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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故事,匪夷所思

  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藍若依的父母是政治婚姻,她父親不愛她的母親,可以說對待她的母親真的是相敬如冰!冰冷的冰,在她的記憶中,數十年來,她父母說話和見面的次數十個手指都可以數的清楚,甚至父親可以兩三年不回家!她都沒有和父親好好地吃過一頓飯!其實她是心疼她的母親的,母親將一輩子都耗在那個男人身上,她幾乎每天晚上都可以聽到母親無聲地落淚,可是他們誰也不說離婚,兩個人像陌生人一樣生活了數十年。


  罵過,鬧過,發泄過,可當事人都沒有說話,她這個做女兒的,還有什麼辦法?甚至拿著槍指著她父親的腦袋都沒有要到一個理由!

  這是一家三人的痛苦,她有父母等於沒有父母,父親沒有看她一眼,母親忙著死心塌地愛著她的父親!她不是孤兒勝過孤兒!


  直到母親臨終前,他的父親都沒有跟她說過說一句話,看過她一眼!

  這件事的起因大約是七八年前吧,藍若依的父親說是腎衰竭,剛好藍若依的腎可以用,當時藍母還在獨守空房,藍父很少回家,藍若依為了母親以自己的腎為條件要藍父回家多陪陪她這個苦命的母親,但是被拒絕了。


  當時藍若依鬧了很久都沒有結果,最後還是被人迷暈強行壓上手術台,在她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做了手術摘除了一半腎。


  接著她就跟藍父絕裂了,在藍母離逝后搬出了藍園,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她的腎不是給了她的父親,而是不知道給了哪裡冒出來同父異母的姐姐還是那個姐姐的未婚夫!真得太可笑了,藍若依她連她的腎給了誰都不知道!這天底下還有比她更悲哀的事情么?


  現在,她的父親纏綿病蹋需要合適的腎急救,藍父連最後都不告訴她,她的腎,到底去了哪裡!

  恨嗎?愛有多深恨就有多重!愛著,同時也恨著!

  「你是說,藍若依想要將自己最後的一半腎給她的父親?她不要命了嗎?」端木肆心狠狠糾疼,這樣的父親,她還救得幹什麼?換做是他早一刀結束這個沒有人性的父親!


  難怪,難怪她什麼都不說,這個傻女人,她怎麼這麼傻?難道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值得她留戀的人事物嗎?

  秦筱安最初聽到藍若依的決定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這樣的父親,到底有什麼能讓藍若依捨棄生命的?她不是決定要跟她的父親絕裂了嗎?那還救他做什麼?藍若依想什麼,她真的摸不清!


  她勸說藍若依的時候藍若依反問她,這樣的歐玄冽她還堅持著做什麼?

  是啊,秦筱安和藍若依一樣死心眼,認定了一件事就一頭撞死到底,她認定了歐玄冽,只要歐玄冽不說她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她依舊是歐氏總裁夫人,是歐玄冽名義上的妻子!而藍若依認定她這個父親,即使是死也要讓這個男人活著,痛苦也好,開心也好,只要他活著!

  沒有人可以置喙她們的決定!


  「告訴我,藍若依現在在哪裡?」端木肆猛地起身一步箭衝到秦筱安面前,緊緊拽著她的雙臂著急萬分地努吼,那個笨蛋,生命就這麼一次,她怎麼這樣糟蹋。


  被端木肆的大掌禁錮著的雙臂很疼很疼,疼得秦筱安臉色發青,她不知道藍若依在哪裡,藍若依可以告訴她關於她的一切,卻執意不肯透露她家的地址在哪裡,她只知道藍若依在瘋狂地想要結束她的生命卻遲遲沒有付出行動,可能她是她還沒有要到答案吧。


  藍若依,太過極端了。


  「下次她出現的時候你可以問她,現在,我也不知道藍若依在什麼地方。」這是藍若依唯一保護自己的地方了,即使是她這個好姐妹也不肯透露。


  「這個女人,她想死嗎?好啊,如果她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先結束她的生命!筱安,你就沒有辦法問出她的行蹤嗎?你是她最好的姐妹!」端木肆眉頭緊皺,再也不復原來沉著冷靜與優雅懶散,恨怒的眼神幾乎要將眼前的秦筱安燒死!


  他不相信,完全不相信,秦筱安可以說氏藍若依唯一的姐妹了,如果這個世界上藍若依還可以相信誰,這個人除了秦筱安沒有其他!這樣的秦筱安不可能不知道藍若依在哪裡!


  抬眸望了望眼前帶著期望與緊張地眼神看著自己的端木肆,秦筱安沉默了。


  藍若依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她有她的堅持,可以說她決定的事情幾乎是沒有人可以阻止的,她勸也勸了,罵也罵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將藍若依打一頓,這樣的父親她還救得幹什麼?

  二十幾年的漠視,他們之間的對話用兩隻手都可以數得清楚,她不知道,用藍若依數十年的生命換藍父幾年的生命,這樣值不值得?


  她現在是沒有立場勸說什麼?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正如她無限地等待歐玄冽一樣,一切的決定由自己的負責!


  藍若依心疼她,她同樣心疼藍若依,她阻止不了藍若依並不代表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可以!


  「叮!」攪拌咖啡的小勺子猛然脫手,與杯沿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秦筱安反手抓住端木肆的手腕認真地望進他的眼睛:「端木肆,藍父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依依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個答案,在這三個月內她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但也不能保證這三個月中藍父突然發生什麼意外,所以,請你一定一定要留住依依!」


  說著,秦筱安著急地從小包包中拿出紙筆寫下一串地址交給端木肆:「我不知道依依的家在哪裡,但是我知道依依心情低落的時候除了發泄就是去她母親的墓前看望她媽媽,這個給你,或許她在那裡!」


  她承諾過藍若依不會將她的事情告訴給第三個人知道,但是這個時候,除了端木肆,她不知道還有誰能留住藍若依的生命。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藍若依是為了她秦筱安才苟延殘喘地活著,那麼,她必須給藍若依找到另一個精神支柱,這個人就是端木肆,她總有一天會離開藍若依的身邊,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會代替她愛她疼她一輩子呵護她!

  端木肆接過紙張,心裡默念著紙上的地址,猛地將秦筱安攬在懷中狠狠抱緊,嘴角咧開一道絢麗的弧度:「筱安,謝謝你為小依兒所做的一切!」


  秦筱安愕然一頓,隨即欣慰一笑,輕輕環住端木肆的腰身,其實該說謝謝的是她才對,她為藍若依所做的一切永遠沒有藍若依為她所做的多!藍若依說她是陽光,照亮黑暗中的她走出噩夢,卻不知道,藍若依亦是她的陽光。


  望著端木肆飛一般離開的身影,秦筱安的心才微微安定,望著沒有人影的遠處發愣,但願她沒有做錯吧,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沒有人失去誰就不能活的,藍若依,她對這個世界失望,是因為她失去得太多,多到,她都不敢再擁有,在她的意識當中,只要不在意只要不擁有她就沒有什麼好失去的。


  而她秦筱安,是藍若依在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可以在意的人了,可在絕望面前,秦筱安這個「在意」卻舉足輕重,永沒有那個答案來得重要,那是一種怨念,一輩子的噩夢!

  微風輕輕拂過,挽起起幾縷髮絲,軟軟地貼在細嫩的肌膚上,秦筱安出神地望著前往不知道在想什麼,離她不遠處,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狠狠得瞪著這個出神的女子,大手中的菜單幾乎要被他捏成廢紙,手指拽著黑青黑青,性感的薄唇緊緊抿著,好看的唇型幾乎拉成一條直線,如果眼神能射出暗器的話,出神的這個女孩幾乎可以被射成刺蝟!


  特別是當端木肆攬住秦筱安的時候,秦筱安抱住端木肆的時候,秦筱安望著端木肆露出那絕美笑容的時候,他絕不承認,他嫉妒,他羨慕,他恨不得將她搶回來!

  這個女人在他的面前從來沒有露出那樣的笑容,似乎在面對他的時候總是帶著一層保護色,從來沒有露出這種溫柔的,舒心的微笑!

  離得太遠他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知道只知道這個女人可以隨意讓別的男人擁抱!微笑!甚至是「著迷」!

  出神的女子,憤怒的男子都沒有發現,不遠處很隱蔽的咖啡桌旁,還有一對帶著眼鏡的男女在觀察著他們,見到他們兩人之間悸動舉杯相碰。


  「任務似乎不簡單,你能保證他不變心嗎?你的籌碼似乎不多了。」男子輕抿一口咖啡,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完全不自知的兩人,灰黑的西裝將那高大強壯的身材完美地襯托出來,光滑的肌膚,高挺的鼻樑,好看的唇型,烏黑的短髮,炫酷的眼鏡,頻頻引來周圍女人如狼的眼光。


  而他對面的女子,黑色的緊身衣將她的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完美地體現出來,緊身裙子短到堪堪包裹住緊翹的臀部露出修長白皙的大腿,同樣吸引著男人如狼的注視。


  女子似沒有發現周圍的異樣,妖嬈gouyin似得地舔著嘴唇:「歐玄冽是很精明,在商場上他就是帝皇,但是他在感情上卻白痴得可以,我敢確定,她的心裡除了俞貝兒誰也裝不下,即使他眼中有了秦筱安的影子,可他現在還不知道不是嗎?在俞貝兒出現之後,這個秦筱安,不過是一個隨手可扔的垃圾而已。」


  「你很自負,不要到時候輸得連自己都沒有了,歐玄冽可不是一個好糊弄的男人,別忘記了俞貝兒是一個消失了兩年毫無音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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