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賞 難掩的心痛

  一個男生使了一個眼色,立刻身邊的男子就湊到了她的面前,拉著她的手走進了舞池。


  搖晃著身體,其實醉生夢死的感覺也挺好的。


  「小姐,要不要出去兜兜風,夜景很美呢。」跳了一場又一場,男子貼著她的耳朵邀請著。


  嫣然一笑,她歡呼著,「好呀好呀。」


  男子的手摟上了她的腰,她卻恍若不覺,步形凌亂的隨著男子而去,可兩個人才到門前,就被一道身形擋住了去路,冷冷的男聲喝來,「放了她。」


  迷糊的抬頭,眼前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走開,我不用你管。」不是唯一,她誰也不要管,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唯一,她暈暈乎乎的居然又想到了唯一,不要想他,不要再想他了。


  可是,面前的男人一點也沒有讓開的意思,就是擋在那裡,淡冷的表情,卻是不容置疑的聲音,「放了她。」


  還是那三個字,彷彿他只會說這三個字似的。


  「你……你是誰?」千晴打結的問他,素不相識的男人憑什麼管她。


  男子卻不理她,依然對那個拉著她手腕的男子道:「我再說一遍,放了她。」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那男子微微的有些心虛,面前的這男人看起來氣勢逼人,非富即貴,一點也不象是普通人。


  「因為,她是我朋友的女人。」漫不經心的宣布,卻讓那男子的手不由自主的就鬆開了一點,卻還是壯著膽子道:「那又怎麼樣?」


  男子瞟了一眼他的手,「你若是還想留著就立碼給我鬆開。」


  那男子的手立刻鬆開了千晴的手臂,彷彿她的手臂是燙手的山芋似的。


  千晴皺了皺眉頭,「你認識唯一?」是唯一的朋友嗎?為什麼她從不知道唯一有這樣一位朋友,可是,轉念一想,關於唯一的事情她不知道的可能多著呢,比如,那個坐在他機車上的女人,呵呵呵的笑了起來,「你不承認是不是?我可不領你的情,走開。」用力的一推男子,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在了這男子的身上,管他是誰,只要沾上唯一她現在看著都不爽。


  男子卻紋絲不動,彷彿她沒使出什麼力氣似的,掃了她一眼,他淡淡的道:「我不認識你所說的唯一,我跟他沒關係,女人來這樣的地方還是自重一點的好,否則,被賣了還幫人數鈔票呢。」


  「你……」她結舌,這男子說得對吧,剛剛與她一起喝酒一起跳舞的人也許真的沒存什麼好心思,可是,「可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吼著,眼睛里彷彿要噴出火來一樣。


  驀的,身後又傳來一道男聲,「慕洵,你在幹嗎?」這次,卻是她所熟悉的人。


  千晴的臉頓時通紅一片,看著對面的男子,「你是沙逸軒的朋友?」


  「是的。」男人說著便要越過她走向她身後的沙逸軒。


  沙逸軒,原來是他。


  千晴搖搖晃晃的轉身,沙逸軒正從洗手間的方向走過來,原來,剛剛他並不在這大廳里,看到她,沙逸軒冷冷的道:「慕洵,誰讓你多管閑事,我們走。」


  滿是厭惡的表情,彷彿她有多不堪似的,「呵呵,你們走,都走,都走,我誰也不想見,不想見……」她說著,身子軟軟的倒下,眼前所有,再也不清晰。


  她多了,醉了,可難掩的卻是那一份心痛,怎麼了停不下來的心痛……


  「逸軒,她醉的不輕。」


  「隨她,我們走。」沙逸軒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過。


  千晴隱約聽見,心口的痛更重,她這是怎麼了?

  居然這麼弱不禁風的,可無論她如何想動她的身體都不聽使喚的動不了。


  「好吧,既然你不管,那我管,沙逸軒,你就不要管我不要插手。」


  隨著那聲音,千晴覺得自己的身前很快就多了那個男人,沙逸軒叫他慕洵的,微眯著眼睛,她看不清楚他,只知道有一雙手臂正沉下來,他好象是要抱起她。


  是了,她不能一直躺在這風間大廳的地板上,這樣子既不雅,也影響了來來往往經過的人。


  男人的手就要落下來了,突的,他的身形好似一個趔趄,人便向一旁移去,隨即,沙逸軒的手臂落了下來,他輕巧的抱起了千晴,那個懷抱讓她想起了那一天他救起她時,他的臂膀也是這樣的有力沉穩,彷彿為她遮掩住了一片倒下的天空似的。


  她閉上了眼睛,任由他抱著她步出風間,然後被放在他的後排車座上,她舒服的躺著,渾身都輕飄飄的,聽得那個男子調侃的道:「逸軒,難不成你也栽了?」


  「胡說,我對她沒興趣,只是作為軍人不能見死不救罷了。」


  「哈哈,真的只是這樣嗎?」


  「當然。」


  「你的意思是我不必下車了?我可以繼續坐你的車了?」


  「我送她去花巷,把她交給她男朋友我們就可以繼續回來喝酒了。」


  千晴一怔,她不要去花巷,「不……不要……」


  「婁小姐,你說什麼?」冷慕洵迴轉身看著後排位置上的婁千晴,他明顯聽到她好象在說著什麼。


  「不要……不要……」她使盡了力氣,卻只說出了這兩個字來。


  「不要做什麼?」冷慕洵追問,看著千晴,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傷心欲絕跳到他車上的女人,女人都是這麼脆弱的嗎?


  「不要去花巷。」說完,她粗喘著,額上都是汗珠,「不要去……不要去……」


  「那你要去哪裡?」沙逸軒沒好氣的,不去蔣唯一那裡他能想到的就是醫院了,可是雪舞傷了腿連她自己都照顧不了,若不是他後來知道了派了看護去守著雪舞,只怕雪舞要餓肚子了,千晴這樣子今晚上若是沒個人照顧,只怕會不安靜。


  「哪裡都好。」只要不是花巷不是唯一那裡就好。


  冷慕洵笑了,「哈哈,逸軒,我看我還是下車吧,你停下來,這離我的別墅蠻近的,我走個幾分鐘也就到了,順便也鍛煉鍛煉身體。」


  「冷慕洵,你少給我添亂。」沙逸軒不客氣的吼著。


  「你放我下去我就不給你添亂,好了,我自己下去。」冷慕洵說著,居然在車子疾速行駛的情況下倏的打開了那輛軍牌車的車門,然後飛也似的就跳了下去。


  沙逸軒笑了,「兄弟,身手不錯,不減當年。」


  「謝了。」那道聲音遠遠的飄走,轉眼間車子又駛出了好遠。


  沙逸軒真不知道要怎麼對待婁千晴了,「你說吧,我要送你到哪裡?」再拗下去,他快沒耐心了。


  她的腦子有些清醒有些迷糊,她現在真的沒地方可去,可是,她很累,頭昏沉沉的,她想睡覺,輕輕闔上眼睛,她以低低的聲音道:「隨便。」


  睡了,真的睡著了。


  沙逸軒甚至聽到了她均勻的呼吸聲,開著車,心思一轉,然後車子一個轉彎,便疾馳向那處他許久也不曾去過的地方。


  該有灰塵了吧。


  也或者沒有,一直都有請人打掃了的。


  當決定要去的時候,突然間就覺得那路是那麼的長,彷彿永遠也達不到目的地似的。


  車子飆到了最快,心底里泛起了說不出的溫柔,許久沒有這樣過了。


  拿起手機,他撥給了守著雪舞的看護,讓看護告訴雪舞他遇見千晴了,請雪舞不必擔心,卻又不自覺的交待,務必請雪舞不要告知蔣唯一。


  千晴與蔣唯一之間發生了什麼他真的不知道,若不是天太晚了,他早就命人去查了。


  罷了,什麼都等明天天亮再說吧。


  小小的一間單身公寓,抱著千晴進去時,他舒了一口氣,還好,室內很乾凈,看來他請的工人不錯,想來每天都有在打掃,太久沒來了,眼前的一切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的帶給他一種矛盾的感覺。


  一張床,一套沙發茶几,沙發的對面是電視櫃,電視還是老款的那種,一直都沒有換過,公寓里沒有任何隔擋,洗手間,廚房全部都是開放式的。


  將千晴放在床上,她依然睡得香酣,放下時她的手機硌了一下他的手,替她拿出來這樣才睡得舒服,她的手機果然如雪舞所說是關機的。


  皺著眉頭,關機真的不是好習慣,就象他從來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至少要讓關心她的人知道她在哪兒,是不是?


  只是想要打開她的手機,可在開機的剎那,他怔住了。


  原來,擔心她的不止是雪舞,還有,那個蔣唯一。


  多少個未接電話和簡訊呀。


  千晴,你在哪兒?

  這條簡訊蔣唯一不知道發了多少遍。


  可是,他卻不能用千晴的手機回過去。


  想了一想,沙逸軒拿了自己的手機在手,撥下蔣唯一的手機時他一點也不確定蔣唯一會接,可是,手機只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千晴,是不是你?」


  那聲音是那麼的焦慮,讓沙逸軒不覺皺起了眉頭,卻也只能殘忍的說道:「她喝醉了,在我這兒,你放心吧。」說完,沙逸軒直接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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