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讓我,畫下句號
這個位置向來千金難求,地理位置極佳,懸在半空中可以俯瞰整個酒吧,任何角落都能盡收眼底,而台下的人卻對這裡的情形看的不太真切,即使這樣依舊引來眾多或注視或意有所指的目光。
此時三個神俊男人合佔一邊,中間稍顯冷酷的男子黑眸中儘是隱忍的不耐,左邊帶著琥珀色桃花眼的男子一臉哀苦,右邊溫柔的男子滿臉無奈,美男就是美男,任何錶情都能緊緊抓住女人的心神。
「我說冽,真的不要再考慮考慮?人家好歹救了你一命,你總不能拿一張離婚協議書回報人家吧!離婚什麼時候不好提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提?你要知道,我的小依兒可對你的妻子寶貝得跟什麼似的,要是她知道你在這個時候提出離婚肯定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端木肆搖晃著酒杯,口中雖然語氣不佳又說得如此的委屈,可眼中的那種深切的擔憂是誰也不能忽視的,歐玄冽最後還是傷了秦筱安嗎?這件事是不是無法挽回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歐玄冽冷冷地瞥了一眼好友,昂頭一杯酒乾脆下肚,是又怎麼樣,他不能再陷下去,對秦筱安對俞貝兒對他自己都不公平。
接收到歐玄冽的眼神,端木肆自覺地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手勢,深深嘆氣轉向旁邊的裴煜:「你也不勸勸他?」
「勸有什麼用?冽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的決定向來只有那個女人才能改變!」那個女人是誰裴煜沒有明說,但是他們三個心裡都清楚,那個人叫做俞貝兒的女人,那個背叛了歐玄冽的女人!只是可惜,歐玄冽始終不相信那個女人背叛了他!
裴煜舉杯與端木肆相碰,歐玄冽啊,就是一個死了心眼,他們就不知道那個俞貝兒到底哪裡好,他們勸了說了,這牛脾氣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筱安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無辜了,好好的一個人生被冽這麼一搞全都亂了,人家好歹獨守空房整整兩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還付出生命救了冽,有冽這麼多報答人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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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肆重新倒了一杯酒和裴煜對碰而後一口飲下,「怦」地一聲將酒杯放在桌面上,轉個身面對著台下,撐著下巴無神地望著台下瘋狂魔舞的群眾和震耳欲聾音樂。
這裡,真的很讓人瘋狂呢!
「可憐我這個兄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心愛的女人,結果被兄弟這麼一招,情路坎坷啊!」
眼睛是看著裴煜,話也是對著裴煜,可這道理,誰都知道是說給誰聽的,可這話的當事人卻不聞不問將酒當水拚命地喝著。
裴煜也微微一笑,歪著頭望了望一杯接一杯灌酒的歐玄冽無言。
他們三個,誰都別想說誰,哪一個是好說話的主?哪一個不是認定的事情不到南牆撞個頭破血流死不回頭?女人就是一個麻煩的東西,他們三人沒有一個可以逃開!
歐玄冽要處理的是一個不該牽扯到自己生命中的麻煩,而端木肆呢,正在尋找著朝天椒大麻煩,還苦難著麻煩不理他!
而他自己呢?歐玄冽和端木肆心裡都清楚地知道,當初的他就是這個死脾氣硬性子才後悔莫及,也勸過他,當初說地頭頭是道,輪到自己還是走他的老路!
低頭苦笑一聲,猛昂頭將手中的酒牛飲而進,溫柔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他們都負了一個好女人,他是一輩子生活在後悔中,那麼歐玄冽呢?也像他一樣等到失去后再後悔嗎?
「冽,你不後悔嗎?」裴煜及時攔住歐玄冽牛飲的手,今天的他可很不對勁啊,他不是馬上就甩了那個無辜的女人嗎?怎麼心情還這麼差?裴煜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歐玄冽的這種失戀的表情,莫非是喜歡上了秦筱安?
這個想法讓裴煜心喜,如果真的是這樣,秦筱安是不是熬到頭了?
歐玄冽現在矛盾著呢?這種矛盾的情緒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他發現了自己真實的心意,那麼他和秦筱安就會有一個很好的結局吧!
相對於那個虛偽的俞貝兒,他還是希望歐玄冽能夠接受秦筱安。
「煜,如果我再出手我才會後悔,你們說得對,秦筱安是無辜的女人,我不能這樣自私。離婚是最好的方法。你的遺憾我不想再走。」歐玄冽推開裴煜的手,給端木肆和裴煜各倒了一杯酒,舉杯相碰后昂頭喝下。
「肆,不要像我一樣,辜負一個好女人!」藍若依不是任由任何人玩弄的女人,他已經傷了一個無辜的女人的心他就不要再繼續了。
「干,一切盡在不言中。」端木肆轉回身望了一眼滿眼堅定的歐玄冽舉杯與他們相碰。
深夜凌晨,三人都是醉醺醺地走出華麗的PUB,裴煜雖然不想喝太多,但是這兩個好兄弟拽著他不放,他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他們雖然不至於醉死卻也醉得不分東南西北,便各自打車各回各家。
歐玄冽愣愣地望著眼前的別墅,他怎麼回到這裡來了?他明明想著要回公司在辦公室內的休息室休息一晚的?明天律師就會帶著他簽好的離婚協議給她,希望那個女人不要獅子大開口。
他對女人一向大方但也絕不容許女人的無理。
跌跌撞撞地來到鐵門前望進,別墅中點著黃色的柔暈,每次回來總會有一盞燈為他亮著等候著,那種溫暖真的很讓他心醉。
明天他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對於他離婚的理由,他有說不出的好笑,什麼別妄想從他的身上得到什麼,秦筱安這個女人,至今從來沒有說過要得到什麼不是嗎?
他推開她只是不想深陷在她給他帶來的溫馨中,為了一個可笑的理由他居然說要離婚,歐玄冽,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
晃晃醉暈的腦袋,拿出鑰匙推開門,大廳中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只有一盞黃燈在大廳中靜靜散發著溫暖,餐廳中還有一桌豐盛的晚餐,歐玄冽慢慢走過去,伸手探探,還是熱的,前一段時間他一直吃著她做的飯,很簡單的家常小菜,卻比以往他吃過的都要好吃,可能是心境的不同吧!
喝了一晚上的酒,說實話,肚子很餓,這菜看起來極其合她的胃口,拿起筷子卻無法動菜。
無情地黑眸微一閃,眼瞳瞥過二樓客房的方向,猛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轉身,既然決定了要放手,他就不該沉溺在這種不屬於他的溫暖中,他不需要。
撐著深醉的步伐晃晃蕩盪地走至樓梯口,抬頭仰望兩層高的樓梯,有一眼沒一眼就地拉聳著腦袋,實在敵不過身理的反應跌坐在樓梯上頭靠著欄杆,眼前的黃暈漸漸失去影子。
「嗑喀。」房門被開啟的聲音,迷糊的腦袋歪了歪,知道有人走進自己的身邊,淡淡的青草香味縈繞在周邊,他知道是獨屬於那個女人的清新味道,任由自己沉膩在這種溫暖中,歐玄冽深深睡過去。
秦筱安蹲在深醉的歐玄冽身邊,伸出手勾畫著他微皺的眉毛,眉毛如劍,很粗,很好看。
接著纖細的手指滑過緊閉的眼睛,濃濃的睫毛在覆蓋下的眼睛是深不見底的,只要望一眼就能將你吸進深空中,她知道她是深深地迷戀著那雙攝人的雙眸中的!
還有高挺的鼻子,最後落在那雙削薄的嘴唇,人們都說嘴唇淡薄的人很薄情,歐玄冽就是其中一個吧!不,他的情只給一個人而已,那個人不是她秦筱安。
低頭抿抿雙唇,秦筱安撐起歐玄冽的身子,將近一米九的高大身材全部壓在她不到一米七的身子上顯得那般沉重,他是一隻沉睡的獅子,只要一醒來就能將她這隻小白兔傷得體無完膚,只是以後,他再也傷不到她了,離婚以後她會堅強地走下去,然後找一個她愛的也愛她的男人,她不要再愛得這般撕心裂肺。
一步一步小心地將歐玄冽扶進主卧室中的黑白大床上,秦筱安癱坐在床沿累得滿頭大汗,手背擦去滴落的汗珠望著安靜的歐玄冽,心裡嘆息,怎麼每次都只能在他意識不清醒的時候才能靠他這麼近?
一件一件將他的衣服脫下換上睡袍蓋上薄被,又馬不停蹄地從浴室中擰了濕毛巾為他擦汗,又咚咚咚地跑下樓煮醒酒湯,望著燃燒的煤氣秦筱安不禁苦笑著,這些是她最後能為他所做的事了吧?
端著煮好的湯匆忙跑出廚房,在餐桌旁停下,眼睛斜睇了一眼動都未動過的飯菜,她知道,歐玄冽他動過筷子,卻不屑於動她所做的飯菜。
嘴角扯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秦筱安再也不看那些豐盛的飯菜一眼跑上樓。
做在床頭將歐玄冽的身子撐起放在肩頭,一勺一勺地喂著。
歐玄冽的酒品很好,喝醉了就像一個小孩一樣安靜,從不耍酒瘋,也不會惱騰,這從他回來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
不過,今天的他喝了酒似乎有些發燒,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傷還沒有好還是他故意為之?秦筱安不放心放他一個人,只好留下來,其實她私心地想多靠近他一點點,哪怕他不知道也好!
灌湯,喂葯,擦拭,覆毛巾,一切準備就緒,秦筱安半蹲在床邊,雙手撐著臉頰深深凝望著歐玄冽,回想起這兩個月來的點點滴滴,是不是她真的做錯了,她本就不該奢望他能能看她一眼,從她接手歐氏案子的那天起,她就註定了失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