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女神賞月 醒來竟躺在情敵身邊
六
校服裙本來就有些緊,加上吳山臀部肌肉結實,被程太澤這一句話嚇得直接紐扣爆裂,裙子隨著拉鏈「呲溜」一聲滑落到腳跟,沒有了裙子的遮蓋,吳山的花色褲衩一覽無餘。
如果現在飛過幾隻烏鴉,來幾聲鴉叫,還多少能化解一些尷尬,但現實卻連一絲風聲都沒有。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啊……
吳山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僵硬的蹲身拾起腳邊的裙子,但是撿起來有什麼用?脫還是穿?
「你有女裝癖我沒有意見,不過下次你要再穿,建議剔下腿毛。這麼毛髮濃密的女生,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是猩猩變異來的。」
靠!合著程太澤早就知道自己是吳山啦?!還裝腔作勢,簡直不是人!畜生!居然這樣戲弄自己!現在吳山的內心只剩下羞恥和怒火,脫了裙子用力往地上一甩,踮起腳尖,瞪大眼睛,朝程太澤比了個豎直且有力的中指后憤然離去。
程太澤!我吳山要是再花一點心思來討好你,我就是狗!
回到家后吳山窩在房間打沙包出氣,打了會兒覺得不夠解氣,趴到書桌前拿了根筆,開始在鬍子給他的程太澤照片上亂做塗鴉。
詛咒之神一個閃身進了吳山的房間。
「皮卡丘你來的正好。」
「我好歹也是神,不要隨便給我起外號好嗎!」
「哎呀,你先聽我說。」吳山順手拿了袋之前買好的貓糧遞給詛咒之神,搞得詛咒之神有些受寵若驚。
「你今天很奇怪啊……怎麼啦?」
「我不想討好程太澤了。」
「啊?」
吳山把白天的事情告訴了詛咒之神,收穫了詛咒之神五分鐘的仰天嘲笑,氣得吳山把他手裡的貓糧全塞進了自己嘴裡。
味道還不錯,雞肉味兒,嘎嘣兒脆。
「吳山,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你受委屈了,摸摸~」
吳山嫌棄地躲開了詛咒之神伸出的愛的爪爪。
「那你不要你的大公雞了?」
聞言吳山拉開褲口看了看,閉上眼睛很是糾結的思考了幾秒,像是要和某個人訣別似的露出痛苦的神情。
「不……不要了!雖然現在的泡麵搭檔和我健碩強壯的身軀很不搭,但我相信!未來嬌嬌是不會嫌棄我的!嬌嬌……絕對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哎!反正我是不想再和程太澤有半點瓜葛了,以後我都繞著他走!」
「吳山……你要考慮清楚哦……你不去招惹程太澤,並不意味著他之後就不會繼續詛咒你啊……你們倆的關係本來就不一般了。」
詛咒之神說到了重點,在這件事情上,吳山是很被動的,程太澤是施咒者,自己單方面結束這段關係完全不可能,一想到這,漫無邊際的絕望感把吳山推到了頹廢邊緣,整個人徹底埋進床里,一動不動。
媽的程太澤,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啊!
「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喵嗚!」
鬍子打來了電話,吳山有氣無力的問了句「怎麼了?」
「老大!剛得到可靠消息,大嫂要參加後天的校園歌手選拔賽誒!」
一聽到塗嬌嬌的消息,吳山立馬豎了起來,眼裡終於有了些神采。這種時候不得不佩服上帝送給人最厲害的情感,就是喜歡。
「嬌嬌要參加?後天什麼時候,地點在哪兒?」
「在學校體育館,明天就開始搭舞台了,據說正好配合學校六十周年慶,會搞得很隆重的!」
「我的嬌嬌就是厲害!」
一股毫無依據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我在嬌嬌唱完歌給她獻一束花怎麼樣?」
「老大,你完全可以在體育館向大嫂表白啊!眾目睽睽之下!一定很浪漫的~」
吳山一聽有道理,略微腦補了一下。
下面是他的腦內小劇場:
體育館里坐滿了學生,舞台鎂光燈下,嬌嬌拿著話筒剛唱完一曲,汗水劃過她細嫩的臉頰,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好看,一片歡呼雀躍和掌聲交織在一起。
這時吳山從人群中立起,高舉右手打了個響指,歡呼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吳山身上。吳山從身後拿出一束玫瑰,玫瑰花中間鑲嵌了一個亮閃閃的骷髏頭。
是的,塗嬌嬌什麼都好,就是興趣愛好比較特殊,這姑娘,喜歡一切恐怖靈異的東西。
吳山捧著花從人群中穿過,走向舞台,迎上的是嬌嬌熾熱的眼神,吳山邪魅一笑,跳上舞台,走到嬌嬌面前。
「嬌嬌,我長這麼大,只有兩件事堅持了這麼久,第一件事,是打架!額…這件事情以後我可能不會堅持了,但是第二件事我絕對會堅持一輩子!那就是!喜歡你——」
「吳山,謝謝你。」
語畢嬌嬌接過花,低頭羞澀的笑著。
吳山企圖上前擁住嬌嬌,就在張開雙臂向前一大步的時候,嬌嬌微微抬頭,怎麼突然變成了程太澤?皺著眉頭完全一副性冷淡的樣子,居高臨下的眯眼看著吳山。
「啊!」
吳山嚇得從幻想中醒來,只聽床邊的手機話筒傳來鬍子的聲音。
「老大?老大?老大你聽得到嗎?」
「啊,聽得到。呼——嚇我一跳。」
「沒事吧老大。」
「沒事……明天叫上瘦子和胖子,咱們好好合計一下。」
「好嘞!」
眾所周知,吳山最近霉運當頭,而這倒霉勁兒像是有著牽連周遭一切的能力,這一夜還沒過去,將近凌晨時妖風大作,校體育館被一棵連根掀起的大樹砸中了屋頂的天花板玻璃,比賽前一天本來是有綵排的,現在卻弄得大家手忙腳亂,為了趕上校慶那天活動順利進行,學校封鎖了體育館進行搶修。
吳山站在體育館門口,覺得頭疼。好不容易和三小跟班榨乾了腦水想出了一個告白的絕妙點子,怎麼就天公不作美呢!
還有現在這裝修公司的人怎麼一點都不盡職盡責,都一天過去了,體育館趕修屁點兒進度都沒有,工作效率要不要這麼低!比賽明天還能不能進行了,關係著自己的終身大事呢!
果然,比賽往後推遲了一天,看著修理進度,估計推遲一周都不夠,吳山很著急,聽鬍子說有可能比賽要被取消,越往後推遲越和校慶的其他活動衝撞。
吳山覺得不甘心,那些施工隊的廢物,還不如本大爺親自出馬!是夜,吳山從家裡扛來修理工具,溜進了體育館。
體育館內大大小小的架子剛剛架好,從里仔細看,其實也就是重新鋪一塊玻璃的事情,這點兒破事也能推遲一個禮拜?吳山暗自嘲諷,一口氣爬上了架子,看我今天晚上裝好了,明天就能讓嬌嬌上台唱歌。
「吳山?」
嬌嬌?吳山低頭對上了塗嬌嬌疑惑的眼神。
「你怎麼在這裡。」
「你先下來說啊,這些架子還沒搭牢固,很危險的。」
吳山強行裝逼,一個騰空轉體三周半從架子上跳了下來,順利的扭到了腳,蹲在地上像一隻斷腿了的小狗「嚶嚶」直叫。
「都說很危險的……你坐這兒等下……」
塗嬌嬌無奈的從體育館休息室找了塊毛巾,浸了些冷水給吳山敷上。
「嬌嬌,大晚上的你怎麼來這裡啦。」
「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滿月嗎。我算到今天體育館這裡風水特別好,而且啊,昨天那場大風,讓體育館開了光!」
說到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塗嬌嬌都格外起勁。
「咱們現在坐的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滿月,你看!」
吳山抬頭,透過破掉的那塊玻璃,一輪滿月完好無缺,正對著自己,吳山不禁看得入迷。
這時塗嬌嬌突然躺下,搞得吳山一陣慌亂,誒?什麼情況!
「我是來吸靈氣的,據說可以心想事成。」
「真的假的啊……」
「我家可是世代神婆,我說的會錯嗎?」
「不會不會。」
吳山不知所措的撓了撓腦袋,嬌嬌在也修不了屋頂,畢竟她正……吸著靈氣。但是回家吧……她一個女孩子在學校多不安全。
糾結著沒過多久,吳山發現,嬌嬌竟然……睡著了……合著這月之靈氣,還有催眠的功效呢?吳山笨拙的脫下外套蓋在了塗嬌嬌身上,緩緩的躺在了她旁邊。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嬌嬌,心裡很暖。
大概笨蛋躺下就會睡著,吳山幾乎秒睡。
凌晨五點,第一縷陽光透過天花板的破洞照射下來,吳山醒了。
睡眼惺忪的吳山輕聲打了個噴嚏,嘖……最近鍛煉的有點少,穿短袖睡覺都有些感冒了。但一想到自己在心愛的嬌嬌身邊躺了一夜,幸福感就如同初升的太陽,妙不可言!
嬌嬌還睡著的吧,從剛才開始,就能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輕柔但不失節奏。
吳山小心翼翼的翻身,一臉幸福地看向嬌嬌,但是……嬌嬌呢?
等等!怎麼嬌嬌變成了程太澤?!喂喂喂?吳山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媽的好疼!靠不是做夢啊!?
睡眠一向很淺的程太澤被吳山一丁點兒的動靜吵醒了,極度不爽的睜開眼,用能殺死全宇宙人的眼神盯著吳山。
卧槽,這傢伙起床氣好可怕……
兩人面面相覷,吳山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只覺得尷尬,怎麼一碰到程太澤,自己就像是菊花插了蔥,連個屁都放不出的?!關鍵是?他怎麼會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