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女人的聲音

  庭院里，慕璟寒正在打電話。


  「璟寒，很抱歉，我暫時還不能回來。」


  深邃墨眸內飄過一絲陰霾，語氣，卻很平靜：「學業要緊。」


  電話那邊的女聲沙沙的，比他們都要成熟，豆沙似的聲音撩人心脾。她低低地笑：「大學真的很不一樣，太忙了。對了，聽說你交女朋友了？」


  慕璟寒不假思索地否認：「沒有。只不過老爺子逼得緊，胡亂搪塞罷了。」


  女聲說：「原來是這樣。你也應該戀愛一個嘛……人長大了，總是要戀愛的。」


  慕璟寒冷漠地說：「我對戀愛沒興趣。」


  「那如果是和我戀愛呢？」


  半開玩笑的一句話，慕璟寒心頭別的一跳。他定了定神，想起自己去電的意圖：「今天你父親邀請我周末去你家喝下午茶。你知道你父親的性格，一定有目的。我想……」


  「哎喲，你想得也太複雜了。」女聲爽朗地笑起來，「能有什麼目的嘛。」


  「不瞞你說，我前一陣處理了一個你家的偏房。我聽說那家人的老父拄著拐杖去了你家。然後最近秦叔叔就不停的約我爺爺下棋、打高爾夫。」


  電話那邊沉默了。


  小小一個秦所長不算什麼，問題是秦所長有一個年過八旬的爹。老人家上了歲數倚老賣老起來，就連秦泓也只能客氣對待。


  道理嘛，跟那些碰瓷老人是一樣的。


  「那爺爺怎麼處理了？」


  「當然給我擋回去了。可是今天秦叔叔說，你奶奶和媽咪想要見我。我想多半脫不開這件事。」慕璟寒飛快地說，「我希望你可以跟那邊說一聲。小事化了，沒必要影響兩家和氣。」


  女聲為難了：「這個，我還在倫敦，愛莫能助了呢……」


  沙沙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很微弱，卻足夠引起慕璟寒警覺。他快速掛掉手機，感到身後不斷接近的氣息。攸然回身拿捏。


  啊的一聲驚呼，蘇蔓蔓被他抓個正著，纖巧雙腕被捏在大手裡。噼里啪啦，剛烤好還冒著熱氣的蔓越莓餅乾下雨似的落了一地。


  女孩星眸圓睜，小臉寫滿吃驚，根本不明白髮生什麼事。


  慕璟寒看清楚是她之後，放開手：「是你。」


  「我……」蘇蔓蔓手足無措地搓著裙子，「我以為你在你房間里。」


  歡歡喜喜地烤好了餅乾，想要給慕璟寒送去。路過庭院時聽到說話聲就尋摸過來。沒想到慕璟寒真的在這裡。


  可是，那滿臉的戒備還有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又是什麼意思？

  只是打電話而已，有那麼不可告人嗎？

  那邊慕璟寒已經恢復平靜，一貫的冷漠涼薄：「嗯……出來接個電話。我還要在這兒坐坐，你先回去吧。」


  蘇蔓蔓聽出來了那趕人的味道，心裡更加委屈。難道她是蒼蠅，那麼惹人討厭嗎？

  眼圈一酸，立馬紅了。


  「好。」


  賭氣地跺腳，轉身要走。


  「站住！」慕璟寒叫住她，「轉過身！」


  蘇蔓蔓不情不願地依言照辦，男生盯著她眼睛，擰眉：「好端端地，怎麼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