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255:在誰身上?(二更)
飼養255:在誰身上?(二更)
常笑的新戲今天開機,他如今雖然紅,但也只是偶像小生,沒有拿到被別人認可的獎勵,那他就還沒有任性的資格。
這部戲的導演出了名的嚴厲,可因為傅景生的召喚,他不得不向這名導演打電話請假。
對方在電話里就把他罵了一頓,說他現在這個時候就耍大牌什麼什麼,他好話說盡才讓對方怒火平息。
說心裡不煩躁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眼前的男人無論在哪一方面都甩他幾條街,他只得按捺住所有心緒,問工作人員:「傅總什麼時候來?他找我們有什麼事?」
在公司,傅景生之於他們是老闆,所以他們見到傅景生會喊傅總。在其他商業活動的地方,見到傅景生,傅景生則是他們的前輩,會叫一聲傅哥。
傅景生只是讓下面的人通知這些人過來,具體也沒說什麼事,所以常笑有此一問也正常。
工作人員搖頭:「傅總馬上就到。」
常笑無法,只得繼續等待。
會議廳內一百多號人分成多個群體,嘰嘰喳喳的討論,祝飛坐在最後一排,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微勾,眼底有黑氣流躥。
沒到五分鐘,傅景生到了。
所有人看向門口,發現來的不只傅景生一個人,還有一個小姑娘。
——眾人腦海閃過:傅總把他媳婦兒居然也帶過來了!
江小魚站在傅景生旁邊,朝大家揮手打招呼,笑得像只吉祥物。
傅景生的目光一一從眾人身上掃過:「想必大家都知道樂穎的事了。」他的聲音帶了股悲痛,令還有些騷動的會議廳徹底安靜下來。
「我知道大家都在猜測樂穎的死和昨天的昏迷有關,想必大家也看到法醫和警方開的證明了,樂穎的死是個意外,大家不要緊張,也不要驚慌。今天讓大家過來,也是為了安大家的心,我請了國外的專家,替大家檢查一下身體。」
話落,有穿白大褂的外國人推著儀器進來,所有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在傅景生的解釋下,有許多人確實放鬆許多。
這一隊人確實是國外來的專家,在傅景誠的醫院裡做交流,傅景生給傅景誠打電話,讓傅景誠幫忙約過來。
他們就來了。
傅景生在江小魚的解釋中知道事情真相,但是這此人不知道,他們只是普通人,經過孫樂穎的事,心裡肯定會恐慌。
他們做為JS的人,無論如何,JS要為他們負責,用專業的團隊給他們檢查身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他們心聽的疑慮,給予他們安全感。
同時,也方便江小魚在一旁細細打量。
江小魚跟在專業隊後面,以老闆娘的形象進行慰問。
兩個小時后,專業團隊檢查完畢。
身體健康的依然身體健康,身體本就有病的也沒查出病情加重,總的來說,昨天的那場昏倒,跟醫院裡的醫生得出的結果一樣,沒有任何問題。
然後醫生們用專業的術語向他們解釋,他們的暈倒和野鹿會議里的空氣有關,所以導致過敏性暈倒。
大部分的人聽得雲里霧裡,不過他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昨天的昏迷不會對他們造成有任何的影響,也不是因為會議室里有不幹凈的東西,大家都鬆了口氣。
這些國外專家隊給在場本來身體就有病的人提供了詳細的治療方案,之後便離開了。
傅景生看向江小魚。
江小魚眨了眨眼睛。
傅景生心中一沉。
*
傅景生辦公室
江小魚捧著一杯奶喝,范思妍看著她小口小口的喝,心裡跟貓抓似的:「小魚兒,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江小魚伸出舌頭舔唇沿上沾住的奶:「遊戲剛剛開始,彼岸鬼羅謹慎的很,它要是輕易的讓我發現它的藏身之處,那它就失去玩遊戲的興緻了。」
「這是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不過到底誰是老鼠,誰是貓,那就說不定了。」
江小魚朝他們笑得歡。
傅景生敲了她一記:「說說你的計劃。」
江小魚捂頭:「不要敲我這顆珍貴的頭,敲傻了你賠啊?」
傅景生:「傻不傻不也是我的人?」
范思妍:「拜託,秀恩愛能不能換個時間換個地點?這都火燒眉毛了,你倆能不能有個正形,是不是欠揍!」
janson:「他倆秀,我們也可以的。」
范思妍:「滾。」
janson:「……」
江小魚毫不客氣的大笑,傅景生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范思妍捂眼默念:我要淡定我要淡定我要淡定。
「好啦,我不賣關子了。」江小魚收起笑,正色道,「我雖然不知道彼岸鬼羅宿在哪個人身上,但是我現在有三個懷疑對象。」
范思妍追問:「哪三個?」
江小魚:「常笑,李心燕,祝飛。」
昨晚江小魚連夜把一百三十一號人的資料看了看,連合剛剛在會議廳看到的場景,她確定了這三個人為懷疑對象。
根據天山派古籍所書,彼岸鬼羅會挑選身世坎坷、野心勃勃身體之內藏有戾氣的人當宿體。
孫樂穎是在這兩年才重新紅起來的,很多年前她紅過一段時間,可娛樂圈是什麼地方?遍地明星,遍地長得漂亮又有演技的人,如果沒有手段,也只能沉下去。
孫樂穎紅了之後,一直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漸漸就淡出人們視野,就算一直在出作品,可是觀眾不買她的賬,又有什麼辦法呢。
三年前,孫樂穎去國外進修,回來之後,憑藉一部年代戲迅速的又火了起來。
江小魚仔細對比了孫樂穎前後的照片,發現這兩年來孫樂穎越來越漂亮,皮膚變得更好,五官更協調,氣質也變得越來越怡人,而且整體看起來非常自然,不會讓人覺得是整了容。
還有她的演技,幾乎有了質的飛躍,不然也不會在這兩年裡拿了好幾個大獎,迅速躋身一線大腕。
江小魚幾乎可以確定,三年前,彼岸鬼羅找上了孫樂穎。
或許是彼岸鬼羅在孫樂穎身上待膩了,或許孫樂穎的身體里已經沒有可供它吸收的能量,不管是什麼原因,它想要換宿體了。
所以,孫樂穎死了,它把孫樂穎的魂魄吞了之後,她的身體自然呈現出死亡很久的屍斑,因為她的身體早就已經死亡了。
至於江小魚為什麼將懷疑對象落在常笑、李心燕、祝飛三人身上,是因為她在眾多資料里進行排除法,將這三個人選了出來。
常笑,新生代小鮮肉,最近正火,可娛樂圈裡當火的明星太多了,他不是當中出色的那個。
他的經紀人手中有十多個藝人,這十多個藝人當中,他的名氣排到第二,在上面還有個比他更紅的,經紀人自然是把最好的資源給最紅的那個,而他,永遠在第二。
所以他渴望更紅,渴望讓所有人都仰望他,渴望超越傅景生。
江小魚今天觀察他的時候,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來。
常笑時不時看向傅景生,眼底閃爍著嫉妒、憤恨、羨慕等表情。
他以為他掩藏得很好,但江小魚眼睛亮著呢,全看清楚了。
第二個,李心燕,JS裡面的一位清潔阿姨,今年四十五歲,資料上顯示的是她有雙親,還有一對兒女,不幸的是雙親均癱瘓在家,一對兒女均患有白血病,丈夫多年前和人鬥毆,死了。
全家老小的生活費、治病費全靠她一個人承擔,她在公司的名聲不是很好,因為她常常偷偷摸摸,還會進藝人化妝室偷藝人的首飾什麼的,當時要不是大家替她求情,那名藝人就要把送警察局了。
本來這樣的人JS不會納用,但她跪下來哭訴再也不偷東西,求公司原諒她這一回。
因為JS開的工資高,她沒有文化,做不了文化人做的工作,只有做這種力氣活,可她若是到其他地方干清潔,工資絕對不會有這麼高。
一家人指望著她過活,所以她決不能丟下這份工作,當時這件事都鬧到傅景生那兒去了,傅景生了解之後,給了她一次機次,也囑咐下面的人把她看緊,如果她再有偷東西的舉動,直接報警。
之後李心燕或許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老老實實的不再敢亂偷亂摸,不過那名被她偷了首飾的女明星對她印象非常差,一些欺負再所難免。
可她只是一個清潔工人,而對各種侮辱,只能承受,無法反抗。
第三個,祝飛,一個JS才簽約的新人。
JS簽約的藝人,他們都會查一下背景,若不然,隨隨便便就把一個人簽了,要是簽了個殺人犯咋辦。
以前便有個例子,某娛樂公司簽約了一個新人,可沒想到這個新人曾經殺過人,潛逃后,去國外整了容,再回來,用另一副面孔在熒屏里活動,沒人發現他曾經的身份,若不是機緣巧合之下,他殺人犯的身份或許永遠都不會揭露。
所以祝飛的身世被查得很詳細,父母早亡,從小與外婆相依為命,初中念完便沒念了,因為有個好嗓子,一直在酒吧助唱掙錢,爾後當了模特。
外婆患重病,在家鄉的醫院裡住著,需要大筆的費用,所以他和李心燕一樣,需要大筆的錢,當平面模特掙的錢根本負擔不起外婆的醫藥費,現在他進了JS,成了一名剛出道的歌星。
但是還不夠,他仍然沒有錢負擔他外婆的醫藥費,所以,
只要他火了,就有錢了。
這三個人在一百三十一號人當中,圍繞在身邊的戾氣是最強的,這股戾氣普通人看不到,江小魚也看不到,但是她能感受到。
江小魚把她所感覺到的結論解釋給在場三個人聽,除了傅景生聽懂之外,范思妍和janson明顯處於懵逼狀,傅景生和江小魚在一起這麼久,也經歷過好幾次非正常事件,對這些有了免疫力。
范思妍和janson畢竟是第一次經歷,所以一時之間理解能力差了點也是正常。
江小魚把已經空了的裝奶的杯子放下,伸了個大懶腰:「接下來重點關注這三個人,彼岸鬼羅肯定在他們三個當中。」
范思妍和janson智商不低,兩人理一會兒就懂了,范思妍拍桌子:「還需要啥關注不關注,直接把這三個人叫過來,然後你對他們三個人一個個進行試驗,把那個鬼羅逼出來不就行了。」
江小魚用一副『思姐,我倆果真是知音』的表情看范思妍,范思妍眼睛一亮,為自己想到的辦法高興,然而——
江小魚搖頭:「思姐,鬼羅不是死物,它有思想,而且很聰明,我這樣做會打草驚蛇,一旦它知道我已經縮小範圍,它會在這場遊戲里給我製造障礙。這樣,這場遊戲於它來說才更精彩。」
范思妍沒明白,皺眉。
江小魚耐心解釋,循循善誘:「比如我倆捉迷藏,我要來找你,你察覺到我要找到你了,這個時候你會怎麼做?」
范思妍:「趕緊重新找另一個地方藏唄。」
江小魚:「你也可以製造一點混亂出來擾亂我的視線,不是嗎?」
范思妍恍然大悟。
「雖然吧,我沒有大慈大悲、悲天憫人的好心腸,但到底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不能以人命為賭注,所以暫時還不能打草驚蛇,等我確定它在誰身上時,就好辦了。」
*
江小魚決定跟蹤觀察這三個人。
常笑沒那麼好跟蹤,因為他去劇組了。
李心燕和祝力倒好辦,他倆都在JS,所以江小魚把視線暫時放他倆身上。
這樣反倒還不錯,如果常笑那邊發生了什麼事,而她跟蹤的這兩個人什麼也沒發生,說明彼岸鬼羅很大可能在常笑那裡。
傅景生讓人密切關注常笑的舉動。
本來傅景生不同意讓江小魚跟蹤李心燕和祝力,他派人跟蹤就是,但江小魚沒同意。
有一邊已經是派別人看著了,另一邊必須她自己看著,否則她不能安心。
利用隱身符,江小魚可以肆無忌憚的觀察李心燕和祝力,當然,她會掩好所有氣息,不然如果彼岸鬼羅就在他倆之中,會發現她的。
江小魚最先觀察的是李心燕。
她發現,這個李心燕,只怕天天都是在咒罵中渡過。
比如現在,李心燕正在打掃洗手間,邊掃邊罵,什麼難聽的話罵什麼,而且她聰明的沒有選擇用普通話罵,而是用她的家鄉話。
江小魚聽不懂她的話,但看她的動作與表情,傻子也能猜出話里的內容不好聽。
不過這個李心燕確實可憐,就江小魚觀察的這段時間,發現她似乎成了很多人的出氣桶。
不時有人上來打罵她兩句,她也不回聲,默默的承受,等那些人離開,沒人的時候就會對著那群人狂罵。
江小魚覺得,她被人打罵的時候很可憐,但她罵那些人的時候,又覺得可恨,很矛盾的一個女人。
江小魚看到她打電話,對著電話說:「我在上班!錢錢錢,只知道要錢,我哪來錢啊……我受夠你們了……這是大寶二寶的錢,我不會給你們……不孝怎麼了!……我沒錢,我說過我沒錢……就這樣吧,我還要工作……」
掛完電話后,她會把清潔工具一番亂砸,嘴裡喘著粗氣,胸膛不斷起伏,憔悴的臉上爬滿瘋狂,看起來很是可怕。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拿工具,和她一樣是清潔工,見到一地的東西,見怪不怪的,然後陰陽怪氣的刺她兩句拿了東西就走。
李心燕瞪著對方離開的背影,眼底猩紅。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