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四寶峰的一眾弟子之中,最強之人一直都是項子御和泠溪。
在結丹期的時候,泠溪要比項子御強一些,可在他們成為十異象金丹大圓滿之後,項子御已是漸漸的將泠溪甩開了。
但是除了項子御之外,四寶峰弟子會中的最強之人,必然是泠溪無疑。
閉月仙子也明白,曹振是轉世大能,而且,在九顆異象金丹的時候,便能夠達到金丹期極限,恐怕在轉世大能之中都是極強的存在。
她們東洲如今雖然沒有轉世大能,可她卻是看到過一些記載,有些轉世大能,在十異象金丹大圓滿的時候,甚至都無法成為金丹期極限的存在。
在對比一下曹振,很明顯,便能看出曹振的強大與恐怖。
所以,曹振的能夠有出色的弟子,卻也正常。
所以,她在聽到曹振的弟子全部都是十異象金丹大圓滿之後,微微驚訝了一下,畢竟記載之中,像是東荒、東疆等荒涼之地,因為資源匱乏,靈氣稀薄的原因,他們出現的十異象金丹大圓滿必然要少許多的。
可想到曹振轉世大能的身份,她還是能夠理解的。
可如今她在聽到曹振說她的弟子,又是頂尖十異象金丹大圓滿,又是無線接近金丹期極限的存在之後,她有些不淡定了。
曹振說完自己的兩個小弟子以及泠溪之後,最後看向了言有蓉,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傳音入密道:「還有,那個看起來很是冰冷的女弟子,她……我還真有些不太清楚,她如今屬於何等程度,她應該比那些頂尖十異象金丹大圓滿要強一些,但是卻也沒有達到無線接近金丹期極限的程度。」
言有蓉如今的實力,他還真的不好判斷,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現在的言有蓉是比朵朵要強一些的。之前在無邊血獄之中,言有蓉在戰鬥中,表現出的明顯比朵朵要強一些。
只是,他不知道,言有蓉他們在修鍊了八九玄功之後,都達到了什麼程度。
閉月仙子神色怪異的看向曹振,傳音入密問道:「所以說,你並不喜歡冰冷的人。」
曹振頓時呆了一下,什麼情況?閉月仙子這話轉的有些快,這有什麼關係嗎?他滿是奇怪的傳音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看,你對大的……我說的是你的大弟子,還有你的小弟子,你都非常的熟悉,知道她們現在是什麼程度,但是這個冰冷的弟子,你連人家如今的實力,屬於哪個檔次都不清楚,顯然,你對她並不是特別關心,因為你不喜歡這紅冰冰冷冷的女人。」
曹振頓時服了,這都能夠扯到一起?
而面對閉月仙子的話,他更是發現,一時間,他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
閉月仙子繼續傳音入密問道:「你的另外一個弟子呢?剩下的這個女弟子,她又是屬於什麼程度的十異象金丹大圓滿?」
「她不是我的弟子。」曹振知道,閉月問的是梨珂。
「她不是你的弟子?」閉月仙子臉上露出一道意外之色,傳音入密問道,「你不是有四個女弟子嗎?」
曹振很自然的將話題轉移道了羿生身上說道:「對啊,我是有四個女弟子,但是我留下了一個女弟子,在我們百峰宗,我們峰怎麼也得留一個人看家吧?而且我那個女弟子,特別擅長煉丹,所以更多的時候,她都留在我們四寶峰中煉丹。四寶峰就是我們峰的名字,我還是四寶峰的峰主。」
閉月仙子追問道:「那,這個女人是誰?」
曹振卻根本沒有回答閉月仙子的問題,繼續介紹著沒有前來的羿生道:「我那個弟子也是十異象金丹大圓滿,不過,她的實力卻是要弱一些了,現在我所有弟子之中,最弱的應該是她了。
恐怕她的實力都不見得達到頂尖十異象金丹大圓滿的程度,不過,這主要是她太忙,修鍊的時間太少,除了要煉製丹藥之外,我在東荒還有一些產業的,我這個女弟子,還是一個商業奇才,那些產業也需要她來處理。」
「我問的不是你另外一個弟子。」閉月仙子根本就不關心那個沒有前來的弟子,曹振外出,都不帶著那個弟子,有什麼好擔心的,她現在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女人,曹振帶了這麼多人來,竟然只有一個不是他的弟子,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而且,剛剛這四個女人看自己的時候,就是那個不是曹振弟子的女人,敵意最深。
曹振眼看無法轉移話題,只能硬著頭皮傳音入密說道:「你說她啊,她是我們百峰宗的大長老,而且,當初發現那個密道的時候她也在,所以她便跟著來了。」
曹振說了一句之後,迅速轉移話題說道:「還有剩下的那個小胖子,那個也是我的弟子,不過他比較特別,他是風火大劫的修為。」
「風火大劫?」閉月仙子的注意力瞬間被成功轉移,滿是驚訝道,「你怎麼還帶著風火大劫到處亂跑,一旦遇到危險,一旦發生戰鬥,他還能容易便會招來風火天劫,那多危險?」
曹振剛剛想要解釋一下,閉月仙子的話音再次傳來。
「為什麼那個密道,除了你和你的弟子之外,偏偏有這麼一個外人知道?你們……」
曹振頓時服了,就繞不過梨珂了是吧?
他有些沒好氣的迴音道:「哪有這麼多為什麼?哪裡有這麼多問題啊?我們現在是在遺迹之中,你還讓不讓我去聽音律聲了?」
話音落下,閉月仙子整個人似乎都被震住了,她甚至都不再傳音了,怯生生道:「不問了,人家不再問了。」
她那副做錯事孩子一般的樣子,看的四周的眾人一個個都呆住了。
他們看到了什麼?
閉月仙子對這個曹振,竟然如此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他還是不是偷偷的給閉月仙子下了什麼迷惑心智的毒藥?
曹振也呆住了,自己就這樣震住了閉月?
這個丫頭,脾氣這麼好的嗎?這麼聽話的嗎?
那可是一個金丹期極限的存在,別說金丹期極限,就算是十異象金丹大圓滿的人,哪個沒有點脾氣?
她這是什麼情況?
還有她這眼神,為什麼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種越發迷醉的感覺?
這個丫頭,不會是個受吧。
曹振回頭看了看閉月仙子腰身下的翹挺,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不然抽個時間,打她幾巴掌,試探試探?
他輕輕甩了甩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出腦外,仔細聽著,四周傳來的淡淡的聲音,尋聲找去。
另外一邊,梨珂狠狠咬著牙,帶著泠溪等人,悄然跟在了曹振等人的身後。
不止是他們,隨著閉月仙子到來,卻是也有一些人,隨著閉月仙子走去,其實,他們主要不是想要跟著閉月仙子,而是想要跟著曹振。
他們可是聽說過了,曹振乃是頂尖的音律大師,那些高塔,閉月仙子她們之所以能夠搶到,也是因為,曹振在音律上的造詣太高了。
那些高塔,即便是那些擅長音律之人,甚至是五音教、魔音教這樣以音律入道的大教中的天才弟子,也需要時間去聽高塔中傳來的聲音才能演奏,可是曹振根本不需要聽,便能夠直接演奏。
他們更是聽說,只要曹振和閉月仙子出現的高塔,最後高塔一定會屬於曹振和閉月仙子,即便有人和曹振一起演奏,也會因為曹振的影響,從而出現失誤。
為什麼曹振總是能夠找到高塔,一定也是因為他的音律造詣太高。曹振的音律水平更高,恐怕是能夠發現別人發現不了一些特殊之處,所以,他們選擇跟著曹振以及閉月仙子走。
除此之外,此處,更有不少早已經到達的高手,也在一直觀察著曹振和閉月仙子。
雖然他們只是兩個人,可仍舊有不少人滿是警惕的看著兩人。
同樣的,閉月仙子隨著曹振一邊前進,也一邊打量著四周,看著來自一個個勢力,有可能會威脅到她搶奪銀光羽翼之人。
「必須要注意閉月仙子。」
「是啊,那可是金丹期極限的存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個音律大師。」
「不要忘記,還有龍吟教,她說不讓龍吟教的人插手,可當真的動手之後,若是有人敢攻擊閉月仙子,龍吟教的人怎麼可能不管!」
突然,閉月仙子的目光一下了落到了遠處,一個穿著一身血色長袍的男子身上,這個男子並非如同大多數男修一般,將頭髮綁在腦後,而是任由頭髮披散下來,而他的這一頭長發更是如同鮮血一般的紅色。
他深邃的雙眸幾乎是同一時間,向著閉月仙子望去,看到閉月仙子,他的嘴角頓時勾出一抹,讓人頭髮發麻,渾身不由泛起一片雞皮疙瘩的笑容。
曹振雖然主力力都集中在附近的聲音之上,卻也順著閉月仙子的目光,發現了閉月仙子所注意之人。
閉月仙子很快開口低聲說道:「此人,乃是泣血魔教的血戮魔,金丹期極限的存在,跟在他身邊那人,乃是府樂宗,在乾坤逆轉小紀元時期的掌宗,是東洲極其擅長音律之人。
在我們東洲有這麼一句話,東魔、西仙、南音、北府、終(中)曲誤。
說的便是我們東洲,年輕一代,最為擅長音律之道的五個人。
其中東魔乃是魔音宗的,瘋曲魔,西仙乃是仙音教的弟子奈仙兒,南音是五音教痴音,北府便是,府樂宗的現任掌宗了。而終曲誤,便是曲誤。」
曹振對什麼曲誤不曲誤的沒有興趣,他注意到的是那個泣血教的人。
他輕輕皺眉問道:「你說的泣血教,可是哭泣的泣?」之前,在凌霄教的盛會之上,大家更多的都是討論正道的宗門,正道的大教,很少提到魔道的勢力。
「沒錯,的確是哭泣的泣,怎麼了?」閉月仙子滿是疑惑的抬頭看向曹振。
曹振想起當初在地下,看到的被破開的陣法,問道:「那麼,他們教的功法是不是都是與鮮血有關,比如說,他們破解某些禁制,某些陣法的時候,都要用到鮮血?」
「沒錯,泣血教的功法和神通乃至地仙境之後使用的法術,也都是要用到鮮血的,尤其是用鮮血破開禁制、陣法,那是他們泣血教所特有的手段。」閉月仙子說完之後,有些奇怪的看著曹振問道:「不會是,你的……」
「沒錯,就是那個意思,和斷空教一樣。」曹振長嘆一聲,沒錯了,泣血宗定然是泣血教留在東荒的分教了。
他們東荒是連接到東洲的,所以,有東洲的大叫,會在東荒等地有分教,他能理解,可問題是,東涼、東疆不也是連接到東洲的嗎?為什麼這些大教都把他們的分教之類的建在東荒?建在鎮仙皇朝?
當初太師讓他看好了泣血魔宗的那個魔頭,結果,他人都沒有見到,卻是讓對方給逃走了。
之後,對方更是完全消失了,也沒有搞任何事情。
他一直認為是對方,知道他們百峰宗如今有多強勢,更是看到了東荒各大仙門全部聯合在了一起,所以沒有搞事情。
現在看來,對方恐怕是在等待,等待著,東荒與東洲連接到一起之後,再有所動作。
現在,他們東荒連接到東洲之後,最少有兩個仙門有很大的概率會攻擊他們,尤其是他們百峰宗,一個是斷空教,還有一個則是泣血教了。
曹振看著閉月傳音入密詢問道:「那個泣血魔魔教的實力如何?」
「泣血魔教很強。」
曹振聽著閉月的話,心中頓時一緊,之前與閉月交談的時候,無論是說到五音教,還是凌霄教的時候,閉月都沒有用很強這個詞來形容。
他能夠看得出來,閉月其實內心還是很高傲的,甚至很多大教,閉月都看不上,如今,閉月卻用很強來形容泣血魔教,那泣血魔教是真的強了!
閉月微微思索了一下,形容道:「這麼說吧,凌霄教你是知道的,泣血魔教比凌霄教還要強。
泣血魔教的人都是一群瘋子,魔教的人一般都很瘋狂,但是泣血魔教在一眾魔教之中都屬於最為瘋狂殘暴的大教。
而且,泣血魔教存在的時間極長,我們東洲渡過兩次百萬年教劫的大教並不多,其中便有氣血魔教。
只是我沒有想都,泣血魔教在你們東荒,竟然還有分舵、分堂。看你的表情,想來你們之間有不小的矛盾了。」
「我曾經受人之託,看好泣血魔宗的掌宗,泣血魔宗的在掌宗之前被人給鎮壓了。可在乾坤逆轉小紀元到來之後,我在發現,鎮壓泣血魔宗掌宗的大陣出現問題,在我趕去之後,對方已經走了。」
曹振說到這,突然間想起被殺死的祈天皇朝的那些皇子,他連忙詢問道:「對了,東洲是不是有一個祈天教?」
「沒錯,的確有這麼一個大教。不過祈天教,雖然立時比五音教要悠久,但是他們之前遭遇過一次浩劫,早已經沒落了,祈天教,都不見得比五音教強,你們百峰宗也得罪了祈天教?
那無所謂,不用在意他們。」
曹振點了點頭傳音道:「所以,問題還是在泣血魔教。」
「沒錯,泣血魔教的確有些棘手,畢竟他們是魔教,自身實力也強,雖然他們不會主動招惹我們龍吟教,但是,想要憑我的身份,徹底壓住他們也不太好辦。」
閉月說著,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傳音道,「當然了,我一心護著你們百峰宗,他們也得掂量掂量,泣血魔教雖然強,可比起我們龍吟教還要差一點的。」
「不必的。」曹振搖了搖頭,閉月便是身份再高,畢竟也只是一個人,閉月能夠震懾那些小的實力,甚至是一些弱一些的大教,但是泣血魔教這樣的大教,顯然不是閉月可以攔下的。
罷了,最少現在是乾坤逆轉小紀元時期,自己和弟子們還能撐住。
至於乾坤逆轉小紀元結束,不是還有太師嗎?
他不是什麼各種無敵嗎?
而且,他還和泣血魔教有牽扯,這些問題,讓太師去解決吧。
曹振正想著,突然間,四周,一道道驚呼聲傳來過來。
「曲誤公子!」
「曲誤公子來了。」
「曲有誤,公子至!」
「曲誤公子……那位,那是斷魂魔教的追魂魔!」
「追魂魔,那也是金丹期極限的存在!」
「如今,此處已是聚集了三位金丹期極限的存在了。」
「曲誤公子也是接近金丹期極限的存在!」
「這兩位在一起,即便沒有其他人相助,在這遺迹之中也沒有人能夠擋住他們了。」
「他們後方,該有斷魂教的人。」
曲誤從空中飛來,目光一掃,一下落到了閉月仙子的身上,他身形一轉,直接飛落到了閉月仙子的身前,看著閉月一旁的陌生面孔,他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道陰冷之色,死死盯著曹振,就好像是,看著一個死人,看著一具屍體一般。
他聽說過,閉月和一個男修在一起,而且還和那男修非常親密,可聽到是一回事,真正的看到又是另外一會事了。
閉月仙子,他一直視為他的道侶,即便之前,他被閉月拒絕,可他仍舊認為,他是最為接近閉月的人,閉月早晚會成為他的道侶。
也唯有,閉月如此優秀的人,才能夠配的上他。
可是,如今,閉月竟然找到了一個人,還如此的親密。
他強忍著,現在便要直接出手擊殺對方的念頭,看向閉月仙子道:「閉月,這就是你找的人?想來這位應該是一位極強的道友了,正好,現在大家閑來無事,不如我們先切磋一番如何?」
說話間,他已是看向曹振。
就是這個傢伙,打擾他的好事。
他若是找到了閉月,等於背後又站著一個龍吟教,今後他的修鍊之路也能夠更加順暢,如今卻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一個小子,擋住他的道路。
他從開始修鍊至今,一直信奉一個原則,那便是,誰擋他的路,他便讓誰死。
這個小子擋他的路,他自然要讓這個小子死!
閉月仙子的臉瞬間冰寒了下來,上前一步將曹振擋在了自己的身後,冷冷盯著曲誤道:「曲誤,你想要找死嗎?」
她只是想要和曹振盡量低調,然後去奪取銀光羽翼,結果,這個曲誤卻過來搗亂。
還想要和曹振動手切磋,曹振一動手豈不是就暴露了,他們還怎麼悶聲發大財?
到時候別人一看,他們兩個金丹期極限的存在在一起,所有人都會防著他們的。
曲誤看到閉月竟然擋在曹振面前,一時間,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他強忍住心中的殺意,高聲道:「閉月,你當初不是和我說過,你要找一個比你更強的人嗎?
現在,你是找了這個傢伙,做你的道侶,那這個傢伙怎麼也應該是金丹期極限才是。
他一個金丹期極限,難道還怕和我切磋嗎?」
說著,他更是繞過閉月仙子,向著曹振挑釁道:「你一個男人,不會想要躲在女人的後面吧?」
曹振看著一出現之後,那便挑釁自己的曲誤,心中也生出一股不爽之色,很明顯,這個曲誤是閉月的追求者之一。
同樣是追求者,看看人家任逍遙,還幫自己,而且走的時候那叫一個瀟洒,這個傢伙,一來到就要動手。
「動手?我為何要與你動手?」曹振滿是不屑的看向所謂的曲誤公子道,「你算什麼東西?你說動手,我便要聽你的動手?」
一句話落下,曲誤整個人的胸膛猛的起伏起來,心中怒火抑制不住的上涌,已經多久沒有人敢這樣與自己說話了!
即便是金丹期極限的追魂魔,與交談時,都是以一種平等的姿態。
這個小小的九異象金丹的人,竟然敢這樣和自己說話!
找死,他在找死!
一旁,追魂魔從虛空中落下,看著已處於爆發邊緣的曲誤公子,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曲誤的肩膀低聲道:「曲誤兄若是想動手,儘管動手便是。
正好,我也許久沒有動手了,又恰好,閉月仙子在此處,若是曲誤兄不建議的話,我倒是相遇閉月仙子切磋一下。
自然,也僅僅只是切磋罷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閉月仙子現在不是保著那個曹振嗎?他追魂也是金丹期極限的存在,他自然可以擋住閉月仙子,沒有了閉月仙子的保護,曲誤直接滅殺曹振便是。
曲誤在這一瞬間,真的動心了,可隨之,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若是因為此時,讓追魂直接與閉月動手,卻是會引的閉月不滿。
更加重要的是,他們現在是在遺迹之中,他們首要的目標是搶奪到銀光羽翼。
他自認為還算了解閉月,若是此時追魂與閉月交手,那閉月一定會瘋狂攻擊追魂,到時候兩人大戰,兩敗俱傷,他們還怎麼搶奪銀光羽翼?
曲誤公子慢慢的,從看到閉月和曹振在一起的憤怒中冷靜了下來,想要殺這個曹振有太多機會了,倒是不急於現在。
不過,不殺這個曹振,卻不證明,他現在就能夠這樣放過曹振。
「既然你不想切磋,那麼,你可敢與我音律論道?你也是音律入道者,不敢動手切磋,不會連論道都不敢吧?」
「論道?」曹振一下笑了起來,「就是要與我比拼奏樂是吧。不過,我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你出得起嗎?」
說著,他輕輕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要與我論道,也不是不行,不過,論道嘛,總是要有些彩頭。你可敢?」
「笑話。本公子,從不知道什麼叫做不敢。」曲誤冷笑一聲,滿是不屑的看著曹振道,「只是不知道,你能拿出什麼東西。」
「不知道,這東西可夠?」
曹振聞聲,卻是拿出一座塔樓,看向曲誤公子,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閉月仙子兩個人搶了好幾座塔樓,拿出這種塔樓來自然沒有問題。
「也好。」曲誤臉上露出一道滿意之色,卻是也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個塔樓,有人要送這塔樓給他,他自然沒有決絕的道理。
若是塔樓足夠多,他也更好與五音教的人談條件。
他雖然也是音律入道,可他留下這塔樓卻沒有多大的用處,這些塔樓,在乾坤逆轉小紀元時期珍貴,但是等到乾坤逆轉小紀元結束之後,等地仙境以及地仙境之上的高手們都蘇醒之後,這塔樓反而沒有那麼大的價值了。
而五音教的人,要渡教劫,這是塔樓價值最高的時候。
他拿出塔樓之後,便開口道:「既然彩頭已是選好,那麼開始吧?我們雖然都是音律入道,可擅長的樂器卻也不同,你盡可以拿出你最擅長的樂器,而我也使用我最為擅長的樂器。」
「等一等……」曹振看著就要與自己開始論道的曲誤公子,輕輕擺了擺手道,「我這彩頭還沒有拿完。」
說著,他又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座寶塔,既然都要那彩頭了,那自然越多越好,一次贏個大的。
曹振一口氣,直接從乾坤袋中拿出了六座寶塔,看著曲誤公子說道:「六座寶塔,你可敢賭?」
隨著這六座寶塔出現,一時間,四周一聲聲驚呼聲傳出。
「六座寶塔,這些寶塔我只是看到過,可是我一座也沒有搶到,他們竟然搶道了六座寶塔!」
「六座寶塔可不是他自己搶到的,你也不看看他是和誰在一起,那可是閉月仙子。」
「你們不奇怪嗎?所有的寶塔,竟然全部都在他手中,而不是閉月仙子手中?」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怎麼不奇怪了?閉月仙子可是金丹期極限的存在,寶物自然在閉月仙子手中更加安全,他只是一個九異象金丹的存在,在他手中,若是他被別人殺死,寶塔豈不是會直接落入別人的手中?」
「說的也是。」
「不過,我記得之前聽說,他們只是拿到了五座寶塔,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拿到了第六座寶塔!」
「竟然直接賭六座寶塔,你們說,他們兩人誰能獲勝?」
「自然是曲誤公子了,曲有誤,公子至可不是隨便說說的,而且,大家都說,音律五傑之中,最強的便是曲誤公子。」
「但是,那個曹振既然敢應戰論道,還主動提出要有彩頭,還拿出這麼多的寶塔做彩頭,他沒有把握,敢這麼做?」
遠處,魔音教的幾人,看著處於眾人焦點中的曹振和閉月仙子,一個個眼中露出一道疑惑之色。
他們分明派人去殺曹振去了,以他們的計劃足以滅殺曹振了,可是曹振卻仍舊活著,而他們派出去的人,卻一個也沒有回來。
閉月仙子便是再強,也不可能在那麼多人的圍攻下,還護住曹振的。
這其中出了什麼變故?
人群中,小北言看著師父拿出的六座寶塔,滿是遺憾的向著四周的同伴傳音道:「可惜了,太可惜了,咱們應該將兩座寶塔也給師父的,這樣師父一次就能賺到八座寶塔了。」
他根本就沒有懷疑師父會輸,他的師父可是轉世大能!
曹振對面,曲誤公子看到出現在眼前的六座寶塔,眼中露出一道驚疑之色,他和追魂,還有斷魂教的一眾高手,他們聯手也只是剛剛取得了六座寶塔。
曹振和閉月兩個人竟然直接取得了六座寶塔。
詫異之後,他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喜色,若是再多六座寶塔,他們拜可以擁有十二座寶塔了。
到時候,與五音教談的時候,他的底氣也更足了。
可惜,這些寶塔,卻不是他一個人的。
他也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三座寶塔,然後回頭看向追魂道:「追魂兄,麻煩你也拿出三座寶塔,給他們看一下吧。」
他和追魂魔聯手,他負責音律方面的一切問題,其餘的問題則是交給追魂,得到的寶貝,兩人則是五五分賬,他手中只有三座寶塔,另外三座寶塔,在追魂手中。
追魂魔並未第一時間將寶塔拿出,而是有些擔憂的向著曲誤傳音道:「曲誤兄,你可有把我?對方能夠拿出如此之多的寶塔,必然是極有把握。」
「追魂兄儘管放心。」曲誤公子傳音道,「我知道追魂兄在擔心什麼,畢竟我也聽道了傳聞,這個曹振甚至不需要聽太久塔樓中的聲音,便能與塔樓中傳出的聲音共鳴。
我承認,我無法所有的塔樓都做到這一點,但是,但是,那兩座需要彈琴的塔樓,我同樣不需要聽太久,便能直接彈奏,與塔樓中的琴音共鳴。
那個傢伙的確音律造詣極高,而且,應該擅長所有的樂器,他才能做到這一點。
所以,我說的才是我們各自用自己最為擅長的樂器。
我相信,在這乾坤逆轉小紀元時期,沒有人,可以比的過我的琴音。」
「既然曲誤兄,這麼有把我,那自然最好。」
追魂魔聞聲,很快從乾坤袋中拿出三座寶塔展示了一下,隨之收了起來。
他們的寶塔也自是展示一下,表示他們有足夠多的寶塔。
正常情況下,他們應該找一個中間人的,可如今這情況,他們怎麼可能找中間人。
追魂魔乃是來自魔教的人,而閉月仙子的龍吟教是正道大教,無論是找正道大教的人,還是找魔教的人當中間人,他們都不會放心的。
終於散修……
哪個散修敢當這中間人。
所以雙方也只是展示一下,然後便將東西收走了。
至於賴賬的話,閉月所在的龍吟教乃是大教,為了他們龍吟教的名聲,閉月也比賴賬的。
追魂魔雖然來自魔教,可魔教也是大教,他們也要在乎他們的名聲的。
四周眾人眼看兩人要音律論道,一個個紛紛退讓開來,給曹振和曲誤公子讓出一片空地。
而曲誤公子也很快拿出一把古琴。
而曹振也將閉月送他的神兵【築】拿了出來,用最擅長的樂器,他自然要用築了,畢竟這可是六座寶塔,他可不想輸了。
四周,不少人看到這奇怪的樂器,頓時呆了一下。
「這是什麼樂器?」
「好奇怪的樂器。」
「這好像是築吧?」
「築?」曲誤公子看到曹振的樂器,微微詫異了一下,這樂器可真夠冷門的,甚至他也只是認得築,卻並不會擊築。
不過,若是築,自己獲勝的把握便更大了。
曲誤公子看向曹振高聲道:「我們兩人用的樂器不同,所擅長的曲子自然也不同,為了公平,我們兩人各自彈奏自己最為擅長的曲子便是。
至於輸贏也簡單,最後,誰無法彈奏下去,中斷彈奏,誰自然便是輸了,如此論道最為公平,你認為如何?」
沒錯,他說的看起來的確是最為公平的,可琴在東洲,乃是最為主流的樂器,琴譜不知道有多少。
而築?
整個東洲都沒有多少擅長擊築之人,適合擊築的樂譜才多少?
這規則看似公平,其實是他更加佔便宜。
他雖然對自己有十足的信心,可若是能夠再多一些取勝的把握,那自然更好。
「竟然你如此說,那便依你所言。」曹振心中暗笑,這樣才最好,若是演奏東洲的樂曲,他不會,還要在提前熟悉一下。
想要演奏什麼就演奏什麼,那卻是方便多了。
閉月仙子自從曹振拿出築之後,便微微閉上了雙眼,臉上露出一副準備享受的神色,她可是聽過曹振全力擊築的,她相信,不只是乾坤逆轉小紀元時期,即便是乾坤逆轉小紀元結束,整個東洲也沒有人,在奏樂之上能夠壓過曹振。
兩人很快準備完畢,坐在對面各自看著對方。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周圍也沒有裁判說開始,可是兩個人卻幾乎是同一時間的,同時抬手,一人彈奏,一人擊築。
頓時,兩股不同的聲音傳出。
其中,曲誤公子彈奏出的聲音,充滿了大氣、蓬勃之意,這是一首凱旋之音,乃是東洲極為有名的一首曲子。
而曹振的擊築聲卻是悲鳴、激越。
兩人都是頂尖的音律高手,即便兩人用不同的樂器演奏不同的曲子,可眾人聽起來仍舊動聽無比。
可是下一刻,空氣中,一股股悲亢,悲壯、豪邁之氣彌散,佔據這一方空間,將曲誤公子的凱旋之樂完全壓住。
四周,眾人無論是懂得音律,還是不懂音律之人,一個個都不受控制的,受到感染,重重悲壯的情緒在每一個人體內升起。
他們的腦海中,一副副無比悲壯的畫面浮現,在這一片廢墟之上,空氣似乎變的越發的壓抑、沉重。
慢慢的,甚至有人已是不受控制的流出眼淚。
曹振對面,曲誤公子的臉上,一滴汗珠浮現而出。
他知不知道曹振演奏的是什麼樂曲,他也從未聽過這樣的樂曲,可是與曹振同時演奏之下,他卻感覺他的節奏開始混亂起來,他明明演奏的是凱旋的曲子,可是此時,他的腦海中,卻有些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一副悲壯的畫面。
一副在河水旁,似乎有人要去刺殺某位教主,而他正在為對方送行。
他的節奏,亂了。
突然,他的額頭上,一滴汗珠滴落下來,路道了琴弦之上。
下一刻,他正在彈奏的琴弦,驟然斷開!
他的彈奏聲,也是戛然而止。
他輸了,竟然在剛剛開始彈奏沒多久的時間,就輸了,輸給了這個曹振!
他想不明白,這個曹振為什麼能夠擁有如此音律造詣!
音律一道需要天賦,同樣也需要時間的積累。
而成為金丹期的巔峰,達到十金丹大圓滿,那才能有多少壽元?
曹振那音律造詣,那等聲音,沒有萬年以上的苦練是絕不可能達到的!
這個小傢伙是怎麼回事!
曲誤公子已經輸了,可是曹振仍舊沒有停下來,他不是第一次演奏這首曲子了,可是當他在這一片廢墟之中,開始演奏這首曲子,他不由自主的也沉浸其中。
擊築聲向著四周傳去,傳遍這一方空間,在天際回蕩,傳入地下,傳入地底之中!
廢墟底下,一橙色的羽翼猛然一顫,似乎是與這曲子產生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