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8 傳召劉靜

  抬了抬手臂,把阮煙羅的重量全都移到一隻手臂,讓她像個孩子一樣坐著。


  這個角度,阮煙羅是要高過南宮凌的,南宮凌只能仰視著她。


  「煙羅,就算本王真的欺負了你,也沒有什麼好給你的,相反,你已然拿走了本王所有的一切,所以,本王只好和你糾纏到底,愉快也好痛苦也好,我們都只能在一起。」


  這世上大概沒有什麼情話會這麼具有威脅Xing,也沒有什麼情話會讓人這麼動容。


  阮煙羅鼻子發酸,她的家人去世,她沒有哭,現在卻被南宮凌的幾句話弄的要哭了。


  這個世上的會讓人柔軟的,不是恨與暗,而是愛情與一份明亮的溫暖。


  阮煙羅低頭看著,這個男人真的好美,不是能形容於外的表相上的美,而是他的深情,專註,坦然,以到於執拗。


  什麼也說不出來,阮煙羅低下頭,印在南宮凌的唇上。


  用心與生命的慷慨與繁華相愛,即使歲月以刻薄與荒蕪相欺,只要曾經有過雙唇相觸的這一刻,就已經鐫刻成不散的年華。


  午後的光,斜斜的從樹影中穿過,像是時光的影子,把兩人的愛情與誓言都拉成與生命同等的長度。


  蘭月蘭星都屏息了,從來不曾想過,會有一個吻,這樣美好這樣乾淨,連心都醉了。


  沒有人察覺到,他們已經走到了凌煙閣的附近,也沒有察覺到,凌煙羅門口有個精心打扮過的人,正滿心計劃著要怎麼樣與南宮凌來一個巧遇。


  「凌王和王妃好恩愛。」小宮女眼睛里都快要冒出桃心了,眼睛都不眨地盯著看。


  站在門口的劉靜用力攪扭起手中的帕子,一轉身走了。


  她的打扮,她的計劃,在這個吻面前,根本可笑的連自己都覺得丟臉。


  她不想再想這個畫面了,可是南宮凌微仰起的頭,把阮煙羅高高舉起的寵溺,還有溫柔地能讓人溺斃的目光,卻不停地在腦海里回放,揮也揮不走。


  這個吻看似漫長,其實不過只是很短的時間。阮煙羅居高臨下,眼角的餘光恰好看到門內劉靜的身影,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件事情。


  「那個劉靜,是長公主託付給你的?」


  「嗯。」因為到了凌煙閣,南宮凌把阮煙羅放下地,攬著她往前走。


  「長公主……這算什麼呢?」


  人都死了,就算移情,也不是這樣的移法。


  「長姐只有這個願望,本王總不能不滿足她。這個劉靜,你先養幾天,等過些日子,本王會把她發派出去,挑個人家嫁了。」


  阮煙羅淡淡的咽了一聲,想也知道南宮凌會是這樣的處置方法。


  兩個人走到凌煙閣門前,正要進門,旁邊過來一個老嬤嬤,行禮說道:「奴婢見過皇上,阮姑娘。」


  阮煙羅挑了挑眉,阮姑娘,不認她是皇妃就算了,連她王妃的身份也不認,好像她和南宮凌一點關係也沒有似的。


  「嬤嬤叫錯了。」南宮凌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見到這個嬤嬤,他就想起那天在慈安宮裡不愉快的談話。


  「凌兒,哀家是為你好。」


  「皇祖母自然是為孫兒好的,但卻未必知道什麼才是孫兒要的。」


  「你要的,會害了你。」


  「孫兒自己選的,就是害了,也是心甘!」


  「你……」太后氣的面色發白,冷聲問道:「你到底接不接這天曜的皇位?」


  「不接!」南宮凌連想都沒有想。


  「好,既然如此,那哀家也不必留情了。」太后話中透出狠意:「哀家雖然不喜歡阮煙羅,但也沒想讓她死,現在,是你逼著哀家動手。」


  南宮凌的眼睛全眯成一線,危險的問道:「皇祖母想做什麼?」


  「你大概不知道吧,皇帝死前,給高培盛下了一道絕殺令,讓他不惜一切代價殺死阮煙羅。哀家本想著你若繼承了皇位,阮氏雖然不能為後,但做個美人昭儀什麼的,哀家也能成全,可是你卻如此不明大體,哀家如何能容那個女人?」


  「皇祖母,孫兒的人,恐怕不是那麼好殺。」南宮凌目光閃過凶光。


  太后救過他,可是這樣逼他,還殺了阮府和凌王府那麼多人,情份也是用盡了。


  太后微微搖頭:「凌兒,你沒坐上皇帝這個位置,不會知道影衛的勢力有多大。哀家不怕告訴你,這全天曜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影衛埋下的釘子。你躲得過明槍,還躲得過暗箭?阮煙羅現在就在宮裡,你以為你真能護她周全?」


  「阿凌……」阮煙羅的叫聲把南宮凌的思緒拉回來。


  他一轉頭,就看見阮煙羅眨著眼睛,一臉擔憂。


  南宮凌會出神,這是不常見的。


  南宮凌摸了摸阮煙羅的臉,太后說的沒錯,他的勢力都在邊疆,京里雖然也有經營,但不可能比得上世世代代在此的影衛


  有了庄青嵐的前車之鑒,他也不敢再有任何掉以輕心。


  這條小魚的命,他冒不起險。


  盯著許嬤嬤:「許嬤嬤是宮裡的老人了,連人也不會叫?」


  許嬤嬤抬頭,想倚老賣老的頂幾句,她是太後身邊得用的嬤嬤,平時南宮凌去太后那裡,八成都是她伺候的,南宮凌也向來給她幾分面子。


  可是一抬頭,卻一下被南宮凌眼裡的冷意給驚了。


  慌忙再低下頭,咬著牙叫道:「王妃。」


  南宮凌的目光,好像能把人撕碎。


  南宮凌冷哼了一聲,被迫接下這個根本不想接的帝位,就已經夠愧對這條小魚了,還有人敢對她不敬,就是找死。


  阮煙羅伸手在南宮凌胸前撫了幾撫。


  乖,別生氣。


  南宮凌被阮煙羅順毛一樣的舉動給弄的無奈的笑了,按住她的手,看向許嬤嬤問道:「什麼事?」


  許嬤嬤半分別的心思也不敢起了,垂了頭老老實實地答道:「回皇上,太後娘娘思念長公主,聽說長公主有個貼身的婢女被皇上安排到了這裡,想叫去說說話,問問長公主的事,請皇上恩准。」


  南宮凌和阮煙羅同時轉頭,看到對方目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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