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和小白起衝突
我在後院里找到正在打太極拳的老道長,把昨天晚上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告訴了他。
老道長一邊慢慢悠悠地打著拳,一邊問:「你是說,請陸先生資助這兩個小姐妹。」
「是,因為她們的爸爸遇害已成事實,這一點我們心裡早就明白的,而這兩個孩子還這麼小,如果送福利院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受到良好的照顧。」
「也是哈,現在的福利院,打著羊頭賣狗肉的太多。」老道長緩緩的收回拳:「好,今天我就打電話給陸先生,把這事情跟他說說。」
「那行,小姐妹那邊,我來跟他們溝通。」
我話完轉過身,竟然看到小白斜靠在院子邊的柳樹下,正香雲吐騰的在那裡抽煙,痞氣十足的樣子。
收好招式的老道長當下便跺腳罵道:「臭小子,為師在這裡打拳,你卻在那邊抽什麼鬼頭煙,污染空氣。」
「切。」小白冷哧一下,翻起眼睛看了眼天空:「這院得有多小啊,我站這麼遠抽也能影響到你。」
「你。」老道長語結,氣得手一抬指著小白說不出話來。
「算了,消消氣,剛打了拳就生氣,那你老不是白辛苦了。」我急忙將老道長的手給摁下去,好聲安慰著他。
老道長這才搖搖頭:「他以前可是已經戒了的,現在又抽,不知道發什麼神經。」話完,無奈的拂袖去了。
我這才走到小白身邊,伸手一把將他手裡的煙奪過來:「不許抽了。」
小白:「哎,杜明月,膽子大了?」
我把煙扔在地上一腳踩滅,再撿起來扔進垃圾桶里:「這大清早的,你就惹他老人家生氣,哪根筋不對呀你。」
「你。」小白頓了一下:「算了算了,不跟你丫頭家吵,不過再有下次,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哦,怎麼個不客氣法。」
「這樣。」小白話完,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我竟然一下子就定在原地不能動了,眼珠子到是能動,嘴巴卻張不開說話,只有瞪大眼睛看著小白表示心裡的不滿。
「好了,我來問你,昨天在那個死者家裡,你是不是跟左峰發生了什麼?」小白圍著我一圈圈的走,像個老幹部似的,很嚴肅。
我只能動動眼珠子,心想小白,你別讓我動哈,否則我可踹死你。
小白繼續說:「知道我為什麼察覺嗎?因為左峰的脖子上有一道抓痕,而且昨天晚上在警車裡的時候,我故意試了試他,當時,他心虛了,所以心跳得很快,氣脈不穩,那就說明你和他之間,是發生了點什麼的,所以杜明月,現在我問你,你只管動眼珠了,往上表示不對,往下表示答應,明白嗎?」
「好,第一個問題,他有沒有親你?」我懶得理他,恨恨地看著他。
「那第二個問題,你有沒有親他?」
我恨不得一口咬死小白,瞧他那得意樣。
就在這時候,大師兄不知從哪裡跳出來的:「你們再玩什麼遊戲,我也要玩。咦,明月,你背上是什麼?」噝啦一聲,大師兄把我背上的符咒給撕掉了。
於是,被定了半天的我終於能動了,說時遲那時快,我伸手就去拉小白,可他跑得更快,就在大師兄撕掉符咒的時候,他竟然一個大轉身跑了。
「小白,你給我站住。」我氣得面紅耳赤只跺腳,情急之下彎腰撿起一塊石頭向他擲去。
哪知小白跑得很快,那石頭卻不偏不正,正正地砸在了一位恰好從院門裡進來的小師兄額頭上,只聽哎呀一聲,小師兄當場便跌坐到了地上,額頭上瞬間裂開一道小口子,鮮流汩汩地流了出來。
我和大師兄,當下便傻眼了。
誰會想到呢,事情竟然發展成這樣。
急忙上前去扶起小師兄,看他滿臉是血,我真恨不得也砸自己額頭上一石頭。
隨後不到五分鐘,小院里便圍了不少的師兄弟,老道長聽到風聲也趕到了:「丫頭,怎麼回事,你好端端的發什麼脾氣?」
我有口難言,心裡那叫一個憋屈。
這時候,小白到是很老實的扒開人群進來了:「是我惹她生氣,這個責任我來負。」
「負個屁,光說有什麼用,還不快點帶你師弟去醫院走一趟。」老道長大怒。
大師兄在旁邊好聲和稀泥,這邊使著眼色給小白,兩個人在眾師弟們的幫助下,將那小師兄扶起來,送上道觀里的麵包車,急急趕往醫院。
因為人是我出手傷到的,自己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我也上了車,拿乾淨的紙巾給小師兄擦著額頭上的血漬。
大師兄在前面穩穩地開著車子,小白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愧疚:「你看,我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就真的動氣了呢,還發這麼大的火,你看看師弟現在這慘樣。」
我打斷他:「大師兄,停車把小白給扔下去。」
小白這才聳聳肩,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再也不敢開口說話了,我這才饒過他。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餘音道觀山腳下的一個小診所里。
小診所是在一條相對背靜的街道上,裡面冷清得沒有一個病人,醫生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女人,到是很和善,等我們說完情況之後,她給小師兄做了簡單的傷口沖洗,都不用縫針,直接給包上了紗布,說這點小傷沒事,過兩天就見好。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的力道究竟有多大,所以師兄的傷口,最多也就是擦破點皮外傷而已,只是心裡還是很過意不去。
就在大師兄去付錢,我們準備出去離開的時候,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進來了。
這女人長得很好看,身材高挑,皮膚白暫,眉眼裡的淡妝無一處不透著精緻。這樣的女人,一看便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更別說這麼美的女人,還很禮貌的對著我們含唇一笑了。
這一笑,百媚從生啊,可惜了,這一屋子三個道士。
我客氣地還她一笑,擦身而過之時,一種很陰冷的感覺驀地油然而生。
怎麼會,這麼美這麼溫暖的人,她身後竟然跟著一隻鬼魂,而且很恰,這鬼我認得,竟然是兩個小姐妹那死去的爸爸。
怎麼會這樣,他和這女人有什麼關係?
此時那位爸爸陰沉沉地看我一眼,聲音帶著陰森森的迴音:「不要多管閑事。」他說。
我冷笑一下,因為不想讓別人看出什麼端倪,便忍了,不動聲色地跟著小白他們走到了診所外。
「小白,小姑娘的爸爸跟在那女人身後。」上了車,我小聲告訴了小白。
「怎麼會?」小白同樣和我一樣驚訝,在這之前,我們大都以為小女孩爸爸是死於河童之手,那他跟著那個女人做什麼,而且,還是這麼一個漂亮,看上去又高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