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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黑色童遙

  從果汁店出來,小白跟我一起回了公寓。


  這時候,已經差不多三點鐘了,沒想到我們進屋的時候,就迎面撞上了一個男人,是慌慌張張的常喜,他瞪著燒得變形的眼睛看了我們一眼,而後垂下眼睛,匆匆擦身而過。


  小白和我對視一眼,表示不敢置信。


  我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把事情經過跟他講了一遍,小白也百思不得期解,他是知道雪芳長什麼樣兒的。


  我們進屋后,看到雪芳卧室門大開,她正在換衣服,就光著背對著門口。


  小白急忙把臉一扭,進我卧室去了。


  聽到動靜的雪芳轉過身,看到是我后笑了笑,很淡定,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出去了?」


  反到讓我有些無措了,平時從來沒有見過雪芳這麼大膽露骨的換衣服,現在,她連門都不關了。


  回到我屋裡,小白還沒緩過勁兒來似的,看到女人光潔的背,把小道士給嚇慘了,我記得初次見他的時候,他放狠話可不是這樣的,說是自己不僅打麻將還睡女人,可現在怎麼了?

  我哭笑不得:「看到沒,這還是以前我認識的那個雪芳嗎?她全變了。」


  小白說:「我也覺得不對勁兒。」


  過了一會兒聽到外屋有關門聲,估計雪芳出門去了,我這才帶著小白去衛生間裡面,告訴他當時錢麗就是死在浴缸里的,而今天早上,我也是在這裡看到了她的鬼魂。


  小白拿出羅盤四下找了一遍:「奇怪,雖然一進來我就感覺到不對勁兒,可卻找不出有任何怨靈存在。」


  我暗想難道那是我起幻覺,可是,那種感覺卻又那麼真實。


  正在我們忙碌的時候,衛生間門邊突然多了一道雪白的身影,趙欽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就那樣懶洋洋的靠在門框上,雙后環臂看著我們:「找什麼?」


  把我給嚇了一跳,他的聲音總是在無意識中嚇到我。


  我轉過身的時候,看到趙欽眉頭微微一皺,就急忙笑著說:「我讓小白來幫我看看這裡有沒有古怪,一個小姐妹錢麗死在了浴缸里,聽說是**的。」


  趙欽沒有說話,目光看向小白:「你認為呢,那個女人是**嗎?」


  小白沉呤片刻:「我覺得不大可能,一個女人要**已經需要很大的勇氣了,想要劃破自己的肚皮把腸子全拿出來,那得多大的勇氣?」


  就在這時候,門鎖轉動了一聲。


  趙欽往後看一眼,消失不見了。


  不一會兒,剛出去沒多久的雪芳進屋了,看到我和小白都在衛生間里,滿臉詫異的問:「你們在幹嘛?」


  我解釋說:「他在幫我修下水管呢,這裡好像漏水了。」


  「是嗎?」雪芳懷疑地看了我們一眼,而後就轉身進她的卧室里去了。


  站在我身邊的小白無端端的打了個冷戰,臉色一緊:「不對。」


  我問他什麼不對,他搖了搖了頭:「你的朋友雪芳,我怎麼感覺不到氣脈。」


  「什麼?」我驚呆了,感覺不到氣脈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沒有生命,她是一個活死人?


  我們說話的時候,雪芳又進了廚房,只見她站在那裡若無其事的洗東西,根本就看不出有一絲僵硬的感覺來。


  「小白,你沒感覺錯吧?」我只覺得困惑的同時,心裡又很難受,的確,從昨天回來到今天,我一直沒有看到雪芳吃過東西,而只有死人,才不用每天吃東西。


  小白閉上眼睛微皺眉,用念力去感覺,不一會兒,睜開眼睛滿眼奇怪說:「怪事,現在又能感覺到了。」


  真是虛驚一場,我踹了他一腳。


  看雪芳還在洗什麼,我就向她走去:「雪芳,你在洗什麼呢?」


  她沒有答應我,輕輕地哼著歌,洗得先認真,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來這是什麼歌了,這是常喜喜歡的一首歌,每次他來拉屍體或者是辦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嘴裡總是輕輕喝著這首歌,有點類似於童謠,但是黑色童謠,現在清楚聽到雪芳嘴裡唱出的歌詞,我只覺心裡一陣陣惡寒。


  歌詞是這樣的:我是一隻火紅的小狐狸,尖尖的小爪喜歡刨東西,我刨啊刨啊,你的心呢,你的肝呢,刨空空,找啊找,你的心呢,你的肝呢……


  雪芳一隻在唱,對我叫她不為所動。


  我一步一步走過去,心裡莫名其妙開始緊張,她究竟在洗什麼?

  「好了。」正在唱歌的雪芳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過身來,嚇我一跳,她手裡握著一把尖尖的水果刀。


  我一下子僵住:「雪芳……。」


  「怎麼了?」雪芳歪著頭看著我綻唇一笑,而後另一隻在洗菜池裡面的手抬起來,手裡端著一小盆葡萄,說:「我看到你有朋友來,所以出去買了點水果,給,拿去招待你的朋友吧。」


  「快點啊。」她笑得很純真。


  可是另一隻手上的水果刀,卻同時亮晃晃地舉在那裡,峰利的刀尖就那樣對著我。


  我勉強自己笑了笑:「好啊,謝謝你了。」


  伸過手去接過了她的水果盤,急忙轉身進了卧室。


  小白和趙欽靜靜的坐在裡面,見進門的我臉色蒼白,兩人同時問:「怎麼了?」


  我不想他們為我無謂擔心,就說:「沒事。」


  看著手裡的葡萄,我還是把它端到一邊,沒有讓他們吃。


  後來小白撲在桌子上畫了幾個符咒給我,說如果再看到錢麗的鬼魂出來,就用這個對付她,這樣即可以保護自己,也不會傷到她的靈力。


  坐了一會兒小白就走了,我讓他電話不能關機,得一直開著。


  小白走後,趙欽見我心情低落,就問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我搖了搖頭,無力的躺到床上。


  雪芳和常喜在這一起這件事情,就像香了一隻綠頭蒼蠅似的,讓我總是消化不掉。


  剛躺下沒有多久,就接到了醫院人事科打來的電話,說讓昨天晚上上夜班的工作人員都得到警察局去做一下備錄,說明一下昨天晚上自己在什麼時候,去了些什麼地方,因為吊在門診樓前樹上的那心臟檢驗出來了,正是太平間里丟失的那顆,而且上面有人類的咬齒印。


  人類的咬印?什麼樣的人會去咬一個死屍的心臟吃?

  我再次想起人啐,有沒有可能這個城市裡其實還有一個人啐,只是我沒有發現而已。


  我翻出古書來仔細找上面關於『人啐』的記述,只看到簡單的幾句,說人啐是一種活死人怨靈,喜於人為食,表面看和正人類無異,可喜可悲,具體怎麼發現和怎麼行成的,並沒有詳細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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