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曹振發現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還真的是偏僻。
他們之前與那些旋角族戰鬥,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法術碰撞之下光芒衝天而起,尤其是還有那瘋狂燃燒的火焰。
若是近處有其他的修士,必然可以察覺到有戰鬥,前來看一看的。
結果,在那些無形族消失之後,一直等到峽谷內,那一顆顆的晶石都完成變化,也沒有其他修士前來。
一時間,不只是曹振,便是梨珂和他的弟子們也有些不適應。
峽谷外,一個個無形族的修士看著收走一顆顆晶石的人族修士,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甘之色。
一個無形族眼看曹振竟最後一顆晶石都收走,終於忍不住傳音道:「我們就這樣任由他們將這些晶石全部都拿走?這可是一百零八顆晶石,是可以得到三枚寰宇令的。」
「那你現在便去。」隱翼仙君冰冷的似乎能夠讓靈魂都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同樣都是大羅金仙的存在,剛剛開口說話的五行族聞聲,身子卻是本能的一顫,隨之低下頭來。
隱翼仙君這才冷哼了一聲道:「你認為,他會想不不到我們在附近嗎?他現在,就等著我們主動現身。
而且是越多越好。好將我們一網打盡!
不要以為,他只是一個太乙金仙,便無法滅殺是我們。
你要將他當成一個最為頂尖的,大羅金仙內無敵的大羅金仙來看,明白了嗎?」
就在他的話音落下的下一刻,整個虛空卻是猛然晃動起來。
這一方世界的寧靜的世界,毫無徵兆的,忽然間,猛烈的變化起來。
蔚藍的天空被暗灰色的烏雲所取代,陰風呼嘯,攜帶著恐怖的氣息降臨大地。
「呼呼……」
下一刻,狂風捲起,形成一股股龍捲颶風,瘋狂的肆虐而起。
一時間,這一方世界內,一座座高山,一條條河流,一面面湖泊瞬間變得混亂無比。
高聳入雲的峰巔被風暴肆虐,狂風之強,甚至將峰頂吹翻,山巒間的樹木被連根拔起,湖水被狂風吹得翻騰,形成驚濤駭浪。
整個天地間更是瀰漫著一種莫名的能量。
在這股可怕的力量影響下,一個個無形族的修士,更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有自主的向著遠處移動起來,彷彿被無形之手操縱一般。
「這……這是什麼?」
「這力量,這不是天地之道的力量,似乎這力量與寰宇令的力量一樣。」
「這是要做什麼?」
峽谷之中,曹振等人卻是也驚訝的發現,他們不再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在這力量的裹挾下,被迫飛向不同的方向。
只是轉眼間的功夫,他們已是盡數分開。
曹振被被捲入高空之中,身體在狂風的風暴之中翻滾,幾乎無法自控。
令狐孤獨更是凄慘,他被吹向一座險峻的山峰,身子摔打在岩石上,活活將三座高聳的山峰都撞斷之後,這才飛了出去,飛入高空。
梨珂則是被被捲入茂密的森林。
他們已是太乙金仙的存在,可是這一次,在這力量之下,他們再次感受到了無奈。
在這寰宇的力量下,他們卻顯得如此渺小。
他們竭力掙扎,試圖回到原來的位置,試圖重新聚集在一起,但無論如何,都無法逆轉。
不長時間,他們甚至已經看不到彼此。
曹振神色凝重的看向四周,他曾經遇到過類似的遺迹和秘境,所有修士都在一種力量的席捲下,無法控制自己飛行的方向。
但是,這一次,和他之前所經歷的那些遺迹和秘境卻又不同。
當初,一眾修士雖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形,但是還是會席捲著一起飛行。
可是如今,他們所有的修士卻是全部都分開了。
他自從和梨珂以及弟子們分開之後,便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在虛空之中被席捲著,向著遠處飛去。
一路上,也沒有看到其他的修士,彷彿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一般。
「不知道,他們現在都如何了。」
曹振心念一動,開始觀看起自己其他弟子們的情況。
還好,自己的弟子們,暫時還算安全。
只是,弟子們和梨珂以及閉月一樣,他們的視線中,只有他們自己,根本沒有看到第二個修士。
顯然,是這一個世界,全部變的如此了。
就這樣,一天一夜的時間不知不覺間過去。
曹振發現,四周,那恐怖的束縛力終於削弱了許多。
「不過,那力量還在,我根本無法破開虛空,同時,雖然我可以自己飛行,也可以自己停留在某個地方,但是,仍舊有一種,自己好像是被一根線牽引著的錯覺,似乎自己去哪裡,都在一種無形的力量的操控下。」
曹振皺了皺眉頭,索性不再前進,而是停了下來,看著遠處的一座山洞飛了過去。
他很不喜歡這一種被操控的感覺,既然如此,那他就直接停下來,看看會怎樣。
何況,他還要研究人陣之術。
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再遇到那些無形族的修士。
其實,這一次突如其來的變化,也是打亂了他的計劃。
原本,他是有機會,將無形族的修士都引來,然後,盡數滅殺的。
可是,如今,整個世界忽然間打亂,所有的修士都被那無形的力量牽引的,飛到了各處,那些無形族自然也不會例外,誰知道,他們現在都飛到了哪裡。
更加重要的是,對方都分散開來了。
他也不知道,當初有多少無形族的修士,拓影了他們殺旋角族修士的畫面。
若是此事爆出去,對他們人族來說,也是一大麻煩。
曹振一邊想著,一邊飛入山洞之中,下一刻,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一道奇異之色。
山洞內,卻是散發著五彩的光芒,一塊寰宇令,就這樣停留在山洞之中。
「這……」
曹振一時間都有些懵了。
「我的運氣,什麼時候也這麼好了。」
曹振隨手拿出晶石,很快,在消耗了三十六塊晶石之後,這寰宇令也發生變化,不再飛走,落到了他的手中。
「既然在此處運氣不錯,那便研究人陣好了。」
曹振知道,自己修鍊人陣,其實也是可以增加自身的戰鬥力的,只是,他後來,在天眼族的世界經歷了那麼一次之後,不想自己再那麼躺贏,不想再對某種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產生那麼強的依賴,所以一直沒有再修鍊人陣之術。
可是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心境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不管,那些力量,究竟是什麼力量,是怎麼得來的。其實,只要能為我所用便夠了。
我不應該過多的糾結,那些力量的來源,重要的是,我如何使用,掌控這些力量。」
曹振雙腿盤膝坐在地上,開始修鍊人陣之術。
同時,一邊修鍊著,他也觀察著,自己的弟子們的情況,尤其是自己的妻子梨珂,還有大部分的弟子,如今還都是太乙金仙的修為。
還好,目前為止,他們都是在自己飛行,並未看到其他的修士。
似乎,之前一天一夜的變動,那無形之力將這一方世界上的所有修士,全部平均分散的扔到了,這一方世界。
雖然說,如今整個東方和西方的太乙金仙和太乙金仙之上的修士都飛到了此處,數量也不少了。
但是,這可是一方星空,面積何當之大,若是大家平均分散在這裡,相遇的幾率,的確會小的多。
「嗯?羿生?她的眼前出現修士了,還是一處西方的觸手族修士。」
曹振在接通羿生之後,微微怔了一下。他已經看過許多弟子的情況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兩個修士相遇的情況。
還好,雖然是西方的修士,但是對面的修士,也只是一個太乙金仙。
自己的弟子們,遇到同修為境界的對手,倒是不用擔心安全。
羿生對面,那個觸手族的修士似乎也是太久沒有看到其他的修士了,他在看到對面有人族修士之後,並未第一時間出手攻擊,反而是停了下來,看著羿生,主動開口詢問道:「人族修士,告訴我,你可是第一次遇到,其他修士?」
一般來說,觸手族的修士,在看到東方的修士之後,都是直接動手的,這種主動開口的情況,少之又少。
羿生微微點了下頭,同樣停下身子,開口道:「你是我第一個遇到的修士。
你是否和我一樣?你來的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別的修士?」
「沒錯。所以,這兩個方向,都沒有其他的修士了。」觸手族修士的目光一下變的無比的怪異起來。
他們兩個乃是從兩個不同的方向,相對飛來的,結果他們都沒有遇到其他的修士。
他又看了對面那個東方的修士一眼,藍色的觸手緩緩抬起,同時,更有一股殺氣從體內,緩緩湧出。
「我想要知道的消息,都已經知道了,既然如此。對面,人族的修士,你也只能死了。
畢竟,你們東方的修士,與我們西方的修士,勢如水火。
當然,作為你回答我問題的回報,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在滅殺你之後,可以將你埋在地下。
畢竟,你們東方修士,是講入土為安的。」
「羿生。」羿生的神色也一下凝重了下來,她說完自己的名字之後,看著對面,這個全身碧綠,觸手卻是冰藍色的觸手族修士,道,「既然如此,那我在沒殺你之後,也可以將你埋在地下。
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你滅殺我?」對面的觸手族修士聞聲,頓時一下笑了起來,「能夠滅殺我的太乙金仙,不超過十指之數。其中不會包括你的,當然,你要詢問我的名字,作為,你之前回答我問題的報酬,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記住,我乃水封仙君。」
話音落下他的體內無盡冰寒之氣狂涌而出,冰寒氣息之盛,彷彿是從天地間,最為冰寒之處吹襲而來一般。
寒氣迅速瀰漫開來,如同冰凍之風,吹拂過一切。
霎時間,地面上,一株株花朵和野草開始逐漸凝結,變成晶瑩剔透的冰雪雕塑。
寒意濃郁,整個世界彷彿陷入了一片冰雪的境界。
這一方世界更是變的冰冷而凜冽,寒氣四溢,彷彿寒冬來臨,將萬物都冰封一般。
甚至,虛空之中的雲朵都凝聚成了冰雲。
冰寒的氣息籠罩這一方虛空,羿生的面色瞬間變的無比的凝重起來。
這氣息……
這可不是普通的太乙金仙。
這氣息,甚至絲毫不必她的氣息弱!
感受著空氣中的冰寒氣息,羿生整個人在這一刻,彷彿是瞬間燃燒了起來一般,她的身體周圍,熾熱的氣息狂涌而出,急速擴散。
氣息熾熱,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向著四周席捲。
熱浪捲起,卻是,瞬間融化了觸手族釋放出的寒冷。
原本冰封的花朵和草地開始逐漸恢復,水滴滴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冰雪迅速融化,流淌成小溪,水面泛起漣漪……
「嗯?」
羿生對面,水封仙君臉上露出一道明顯的詫異之色,這氣息,竟然絲毫不比自己的氣息弱。
他詫異之後,冷聲道:「怪不得,你之前那麼有信心,可以滅殺我。原來是,與我一般,可以稱之太乙金仙內無敵。」
「不。」羿生聽到對方的話,卻是猛的搖起頭來,否認道,「我遠遠算不上太乙金仙內無敵,你也算不上。
因為,有一位太乙金仙,可以輕易滅殺我們。」
她的師父,那才是真正的太乙金仙內無敵的存在,有師父在,還有誰能夠在同修為境界內,自稱無敵!
「輕易滅殺你,我?」水封仙君聞聲卻是搖起頭來,「看來,我剛剛感受到你的氣息,是高看了你。
別說太乙金仙,便是尋常大羅金仙,想要滅殺我都不是那麼容易,更不要說一位太乙金仙了。」
「那是你所見的太少了,畢竟你所知道的,只是你們西方修士的世界。」羿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開口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正好,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不如你再回答一下我如何?」
說著,她也不等對方同意,便直接開口問道:「你們西方的修士,看到我們東方的修士,幾乎全部都是第一時間便出手,我知道,你們是是想要滅掉我們東方修士的。
只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滅掉我們東方的修士之後,你們將要迎來的是什麼?
你是否知道,什麼叫做無量殺劫!」
她一直很奇怪,這些觸手族的修士,難道就不怕死嗎?
觸手族若是真的將東方的修士還有那些普通的凡人,全部都殺了之後,必然會引來無量殺劫,到時候,他們自己也要死,他們難道就不怕死嗎?
「我乃是太乙金仙,自然知道無量殺劫。我更知道,你在想什麼?」水封仙君臉上露出一道狂熱之色道,「無量殺劫到來,一切修士都要死,但是卻有例外。
我們的老祖,那是可以在無量殺劫下活下來的,而且,老祖已經做好了準備。
只要天地之道再次降臨,老祖必然可以在天地之道,開啟無量殺劫之前滅殺天地之道。
天地之道死去,無量殺劫自然不會降臨。
到時候,老祖便是這一方天地的掌控者。我們更會是這一方宇宙唯一的一族!
你在太乙金仙,能夠擁有這等實力已經不錯,但是,可惜,你生錯了種族,生在了東方,那你也只能去死。」
羿生沒想到,西方的修士對他們的老祖能如此信任,更沒有想到,西方的聖者如此猖狂,竟然直接說出了,會滅殺天地之道這樣的話來。
怪不得,天地之道,這些時間都在幫東方的修士。
水封仙君說完之後,周身,一根根觸手,卻是迅速的揮動起來,他的每一根觸手都流轉著冰冷的寒意。
寒氣匯聚成一束束冰錐,盡數捲起,向著羿生墜落而來。
冰錐之多,匯聚一起,宛若寒氣風暴。
而每一個冰錐都銳利如刀,散發出驚人的殺意。
整個世界在這一瞬間,更是溫度驟降,寒氣蔓延整個世界。
一時間,大地被瞬間凍裂,只是地面因為被冰封住,大地並未分開。
大地上的一切更是被徹底被冰封。
寒氣之和濃郁,似乎空氣都被完全冰封了一般。
羿生感受著用來的寒氣,體內無盡的仙氣激蕩,隨之她猛然張開口來。
霎時間,一道火舌驟然飛出。
三昧真火!
火焰如同流星般飛射而出,瞬間穿越空間,迅速朝著水封仙君襲來。
焰芒在空中劃過,留下一道明亮的軌跡,彷彿烈日劃過。
下一刻,火舌與冰錐在空中相遇。
冰與火,兩種截然相對的氣息,碰撞,頓時發出一陣陣駭人的聲響,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氣浪餘波向著四周激蕩飛出,餘波震蕩下,冰封的虛空瞬間解封。
而那火焰更是瞬間融化無數冰錐,炙熱的氣息,似乎是要焚盡這一方世界一般。
可是同時,一道道冰錐融化之後,所散發的寒氣,卻是將一團團火焰凝結,將其凍結成晶瑩的冰塊。
雙方的法術相互影響,火焰與寒冰的交匯,一時間,讓這一方虛空都變的絢麗多彩。
火焰熊熊燃燒,寒冰凜冽刺骨,天地間的溫度更是不斷波動著。
曹振看著戰鬥中的羿生和對面的那個觸手族的修士,神色也變的凝重起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在同修為境界之中,能夠與他的弟子旗鼓相當的修士了。
羿生感受著虛空之中,仍舊存在的寒氣,一雙英挺的雙眸中,戰意湧現。
她在四寶峰的弟子之中,雖然算是比較早拜入師門的,但是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是駐守在百峰教的。
她留下駐守,並不是她不想戰鬥,而是因為百峰教,因為師父需要她駐守。
她的身前,一鼎巨大的丹爐浮現。
這丹爐,通體赤金,鑲嵌著火紅寶石,熊熊火焰在丹爐的每個口中涌動,遠遠看其,丹爐更是如同一座火山一般。
丹爐內蘊含著能夠燃燒一切的三昧真火,而丹爐的每一口中,都有火焰湧出。
下一刻,羿生凝聚火焰於手心,心念一動,丹爐開始顫動,火焰在丹爐的每個口中如龍吟般咆哮。
她的掌心綻放出炙熱的光芒,火焰匯聚成一顆顆火球,瞬間釋放出來。
每個火球都是三昧真火凝結而成,如同太陽隕落,燃燒一切。火球在空中飛舞,留下一道道閃爍的火焰軌跡。
幾乎是同一時間,水封仙君的身前,也浮現出一個冰霜寶瓶。
晶瑩剔透的瓶子,瓶身冰冷無比,表面布滿了精緻的冰晶紋路。
這寶瓶內蘊含著無盡的寒氣,冰晶在寶瓶口流轉,形成一個漩渦。
隨著,冰封仙君觸手揮動,瓶口打開,寒氣迅速擴散,在虛空之中,匯聚成一頭頭巨大的冰龍,咆哮著迎向墜落的一個個巨大火球。
火焰與寒冰再次碰撞。
一時間,形成一片絢爛的力量風暴。
火焰熊熊燃燒,寒冰刺骨,天地間彷彿被火焰和寒冰交織的氣息所填滿,這兩股恐怖的力量更是不斷碰撞,似乎是要將這一方世界都給絞碎一般。
兩股力量看起來,甚至不分上下,一時間,誰也無法壓過誰。
一天,兩天……
時間一天天過去。
轉眼間,羿生與水封仙君已是大戰了七天的時間。
七天的時間,他們也會休息,也會恢復,並不是每時每刻都戰鬥的如此激烈,但是七天的時間,他們卻是一直都在戰鬥。
七天的時間,羿生甚至隱隱約已是佔據了些許上風,這一方的溫度,也變得稍微有些偏向熾熱。
「好了,差不多了。」
水封仙君的觸手翻滾,寒氣匯聚,他揮動身前冰霜寶瓶。
頓時,一股恐怖的寒冷之氣迅速凝聚成一片巨大的寒冰。
這片寒冰彷彿一座在混沌初開之時,便存在的冰山,一時間,寒意瀰漫,世界彷彿被凍結。
而對面,羿生舉起雙手,炎焰丹爐開始顫動,熊熊火焰匯聚,如同火龍飛舞,迅速飛向寒冰之上。
火焰再次與寒冰碰撞的一瞬,發出一聲宛如天地崩潰一般的巨響。
寒冰在火焰的灼燒下,開始迅速融化,發出嘶嘶聲響,同時,那無盡的寒意也被火焰吞噬,一片片冰塊化為水滴,如同夏日融雪,匯聚成水流,滴落下來。
然而,這些水滴並沒有停留,匯聚在一起,卻是化為一道道水幕,砸落下來。
遠遠望去,水幕如天降甘霖,撞在火焰之上,發出一陣噼啪聲。
隨著水幕的降臨,無數的雨水開始從天空中落下,宛如天地之間的清泉,滋潤著大地。
雨滴與水幕相互交織,一時間,整個戰場被水氣包圍。
羿生,最上方的火焰卻是被無數水滴所澆滅,一滴滴巨大的水滴更是向著羿生的腦袋砸落下去。
水封仙君臉上更是露出了勝利者一般的笑容。
「其實,戰鬥早可以結束,只是在這一方世界,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在同修為境界內,可以與我戰鬥的對手,我自然要好好磨練一番。
沒想到,七天的戰鬥,你的收穫倒是比我還要多。
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也應該結束了。
知道我為什麼被稱為水封仙君,而不是冰封仙君嗎?這便是原因!」
水封仙君的話音落下,無數雨水砸落襲來,這雨滴,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雨滴,可是每一顆砸落下來,下方的空氣都會中軟爆開,虛空之中,更是出現了無數的裂痕,似乎每一滴雨滴都能夠撕碎虛空,每一滴雨滴都如同天外隕石!
重水!
無數比山嶽還要重的雨滴拍打下來,只是一滴便能讓大片的火焰熄滅,砸落在地面之上,更是瞬間將整個大地砸穿,一道道清泉從地底噴出,與虛空的雨水一起澆滅著火焰。
眼看,無數的火焰就要被這雨水所澆滅,羿生的身子驟然飛出,卻是一下落入丹爐之中。
同時,無數的火焰也開始收縮,回到了丹爐之中。
丹爐中,羿生整個人看起來,卻是如同一顆丹藥一般,不斷的旋轉著。
而火焰,也不在蔓延這一方世界,而是固守丹爐。
「這是什麼?」
水封仙君臉上露出一道異色,他們西方修士也是會煉丹的。
但是,這算什麼?
這個東方的修士,似乎變成了丹藥?
但是,這一方世界到處都是自己的水氣,只是一個丹爐,他如何守?
水封仙君凝聚天地間的一切水氣,向著丹爐衝去。
可是無論水流如何洶湧,但是丹爐之中的火焰卻是一直燃燒著,沒有一點熄滅的跡象。
甚至,隨著時間的蔓延,隱隱約似乎還有陣陣葯香從丹爐之中湧出。
水封仙君的神色也漸漸變的凝重起來,對方這是,真的在煉丹,煉製她自己?
他甚至嘗試,將水氣再次凝聚成寒冰,冰封這一方世界。
可即便,這一方世界都變成了一片寒冰,即便這世界的溫度再低,可是丹爐的中的火焰仍舊在燃燒著。
不知不覺間,又是七天的時間過去。
丹爐中的火焰不僅沒有熄滅,甚至還變得更加的旺盛了一些。
甚至丹爐內的羿生也已經完全看不出人形,只能看到一顆巨大的丹藥。
一時間,水封卻是也有些頭疼起來,對方必然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做。
現在的問題是,無論他如何攻擊,都拿對方沒有辦法。
誰知道,對方再過一段時間,之後會不會離開丹爐,到時候,若是對方的力量再次增強呢?
如今,對方丹爐內的火焰便增強了。
或者離開?
他真的想到了走,畢竟,他拿如今的對方沒有任何的辦法。
想到這,他轉身便向著外面飛去。
這就走了?
曹振看著下方的飛離的觸手族修士,收回目光。
這些天來,因為羿生和對方的戰鬥,他每天都會抽一段時間,來觀看羿生的情況。
水封仙君雖然已是離開,但是,羿生卻並未從丹爐之中飛出,丹爐仍舊在燃燒著,甚至因為水封仙君的離開,丹爐燃燒的範圍更是開始擴大。
時間一天天過去,慢慢的,這一方世界似乎都變成了丹爐的一部分,整個世界都瘋狂的燃燒著。
曹振並未因為水封仙君離開,羿生不再戰鬥,便不再關注羿生的情況。
而這些天來,水封仙君也一直沒有出現,想來是真的離開了。
那也可以說明,如今的世界,並非是將相遇的兩個修士困在一起。
「羿生如今這樣子,應該是要突破了,那一戰,也應該是羿生所戰鬥過的,時間最長的一場戰鬥了。
對羿生來說倒也是好事。」
曹振眼看羿生這邊沒有問題,繼續觀察起自己其他的弟子。
這些日子,他的弟子們倒是也會遇到一些修士,還好,弟子們運氣都不錯,大部分遇到的都是太乙金仙,有的遇到的還是東方的修士。
在不爭奪什麼寶物得情況下,東方的修士之間,倒是也沒有發生直接的衝突戰鬥。
倒是項子御遇到了一個來自觸手族的大羅金仙,倒霉的也只是對方。
「閉月和梨珂都還好,遇到的都是東方的修士,對方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敵意。」
「萬人敵這小子,這是真的能跑。」
「令狐孤獨這個小子,運氣似乎真的不怎麼好。好像別人都遇到了修士,唯有令狐孤獨這小子,一個修士也沒有遇到。」
曹振看著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在行走的令狐孤獨,忽然間,卻是想到了什麼。
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也發現了,倘若是兩個修士,他們若是發生戰鬥,滅殺了其中一個修士。
就像項子御,看到了一個來自西方的修士之後,項子御滅殺了對方,然後,沒多久,項子御便再次遇到了另外一個修士。
但是,若是兩個修士,互相不攻擊,而是向著不同的方向走之後。也是能夠遇到其他修士的。
就像是他是的弟子萬人敵,萬人敵是看到別的修士就跑。
然而,而是兩個修士相遇之後,一直在一起行動,他們是不會再遇到其他的修士的。
應該是,如今的天地規則是,最多只有兩個修士能夠相遇。
同時,一眾修士,除非像是自己這樣的,一直等在一個地方的。
否則的話,應該是能遇到別的修士的,令狐孤獨這種情況,應該是附近還有一個修士,並且對方一直在跟著他,但是令狐孤獨卻沒有發現對方。
無形族的修士?
曹振心中一緊連忙向著令狐孤獨傳音道:「你一直沒有遇到別的修士,你身邊可能有一個修士,而無形族的修士是最為擅長隱匿的,對方很有可能是無形族的修士。
只是,我也無法看到對方,也無法判斷是太乙金仙還是一個大羅金仙。
但是,大概率對方是一個太乙金仙。
對方跟著你,卻一直沒有現身,無非是兩個原因,一個是,對方不大概摸透了這一方世界的規則,所以說,對方因為實力不強,所以選擇一個太乙金仙跟著,這樣能夠更加的安全。
畢竟,若是錯過了你,他下一刻遇到的可能是大羅金仙,對方可是有機會察覺到他們的存在的。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在等待機會。畢竟,無形族擅長隱匿,那自然擅長刺殺。
被無形族刺殺的高手可不少。
對方跟著你,是一直想要找一個你露出破綻的機會,直接殺了你。
若是對方是大羅金仙,可不需要這麼麻煩,所以對方大概率是一個太乙金仙。」
令狐孤獨聽著師父的話,一邊繼續向著前面走去,一邊迅速在心中向著師父訴苦道:「師父,以我的運氣,我覺得,對方是大羅金仙的概率更大呢?
師父,你再哪裡?快來救我吧。」
「救你?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在哪裡,更不知道去哪裡找到你,我怎麼去救你。
你只能依靠你自己。」曹振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算自己知道去哪裡找到令狐孤獨,大概率也是見不到令狐孤獨的,因為這裡的規則,應該是只能有兩個修士在一起,自己去了,便是三個修士了,所以自己估計去了,也見不到他們兩個。
令狐孤獨人就不放棄的問道:「師父,你真的來不了?」
曹振嘆道:「來不來。之前你的五師姐遇到了危險,為師也沒有去救她,若是能救,為師早出手了。我和你說,這裡的規則……」
「所以,我真的只能依靠我自己了。」
令狐孤獨聽完師父的話,嘆息一聲,下一刻突然間卻是反應過來。
「不對,我知道了。」
說著,他向著四周看了一眼,隨之他體內的氣息驟然爆發,然後向著前方猛的衝去,以最快的速度沖飛了出去。
那些無形族的修士,再能隱匿,也不可能全力施展的時候,還能夠隱匿身形。
那麼簡單嗎,他直接全力飛行前進。
逼迫對方必須要跟上去。
若是對方緊緊跟上,那自然會暴露。
若是對方不跟上,那更好。
師父不是說了嗎?
這一方世界,最多只能有兩個修士在一起,到時候,自己跑的快一些,應該會遇到另外一個修士,那不就擺脫了這個無形族的修士嗎?
只要自己和另外一個修士距離更近,無形族的修士,也無法找到自己了。
至於另外一個修士更危險?
無論是誰,肯定都不想自己的身邊,有一個看不到,隨時都有可能捅冷刀子的修士。
自己宗不能剛剛擺脫了一個無形族的修士,然後,轉角便便遇到了一個,觸手族的大……大羅金仙吧。
令狐孤獨整個人完全傻了。
自己,就這麼倒霉嗎?
觸手族的修士在這個世界,應該和東方的修士差不多一樣多吧,自己遇到東方的修士,和觸手族修士的幾率應該是一樣的。
結果,自己偏偏就遇到了一個觸手族的修士。
而且,觸手族的修士,那必然是太乙金仙更多,可是,自己竟然遇到了大羅金仙。
自己瘋狂飛行的才沒多久,自己才剛剛擺脫一個無形族的修士,結果迎面撞上了一個觸手族的大羅金仙。
早知道,這樣,自己還不如不跑。
不跑,和那個無形族的修士一起也好,畢竟,那個無形族的修士,還有可能是一個太乙金仙。
可現在……
不對,好像也不是沒有辦法。
令狐孤獨遠遠的看到這個觸手族的大羅金仙之後,卻是再次轉過身去,向著遠處便跑。
他才剛剛離開無形族的修士不遠,無形族的修士是有可能在不遠處的,若是他能夠跑到無形族修士的身側,那麼,按照師父的理論,這個觸手族的大羅金仙,比無法找到他們了。
關鍵是,無形族的修士,在哪裡?
他看不到對方。
反正不管怎麼說,先跑總是沒有錯的。
對面,觸手族的修士看到,一個人族修士出現,更是第一時間出手,霎時間,一條條觸手橫跨天地飛躍而下。
令狐孤獨,卻是直接拿出一面盾牌,擋在了自己的身後,整個人沒有一點停頓,迅速向著前方衝去。
下一刻,他的身後轟然一聲巨響傳出。
一條條觸手砸落在盾牌之上,直接將整面盾牌砸裂開來,只是觸手的飛落的速度也微微緩了一下,令狐孤獨趁著的這時間,已是飛出一段距離。
而他的身後觸手族修士,也已是飛躍而來。
這個觸手族的修士雖然不是以速度見長的修士,但是,卻是大羅金仙的存在。
他與令狐孤獨之間的距離更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接近。
令狐孤獨,飛速前進之中,感受到身後追來的身影,體內氣息已是攀升到極致,同時,他更是主動拐了一個方向,向著另外一邊衝去。
然後就在下一刻,他的後方,觸手族的氣息卻是完全消失了。
「沒有了?」
令狐孤獨愣住了,如果不是剛剛他的盾牌都被擊碎了,他甚至懷疑,他之前是不是中了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