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為美女出賣兄弟
周日,徐智申來幫她換最後一次葯,並叮囑道:「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基本上能正常走路,但是千萬不要劇烈運動或者使用你受傷的那隻腿,另外,洗澡的時候,對傷口千萬不能用沐浴露,最好用溫開水熱敷一下。」
他去收藥箱,而尹黎落就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瞧,最重要的就是徐智申竟然不敢看她的眼睛,那麼這裡面就一定有貓膩。
徐智申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她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在強勢和柔弱之間,她最終選擇了柔弱,眼淚巴巴的說:「智申,我知道你是不會騙我的,我也不問你是什麼大事,我就問一句,蕭先生現在為什麼不是蕭氏集團的總裁?」
他一愣,一皺眉,為什麼覺得現在的尹黎落和之前他認識的尹黎落不一樣?基因突變了?
好吧,在可憐兮兮的美女面前,他只能選擇出兄弟:「黎落,這件事我勸你還是別管,他們倆父子的關係相想必不用我說,你也都明白,這件事可大可小,既能涉及商界,又能涉及父子之間的感情,純粹就是兒子不聽老爹的話,而老爹給了兒子一個下馬威,再怎麼鬧也是人家父子的事,咱們別摻和啊!」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尹黎落就是在擔心是不是蕭雄不同意他們結婚的事情,而蕭筠庭又背道而馳,兩人鬧了矛盾。
她最怕的就是蕭筠庭是因為她才被蕭雄給辭了總裁的職位。
有時候,她是真的弄不清楚蕭筠庭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永遠的那麼神秘,讓人捉摸不透,陰晴不定。
下午的時候,她到墓地去看望香兒,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日程,甚至永遠都不會忘記她撲在她身上,替她擋了那致命一刀的情景。
墓碑一排接著一排,她穿過灌木叢,本打算沿著石板路,直接到達柏油路,坐車回去。
可就在那隨意一瞥之間,蒼茫的天空下,寂靜無寥的墓園,那一排一排的墓碑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望去,那不是蕭筠良嗎?怎麼他們蕭家也有故人葬在這,不會啊,這些年也沒聽說過他們蕭家有人去世。
懷著疑惑的思緒慢慢的靠近。
蕭筠良突然抬起頭,距離不遠,尹黎落清清楚楚的瞧見了他臉上悲痛欲絕的表情,只是一瞬間又恢復正常。
她心一顫,勉強笑了笑,快速走了過去:「二哥,你怎麼在這?」
蕭筠良往後退了兩步,臉上已經是一貫的風輕雲淡,他穿著一身素色休閑服,雙手放在身前交疊著,並沒有馬上回答尹黎落的話,而是低頭看著墓碑上的人兒。
尹黎落也沒說話,在他的左側邊站定,順勢低頭往墓碑上看去,一張清麗淡雅的女子頭像,以及上面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但卻震動人心,愛妻唐藍之墓,生於多少年及卒於多少年的幾個小字。
愛妻?她可以理解為蕭筠良的妻子嗎?
內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這時,他淡淡的開口,然而目光一直在墓碑的照片上流連:「你是來看香兒的吧?「
她點頭。
過了一會,他繼續開口:「今天是她的忌日。」
尹黎落突然抬起頭看著他的側臉,她當然明白,蕭筠良口中的忌日所說的對象,是這個叫做唐藍的女子。
她受到了驅使,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但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她,她是怎麼去世的?」
是,尹黎落確實是好奇了,在僅有見過這個蕭筠庭二哥幾面之中,她印象中的他話很少,目光平靜如水,整個人也都是一副淡然的神色,或許他能生出如此性格,和眼前這個被長埋地下的女子有關。
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尹黎落又急忙道歉:「二哥,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
沒想到蕭筠良緩緩的抬頭看了看天,平靜緩慢的聲音傳來:「在四年前,我大學畢業到國外留學,遇見了她,那時的我張揚,天不怕地不怕,年輕氣盛,家人送我出國學習經濟學,而我卻偏偏學起了賽車;她婉靜,淡雅,是一個好女孩……」
蕭筠良並沒有深入細說,只是幾句話帶過,而尹黎落差不多已經了解了大概。
只是他眼中流淌出的神情掩飾不住現在有多麼的後悔,那種後悔深入骨髓,就好像他當初多麼愛她,現在就有多少悔恨。
男女之間相愛也就那麼回事,因為年輕,所以愛的不顧一切,兩人的相遇無非就是青春里最好的見證。
唐藍身為半工半讀的貧家女,到當時蕭筠良所在的賽車俱樂部打工。
因為當時不懂比賽規則,到道路中間去撿路標,然而那時賽車已經開始,各位賽車手火力全開,唐藍幾乎再過幾秒就會當場喪命。
而蕭筠良為了避免發生人命,愣是撞偏了那幾輛賽車,那次輸了比賽不說,就連自己的愛車也嚴重報廢。
唐藍幾乎是嚇傻了,癱坐在地上。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蕭筠良已經從報廢的車上下來,一瘸一拐的往場外走去。
想必大概是急速撞車時傷到了腿。
唐藍強拖著虛弱無力的身體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臉上的驚魂未定,但還是強硬的說道:「你救了我,我一定會報答你。」
蕭筠良轉過身看著她,當時不知道是出於玩笑,還是真話,說了一句:「你既然那麼想報答,就以身相許吧!」
本是一切都戲劇性,但是他們就是在一起了。
經歷了所有熱戀情侶都會做的事情,眼看著學業即將完成,唐藍多次勸過他,不要再玩賽車,很危險。
可那是蕭筠良熱愛的職業,怎麼可能輕易的放棄,為此兩人沒少吵過架。
吵的最激烈的一次,兩人分手了半個月,但蕭筠良放不下唐藍,併發誓保證,只要他回到他身邊,以後一定不會再碰賽車。
賽車這種東西就像毒品,一旦觸碰,又豈是那麼輕易的可以放棄?
唐藍也清楚的知道,蕭筠良經常背著她,偷偷的玩賽車。
直到最後被她正面撞見,他才承認,但是卻得來了他的最後一次保證。
當時臨近畢業,而賽車俱樂部,聯合三省,舉行一場大型的比賽,這樣的比賽是所有賽車手都夢寐以求的。
蕭筠良握著唐藍的手,蹲在她的面前,深情緩緩且意志堅定的說:「藍兒,你要相信我,這真的是最後一次,這次比完賽之後我們就一起回國,從今以後我再也不碰賽車。」
唐藍了解他,又怎麼會相信他口中不碰賽車的話,可最終還是答應了他,但是有一個條件:「我要和你一起去。」
那時的蕭筠良太過自信,沒有任何懷疑自己的車技,他相信自己這次不但會贏,而且還會把唐藍安全的帶回中國。
賽車開到彎道時,他急速剎車,這時才發現剎車失靈。
而賽道的周圍是懸崖峭壁,千鈞一髮之際,唐藍果斷的打開車門,把蕭筠良推下了已經剎車失控的賽車,最後的一秒,她朝他大聲的喊道:「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賽車衝下了懸崖,而蕭筠良在打了幾個滾之後,跌跌撞撞的往懸崖邊上爬去,撕心裂肺的大聲喊著:「藍兒,藍兒。」
萬丈深淵,他清楚的知道,唐藍是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碰過賽車。
唐藍去世的一個月內,他傷心欲絕的把自己關在了房間一個月,等再次出來時,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而因他對唐藍的放不下,在利舊市立了一個墓碑,並早已把她當做妻子。
尹黎落聽完蕭筠良的故事以後,才驚然發覺,或許這就是愛情的真諦,願意為對方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回首她與孫清源的那些年,最大的把戲也不過是過家家。
回到醫院,看望了仍在昏迷狀態的尹父,生命圖在一點一點的減弱,醫生說能再次醒過來的機率很小,有可能就這樣昏迷變成植物人。
可是沒想到,她就這樣失魂落魄的往醫院外走去時,卻迎面撞上了孫清源。
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就這樣注視著對方,孫清源的手中拿著一張紙,隱隱預約之間她看到體檢二字。
正好趕上結婚的檔口到醫院體檢,恐怕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婚前體檢。
孫清源滿面喜光,衣服也穿的精緻精神,臉上始終掛著儒雅的笑意,要多風光有多風光。
人的內心深處總有一種虛榮,男女朋友分手以後,如果對方比自己過的不好,心裡至少還能平衡些,但是如果對方比自己過的好,而且還找到了一個恩愛的女朋友,心中的天平就會嚴重失衡,當然,尹黎落也不例外。
她垂下眼眸,以後見到這個人就當過從未認識。
抬腳就要與他擦肩而過,沒想到孫清源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腕:「落落。」
尹黎落閉上眼,冷冷的吐出一句話:「放手。」
誰知孫清源全然不理會,繼續說道:「落落,不管我們曾經怎樣,現在都已經過去了,我找到所愛之人,並且快要結婚了,我是真心的希望你也能幸福,但是玉潤的三哥絕對不是值得託付的人,我聽說他在國外有一個這麼多年都……」
「孫清源,你夠了。」尹黎落怒而打斷,一把甩了他的手,義憤填膺的指責道:「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有什麼權利說這些?還有,我爸爸是怎麼陷入昏迷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所以,孫清源,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