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代替蔓蔓來照顧你……

  翟羽今天上學遲到了，正好見到路一凡糾纏程玉見，情急之下喊了幾聲「老師來了」，沒想到竟然湊效，幫程玉見解了圍。


  小跑著來到程玉見跟前，女孩還有些喘氣，擦擦額頭上的汗珠一臉擔心：「學長，路一凡幹嘛那麼凶？他來找你幹什麼？」


  「沒什麼，」和路一凡談話的內容跟翟羽無關，程玉見不打算跟她細說：「對了，有老師突擊檢查，你趕快回去吧，被抓到就不好了！」


  不料，翟羽吐吐小舌頭，笑嘻嘻地說：「那幾聲是我叫的啦！我見你們兩個拉拉扯扯地，一急，就嚷嚷了兩句。嘻嘻！」


  原來是這傢伙的謊報軍情……


  程玉見覺得有意思，忍不住露出微笑。


  「你這傢伙，還真是精靈古怪！」


  「這是急才嘛。」翟羽極其自然地和程玉見並肩走在校道上，「對了，學長，我聽說你們家要拆遷了？」


  這才是真正出自內心的關心……


  程玉見淡淡地說：「是啊。不過，媽咪已經全部安排好了。我住校，蔓蔓另外有人照顧。」


  他隱瞞了慕家的事。


  翟羽掩著小嘴，輕聲驚呼：「住校？！」


  「怎麼？」程玉見見她很驚訝，笑了笑說，「你放心好了，我很適應。而且我們還有兩個月就高考了，以後讀大學也要住校的。」


  翟羽見到他堅強的樣子，反而感覺自己太過敏GAN，有些不好意思，小臉也飛上兩片紅霞：「那是。你比我們大兩歲呢。蔓蔓說過，你最會照顧人了……」


  忽然之間，女孩拉住程玉見的手。


  小小的軟手柔若無骨，溫暖地包裹著大手，程玉見整個人驚得呆在原地。


  翟羽看著眼鏡片后因為訝異而瞪圓的鳳眼，聲若蚊鳴：「學長，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代替蔓蔓來照顧你……


  女孩的羞澀讓翟羽把真正的心裡話最終隱藏起來。


  短暫的錯愕過後，鳳眼彎了彎，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程玉見說：「嗯，謝謝你。」


  時候已經不早，預備鈴響了。程玉見開始把翟羽往外面推：「時候不早了，回去上課吧。」


  他的疏離讓女孩澄澈的瞳孔染上一層陰翕，翟羽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轉身。


  一陣不忍湧上程玉見心頭。


  同是天涯淪落人，翟羽的遭遇不就是昨天他的感受么……


  蔓蔓……


  蘇蔓蔓的笑靨在少年眼前一閃而過，心尖隨之傳來陣陣甜蜜的隱痛。


  少年的心瞬間軟化，他叫住了翟羽：「小羽！」


  翟羽的腳步應聲而停。


  陽光透過高大的洋紫荊樹斑斑點點灑下來，白衣如雪的18歲程玉見玉樹臨風，俊雅出塵。映入女孩眼底，再也無法消除……


  那瞳孔深處的人，看著她自己，溫柔地說：「以後你有什麼功課不懂的，儘管來請教我。」


  有什麼花兒從心底的塵埃里冉冉上升，噗的輕響，一點一點徐徐綻放……


  女孩的笑靨也和那朵花一樣，清純動人。


  「嗯！」


  欣悅終究戰勝了被疏離的失落，翟羽幹勁十足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