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4:引魂
「不,這點你就想錯了,想我冥王怎麼著也是一代陰王,而且手上還有他趙憂的真身,他怎麼敢來占我的地府呢?」說到這個,冥王到是一本正經了起來,紅色龍袍也有了那幾分王者味道。
「哦,那沙壩村懸崖下那是什麼地方?」我睨眼向他。
「這個,明月姑娘,這個我得跟你科普一下,其實這個世界,不管是天是地,都和我們肉眼看到的不一樣,就算是地府於陽間之間,他也還有夾縫存在,你想想,地府那麼大,什麼地方有了夾縫卻是很難說。」
我道:「現在不是很清楚了嗎,不管他屬於空間的那一層,他的入口處就在沙壩鎮下,你就不能去管一管嗎?」
「你又錯了。」冥王伸手戳了我額頭上一下:「既然是夾縫空間,他哪裡會有準確的入口處呢?」
他的話我還沒回味過來,頓時只覺得身體一飄,整個人有種悶頭悶腦的感覺。
「阿月。」趙欽的聲音就在耳邊。
我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又回到了商場頂樓的身體裡面,感情冥王那伸手一戳,是把我給推回陽間來了呀。
整個身體有點像血糖低似的感覺,我措著趙欽手臂上的力量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恰好遇到老道長,他告訴我你發的信息,所以就趕過來了。」趙欽回頭看了一眼牆角里的黑灰:「你殺了他?」
「不。」我的視線看進他眼裡:「是趙憂,要不是冥王及時趕到,他差點殺了我。趙欽,我們再去一次地府吧,把小白救回來,趙憂禍害人間,他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趙欽眸光一暗:「我知道該怎麼做。」
怎麼做,他卻沒再說,我心裡掠過一絲失望,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念在兄弟情份上所以不願意出手。
「走吧。」趙欽將我的銅錢劍拿過去,另一隻手拉著我,帶著一聲嘆息,吻了我額頭上一下。
我們沉默著坐電梯到達一樓,我的電話就在這時候響起來,左峰說在這個城內,一共找到五個可疑人物,可也僅僅只是找到一下而已,當他們混進人群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了,而且他們個個臉上蒙著黑布,無法做面部掃描。
看樣子都是有備而來,他們一定在混進人群之後便換了裝。
忙碌了一早上,肚子也餓了,只好聯繫了老道長在就近一個家小餐館里吃飯。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匆匆趕來以我們會合的左峰身邊,還跟著楊米米。
男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經不住女人纏,想必左峰也是受不了楊米米的電話攻擊,所以才會去接了她來。
只不過,她不下車,戴著墨鏡,臉上包裹著一塊彩色絲巾,透過車窗看著我們。
「別理她。」這是左峰坐下來后說的第一句話。
「她不吃?」老道長問。
「不吃,說是胃不舒服。」左峰狼香虎香的吃了起來:「煩,說什麼我再不去接她,她就要**,女人真***煩。」
我瞪了他一眼:「請注意,我也是女人。」
趙欽便笑笑:「我的阿月不一樣,左隊長,你車上的那位,可千萬得小心了。」
「什麼意思?」左峰咀嚼著一口菜。
趙欽不說話,和老道長對視一眼,兩人都神秘的笑了笑。
「哎,道長,你告訴我呀,我這工作已經夠緊了,可不能再給我這麼一個無形的負擔了。」左峰急了。
老道長這才開口:「你車上那位沒有氣脈。」
「……」左峰愣住:「你的意思是,她是個死人?」
「差不多吧。」
我道:「左峰,你可千萬別回頭,她正瞪著你看呢。」
左峰便打了個冷戰:「***,怪不得剛才在車上總是聞到一股怪味兒。」
「你放心,她也不算是活死人,她是趙憂的未婚妻附體,至於楊米米原本的魂魄,恐怖早就飛到九霄雲外了。」老道長打趣到:「一具臭皮囊而已,你何必在意那麼多?」
說得到輕巧啊,左峰整個人都僵硬了:「那你們還不想想辦法,把她給收了。」
「她現在借著楊米米的身體,我們怎麼收她?一旦她死了,我們在現實世界里,就得落個殺人罪名。」老道長喝了口小酒:「只能慢慢的,一點點把她往外引。」
「怎麼引?」我來了興趣。
「就是給她分魂,這在外人的眼裡是生病了,慢慢的最後咽了氣,可現實卻是我們使了法術,讓她的魂魄一點點消失不見了,這是一個有些漫長的過程。」趙欽把澄明目光睨向我。
「那,就請你們快點動手吧。」左峰急道。
可這事情急不得,得玉玲瓏上勾才行。
老道長教了左峰一個辦法,讓他每天哄著玉玲瓏喝下一杯他化的符水,無色無味,而且半夜等她睡下后,一定要把她的鞋子倒放,鞋尖朝向床,鞋跟向外,這樣就算她查覺到什麼,想跑也跑不掉了。
大至教了一下,老道長在左峰的手心裡用酒水畫了個無形的符咒:「記住了,每次讓她喝水以前,一定要把手伸到裡面泡一下,這就算是化符了。」
「這個到不難,畢竟是白天嘛,可是那倒放鞋子的事,我……。」左峰滿臉痛苦,這也無可厚非,明明知道楊米米的身體已經被個陰靈佔據,可是還要和她生活在一起,那種感覺自然是很恐懼。
「左隊長放心,你可是大富貴之命,再說要是她想傷你哪還會等到現在?她這是要拉你當擋箭牌呢,一時半會兒不會要你的命。」
老道長這話安慰得人心更顫,左峰的臉色一直蒼白到飯後。
我們從小餐館里出去的時候,我悄聲告訴左峰:「關鍵時刻保命要緊,才能說出趙憂的名字,不過其他的不要多說,只說能見到真正的趙憂就行。」
左峰點點頭,長長吸了口氣和我們揮手道別。
坐在車裡的玉玲瓏此時墨鏡下的紅唇,拉開一抹笑意,看不到一個人眼睛,你永遠不知道那是冷笑還是友好的笑,這笑,像是對我,也像是對著趙欽。
兩天過去,我們沒有再找到任何有關人樽的消息。
到是左峰,大概是心裡很不踏實,又不好去打擾老道長,所以會隔三差五的到櫻花山來坐坐。
好像一切都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但這寧靜之下,卻又隱約隱藏著更大的暴風雨。
我會在半夜時分,披上外套到露台上去聆聽,那兩個阿丁嘴裡所說的奇怪東西究竟是什麼?他們沒有任何動靜,那指甲刮地板的聲音我再也沒有聽到過。
但總能感覺得到,黑暗中,有兩雙眼睛在悄悄窺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