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滿眼瘡痍
面對堂弟,我笑了笑,反問他:「這幾天表現得怎麼樣?」
「挺好的,我才知道原來這些菜各有各擇的方式,哦,對了,還有啊,這裡的師兄們我都基本認識了,他們對我也很好。」相比起才來那兩天,堂弟已經適應多了。
「那就好。」我揉了揉他的頭髮:「快去幹活吧,不要耽誤了師兄們。」
「嗯。」
堂弟答應一聲,笑著向我揮揮手走了。
我回頭走到老道長身邊:「剛才那東西他摸到了,應該沒事吧?」
「沒事,你我不是也碰到了嗎?」老道長眉頭一緊:「奇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如果說那是一團頭髮,也是一團有生命的頭髮,會不會和黑月派有關係?」
「黑月派的手段一直詭異離奇,劉凱如說他的妻子是在殯儀館里復活的,據說當時已經死了多時,可是卻又活了過來,很難說,這樣的事情可不常有。」我忐忑地看著老道長。
「那你要是再見到劉凱如,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老道長吩咐道。
離開道觀后,我去街上買了三支棉花糖帶回家。
讓阿布送一支去給阿丁,他自己挑了粉紅色的,我拿著白色的那支上樓。
趙欽已經在書房裡幾天沒有出來了,也不讓我進去,吃喝也少,不知道他在裡面忙碌什麼。
伏在門上聽了聽裡面的動靜……
「阿月。」突然很冷的一聲透過書房門傳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才想起我靠近之後,他是能感覺到我的氣脈的,不由得:「嗯。」地應了一聲。
他說:「進來。」
這是七天來,他頭一次叫我進去。
我輕輕推開書房門,書房裡厚重的窗帘全部垂在地上,一片黑暗中,他只開了兩盞昏黃的壁燈。
光茫一時從亮再到暗,視線衝突之下,我看了一會兒才看清楚趙欽沒坐在書桌后的椅子上,而在坐在屋子中央那條綉著黑色龍紋,主色為紅的地毯上。
這張地毯是我去網上淘來的,怎麼看都附合趙欽的氣質。
此時趙欽就那樣盤腿坐在那張地毯上,從他開始,到亢長的地毯尾部,堆放著密密麻麻的書本。
他背對著我的身影有些許頹廢,微微曲著背,頭也垂著,從後面看,頭髮長了,已經達到了衣領。
「來。」他沒有回頭,而是伸手向後對著我招了抬。
那隻手沒有落下去,一直伸在那裡,只到我走過去,跪到地上拉著他的手,坐到他身邊,他才扭過頭來,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句:「我找不到。」
「找什麼?」我看著他血紅的眼睛,鬍子拉渣的臉,那種頹然和男人狂野的魔Xing張力顯在臉上,我全身心一抖,此時的他早已不是那個高冷矜貴,清爽英俊的趙欽了。
「找不到就不要找了。」我抬起手來,撫著他的臉,心裡掠過一絲慌張,他視線里的光茫有些許陌生,許多複雜的情緒交織在裡面:「你最喜歡的棉花糖。」我把糖遞給他,指尖在顫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想要逃,他看著我的眼神,讓我覺得心裡好像突然間裂了一縫。
『嘭』趙欽看著我,身後卻響起一聲巨響,他一定是做了什麼,那道書房門倏地重重關上了。
「趙欽。」我更慌張了。
手腕上一緊,他已經反手鉗住我,我似乎看到他眼裡的血紅化成一層水霧,他粗魯地將我推倒在龍紋地毯上,發瘋似的親吻著我,大手過處,身上的衣服瞬間被撕成碎片。
「別,趙欽。」開始了,那種身體里有倒剌的撕裂感,我忍不住尖叫起來:「趙欽,放開我。」
他不放開我,而是掀起了我的裙底……
「趙欽,我的身體真的很痛,求求你,放開我。」
棉花糖始終在我手裡緊緊捏著,我突然很想念那個眼裡心裡只有棉花糖的趙欽,那時候的他,想要的只是那麼簡單而已……棉花糖……
我哭泣了起來,用力推著他,眉心間突然一涼,是他流淚嗎?這個高高在上,寵愛我上天的矜貴男人。
隨著他的動作,疼痛還是讓我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醒來,若大的書房裡只有我一個人,龍紋地毯映得我的身體蒼白無血,每一寸肌膚都在發痛,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眼睛在流血,睜上眼睛時,卻又覺得心臟在流血……
「少NaiNai,主子讓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在門口。」阿布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來。
我忍著一身痛坐起來,光著身子站在書房裡,淚水在眼裡打轉,這就是他七天不見我之後的回報嗎?
書桌上,那個白色的綿花糖被仔細的放在那裡,到像是趙欽的手法啊,我苦笑一下,走過去拿起來大塊大塊的撕扯放進嘴裡,甜的,苦的,說不清了。
洗好澡下樓,聽到阿布說:「少NaiNai,主子出門去了,他好像有些不對勁兒。」好像突然發現我的神情也不對,不由得問一句:「你們兩不會起口舌了吧?」
「沒有。」我搖搖頭:「王爺可能心情不太好,對了阿布,他放在書房裡的那些書暫時不要動,有些翻開了幾頁,也許他正好看到了那裡,這樣會打斷了他的思路。」
「好的。」阿布說,正要退下去,驀地又轉身:「少NaiNai,棉花糖阿丁沒有要,這孩子可能還在生堂少爺的氣兒,竟然將那麼好的棉花糖摔到地上去了。」
「算了,隨他吧,改天我再去看他。」我苦笑一下,渾身痛,就好像整個人身上的骨頭被趙欽給扭得錯位,又再次恢復原位似的。
我痛苦地站起來:「算了阿布,我不想吃飯了,先上樓去休息一下,王爺回來一定要叫我。」
「好。」
可是,一直到天黑,趙欽都沒有回來。
一夜輾轉反側……
「老天。」
隔天一大早,阿布的一聲驚叫從院子里傳了上來。
我睜開眼睛,阿布很少這麼失態,他的老學究氣質可是來自於清朝,我急忙披衣坐起來,跑到陽台上問他:「阿布……。
我想問他,怎麼了?還沒問出口,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院子花圃里的白玫瑰,竟然全都枯萎了。
這是怎麼回事?心裡一顫,連忙撞撞跌跌的下樓,一直跑到花圃前看得清清楚楚,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少NaiNai,昨天晚上也沒有下雨啊,這是怎麼回事?」阿布苦著臉。
「不,這不是下雨的原因。」我搖搖頭,心痛無比,白玫瑰花像是被冬天的冰霜給凍到似的,一棵棵東倒西歪,有的連花瓣都變成黑色的了,葉子更是變得焦黑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