里,傅景生掏出江小魚。
兩人大眼對小眼,最後齊齊笑了。
江小魚站在傅景生手心捂住眼睛,笑得見牙不見眼:「傅景生,你洗吧,我保證不看!」
傅景生給了她一個『我信你有鬼』的表情,又把江小魚塞回袋子掛在離地面很近的釘子上面,這樣就算江小魚看,也只能看到傅景生的大腳。
江小魚:「……」
這種聽到傅景生脫衣服沖水聲,卻偏偏看不到的心情真是嗶了狗了。
江小魚覺得,她有可能再次流鼻血。
傅景生快速洗了個戰鬥澡,收拾好后拎著江小魚回了房間。
房間里,牛兒正在給傅景生整理行李等,見到傅景生進來,立刻拘緊的站到一邊,解釋:「我……」
結果一緊張,就說不出話來。
傅景生朝他笑:「這麼晚了,你快去睡吧。」
在牛兒的印象中,城裡的人應該都特別……他絞盡腦汁想出『高傲』這個詞,何況對方還是大明星,肯定不喜歡自己動他的東西。
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溫柔,牛兒漸漸的便沒那麼緊張了。
「這是什麼?」傅景生看著桌子上放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散發濃濃的藥味兒,便問。
牛兒立刻想起來他的正事,「這是俺爺爺特地熬的葯湯,你們大老遠走過來,肯定累壞了,喝了這個明天能好受些。」
傅景生眉心壓了壓,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熬的。
但是他知道這是人家的好意,他的教育不允許當面做出不禮貌的動作。
因此傅景生朝牛兒感謝道:「真是麻煩你們了。我會喝的,這麼晚了,快去睡吧。」
牛兒見大明星並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臉上一喜,朝傅景生羞澀的點了點頭,便掀帘子出去了。
江小魚看著那葯,朝傅景生笑得很是幸災樂禍:「傅景生,喝吧,人家特意為你熬的呢。」
傅景生瞪她一眼,端著那葯碗做了幾次心理準備,最後仍然沒勇氣喝下去,只得在心裡說一聲『抱歉』,走到窗邊,將葯倒了。
江小魚炸呼:「你這樣倒了很不好耶,要是被他們知道了,多傷心啊。」
傅景生斜她一眼,看著碗還剩下的一點:「要不你喝?」
江小魚立刻閉嘴了。
夜已深,傅景生收拾好江小魚,看著江小魚熟睡,仔細檢查四周,沒什麼漏洞后,這才上床休息。
睡在陌生的地方,感受著陌生的氣息,頭頂黃色的燈泡閃爍著昏暗的光芒,傅景生眼睛卻明**人。
他對自己說,這就是大山裡的人,這就是大山裡的生活。
而他,要演一個大山裡的男人,那麼從現在起,他就要融於大山。
*
《大山裡的情》講述了男主人公陳實一生的故事。
陳實的父母在陳實出世不久后便離開大山,去了外面的世界,再也沒有回來。陳實被奶奶養大,山裡沒有學校,因為沒有老師願意來這麼貧窮偏僻的大山裡教書。
山裡的人對知識並不看重,在他們看來,能種糧食,能讓自己吃飽穿暖便夠了,哪還需要念什麼書,識什麼字。
但是陳實不同,他曾經跟著村裡的人跨過幾座大山去到集市,在那裡,他看到了書,他明白了知識的重要性。
於是,陳實回到山裡挖了許多藥材到市集里換書,就這樣,大山靠著自學,學會了認字、寫字、算數。
他的腦海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學到知識,改造自己的家鄉,讓自己家鄉通路,讓自己的家人以及村民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這些年來一直換書給陳實的書販可以說是看著陳實長大的,知道他聰明,不應該在大山裡埋沒自己的才華,便引薦他讓他去高考,如果考上就能念大學。
大山心動了,他把想法告訴奶奶,奶奶同意了,可其他村民都不同意。
因為,村民們都老了。
許多許多的年輕人不願待在落後的大山裡,他們跑了,剩下的不是老弱就是病小。
如果陳實也走了,村子里就再也沒有壯丁了。
這些年來,陳實之所以能靠奶奶照顧長大,少不了村民的幫助,也可以說是陳實是在所有村民的撫養中長大。
面對村民們飽含懇求、失望、痛恨的目光,陳實終究沒有離開。
但他心裡已經種下了一顆種子,那就是他要改變這座大山裡的生活。
他靠著自己,在山裡面建了個學堂,親自教年少的孩子們知識,從此孩子們開始識字。
他靠著自己,為山裡拉來第一根電線。
他靠著自己,為山裡挖了第一口有水源的井。
他靠著自己,為山裡製造出第一台打穀機,耕地機……
他靠著自己,讓這個貧窮的大山裡的世界開始變得富裕起來。
或許比不上外界繁華的世界,但在這個大山裡自成的世界中,孩子們能念書,能用電燈,能無限制的用水,老人們也能靠著機器種莊稼,而不是拖著佝僂的身子抗著鋤頭一點一點挖那堅硬的土地。
這個叫陳實的男人,他的一身才華全用在那個養了自己的大山裡,大山賦予了他生命,他的家,而他,給了大山最好的回報。
這就是陳實,傅景生要演的,就是他。
正式開拍的時間在十月二號。
劇組將各種事宜準備好至少要一天時間,所以便定在十月二號開機。
也就是說,傅景生有一天的休息時間,這一天,他可以好好逛逛這座大山,順便了解一下高山村。
牛兒自告奮勇的帶著他逛,傅景生將整個高家村逛完了,都沒看到學校在哪。
但徐導給他說過,高家村的孩子是可以上學的。
於是他問牛兒:「你們的學校在哪裡?」
牛兒伸手指了個方向:「那邊。」
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傅景生默了:「你說的是兩座大山的後面嗎?」
牛兒搖頭,比了個三的手勢:「在第三座山那裡,你看到了嗎,山尖上那棟建築物就是俺的學校。」
傅景生舉目看去,最後放棄。
「那你們平時上學得走多久?」傅景生又問。
牛兒憨笑:「我們走習慣了,而且找了近路,兩個多小時就能到。」
這兩個小時不是平路,全是山坡路,每天這些孩子上學花在路上的時間就要近五個小時。
傅景生忍不住問:「學校怎麼建那麼遠?」
牛兒道:「因為那邊的山還有村子,學校只能選個折中的地方。」
傅景生好半晌沒說話。
此刻正好走到一處房屋前,房子前坐了個老太太,正在剝蒜。牛兒看到她,高聲喊:「劉奶奶,你看誰來了?他就是要演遠哥的大明星。」
傅景生一怔,這才明白,眼前的老人就是他戲里的奶奶。
老太太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就腰上的圍裙擦了擦手,看向傅景生,那雙渾濁的老目中忽然就流下了淚水:「俺家遠兒可沒有你長得俊俏。」
或許是面對熟識的人,牛兒活潑了許多,大聲道:「奶奶,這位大哥哥是大明星,住在大城市裡的人,俺們遠哥肯定比不上他!」末了怕老奶奶不高興,又補了一句:「但是遠哥也很好的!他是俺們村裡最厲害的男人!」
老太太伸手抓起傅景生的手,左看右看:「怎麼這麼多繭子?大明星也要做農活嗎?」
傅景生任由老太太抓著手,笑著解釋:「不是做農活,是拍戲時長的。」
他耐心的與老太太交流,這才了解眼前的老太太已經八十高齡了,身體健朗,平時還能下地種農活呢。
老太太的兒子兒媳全都去城裡打工了,留了一個孫子給他,孫子孝順,捨不得大山裡的奶奶,便沒有回城市。
奶孫倆相依為命,兩年前孫子去外面給老太太買葯,遇上下大雨,山路泥濘,孫子一不小心摔下山底,屍骨無存。
老太太堅強的挺了過來,只是每天想念孫子得緊。
徐導來這座山了解情況時,首先就選定了這位老太太。老太太一聽說要拍戲,起初害怕不同意,她什麼也不懂。
但一聽說有人要演她孫子,她就同意了。
傅景生和她聊了很久,直到日頭到中午,兩人的聊天這才結束。
老太太現在就靠大家的接濟生活,她的孫子志遠在時,幫助村子里做了很多事,大家都特別感激志遠,志遠死了,村民們自發的擔起贍養老太太的任務。
老太太強烈要留下傅景生吃飯,傅景生推辭不過,讓牛兒去跟齊默和徐導招呼一聲,便與老太太進了廚房。
別看老太太老了,經歷過兒子兒媳的拋棄,孫子死亡的打擊,但她卻努力的活得更好,一上午的聊天中,她說得最多的就是她孫子志遠。
她重複了很多次『俺遠兒說了要讓我長命百歲,俺就長命百歲給他看,等以後去了地下,見了遠兒,遠兒肯定就不會愧疚了。』
此刻,老太太身手麻利的準備午餐,傅景生想要幫忙都被她擋了。
不一會兒,老太太就做出兩菜一湯來。
坐在矮桌上,長手長腳的傅景生其實坐著非常不舒服,但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端著手裡的白米飯,在老太太一個勁的催促下,連吃兩大碗。
吃完后老太太硬塞給傅景生一大把炒花生:「都是俺自己炒的,香著呢。」
傅景生剝了一顆,去掉皮,塞給江小魚一顆。
兩人邊往回走邊吃炒花生邊聊天。
「我以為我會不喜歡山裡的人。」江小魚說。
「在我的印象中,山裡的人跟野人差不多。」江小魚嘆氣,「現在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傅景生笑道:「山裡的人才是活得最真的人。」
他們貧窮,但他們認真。
他們不講究,但生活環境決定了他們講究不了。
他們外表難看,但內里樸實乾淨。
傅景生覺得,對於『陳實』這個角色,他越發有把握了。
*
接下來,傅景生忙了起來。
村民們的熱情讓演員及劇組人員慢慢放下陌生感,漸漸融入到大山裡的生活來。
江小魚過得也很滋潤,偶爾跟著傅景生一起出去看他和別人演戲,偶爾就在房間里睡大覺,大部分時間她都是拿來修鍊了。
大山裡的靈氣比外界足,雖然她所修鍊之後絲毫感覺不到靈力,但她並沒氣餒,積少成多嘛。
偶爾也畫畫符,雖然畫的符沒有作用,但好歹煉煉筆,免得生疏了。
不知不覺間,兩個多月就這樣過去了。
這天晚上,因為下雨,早早就把今天的任務拍完,晚上便很早下戲了。
傅景生已經洗完澡收拾好一切,躺在床上與janson通電話。兩個多月的時間,janson和范思妍的傷都已經好了。
除了范思妍簽約JS這件事在網上熱鬧一番后,之後janson和范思妍的熱度就漸漸消下去了。
janson養傷期間,傅景生在高山村裡平時演完戲還要處理公司的事,可謂是忙得要命。
現在janson傷好,把工作攬過去,傅景生自然要輕鬆一半。janson打電話一是彙報公司的事,二是詢問傅景生的進展,三是向他咬牙切齒的吐槽賀之謙。
賀之謙現在已經接管賀氏,成了賀氏的掌權人,一時之間,連帶著傳星資源都好起來。
隱隱要壓一頭JS。
janson那個氣呀,可是沒法兒。
而且賀之謙現在臉皮厚得不行,開始公然追求范思妍,janson每天工作忙成狗,陪范思妍的時間並不多,偶爾一個沒看到,就會被賀之謙這個傻逼給逮到機會去堵范思妍。
要不是范思妍對賀之謙的態度很明顯,janson都特么想對賀之謙動手了。
janson還在手機那邊狂吐槽:「……你說女人心思咋這麼難猜啊?我特么這兩個月都跟這女人表白多少次了,結果這女人愣是不回我一個準信。賀之謙那傻逼又在旁邊撬牆角,我真怕這女人腦子抽了又吃回頭草!那我不是虧大發了嗎!」
傅景生正要說話,就聽到電話那邊響起一個陰惻惻的聲音,「……你說誰吃回頭草?」
傅景生有些不忍心的挑了挑眉。
手機里繼續傳來聲音:
「喂喂喂,好男不跟女斗,范思妍你鬆手!耳朵要扯掉了!別以為我不敢還手啊!」
「簡小商,今兒個老娘就給你拼了!」一陣噼里啪啦聲音傳來,半晌,又響起范思妍的聲音,「老傅,你經紀人被我打暈了,怎麼辦?在線等,急!」
傅景生:「……」
江小魚:「……」
一陣敲門聲響,傅景生剛要說話,見狀,迅速對手機說一句:「拖出去,隨你怎樣。」
掛了電話,傅景生將江小魚放在睡衣兜里,起身開了門。
見到來者,傅景生眉頭皺了皺,沒說話。
「傅哥,我可以進來嗎?」見到傅景生開門,來者明麗的臉上揚起一抹淺淺笑意。
傅景生看了看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夜,收回目光,落在來者臉上,挑眉問:「秦小姐,這麼晚了找我有事?」
秦雙從懷裡拿齣劇本,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道:「明天那場對戲,我有些找不到感覺,想找傅哥對對戲。」
自從在劇組裡遇到傅景生時,秦雙就把對傅景生的稱呼給改了。
從之前尊敬的『傅前輩』改成了『傅哥』。
這段時間,秦雙一直在想辦法聯繫傅景生,她找過謝天齊,謝天齊肯定有傅景生的聯繫方式,但謝天齊拒絕了。
她不死心,她知道自己喜歡上了傅景生。初得出這個結論時,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她怎麼能肖想傅景生呢。
傅景生是准?
豪門少爺,世界巨星,她一個小透明,怎麼配得上傅景生?
可是,如果連試都不試一下就放棄,這不是她秦雙的性子。
至少,她應該爭取一下。
所以,在得知《大山裡的情》傅景生會出演男主角時,她哀求謝天齊讓她在演裡面的一個角色。
謝天齊看她這般可憐卑微,想著白導在世時對她的欣賞,最終答應幫她。
她高興壞了,只要和傅景生待在劇組,她就能接觸到傅景生。
這麼長的時間,如果,如果能令傅景生也喜歡上她,那該多好。
懷揣著這樣興奮激動的私心,秦雙踏入了這大山之中。
只是,令她始料不及的是,傅景生除了在戲里會與她有交集外,平素里根本與她毫無交流。
她以為,她和他合作過戲,至少他們是熟識的,在《守護》劇組中,當初他不還幫過好幾次嗎?
就連那個趙純兒他都能笑臉相迎,偶爾說上兩句話,可對她,似乎連話都不想對她說。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卻也不想想,傅景生是什麼人,她眼裡的心思早就被傅景生察覺出來。
傅景生不喜歡她,卻又不想當面戳破她讓她難堪,自然得與她拉開距離。
此刻聽到傅景生這明顯不想讓她進屋的語言,秦雙心中忐忑,在想,如果傅景生不讓她進屋,她該怎麼辦?
但是劇組裡都說,傅景生對戲很認真,只要是請教、探討戲的話,他一般不會拒絕。
果然,傅景生看了兩眼她手中劇本,道:「進來吧。」
不過傅景生沒有關門,敞開大門,大大方方的把秦雙迎了進來。
然後看現在時間也不是太晚,他拿手機給劇組裡的男二打了個電話過去,讓他過來。
白天這個男二找他請教戲,當時江小魚要尿尿,他只草草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這會兒正好可以一起。
已經進了屋的秦雙本來正暗喜著,結果聽到傅景生打電話讓男二李文宣過來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傅景生掛了電話,走到桌面,對秦雙道:「哪段戲有問題?」
江小魚笑得在傅景生兜里打滾了,哎喲媽呀,傅景生,你這一招真是——
江小魚默默替秦雙這妹紙點了個蠟。
這兩個多月,她是親眼看著這妹紙在傅景生面前碰了無數次壁,結果人家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現在都攻戰到晚上來了。
沒想到她男神更是棋高一招,既保全她的顏面,又不讓自己處於尷尬的地步。
果然,她家男神就是個悶騷。
這一晚,秦雙自然是老老實實的與傅景生對戲,後來傅景生還讓男二李文宣也跟她對了戲,李文宣表示受益匪淺,滿含感激的離開。
至於秦雙,最後也只有滿臉失落的離開了。
秦雙是與趙純兒住在一間房的,這間房是房主兒子兒媳的新房,整體看起來乾淨一些,最重要的是,房間里有一個廁所。
能在一個房間里單獨開僻一個廁所,雖然這廁所其實就是一個非常簡易的——並且味道並不是很好聞的廁所。
但是在這大山裡完全可以媲美神仙般的居所。畢竟其他人家的廁所都是在外面,半夜要上個廁所都得嚇死個人。
秦雙撐著傘回去時,趙純兒正在敷面膜。
山裡面風大,每天若不是敷面膜的話,皮膚會很乾。對於女星來說,臉蛋是最重要的,所以不管條件再艱苦,也要創造條件來給臉蛋保養噠!
趙純兒知道這次拍戲會很辛苦,她就帶了兩套衣服,其他全是面膜以及保養的瓶瓶罐罐。
她看到秦雙進門,皺了皺眉。
說實話,趙純兒本來挺欣賞秦雙的,秦雙的演技很好,做為一個演員,這是她得天獨厚的天賦。
只是秦雙後來的表現令她開始漸漸不喜起來。
不過別人的想法她阻止不了,只淡淡道:「擦下頭髮吧,你頭髮濕了,現在溫度這麼低,小心著涼。」
秦雙『嗯』了一聲,取下帕子擦頭髮,半晌,響起秦雙低低的聲音:「純兒姐,你喜歡傅哥嗎?」
她其實老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但一直沒問。
趙純兒把面膜取下來,尼瑪太冷了。
她揉著臉蛋讓臉蛋吸收精華邊回答她:「喜歡啊。」
秦雙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不過不是你那種喜歡。」將臉蛋按摩完,趙純兒又開始噴水霧在臉上,「傅前輩是我的偶像,我只是他的粉絲而已。像他那樣閃閃發光的男人,站在他身邊,你會自慚形穢的。」
她意有所指的說,希望能讓秦雙打消念頭。
好歹一起拍戲兩個月,她實在不忍心看這姑娘浪費了這身天賦。
秦雙手中一抖,停下了動作。
趙純兒不再理她,準備收拾好就睡了。
結果就在她躺進被窩裡時,就又聽聞秦雙說:「純兒姐,你有沒有注意到,傅哥他經常低著頭對他脖子上戴著的那個小袋子說話?」
*
這邊,傅景生房間。
江小魚終於笑夠了:「秦雙這妹紙對你已經是魔障了。」
傅景生:「你好像很高興?」
江小魚立刻收斂起笑意,她已經學乖,每當傅景生用反問式語氣跟她說話的時候,就代表著他要使壞,這個時候,得順著他毛來。
「我的意思是,你拒絕秦雙妹紙的辦法實在是太機智了!」啪啪啪,給你滿分。
兩人說說笑笑一會兒,看時間不早了,傅景生便也收拾好入睡。
一夜好夢。
因著戲要結束了,不管是劇組人員還是演員,又是興奮又是不舍,興奮的是戲要演完了,不舍的是拍完戲就得回去,他們已經跟山裡的村民建立起感情,想到離開,自然會不舍。
自從秦雙那天晚上來找傅景生后,接下來的日子裡她都沒再找傅景生,也不知是想通了還是怎的。
傅景生自是鬆了口氣。
江小魚卻覺得有點不對勁,按理說就秦雙這一根筋的性子,認定了的事不會輕易改變,怎麼這麼快就放下傅景生了呢。
*
這天早上,江小魚實在不想起床,昨天她煉符煉得很晚,今天起不來。
所以決定不跟男神去片場,掙扎著從被窩裡伸手出來揮別傅景生,不過手剛一伸出來,感受到冷空氣的惡毒襲擊,立刻『xiu』的一聲又縮回去了。
見狀,傅景生失笑,給她捏緊小被子,便鎖了門出去了。
為避免打眼,傅景生並沒有帶江小魚的小洋樓,而是用一個小禮品盒給江小魚做了個小床帶過來。
所以江小魚的小床都是放在傅景生枕頭旁邊的。
江小魚睡覺的話,把禮盒蓋露出一條隙縫蓋著,這樣遠遠看去,就是一個普通的禮品盒,就算有人看著也不會懷疑。
然而,就在傅景生離開沒多久時,一陣嘶嘶聲突然從窗邊響起。
接著,
窗戶縫隙處鑽進來一顆黑乎乎的蛇頭!
這明顯是一條有點懵逼的蛇,它正在冬眠,結果被人從窩起拽出來,還把它往窗戶里塞。
它雖然是條蛇,但也是有蛇尊的好嗎!
只是,無奈強不過頭頂的手,這條蛇只得順著牆遊了下來。
屋內比外面暖和,待在屋裡也不錯。
蛇大爺本著找溫暖的原則,自然是往床上爬去。
外面從窗口隙縫往裡看的那雙眼睛瞧著裡面的場景,緩緩浸起快意。
她終於知道傅景生的秘密是什麼了。
她也終於知道傅景生為什麼對於她的暗示裝作不懂。
原來,一切都因為房間里的那個她!
秦雙因為暗戀傅景生,自然特別關注傅景生的一舉一動。
她注意到傅景生每天吃飯不會與工作人員一起,而是走到僻靜角落裡吃。
又因他身份擺在那兒,是以其他人也不敢過去。
但是秦雙卻一直悄悄打量,傅景生經常對著脖子上的袋子說話。
之前傅景生爆出徒手剖魚腹時的視頻她看了,後來JS官博也出來解釋袋子里裝的是傅景生母親留給他的玉佩,所以秦雙一直認為那袋子里裝的是傅景生母親給他的玉。
偶爾低頭對袋子說話也是表示對母親的思念之情。
只是漸漸,她開始有點懷疑了。
直到前天,她偷偷潛進傅景生的房間,她並不想做什麼,只是想通過傅景生房間的物品窺伺一些她想要的信息。
結果她就看到了小床,小牙刷,小杯子,小浴盆,小毛巾,小衣服等小小的生活用品。
她甚至在小床上看到了細小的頭髮!
她告訴自己傅景生應該是養了一個小小的寵物,她制止自己朝可怕的方向想。
直到昨天,她親眼看到傅景生用手捏了捏脖子上的袋子,臉上掛著溫柔寵溺的笑容,甚至還塞了塊餅乾到小袋子里去。
因為她是躲在一塊石塊後面的,所以傅景生沒有發現她。
她甚至聽到傅景生用醉人的嗓音喊了個名字『小魚兒』。
她幾乎是剎那確定了,袋子里裝的根本不是什麼玉,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再聯想傅景生之前徒手剖魚腹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連貫起來。
秦雙抑制不住的想,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小魚兒』,所以傅景生才對她這麼冷淡?
要知道,之前在《守護》劇組裡,他不僅幫她說話,還去醫院看她,還會對她溫柔的笑。
為什麼現在就變了呢!
卻又不想想,那會兒傅景生幫她只是因為白導。對她溫柔的笑,傅景生對誰都很溫柔的好嗎?!
可是,已經被嫉妒心給侵蝕的秦雙卻想不了那麼多。
越想那股嫉妒之火越滅不了,明明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這樣想是不對的,但是理智卻瘋狂的讓她做出各種詭異的動作。
她居然在大半夜趁趙純兒睡著后出去刨蛇坑,抓了一條蛇回來!
然後剛剛她看到傅景生脖子上沒有戴袋子,便知道傅景生把那個『小魚兒』留在了房間。
於是她悄悄的跑回自己房間,將藏好的蛇拿出來,再放進傅景生的房間。
她惡毒的想著,那個人那麼小,蛇一口就能吞了她,只要她不在了,傅景生就沒了牽挂,他的眼裡就能看到別的女人了。
到時候,她就有機會了!
再度從隙縫裡看了一眼屋內,見到那條黑蛇已經順著床腿爬上床了,秦雙那雙往日清澈的雙眼漸漸泛起一抹猩光,詭異而又陰森。
*
傅景生今天右眼皮一直跳,甚至心底也莫名的升起一抹煩躁之意,加之此刻和他搭戲的男二一直NG,害得他不得不一直重複同一段。
他的目光梭巡片場,卻沒發現秦雙的身影,往常這個時候,秦雙早早就到片場了。
傅景生眉頭皺得越發的緊,對面的男二李文宣見他這模樣,本來就找不到狀態,更是緊張的越發不會說了。
徐導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拉過李文宣,一通大罵后,又轉頭找傅景生,「景生啊,辛苦了,這孩子是新人,多擔待一點。」
傅景生點頭:「沒事。」
揉了揉眉心,只覺得越發心緒不寧。
*
江小魚覺得這一覺睡得很香,完全不知道她的小床邊圍繞了一圈黑不拉幾的物體。
不得不說秦雙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她挖出的這條蛇被這大山養出了靈性,可謂是千分之一的機率。
這是一條開了靈智的蛇。
有了靈性的東西自然也就喜歡跟有靈氣的東西待在一起。
江小魚從小修鍊,自身帶靈氣,普通人看不出來,但這種天地異物卻最能感受到噠。
就像江小魚如果遇到一株有靈氣的天材地寶,也能感受到。
所以這條蛇爬上溫暖的床后,感覺到那小小的盒子里散發出令它很舒服的味道時,它就嗖嗖的爬過去將小盒子給盤了起來!
要說秦雙運氣好呢,確實也好,隨便挖一條蛇,結果就給她挖到了千分之一機率的有靈性的蛇。
運氣不好呢,她明明是想要蛇把江小魚給吞了,結果這蛇因為有了靈性,自然是有了一點自制力,不會亂傷人。
加上江小魚自帶靈氣,反而把江小魚當寶一樣圍起來。
SO……
江小魚醒來推開禮盒蓋子,蓋子推開砸到蛇身上,將睡得暈暈乎乎的蛇砸醒,然後此蛇便暈暈乎乎的將頭給抬了起來。
江小魚正裹著被子打哈欠,那個哈欠還沒打完,陡然對上一個黑乎乎扁扁的還有肉冠的頭。
那蛇特么的還無辜(?)朝她吐了吐紅艷艷的信子。
懵逼蛇:嗨,小美人兒。
愣了有那麼兩秒鐘。
「啊啊啊啊!」凄厲的尖叫聲從江小魚喉嚨中飆射出來。
門砰的被撞開,一道人影衝進來,在看清屋內情況時,眸色一厲,一手撈起因傅景生破門而入停止尖叫的江小魚,一手迅速捏住還沒反應過來的蛇的七寸,狠狠朝牆上砸去!
在傅景生的估算中,他這一砸,這條蛇肯定得當場腦花四濺。
他用了多少力他自己知道。
把將小魚捧在手心,傅景生聲音急促:「有沒有被咬?」
——關心則亂的他忘了,如果蛇真咬了江小魚,江小魚哪還能在站在這裡,早就被蛇吞了。
江小魚還處於跟蛇睡了一早上的可怕回憶中,不過聽到傅景生的聲音,條件反射的搖頭:「沒、沒有。」過度驚嚇讓她都開始結巴了。
尼瑪,一醒過來就對上黑乎乎吐著蛇信子的腦袋,擱誰不怕?
傅景生何嘗見過江小魚嚇成這樣,心疼的縮成一團。幸好,幸好他因心中實在不安,找了個借口回房間,否則……
他不敢想像。
想到這裡,他轉頭就去看那條罪魁禍首的蛇,他決定要將這條蛇給五馬分屍。
結果,印象中腦花四濺的場面沒有,有的只是一條在地上團團游的蛇。
——那模樣,很像是撞暈了找不到方向=_=
江小魚終於緩過神來,指著那條蛇,咬牙切齒:「傅景生,抓住那條蛇,我要扒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燉了它的肉!」
懵逼蛇聽到這小美人兒對著它說這麼殘忍的話,嚇得頭也不敢暈了,趕緊找准方向,直起腦袋,朝走過來的男人連連搖頭。
求不殺!
我是好蛇!
甚至它的尾巴尖也翹起搖啊搖,那模樣怎麼看怎麼詭異。
試問,正常的蛇能做這樣的動作嗎?
傅景生可不管這些,在他眼底,這條蛇就是兇手,該殺!
眼看著傅景生就要下殺手,江小魚趕緊制止他,對傅景生道:「這蛇——好像有靈性。」
懵逼蛇好似看懂了傅景生的遲疑,又吐了吐蛇信子,然後轉身順著地面終於找到門口爬了出去。
它應該是要想順著窗戶爬出去的,因為它在牆面上還蹭了好幾下,可是頭還暈著,蹭不準方向,乾脆就從大門出去了……
傅景生:「……」
江小魚:「……」
傅景生:「就這樣放走它?」
江小魚:「……一條有靈性的蛇,還是不殺了吧。」
萬一這蛇還是蛇里的霸王呢,殺了它,引來一群蛇咋辦?
「不過,這蛇怎麼進房間來的!?」任你再有靈性的蛇,尼瑪,這是冬天啊,冬天就該冬眠呀!
特么的吃飽了撐的來她房間幹啥?
寂寞找陪睡?!
——
我是不會告訴你們我寫這條懵逼蛇時笑了個半死滴~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