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完美,國際巨星
歐玄冽的臉上一喜,抱著秦筱安站到門后,直接用腳踢著精鋼鐵門。
「嘭!」
「嘭嘭!」
「嘭嘭嘭!」
一下,兩下,歐玄冽不斷地踢著踢門。
走廊外,韓旭扶著一瘸一拐的米維拉跟在檢測中心主任,身後跟著冷絕的手下快速地朝著實驗區這邊趕來,經過門牌上掛著「實驗室樣品庫」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微弱的踢門的聲音,聲音很小的那是還是被米維拉聽到了。
米維拉立刻停止地走動,疑惑地看向被厚實的鎖鎖住的大鐵門,昨天她路過這裡的時候就感覺到很奇怪,這外面的溫度比一般的溫度要低很多,因為著急也就沒有多想,米維拉抿了抿唇,喚住還想繼續往前走的中心主任,「喬主任,這裡是……」
中心主任停下腳步,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尷尬地看著緊鎖的鐵門,「這裡是所有樣品的倉庫,嗯?怎麼回事?樣品庫一般是不會鎖門的,今天怎麼鎖住了?你們聽到有人踢門的聲音了嘛?」
「裡面有人!」米維拉沉下臉色,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果然,昨天的一切都是陰謀,他們想要將秦筱安關在這裡做什麼?
溫度低?難道說?「快,主任,找人開鎖~!」
「我來!」找人開鎖還不如直接將鎖毀了比較快。
冷絕的手下冷情上前兩步,將主任和米維拉向後推了兩步,從腰間抽出一把銀色的左輪,雙手握緊,槍口對準門鎖按下扳機。
「砰!」子彈衝出消音的左輪手槍,門鎖應聲斷裂,站在冷情身後的中心主任嚇得臉色白了又白,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冷情插回腰間的手槍,口乾舌燥地扯了扯嘴皮,腳步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
冷情眯了眯眼睛,抬起腿踢開鐵門,眸子斂了斂望進器皿庫中,不由得瞪直了眼睛,「歐玄冽?」視線落在他懷中蒙著頭的女子,驚訝地呼聲,「秦小姐?」
米維拉撐著韓旭的手臂走上前,也驚訝地睜開眼睛,「歐總?秦總?你們?」
歐玄冽的眼睛掃視了一眼門口的人,抿了抿雙唇,手臂抱緊了懷中的秦筱安,繞過冷情向外走去,路過米維拉的時候,腳步緩了緩繼續,「筱安發燒了,我必須帶她去醫院。」
說完頭也不回地超檢驗中心大門口走去。
米維拉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最重要的是秦筱安的身子,在轉身的瞬間,米維拉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與冷情相視一眼,再次看了一眼抱著秦筱安急步離開的歐玄冽,眸子沉了沉,心中一閃而過擔憂,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歐玄冽和秦筱安,一整個晚上都在這裡面?空氣中還未消散的氣味,米維拉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兩個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冷絕怎麼辦?冷絕等了秦筱安整整五年,難道到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嗎?
冷情明顯地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手掌推開鐵門走了進去,濃郁的情裕味撲面而來,冷情不舒服地揮了揮手上前走了兩步,視線劃過器皿桌下碎成一地的器皿,還有桌面上還未清理的痕迹,眉頭緊鎖。
轉身想要離開,眼角劃過頭頂上的中央空調頓了頓,瞳孔一縮,大步走了出去,朝著他的手下揮了揮衣袖,「將這裡團團包圍住,誰也不準進出。」
「是。」手下們應聲,沒有一刻耽誤便開始執行任務。
冷情收斂了臉上多餘的表情看了一眼米維拉,最後將視線落在韓旭的身上,「今天的事情你最好全部忘記,要不然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了的。」
「我明白。」韓旭在愣了一下后回神,鄭重地向冷情承若。
冷情沒有回應,冷冷地看向米維拉,「米維拉小姐,您現在要去哪裡?」
米維拉回頭看了一眼扶著自己的韓旭,手臂微微動了動,抽回身退了兩步,忍著痛站好,臉上勾起一道微笑,「韓先生,昨天的事情多謝你的相助,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就想走一步了。」
「好,那你一切小心。」韓旭沒有阻攔,後退兩步將道路讓了出來。
冷情深深凝望了一眼韓旭,韓旭微笑地回望,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或者害怕。
冷情收回視線扶著米維拉,沿著走道走出了檢測中心。
冷情的別墅中,冷情盡責地站在床邊報告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還有他調查的結果,躺在床上的冷絕心中一痛,瞳孔猛縮,放在被子下的拳頭驀然緊握,骨頭之間發出咯咯咯的滲人聲響。
冷情抬起頭,「當家,保重身體。」
冷絕的臉色一點都沒有因為冷情的關心緩和多少,伸出手,在半空中揮了揮,冷情抿了下唇,隨後什麼都沒有說,退身走出了房間。
「咣當。」
「噼里啪啦!」
「嘩啦啦。」
關上門的冷絕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無聲地嘆了嘆口氣,轉身離開。
冷情猛掀開被子,裸著上身下了床,赤腳踩在地上,任由碎片扎進腳底都沒有理會,直接踏過滿地的碎屑走道窗戶旁邊,危險地眯著眼睛看著遠方,五指抓住門窗上的欄杆。
「歐玄冽,還有背後企圖陷害秦筱安的小人,你們等著承受我的怒火吧~!」
「咔嚓」一聲,鐵欄杆在冷絕的手中彎曲,掰斷。
醫院中,歐玄冽將秦筱安安置好,坐在床沿上看著臉色依舊蒼白的秦筱安,眸子沉了下來,黑沉得幾乎可以滴出墨。
好看的唇抿起,豁然站起,轉身走出病房。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歐玄冽開著車回到歐氏企業,臉色冰沉地一路走到總裁辦公室中,推開門,裴煜坐在辦公室中的沙發上和端木肆商量著什麼,簽字筆不斷得在紙張上記錄著電腦上的數據。
聽到聲音抬起頭,裴煜停下手中的動作詫異地看向歐玄冽,「冽,你昨天去哪裡了?我們怎麼都聯繫不到你?」
「我和秦筱安被反鎖在實驗中心的實驗室中,今早才放出來。」歐玄冽目不斜視地越過沙發坐到辦公桌后的大轉椅上,重重地將自己的身子摔坐在上面,鬆了松領帶,手指在桌面上不斷點擊著,「煜,幫我查查六年前,我,俞貝兒,秦筱安還有,雷延霆。」
裴煜不解地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的紙張和簽字筆,「冽,你不是都已經查過了嗎?裴家的情報網還有國內黑道老大的關係網,為什麼還要再查?你要查什麼?」
「不知道。」歐玄冽伸手揉了揉疲憊的眉間,身子倒躺在椅背上,「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有人故意將其中最重要的事情給抹殺了,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秘密調查。」
「額~!」裴煜頓了頓,點頭應了下來,「那好吧。」
從頭到尾端木肆都是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眼睛一刻不移地盯著面前的電腦,似乎對歐玄冽所說的一點都不感興趣,歐玄冽睜開眼瞥了瞥端木肆,「俞貝兒最近有什麼動作?」
069需要,準備什麼
「能有什麼動作?自從上次在商場和慕家高媳大鬧了一場被你警告以後,這麼多天她不在別墅中,偶爾送你兒子上幼兒園,還能有什麼動作?」
裴煜坐回沙發上,雙腿自然地交疊著,從口袋中抽出一根香煙點燃,隨手將煙喝喝打火機扔在茶几上,「估計是等我們對他的戒備心降低以後再有動作吧。」
「嗯。」歐玄冽輕聲嗯了一聲,垂下眸子,掩住眸中德情緒,「繼續盯著吧,歐氏或者裴氏端木氏的情報網還是不能用嗎?」
端木肆聽到歐玄冽提到自己的名字,機械地轉了轉頭,而後再僵硬地收回落在歐玄冽身上的視線,集中在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恢復了一半,在過一點時間就能用了。」
「你們繼續監視著,估計背後的人很快就會有動作了,接下來還有很多的事情,他們一定會瞄準空隙襲擊我們。」
「好。」
「嗯。」
歐玄冽轉眼看了兩人,伸手從辦公桌上疊放得高高的文件中拿過一本,一手勾起一把簽字筆低頭批閱起來。
但是平常只要拿到文件就能很快進入工作狀態的歐玄冽,這回失神得厲害,一頁文件半天都沒有看完,簽字筆在紙張上無意識的寫著,眼神專註,思緒卻不知道飛離到哪裡去了。
「扣扣。」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歐玄冽沒有動靜,裴煜詫異地看了一眼「認真」的歐玄冽,抬頭看向門口,「進來。」
菱言手中拿著文件夾走了進來,對著沙發上的裴煜和端木肆打了個招呼,「裴總,肆總。」
裴煜微笑點頭表示回應,菱言也不指望端木肆會給他反應,徑直越過沙發走到辦公桌旁邊,將文件放在歐玄冽的面前,抬起頭,視線劃過歐玄冽正在「批閱」的文件,詫異地挑了挑眉頭。
秦筱安?這文件上密密麻麻寫著秦筱安的名字,總裁今天是怎麼了?平常不要說這麼光明正大地寫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了,就是走神也很少發生,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歐玄冽猛得抬頭,見到菱言詫異的眼神,低頭看了一眼筆下的文件,快速地合上,一本正經地坐直身子,「什麼事?」
菱言尷尬一笑,「這是和華菱公司合作的案子,請總裁批閱,今天就要恢復對方公司了。」
歐玄冽聞言,拿起文件快速瀏覽了一遍,想都沒有想,直接簽下自己的名字,合上文件交給菱言。
菱言再次愣了一下,獃獃地接過文件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確定,今天的總裁很不正常,要是換做以前,哪有這麼快就簽字?至少要考慮考慮上面的數據吧。
菱言愣在辦公桌旁邊半天,歐玄冽很不悅地皺了皺眉頭,聲音沉了幾分,「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沒事了,那總裁,我就先出去了。」菱言趕緊否認,收迴文件看了看,對著歐玄冽點點頭走了出去,邊走邊搖頭,很不對經,真的很不對勁。
見菱言走了出去,歐玄冽再次翻開合上的文件,看著滿頁的秦筱安,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微笑,想到昨天晚上的美好,心中的苦悶瞬間消失不見,留下來只有淡淡的甜蜜。
伸手,將寫滿秦筱安名字的紙張取了下來,小心地疊好放在暗屜中,這回才進入工作狀態。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當時鐘在整點報時后,裴煜和端木肆也起身離開,歐玄冽終於將最後一份文件批閱完成,看著高高疊放的文件,歐玄冽的雙唇抿了抿,眼神暗了暗,伸手按下秘書的通訊鍵。
不等接通,歐玄冽煩躁地又取消了,放在桌面上的雙手緊了緊,手掌包裹著拳頭,眉頭緊蹙,
想了想,還是伸手按下通訊鍵。
「總裁?」菱言接起電話疑惑地問了一聲。
歐玄冽抿了抿唇吩咐道,「進來。」
說完不等菱言反應就掛斷了電話,等菱言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歐玄冽十指相交放在桌面上,雙眼迷離地望著窗外的方向,菱言愣了愣,抬腿走到歐玄冽的辦公桌前幾步停下,試探性地開口,「總裁,您找我什麼事情?」
歐玄冽聽到聲音回眸,盯著菱言的眼睛不說話,菱言被歐玄冽的眼神盯地全身毛毛的,後退了兩部扯扯嘴角,「總裁,您有什麼吩咐請說。」
「女孩子一般喜歡什麼東西?」歐玄冽忽然開說問道。
「啊?」菱言徹底愣住,驚訝地瞪大雙眼看著歐玄冽,好像再看外星人一樣。
歐玄冽沒有理會菱言的反應,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看到菱言的反應,繼續疑惑地問,「去醫院看女孩子,不,有了孩子的女子,應該帶什麼禮物去?」
「總裁?你說的是誰?」菱言尷尬地閃了閃眉頭,手指饒了繞後腦勺,好吧,他是說廢話了,總裁明顯說的就是秦筱安嘛,沒看到早上的時候,總裁滿腦子都是秦筱安秦筱安的嗎?
歐玄冽果然如菱言所料,抬起頭狠狠瞪了一眼他,手指在桌面上敲動得更加快速,菱言呼吸一窒,張了張嘴,咽下去口水說到,「如果是去看生病的女子,一般都是帶一束鮮花,嗯,帶一束她最喜歡的鮮花就好了,如果有條件的話自己煲湯送過去,保證美女感動地稀里嘩啦。」
鮮花?煲湯?歐玄冽的眉頭狠狠皺了一下,這些東西他從來沒有做過,就算是俞貝兒,他最多也就是買個鑽戒或者禮物送過去,一般的女子不都喜歡鑽石玫瑰嗎?
但是想到秦筱安,這個女人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她需要的永遠不是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秦筱安更看重的是心意,而不是物質上的需求,要不然在他遠赴英國的那兩年,她早就過上了貴婦的生活,將自己的腰包攢得鼓鼓的,而不是辛辛苦苦地出去工作,自己承擔父母留下的債務和妹妹的生活費。
歐玄冽斂了斂神色,伸手在半空中揮了揮,「你去幫我定一束……」說到這裡,歐玄冽的聲音猛地頓了下來,秦筱安喜歡什麼花?喜歡喝什麼湯?他發現,他對秦筱安真的很不好,連她最基本的喜惡都不知道。
咬了咬牙,歐玄冽接著說道,「鮮花你自己看著辦吧,下班我就需要。」
「好的總裁,那我定一束黃玫瑰吧,十九支黃玫瑰可以嗎?湯的話就煲一盅養生湯,您看這樣安排可以嗎?」菱言輕聲一笑,善意地提供選擇,作為歐玄冽的首席秘書,為總裁解決私人煩惱也是他的職責所在。
聽到菱言的話,歐玄冽不悅地蹙了蹙眉頭,「黃玫瑰的話語不是不潔嗎?怎麼還選擇黃玫瑰?」
說到這裡,他還要感謝端木肆,校園時期和俞貝兒相戀的時候也曾吵過架,當時他就買了一束黃玫瑰想要道歉,可是被端木肆嘲笑了很久。
既然是不潔的象徵,那麼菱言這話是什麼意思?
菱言耐心地解釋著,「19枝黃玫瑰加龜背葉加綠葉配上情人草這是道歉請原諒的意思,也代表著對愛情的挽留……呃……」
菱言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尷尬地看了看歐玄冽,貌似,總裁和總裁夫人還沒有離婚吧?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扯了扯了嘴角,菱言的腳步像后挪了兩步,「總裁,你看,要不要換一種鮮花?」
歐玄冽沒有發覺到菱言眼中的尷尬和語氣中的僵硬,當場拍案決定,「那就按照你說的吧,馬上送到我這裡來。」
菱言點點頭,「是的,總裁,那沒有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歐玄冽伸手在半空擺了擺,菱言示意地點頭退身離開。
醫院中,秦筱安艱難地撐開眼皮,白茫茫的天花板讓她的腦袋空白一片,無力地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轉轉僵硬的脖子想要撐起身,低聲呻喑了一下,狼狽地摔回床上,全身上下都是痛的,沒有哪裡不痛。
秦筱安轉眼掃視了四周,咳了咳乾澀的喉嚨,「這……這是哪裡?」
「筱安?你醒了,來喝口水。」在一旁守護的冷絕見到秦筱安醒來,趕緊扶她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唇邊。
秦筱安看了眼冷絕,低頭猛喝水,足足喝了三大杯才感覺到喉嚨舒服了點,推了推冷絕的手臂,「冷絕,你怎麼在這裡?你的傷沒事了嗎?」
冷絕的眼神幽暗,緊了緊手中的杯子,垂下眸子掩去眸中的冰冷怒火,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我好多了,倒是你,你發燒四十度,是……歐玄冽送你來醫院的。」
「他?」秦筱安窒息了一下,回想起在實驗室中旖旎的一夜,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放在被子中的手漠然拽進,被角被抓在手中不斷縮著,臉上似乎帶著無所謂,「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冷絕的視線掃過垂在秦筱安腰間的被子,心中苦澀一笑,若無其事地坐在床沿上,「如果你想離開,隨時都可以。」
「那準備出院吧。」秦筱安低頭,鬆開發白的手指,嘴角的弧度苦澀萬分。
冷絕沒有決絕,按下耳邊的通訊儀器,輕聲吩咐幾句,拿起準備好的衣物遞給秦筱安。
秦筱安默默地接過衣物,僵硬地下床進了衛生間,將身上的病服換下,看著鏡子中蒼白的自己,還在期待什麼呢?一如六年前,歐玄冽,還是那麼忽視你,,你應該可以死心了吧。
對著鏡子的自己扯了扯嘴角,秦筱安開門走了出去。
「我們走吧。」冷絕走上前,輕輕攬住秦筱安的肩膀往門口走去。
才轉身,秦筱安的步子僵了下來,眼中的冷漠似乎帶著狂喜。
070我該,拿你如何
歐玄冽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視線落在冷絕攬著自己肩膀的手掌上,他一手抱著一大束黃玫瑰,一手提著一個鋼製保溫盒,十九朵黃玫瑰加上情人草,那是挽留愛情的意思。
秦筱安的嘴角苦澀地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挽留?歐玄冽,你不覺得現在已經太晚了嗎?六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人徹底地對你失望。
眼中的狂喜也是一閃而過,冷漠地將視線轉回,秦筱安輕聲對著冷絕說到,「我們走吧。」
冷絕驀然拽緊的手鬆開,將秦筱安的肩膀攬緊,面色沉默地對著歐玄冽點點頭,帶著秦筱安抬腿走出病房門口。
經過歐玄冽的時候,秦筱安感覺手臂被一隻強勁的手掌抓住,腳步也聽了下來,秦筱安垂下眸子,只是站著,什麼話都沒有說。
冷絕猛得轉身,將歐玄冽的手掌從秦筱安的手臂上劈開,聲音中帶著無限的憤怒,「歐先生,請你放開我的女人,她不是你能玩弄對象。」
「你的女人?」歐玄冽沒有看冷絕,視線靜靜地看著秦筱安的臉上,希望可以得到她的否認,或者她的異樣情緒,但是他失望了,秦筱安的臉上淡漠無痕,似乎這一切都不關她的事情,「冷先生,你問問你懷中的女人,她,到底是誰的女人。」
「歐玄冽~!」秦筱安忽然低聲怒吼打斷歐玄冽下想要說的話,深呼吸,嘴角掛上疏離的微笑,「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昨天晚上只是個意外,你需要,我也需要,恰好如此,而以。」
「而以?」歐玄冽嘲諷地大笑,「秦筱安,我給你的難道就這麼廉價嗎?」
「廉不廉價不是由你我說了算,我們,不!可!能!」秦筱安突然鎮定地抬起頭,毫無畏懼地回視地迎上歐玄冽的視線,「我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冷絕,我們走。」
冷絕上前一步,擋住想要再次攔住秦筱安的歐玄冽,眼神嗜血而暴戾,靠近歐玄冽低聲威脅,「歐玄冽,我不管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情,有我在的一天,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在傷害到秦筱安一根汗毛,不會。」
站直身子,眼角看了眼已經走出去很遠的秦筱安,冷絕整了整衣襟,「秦筱安有我守護,你,不配。」
歐玄冽站在病房的門口,危險地眯著眼睛看著冷絕攬著秦筱安的肩膀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提著保溫盒和玫瑰的手一寸寸握緊,骨頭與鋼鐵猛烈摩擦,發出咯咯咯的滲人聲音。
「嘭!」
「唰啦啦!」
一聲劇烈聲響,保溫盒中的湯湯水水灑滿整個病房,養生湯中,何首烏,冬蟲夏草散落一地,湯水流淌,漫過黃色的碎瓣,與花瓣上露珠混合在一起。
狼藉的地面,黃色花瓣上湯水像是在嘲笑他的一舉一動,即使他做得再多又如何,秦筱安這個固執的女人,恨他的依舊恨他。
既然溫柔迂迴的手段得不到她的心,那麼,秦筱安,我不會在縱容你的任性。
冷眼撇了下地上被遺棄的花束,歐玄冽抬腿,大步地離開病房。
前來查房的護士走了過來,震驚地看著地上的花束和散落的湯水,蹲身心疼地撿起落了一般花瓣的黃玫瑰,手指小心地攏了攏,「誰這麼敗家,這可是奧地利進口的野生黃玫瑰,一支就要好幾千呢,這麼浪費?哇,冬蟲夏草?千年何首烏?天山雪蓮?天啊,這一小鍋起碼也要好幾萬吧,不喝也不用這麼浪費?」
坐在冷絕的車上,秦筱安的眼睛失神地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景物,又好像透過這些看向不知名的方向,轉手緊緊握著胸前的安全帶,手指在無意識地收緊。
冷絕一邊開著車一邊看著秦筱安的表情,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握緊,鬆開,再握緊,再鬆開,如此反覆。
「吱呀~!」跑車突然在路邊停了下來,慣性原因,秦筱安的身子向前傾了傾又撞回椅背上,神遊的思緒頓時回籠。
秦筱安擔憂地皺了皺眉頭看向冷絕受傷的表情,心中一窒,抿抿唇什麼話都不說,她知道,每次她都是一再地傷害這個溫柔又霸道的男人。
「筱安,你想回到歐玄冽的身邊嗎?」冷絕猛然鬆開方向盤,身子頹然地倒在椅背上,從車攔中拿氣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夾在手中開始吞雲吐霧。
秦筱安將腦袋枕在車枕上,輕聲嘆了一口氣,「冷絕,我以為我表達地很清楚了,我不想再說這件事情。」
「筱安,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冷絕轉過身子,鄭重地看著秦筱安的眼睛,不希望她迴避自己。
可是秦筱安直接閉上眼睛,沉默不言。
冷絕心中一痛,手指快速地一轉換擋器,腳下油門猛轟,跑車像離弦的箭般沖了出去。
停在別墅外,冷絕二話不說,揭開安全帶,徑直朝著自己的別墅走去,也不去管秦筱安,打開門,進門,甩上門,「砰」地一聲,大門掩住了他受傷孤獨的背影。
坐在車上的秦筱安,眼眶紅了紅,抬起頭望向天空,手掌捂住嘴巴,細碎的聲音從指縫中慢慢溢了出來。
對不起,冷絕,真的對不起,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好,我真的承受不起。
我要怎麼做才能不會傷你的心?
你知道的,受過傷的心,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痊癒的,即使過了六年,即使恨他恨了六年,可是,憑心而問,她真的能放開嗎?
即使不斷地告誡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她對他除了恨還是恨,可是,事實上真的是這樣的嗎?
你知道,我也知道,難道不是?
冷絕別墅的三層,冷絕一臉沉痛地看著不遠處的轎車,他看得到,秦筱安還在跑車中,不是她想要逼秦筱安,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秦筱安,你能告訴我嗎?
「當家。」身後,冷情心疼地順著冷絕的視線看向轎車中德秦筱安,心中突然很想就這樣下去將她解決了,但是他真的,冷絕不會同意的,這位女人,就是當家這一輩子的劫。
冷絕收回視線,眼神轉而冰冷嗜血,聲音也如同千年冰窖中傳出來一般,「如何。」
「回當家,一切進展順利,除了日本垠道藤家族外,另外一個勢力也在漸漸地浮出水面。」冷情收回多餘的情緒,嚴謹地回答冷絕的話,將外露的表情藏在心中。
「很好,繼續監視,不準放過任何一個線索。」說到這裡,冷絕淡然地瞥過冷情的眼睛,面上無風無雨,連聲音都平淡無奇,「冷情,作為我的手下,你應該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冷絕的聲音很輕,很淡,很平靜,就好像在說著今天晚上吃點什麼,但是就是這樣平淡無奇的聲音,讓冷情的身子狠狠震了一下,瞳孔猛烈一縮,立刻垂下腦袋,「屬下明白,當家。」
「嗯。」
第二天大清早,秦筱安將自己收拾好后,馬不停蹄地就往公司中跑車,公司外,那些沒有及時收回產品而利益受到傷害的消費者們幾乎將門口圍得水泄不通,暗地裡還有媒體記者在蹲點著,希望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而公司外的巨大廣告牆屏上不斷地播放著此次事情的最新報道,看著那些胡言亂語沒有一點真實性的報道,秦筱安的眼神沉了下來,方向盤一轉,轎車開進柏油路,揚長而去。
將藍牙通訊掛帶好,秦筱安播下米維拉的通訊,不久就接通了米維拉的通訊。
「秦總。」
秦筱安聽到聲音,心微微放鬆了一下,「米維拉,你沒事吧?腳怎麼樣了?」
「沒事了,休息幾天就應該沒有大礙。」通訊另一邊,米維拉微笑地回答。
「那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來公司了。」秦筱安點點頭,「對了,希翎夜是今天的航班吧。」
「哎呀。」通訊另一頭傳來米維拉懊惱的聲音,「我都差點忙亂了,希翎夜可不是今天回國嗎?我居然給忘記了。」
秦筱安微笑,「我去接機,那些樣品有結果了嗎?」
「冷絕已經送到另外一家更權威的檢測中心,估計明天早上就會有回復。」
「好,你安排一下,明天依依不捨召開記者招待會,將所有的資料都準備好,我們澄清此次的下毒事件。」秦筱安眼神一眯,手指快速的轉動著方向盤,轎車在柏油路上華麗地點了漂移進入小巷子中,從捷徑開往機場。
「都調查好了?兇手也找到了嗎?」米維拉詫異地愣了一下,著急地問道。
「全部都調查清楚了,只要等到明天,先將小魚小蝦逮個精光,我們打草驚蛇,我就不信背後的黑手不驚慌。」
「吱呀~!」一聲,轎車在機場前停下,秦筱安拔下鑰匙,從物品欄上拿起一個黑色大墨鏡戴上,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眼睛精光閃現,隱在墨鏡下看不到她眼中的危險。
「是。」
秦筱安大步朝著機場走去,坐在等候廳中,秦筱安雙手環胸,眼睛盯著機場出艙口,一個一個打量著出來的人,搭在手臂上的手指輕輕點著。
很快的,所有的遊客都下了飛機,出艙口在也沒有人出來,秦筱安的眉頭緊蹙,這個希翎夜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坐這班航班嗎?
還是說他臨時有事不能回來了?
那明天的記者招待會怎麼辦?
071喂喂,還沒上車
「哦,美麗的秦筱那小姐,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希翎夜,好萊塢華裔明星希翎夜。」秦筱安的身後,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從背後伸到面前,骨指分明的手指精緻完美,一點傷痕都沒有。
秦筱安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突然,眼神冷了下來,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那隻簡直堪稱為上帝傑作的手掌,掌心迅速地泛起了紅暈,但是手掌卻沒有收回,固執地伸在她的面前。
秦筱安無奈地嘆了嘆氣,轉身,男子帶著藍色的鴨舌帽,大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留下微尖性感的下巴,上身一件廉價的地攤貨襯衫,下身一條七分長的哈倫褲,一雙破舊的球鞋,肩上掛著黑色的圓圈背包,全身上下哪裡一點像那個高高在上的國際巨星希翎夜?
秦筱安無聊地翻翻白眼,「希翎夜,你鬧夠了沒有,這樣耍我很好玩嗎?」
希翎夜無辜地眨眨眼,收回被拍紅的手心,「我哪裡在鬧,我是很認真地地自我介紹好不好。」
「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也不希望被你的粉絲人出吧,你被人出沒有關係,連累到我,我跟你沒完!」壓低聲音,秦筱安小心地望了一下周圍,發現很多人的目光已經集中在她和希翎夜身上了,疑惑的目光讓秦筱安害怕下一刻就會認出希翎夜的國際巨星身份。
希翎夜聳聳肩,抬腿和秦筱安並肩走出機場,隱在墨鏡下的眼睛一閃,快速地追上秦筱安的腳步,倒退地注意著她面上的表情,「筱安,這次這麼著急的讓我回來,不會是想我這麼簡單吧?我聽說你的公司出現了問題,嚴重嗎?有解決的方案了嗎?」
秦筱安的腳步一窒,復而若無其事地繼續前進,聲音也嚴肅了許多,「有人在背後搗鬼,所以我需要你這個國際上舉足輕重的大佬給撐撐門面,將證據公布給廣大消費者們知曉,有你出面,我想消費者們會更容易相信,畢竟你的重量可比我重多了。」
「給你成門面?」希翎夜沒有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答案,當場愣了一下,「我怎麼聽說你是請我回國當證婚人的?」
秦筱安的嘴角勾起陰險地微笑,帶著陰謀的味道讓希翎夜不由得抖了抖身子,無知地看了看天空,今天天氣不錯啊,怎麼感覺有股陰深深的冷氣襲擊而來?
秦筱安的腳步不變,穩穩地朝著自己的轎車走去,低頭彈了彈身上的衣服,「請你當徵婚人只是第一步,你不是想要做依依不捨的形象代言人嗎?我准了,作為依依不捨未來的形象大使,為公司正名是你的職責所在吧。」
希翎夜配合著秦筱安的腳步倒退地走著,一手抱胸一手摸著下巴,嚴重懷疑地看著秦筱安陰險的笑容,聲音中帶著明顯不相信,「是……這樣嗎?」
「當然……」話到嘴邊突然戛然而止,眼睛突然瞪直了看著希翎夜的身後,「希翎夜,快跑!」
秦筱安也戴著大大的墨鏡,所以希翎夜沒有看清秦筱安眼中的驚訝與震驚,聽到秦筱安詫異的聲音,愣愣地想往回頭看看是什麼東西讓秦筱安這麼震驚,但是他的腦還沒有轉回,手腕就被一道強大的手勁抓住,不由分說地往反方向跑速逃跑著。
秦筱安的速度很快,希翎夜感覺到周圍風呼啦啦地刮著臉頰,一手被秦筱安拉著,另外一隻手鬱悶地護著腦袋上的鴨舌包,避免因劇烈地運動而將帽子吹落暴露了他的行蹤。
希翎夜幾乎是被秦筱安拖著跑著,大男人腳步決然硬生生地追不上小女人的腳步,想要回頭看看身後卻找不到機會,「筱安,後面有什麼東西?惡鬼在追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