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用命來償
樓輕舞看著夜姬慘淡的臉色:「如果西涼緋月當了擎王妃,那麼以後代表著什麼,相信不用我再說了。」
夜姬咬牙切齒:「你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麼樣?告訴我小十四在哪兒,我可以留你一條命。過往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你休想!」夜姬「桀桀桀」笑了兩聲:「你扣押了我也有兩天了吧?你儘管關著,過了三天我要是還沒有安全的露面,那麼第四天你就能收到你兒子的屍體!當然了,你要是覺得無所謂,那你儘管折磨死我好了……」
夜姬的話讓樓輕舞的臉色變了變,她輕笑了聲:「可如果你會出現呢?」
她慢慢俯身,幾乎能從夜姬的眸仁里看到自己的面容,冷靜的,沉穩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有多麼焦躁不安。
夜姬的眸色沉了沉,隨即想到了什麼,詭笑道:「你以為你手下有會易容就可以了?可你別忘了,我既然敢做出這種事,就安排好了萬全之策,沒有暗號,就算是有個一模一樣的人出現,依然……沒用。」
說到這,夜姬瘋狂地笑了起來:「舞妹妹,你現在是不是恨不得咬死我啊?可沒辦法,除非你不想要你兒子的命!可看起來,你似乎很在乎……」
樓輕舞死死盯著她,眸仁里寒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地變成冰柱。
夜姬被森冷的表情驚了一下,卻還是抬高了下巴。
得意洋洋地譏笑著:「樓輕舞,你註定鬥不過我!」
樓輕舞出了偏院的門,臉色白得嚇人。
鳳一不安地上前:「夫人,你沒事吧?」
樓輕舞搖搖頭:「我沒事,別告訴王爺,看好了她!」
說完,轉身朝輕歌小築去,卻沒有回書房找鳳夜歌,而是去了鳳夜歌在輕歌小築里設下的葯爐里,憑著記憶里關於曾經看過的那些毒藥的配方,拿出藥材,開始熬制。等差不多了,把挑選出來的毒蟲研成粉末混合在一起之後,再次煉製,最後製成了「七蟲毒」。
她用瓶子把熬制好的毒藥裝了起來,然後徑直出了葯爐,再次去了偏房。
鳳一守在那裡,看到樓輕舞過來,打開房門,然後跟了上去。
夜姬被折磨的精神快崩潰了,可她卻又很清楚,樓輕舞一定會妥協的,看到她過來,夜姬得意地笑了:「舞妹妹,你這是……要放我出去嗎?」
樓輕舞半眯著眼,有那麼一瞬間,讓夜姬覺得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毒蛇,她后脊背躥起了一股寒意。看著樓輕舞靠近,她心裡有些不確定了,難道她真的不想要她兒子的命了?
樓輕舞盯著夜姬幾變的臉色,幽幽道:「我的確是來放你的。」
夜姬倏地鬆了一口氣。
臉上的得意隨即擴大,可也就這麼一瞬,下一刻,樓輕舞再次開口:「把她的嘴給我掰開。」
鳳一和其中一個侍衛立刻上前。
夜姬臉色一變:「樓輕舞,你想做什麼?!」
「也沒什麼,要放了你,下次要再抓到就不容易了,所以,我知道給你喂點東西了,以前,你都喜歡給人喂蠱毒,那麼,我現在自然也要讓你嘗一嘗毒藥的滋味了。把她的嘴掰開!」樓輕舞一聲令下,鳳一捏著她的下頜,同時把人控制住了。夜姬完全動彈不得,嘴裡發出「唔唔唔」的聲音,樓輕舞彷彿沒有看到,走過去,掀開瓶子,把毒藥一股腦全部倒了進去。
等確定夜姬全部都香了進去之後,樓輕舞才慢慢退開了,勾著嘴角陰冷地瞧著她。
「滋味如何?」
「樓輕舞……你、你給我喝的什麼?」
「喝的什麼?」樓輕舞把手裡的瓶子隨手想著火盆里一拋,頓時,瓶子開始灼燒了起來,裡面的液體頃刻間不留下痕迹。
做完這一切,樓輕舞才慢悠悠道:「『七蟲毒』,相信你應該聽說過。」
夜姬聽到那三個字,臉色慘白一片,恨恨瞪著樓輕舞:「你到底想做什麼?」
「也沒什麼,本來從一開始,就是你想做什麼。」七蟲毒,七種毒蟲製成,如果想要配製解藥,必須知道到底是哪七種毒蟲,否則,錯了任何一種,都會立刻毒發身亡。可沒有解藥,三個月後,也會毒發身亡,而且死相奇慘。
她剛才把瓶子扔到了火里,就算是徹底斷了夜姬配製解藥的可能Xing,讓夜姬對樓輕舞恨得咬牙切齒。
樓輕舞輕輕捏起她的下巴:「你想要把夏侯擎當皇帝,我成全你。可如果小十四有任何差錯,那我就讓你用命來償。當然了,如果你只想為他人做嫁衣裳,那你儘管可以不怕死。」
夜姬瞪圓了一雙眼,恨恨道:「樓輕舞,算你狠!」
她孤注一擲,她既怕死又不怕死。
如果在沒有成功之前,她可以不怕死;可如果她能夠或者已經站在了最高峰,讓她再死,她絕不甘心!
樓輕舞輕飄飄地笑了:「三月為期,夏侯擎當上皇上的那一刻,用小十四來換解藥。否則,那你就……去死吧!」最後三個字,幾乎從樓輕舞齒縫間迸出來的,那一刻,夜姬才真正感覺到了樓輕舞徹骨的恨意。
讓她激得渾身的冷汗。
看夜姬變了臉色,樓輕舞拂了拂身上的褶皺,慢慢轉身:「鳳一,送她回三皇子府。」
鳳一的神色有些複雜,可還是按照樓輕舞的吩咐去辦了,讓兩個侍衛把人送回去。
等出了偏房,樓輕舞沉聲吩咐:「把葯爐一把火燒了。」
她絕不會給夜姬留下丁點兒的機會配製出解藥。
鳳一心下一駭,卻還是照辦了。
樓輕舞回到房間的時候,鳳夜歌已經從書房回來了,他派了暗衛在林陽鎮四周可能的地方搜查,回饋回來的消息卻沒有任何有用的。小十四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讓鳳夜歌也有種無力感。
「聽鳳一說,你把夜姬放了?」
樓輕舞歪在軟榻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還是覺得軟榻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