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真相,自己調查
乖巧地站在一旁的安琪兒拉拉媽咪的手,抬起頭疑惑地望著她,提醒還有一個寶貝在,不要忽略了她的存在。
「這是我的女兒,小名安琪兒。」秦筱安笑著自豪地介紹,嘴邊的溫柔足以讓人炫花眼,可以看出,秦筱安很愛她的女兒。
安琪兒很懂事很淑女地向端木肆行了一個小禮,笑顏咪咪,儼然一副小公主樣,「叔叔好,我叫安琪兒。」
這聲甜甜的叔叔讓端木肆的心猛地軟了起來,蹲著身平視著安琪兒的小臉,他總覺得這張小臉很熟悉,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不過安琪兒長的真的恨漂亮,大大的烏黑烏黑的眼睛,和秦筱安一樣乾淨清澈,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儼然一個小公主一般粉雕玉琢。
「安琪兒你好,今年幾歲了?」端木肆愛不釋手地捏著安琪兒粉粉的臉頰,手感很好,很糯很Q,不愧是秦筱安的女兒,比俞貝兒的兒子可強多了,歐飛衡不知道怎麼吃的,滿臉的肥肉。
「再過兩個月就五歲。」安琪兒很自豪地宣布,雖然她不知道安琪兒的真實生辰,但是在她撿到她的那一天,是她的重生,也是安琪兒的重生。
五歲?不是六歲嗎?端木肆一時還緩不過神來,難道秦安琪兒學哪吒三年懷胎不成。
「筱安!」端木肆還想問著什麼,秦筱安身後傳來一聲溫和的呼喚。
端木肆起身,越過秦筱安的身子望向她的身後,冷絕打開車門下了車,大步朝他們走過來。
像這些華夏出名的人物,不管是黑道上的商業上的還是官場上的,他們彼此是認識的,所以端木肆認識冷絕無可厚非,端木肆看著冷絕自然地站在秦筱安的身邊和他打招呼,驚愕地忘記了糾結安琪兒的年齡問題,想著秦筱安和冷絕又是什麼關係?
「厄,筱安,你們是……什麼關係?」端木肆的眼睛戒備地盯著笑得一臉溫柔的冷絕。
「我是……」
「他是我的朋友,冷絕。」冷絕的話被秦筱安站立的聲音打斷,秦筱安偷偷瞧了瞧冷絕而後尷尬地笑笑。
她真怕冷絕又說出他們是夫妻的話來,這種謊言戲碼一次兩次就夠了,說多了就沒有意思了,早上剛剛提醒他說沒有下一次,這不傍晚又來了一個老朋友,她真擔心冷絕玩上隱了,端木肆可不是歐玄冽。
冷絕也知道,所以他沒有否認秦筱安的話,只是莞爾一笑,微微向端木肆點點后低頭和安琪兒打招呼。
秦筱安正好將安琪兒交給冷絕,「冷絕,麻煩你照顧一下安琪兒,我和端木肆有事,可能會出去很久。」
「放心吧!這幾天我也有空,我會將安琪兒接到家裡去。」冷絕自然地牽過安琪兒的小手,沒有問她和端木肆去哪裡,做什麼,對他來說,端木肆不是他的情敵,就不存在所謂的敵意,自然對他不向最歐玄冽那般態度惡劣。
「寶貝,媽咪有事要忙,你自己要乖乖地聽冷絕叔叔的話,不要讓媽咪擔心不知道嗎?」秦筱安蹲著聲整理著安琪兒的衣襟,一遍又一遍地囑咐著,「如果今晚媽咪不能回來的話,你要乖乖地睡覺,鼓搗你的電腦不要太晚睡覺,記住了嗎?」
「知道了媽咪。」安琪兒乖巧地答應著,「我會早點睡覺的,媽咪,你也要早點回來。」
「嗯,端木,我們去你車裡談談。」秦筱安轉頭看向端木肆,剛才他提到了藍若依,她想,這事情她要搞清楚,當初他是怎麼想的,她看得出來端木肆是愛藍若依的,那為什麼端木肆會背叛藍若依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是誤會還是他移情別念?她願意相信是前者。
端木肆看了看秦筱安再看了看冷絕,微微點頭,「嗯。」
望著和端木肆一起遠走的背影,冷絕感覺自己不了解秦筱安,越接觸她越覺得他已經了解了全部的秦筱安,可也越覺得,他一點都不了解她。
「冷絕叔叔?!」安琪兒搖著高翔的手換回他的思緒,同時感嘆啊,大人的世界真複雜!
「安琪兒,今天晚上想要吃什麼?去法國餐廳吃牛排還是去吃肯德基?」冷絕低頭看著秦琪兒的小臉,斂了斂面上複雜的情緒,轉身朝著秦筱安反方向離開。
坐上端木肆的車上,秦筱安和端木肆說了一個地址后看著他的臉龐,端木肆這幾年成熟了,早就沒有了當初的花心公子樣,那雙桃花眼中卻也滿是滄桑,心裡微微嘆氣,他是忘不了藍若依的吧。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著,雖然秦筱安沒有說明白,但是端木肆知道,秦筱安是要帶他見藍若依,他此刻的心情既激動又忐忑,見到小依兒后他要說什麼?
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她?小依兒會不會原諒他?她又是否喜歡上另外的男人?如果是,他又要怎麼辦?
他很煩躁,不知道小依兒的消息他還能裝做早已經放開她的瀟洒,現在知道了她的消息,迫切地想見她又不敢見她的心情全部打亂了他的心神,他甚至不知道他此刻該怎麼辦?
端木肆的心中洶湧澎湃,面上扯著僵硬的微笑,努力保持著原來的邪氣,卻發現,好難好難。
「你能告訴我,當初你是怎麼想的嗎?你愛依依嗎?」靜謐的車廂中響起秦筱安輕柔的聲音。
「愛,很愛很愛,愛到讓我去死都可以。」端木肆說得很肯定,一點猶豫都沒有,他將藍若依當作自己的生命來愛護的。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依依,你知道,當她知道你背叛她又不肯解釋后的樣子嗎?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喝了三天的酒,還差點胃穿孔,你明明知道她做過腎移植手術的!」她只有一半腎,為了端木肆的背叛,她差點連剩下的半條命都沒有了!
端木肆沒有說話,雙眼通紅得可怕,此刻他的心劇烈地揪疼著,疼得他快要窒息了,小依兒她……她怎麼這麼傻?不值得,為了一個背叛她的的男人真的不值得。
端木肆緊咬著雙唇,尖銳的牙齒將下唇都要破了,他現在還能說什麼?說他後悔嗎?說他在六年前不該那樣傷害藍若依嗎?
不,秦筱安要的不是他的後悔,更不是他的不該……
「你沒有背叛她?」秦筱安說的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十分的肯定,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還疼愛著藍若依,那個人非端木肆莫屬。
「是。」
「為什麼?」既然這麼深愛著藍若依,為什麼還要這麼傷害她?他說過永遠不會傷害藍若依,可最後傷藍若依最深的卻是深愛著她的端木肆,老天就喜歡這麼捉弄人。
「她……她是我的親表妹。」終於,端木肆將埋藏他心裡最深的秘密說了出來,藍若依和端木肆,有著親親血緣關係!
「什麼?」秦筱安難以相信?這怎麼可能?
「是真的。 我也不敢相信,甚至調查了那件事情的背後秘密,但是事實就擺在我的面前,我如何不相信?如何能說服自己說這是一個誤會,藍若依和我沒有關係,沒有一丁點的血緣關係?」端木肆吸了吸鼻子,眨眨通紅的眼睛。
「當時你告訴我,小依兒的父親癌症晚期,她還想用自己僅剩的一半腎來祈求一個答案藍父都沒有答應,甚至,甚至她還患有精神病,我還和小依兒發生了關係,以當時那種情況,我如何告訴小依兒這種豪門家族中骯髒的事情,這事關藍,裴,端木三家的恩怨,那種醜陋的真相!」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由你自己一個人承擔,你寧可獨自一人承受著亂輪的帽子也要保護你最愛的小依兒。」秦筱安震驚地接過端木肆的話,不敢置信地問道,語氣中難掩滔天的嘲諷,她想過很多種原因。
想過端木肆因為家族的原因,他的父母威脅他不準靠近黑道出身藍若依所以端木肆才會狠心傷害藍若依。
想過端木肆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因為他的了絕症所以害怕藍若依耽誤了自己所以忍痛演了那樣的一齣戲。
想過端木肆因為確實事故花花公子的習性,對藍若依只是玩玩而已。
想過千萬種理由,卻唯獨沒有想過,因為端木肆認為,他和藍若依有著血緣關係!?
「是。」端木肆回答地很艱難,也能肯定,「如果事情回到六年前,我還是會這麼做!」
「不可能,你證實了嗎?驗過DNA了嗎?依依怎麼可能是你的表妹,藍若依的親生父母和你們端木家一點關係都沒有!」秦筱安還是拒絕相信,不,最真實的真相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和藍若依有血緣關係的是裴煜不是端木肆,端木肆的表妹是藍若依的姐姐藍寧夏,這一切都是誤會,誤會大了。
而這個誤會的真相,在這個世界上的知情者只剩下她一個人。
「我也希望這是假的,可是,這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藍若依的母親端木秋是我父親的親妹妹,我的親姑姑,這是千真萬確的,難道還會有假嗎?」端木肆赤紅著雙眼瞪著秦筱安,整個人就像個發怒的獅子,隨時都有可能撲上前將她撕碎了。
「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你沒有證實,一切都有可能。」秦筱安真的很想將端木肆的腦袋劈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依依那是你最愛的人,有什麼不能說的,這種誤會,該死的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什麼意思?」端木肆狠狠瞪著秦筱安。
「意思是端木秋不是藍若依的親生母親,端木秋的女兒是藍若依的姐姐藍寧夏,藍若依和你沒有血緣關係,和藍若依有血緣關係的是裴煜不是你!」秦筱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給端木肆聽,這就是事情的真相,端木肆搞錯了對象,他的表妹早已經死了!
「這關煜什麼事?」端木肆徹底愣住了,一個接著一個的炸彈炸得他腦袋一片空白,傻傻地眨著眼睛看著秦筱安,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總之你只要知道,藍若依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你們之間的複雜關係事關上一輩的恩怨,我一個外人不好亂說。」秦筱安拒絕看這個已經傻掉的男人。
「那小依兒呢?她在哪裡?過得好嗎?她是不是還恨著我?我……我不知道,我爸爸,她……姑姑,他們說的,還有出生證明,DNA驗證什麼的,我和藍若依是表兄妹!」端木肆幾乎是語無倫次地解釋著,那不是事實嗎?這是他父親交給他的東西,父親不會騙他的啊!秦筱安怎麼說藍若依和他沒有關係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腦袋亂了,一切都亂了。
「那就要問裴煜的繼母了。」秦筱安輕聲說道。
「沐姨?」
「這是太複雜了,說來話長,她是養了藍若依十六年的養母,藍若依以為的親生母親。」這也是她不想告訴藍若依事情真相原因,藍若依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等等,筱安,你越說我越糊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藍若依的母親不是死了嗎?怎麼會變成煜的繼母?」
「你自己去查,這是你們三家的事情。」秦筱安轉正身子看著前方,拒絕回答端木肆的問題,就是這個複雜的誤會葬送了藍若依的一生,包括她的生命,藍若依她至死都不知道真相。
「她呢?她在哪?她知道嗎?」他真該死,這都是他的錯!現在的他不想去管什麼血緣不血緣,他只想知道,藍若依現在在哪裡?他的小依兒這幾年過的還好嗎?有沒有恨他?有沒有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該死的,聽到秦筱安的話,他真的很想拿刀殺了自己!他的小依兒字啊六年前到底有多心傷才會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
轎車開了十幾個小時,等到達目的地后,已經是第二天早晨,秦筱安活動活動僵硬的身子,望了一眼莫名其妙的端木肆打開車門下了車,在路上買了一些黃菊默默地走著。
端木肆不敢多說什麼,狠狠皺著眉頭跟在秦筱安的身後,自她和他說清事情的真相後秦筱安就再也沒有理他,他說什麼問什麼都不坑聲,如果不是秦筱安睜著眼睛和偶爾扭動的身子,他都以為在他的副駕駛座上坐的是一個布偶,安靜地可怕。
端木肆抬頭望了望周圍,秦筱安所說的這個地方怎麼這麼像墓園?難道藍若依在住在這裡嗎?如果是陪她的母親也不對啊,她的親生母親不是葬在傾情墓園嗎?
清晨的墓園安靜極了,本來就不是清明節,一大清早的除了清理衛生的工作人員外再也看不到半個人影。
夏日炎炎,煩躁的心情讓端木肆喘不過氣來,心裡的不安隨著秦筱安的行走越來越大,氣氛十分的壓抑,壓抑得端木肆都要窒息了。
夏風吹過兩旁的柳樹,枝條迎風飛舞,像兩人此時的心情一樣飄蕩不安,青草吐著牙,鞋子踩在上面咯吱咯吱響著,明明是鮮嫩的顏色,映在端木肆通紅眼中那麼的沉重。
走過一排排的墓卑,灰暗的黑白照片透著死亡的氣息,有些墓卑讓長滿了野草也沒有人清理,有些墓碑上還放著枯萎的花束,告訴人們他們還有人惦記著,沉重,沉重,沉重!
端木肆越走越慢越走越難受,心緊緊地揪著,望著秦筱安的背影,手狠狠地抓著胸前心臟的部位,他甚至都感覺不到心的跳動。
一股強大的不安和絕望籠罩著全身上下。
終於,秦筱安在盡頭獨自劈開出來的地方停下,那裡立著四塊墓碑,三塊緊緊相依著,還有一塊離得有些距離。
四塊墓碑前都放著幾隻枯萎的花枝,一看就知道有些日子了。
秦筱安清理了墓碑上枯萎的花枝,還有旁邊新冒出來的野草,將手中新鮮的菊花放在上面。
直到秦筱安讓開身子,端木肆才轟得一聲腦袋空白,腳步跌蹌地後退兩步一屁股摔在地上,嘴角扯著笑,「不會的,筱安,這不是真的,你騙我的是不是,你騙我!騙我!」
連續兩聲,端木肆嘶吼地叫著喊著,雙腿蹬著向後移動,拒絕承認面前的三個墓碑中有一個墓碑上刻著的名字,鑲嵌著的照片是藍若依的。
「秦筱安,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告訴我啊,小依兒沒有死,她沒有死。」端木肆猛地沖站起來,狠狠抓著秦筱安的肩膀搖晃著,眼淚噴然而出。
「我比你更希望這不是真的,我比你更希望依依她還活著,可是,依依她死了,是你害死的!如果你當初沒有放棄依依,依依不會進藍幫,就不會被手下背叛死於非命。如果可以,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換藍若依還活著。」秦筱安怒吼著,心裡藏著的火山在端木肆指責的話語中倏然爆發。
他知不知道,自從藍若依確定她愛上端木肆后就決定,如果端木肆可以接受她,那麼她就退出藍幫,可是結果呢,就在藍若依將決定告訴端木肆的時候,他端木肆做了什麼?
為了一個不是真相的謊言居然背叛藍若依,他想過藍若依的感受嗎?與其說藍若依是被手下背叛至死,還不如說藍若依是一心求死,那種危險的死亡之地藍若依她原本可以不去的,她就是要用炮火來發泄她心中痛他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不,不是的,秦筱安,你騙我,因為我傷了小依兒的心所以你們要這樣處罰我是不是?這不好玩,不要開玩笑了。」端木肆扯著笑哭著,瘋狂地推開秦筱安的身子,茫然地四處張望著,希望找到藍若依的影子,她肯定在暗中看著,看他是不是後悔了,看他接受這種殘忍的處罰。
「小依兒!小依兒你出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出來啊,我不該傷你的心的,我已經接受處罰了,如果你還不滿意你可以出來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都可以,求求你出來啊,小依兒,求你……我求你了!啊!啊!」端木肆大聲叫喚著祈求著,瘋狂地在附近尋找著那抹他熟悉的影子,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秦筱安閉上眼睛,抿抿唇咬著牙,任由眼淚嘩啦啦地流著,轉身,面向藍若依的墓碑,手指輕輕撫著屬於她的照片,她的心愿是一家團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活著時候不能實現,死後她將藍若依和她的親生父母葬在一起,藍若依在另一個地方應該很幸福吧。
還有她的妹妹!
秦筱安有走向一旁的墓碑前停下,那個是她妹妹秦筱芯的墓,墓后還有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墓,碑上空白一片,她的寶寶,她那一出生就死了的寶寶,而墓裡面裡面放的是她為寶寶買的衣服。
那一天,她這一生最沉痛的一天,失去了所有的一天。
「依依,筱芯,寶寶,你們好嗎,我好想你們,好想好想你們,依依,筱芯,我實現了你們的夢想,我們的家,一輩子的家!還有寶寶,媽咪對不起你,沒能保護好你。」秦筱安跌坐在寶寶的墓前,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墓碑,就好像當初隔著肚子撫摸著寶寶一樣。
耳邊,端木肆瘋狂的嘶吼,她承認她是有私心的,憑什麼藍若依要承受那些不屬於她的過錯,甚至失去生命,而端木肆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生活?她就是要端木肆痛,千倍萬倍地痛!
回到依依不捨,秦筱安盯著手中的設計稿出神,手裡拿著畫筆頓在一旁,眼睛似乎要透過設計稿看向不知明的方向,距離端木肆知道真相有三天了,她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不對,藍若依已經離開了,這種痛苦應該隨著藍若依的死而結束嗎?
可是,如果她不說出來,那麼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會像她這樣記得藍若依了。
端木肆家的豪華別墅里不斷傳來怦怦地重物倒地的聲音,傭人們戰戰兢兢地躲在一樓張望著,聽著他們家的少爺在書房中瘋狂砸著東西的聲音,還有他撕心裂肺地怒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至端木肆少爺幾天前狼狽地跑回家后和家主大吵了一架跑出去,再回來,就聽到他砸東西和謾罵的聲音。
沒一會兒,書房猶如狂風過境般狼藉一片,唯一完好的就屬端木家家主所坐的那張沙發了。
沙發上坐著面色蒼白的中年男人,男人臉上帶著沉痛和惋惜,嘆著氣任由端木肆拿那些價值不菲的古董玉玩發泄,這一切都是誤會,就是著誤會讓他的兒子失去至愛,天意弄人啊。
「爸,你告訴我啊,當初不是你拿著這些東西告訴我小依兒是我的表妹嗎?出生證明,DNA驗證,這些都是你給我的,現在呢?小依兒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表妹,不是,不是啊。」端木肆幾愈失去理智般咆哮著,手中死死拽著那份他重新調查的結果,還有當初他父親親手交給他的證明。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就是這些假的東西讓他狠心傷害他的小依兒,讓他的小依兒失望和絕望,讓他的小依兒離開他。
為什麼會這樣,誰能告訴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寧可從來都不知道這些東西!
端木肆的父親閉上眼睛,彎頹的背,好想一下子蒼老了十歲,「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姑姑她會將唐芬芳的女兒和自己的女兒調包,要不然……」
「要不然我的小依兒就不會死!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拿我的幸福開玩笑,你知不知道我愛她,我愛她愛到可以放棄生命!」
「肆,人死不能復生,藍若依已經死了,你難道要為一個死人讓你爸陪葬嗎?」端木家主蹬著拐杖沉重低怒。
雖然這是他的錯才導致他的兒子狠心設計讓他的所愛誤會離開他,但是他也是被蒙在骨里的,當初他的妹妹的確是嫁給藍震並且生下一個女兒,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妹妹端木秋為了報復藍震和唐芬芳調換了他們的女兒。
「不,我已經失去了我的至愛,我怎麼可能再讓我的父親再離開我呢!」端木肆不斷後退著,靠著牆壁滑落在地上,手掌捂著眼睛掩飾著眼中的淚,誰說男人流血不流淚,特么的放屁,他怎麼可能讓他的父親給他的小依兒陪葬,小依兒一個人在哪裡會很寂寞,他會親自陪伴他的小依兒。
「肆……唉!」端木家主想要勸說兒子著什麼,到口的話語化為一聲嘆息,兒子是愛那個女人深至骨髓吧,要不然也不會為了她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爸,端木秋死了嗎?」端木肆狠狠擦了把眼淚,睜開眼睛盯著父親,眼中嗜血的光芒幾乎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他甚至不願意叫她一聲姑姑。
端木家主嚇了一跳,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靠著牆壁頹廢地坐在地板上的端木肆,「她死了,她是藍若依的母親,不是,是藍若依的養母,是藍若依親手下葬的不是嗎?這是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