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討要嫁妝
阮珍瞪眼難以置信地盯著從阮修仁身後款款走出的美婦人,盈盈走上前來,拉著阮珍的手淺淺微笑:「珍兒,好久沒見你過來了啊。」
「九、九嫂嫂?」阮珍臉色煞白。
怎麼……可能?
可偏偏她以為不可能的事情,竟然是真的發生了。
她大腦空白地盯著九夫人看,許久,才抬起頭,越過九夫人看向她身後似笑非笑的阮修仁,後者扯了劍眉,明明是在笑著,眼底卻半分笑意都無。不動聲色地上前,攬住了九夫人的肩頭,向後一拉,把她擁入懷中。
九夫人白嫩的臉一紅,推了推他,卻沒有掙脫,就聽頭頂傳來阮修仁聲音。
「寧兒,你先回房,我和妹妹有些事要談。」
「這樣啊,那好吧。」九夫人頗有些遺憾,她平日里不怎麼常見到人,好不容易看到等來了阮珍,卻又要回去了。
可這麼多年逆來順受,她又不願違背阮修仁的話,只好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直到九夫人的身影看不到了,阮修仁才收起嘴角的笑,涼薄地看向徹底驚呆的阮珍,高大威嚴的身影走到主位上,閑散地坐下,挑起劍眉,反諷一聲:「坐啊,倒是顯得我阮家待客不周。」
「大、大哥……」
阮珍心裡撲騰一聲,莫名氣勢矮了半截。
「咦,阮珍,這可不像你啊,你在不安什麼?」
「大哥,九嫂嫂她?」
「醒了,你沒看到?」阮修仁眼底的冷意更濃了。
阮珍自然瞧見了,她是想問,為什麼會醒過來的?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差錯,不應該會是這樣的。
如果九夫人醒了,她還有什麼籌碼威脅大哥?可如果這時候就認輸了,她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勉強打起精神,阮珍一步步走到阮修仁下方的位置上,彷彿剛才壓根沒看到九夫人一樣,抬眉狀似冷靜地看向阮修仁。
「大哥,憐兒的大婚之日就要到了,不知道嫁妝什麼時候能到樓家?」
「嫁妝?」阮修仁涼薄地掃了她一眼,端起一旁的茶,斂著眉眼喝了一口,這才幽幽開口,「阮珍啊,阮家現在也不比當初了。」
阮珍心裡「咯噔」一下。
「可我們當時是說好的。」
「是說好的嗎?難道不是阮珍你硬逼著我應承下來的?」猛地把手裡的杯盞重重放在了桌上,發出「咚」的一聲。
阮珍狠狠咬了一下舌尖,才讓自己面上瞧不出半點慌亂。
「大哥,雖然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可憐兒好歹也是你的親侄女,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就這樣嫁過去?這樣到了李家,她是會被人看不起的。」阮珍狠狠垂下眼,讓自己低下了頭,語氣帶了幾分懇求。
「可你也要知道,金鋪出事,我也很為難。」
「大哥……」阮珍蹙眉看他。
「……等這件事過去之後,我自然會補償她。」如果不是金鋪出事,他倒也不會那麼絕情,可阮珍當初那麼逼他,他心裡難道就沒有半分惱意?神情帶了幾分冷漠。
「可那時候憐兒已經被李家定Xing了!根本就不會再看得起!」阮珍急了,低吼出聲。
「那你讓我怎麼辦?第一金思樓的金器交不出來,你可知道我阮家要面臨什麼滅頂之災?不是你阮珍有女兒,我也有一家子人要養活,我不能讓阮家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再說了,反正事情已經如此,她和李參將**在先,即使我給她備了大量的嫁妝又如何,也改變不了什麼。」
「可如果沒有這些嫁妝,她就什麼都不是了。」甚至連侍妾都不如!
「這我也是沒有辦法的,怎麼,樓府已經窮到拿不出半點嫁妝了嗎?樓曲風,好歹也是當朝左相啊。」半諷的聲音,讓阮珍的臉一白。
自從四夫人有孕,老爺的所有注意力都到了四夫人那裡,根本半分都不會管憐兒,更何況,就算是平時,樓曲風也不會捨得拿出他那些銀子,又怎麼可能會給憐兒置辦嫁妝?她看得太清楚,所以一早就為她設計好了一切,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憐兒先是被設計**在先,如今……竟然連最後一點靠山都沒有了嗎?
「大哥,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娘倆兒。」阮珍眸仁陰沉沉的,看起來格外滲人。
「阮珍你也莫要逼我,當年奪家主之位的時候,我手上也不是沒有沾血,我要養阮家,不是我說怎樣就是怎樣的。哦對了,你可能不會在乎阮家,畢竟……你也不是阮家的血脈對不對?」
「……」阮珍的眸仁狠戾一閃,「大哥,你這是鐵了心不幫我了?」竟然開始翻舊賬了!
「話不要說得太難聽,如果不是娘臨死之前非要我照顧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安安穩穩進出阮府?」
「……」阮珍瞧著他眼底的冷漠,終於明白自己這一次是真的栽了,慢慢站起身,冷冷一笑,「好!大哥,今天,我記住了。」
說完,阮珍驀然轉身,攥緊了十指走出了阮府,只是面容陰沉的彷彿狂風暴雨來臨的前奏,森然可怖,面容猙獰。到了樓府,差點把一路的僕役婢女嚇壞,直到阮珍走進了福熙苑,揮退了所有人,阮珍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母蠱蟲重新拿了出來,可蠱蟲完好無損,九夫人到底為什麼醒過來?
抬起的手差點直接毀了母蠱蟲,可最後一刻還是忍了下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千日醉既然是三大蠱蟲之一,定然不會就這麼容易被解去。
斂下眉眼,等心思沉靜下來,她才重新把蠱蟲放好,只是剛坐下,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響動,隨即門被應聲推開。
「娘,聽下人說你去了阮府,嫁妝有沒有要過來?」
樓憐心的話傳進耳中,阮珍鬆了一口氣,一聽樓憐心提到嫁妝,臉色暗沉,「沒有!」
「啊?那什麼時候送過來?我兩天後就要出嫁了啊。」樓憐心不滿地坐在一旁,這幾天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苑子里,她都快悶死了。
「不會再送過來了。」沉著目光,知道瞞不住,阮珍乾脆全都告訴了樓憐心。
「什、什麼?」樓憐心一怔,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爾後惱怒地吼出聲:「沒有嫁妝,我要怎麼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