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呼吸急促
「是呀,她真來了?」朱嬸跑了出來,懷裡抱著個孩子,兩三歲的樣子,小小的小娃,臉色不好,真的病了的樣子,「那快進來坐吧。」
「不了,我還有事,下次我來再來看朱嬸。」相少柏禮貌而客氣的道過,便走向木菲兒。
木菲兒靜靜的站在門前,本想要在他找來之前查到一切,但是現在,她什麼都沒有問到,這吳村的人似乎都不願意說起曾經的屬於他的那段過往。
相少柏出來了,他停在她的面前,上下的掃了她一遍,然後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就是這一刻,她的眼睛里都是他,他的眼睛里也都是她,「來這幹嗎?」
「你有個妹妹?」她不答反問,口氣中都是好奇。
卻不想,只是這一問,相少柏的臉色頓時一變,「閉嘴,不許提起,上車。」說完,一手扯過她的手臂便要硬拉著她上他的車。
「為什麼不能提?」他不許她提,她就偏要提,就是要跟他唱反調,想著上次,他還不是在這裡折磨了她。
呼,空氣里突然間就憑添了一股子怒氣,也席捲了木菲兒,明明剛剛相少柏還是要把她拖向他的車的,可是這一刻,他突然間的帶著她轉了一個方向,所去的地方,居然就是那個曾經給了她羞辱,讓她失去了生命里第一個孩子的小院子。
掙扎,踢蹬,可是沒用。
相少柏的力氣大的驚人,她根本撼不動他,而他好象就在這一瞬間內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張臉上冰沉如刀,彷彿要殺人一樣。
她只是問了一句『你有個妹妹?』,他居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木菲兒一下子困惑了。
整個人,不過就那麼轉瞬間的功夫,已經被他拖進了小院子,冷清的院落,全都是黑暗,沒有一絲的人氣,這地方,一直讓她毛骨悚然來著。
人已經被他提了起來,就那麼的硬扯進了房間,黑咻咻的一片,就在木菲兒暗自揣測著他要幹什麼的時候,她的身體猛的被一拋,然後,落在了堅硬的炕面上。
那是一塊涼席,倒是沒有預期的可能會有的灰塵的味道,可是那上面的冰冷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一個寒顫,「你幹什麼?」她慌了,相少柏現在這樣明明就是想要……想要折磨她的身體,她太知道那種感覺了。
「是你自己提起的,是你自己要來的,木菲兒,你怪不得我。」高大的身形說著就撲了過來,大手一個撕扯,「嘶」,她的衣襟便被扯開,再被揮落。
木菲兒已經漸漸的適應了這裡的黑,所以,即使看得周遭不是十分清楚,卻可以大致的看到相少柏臉上依然還在的怒意,她突然間笑了,腦子也在瞬間開竅了,「你妹妹,被人這樣的強過?」只是猜測,真的只是猜測,但是,相少柏這樣的反應,她不由得不這樣想,因為,他是在她提起他妹妹的時候突然間變成這樣的,甚至於,棄了要帶她上車而來了這裡,可見,那個妹妹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了。
強`Jian二字,她說的不輕不重,卻是那麼的不屑,說到底,她被他強`Jian過N多次了好不好?
「你……你知道了?」脖子上一緊,一隻大手緊緊的勒住了她的脖子,然後,一點一點的在用力,用力。
木菲兒只覺呼吸開始困難了,然後,空氣開始稀薄了起來,一張臉在暗夜中在黑暗中越來越慘白,她要死了,呵呵,真的要死了。
一動不動,連掙扎都沒有。
只有腦子在轉,飛速的旋轉著,他到底有多恨媽媽,有又多恨自己,所以才對自己和媽媽做了從前的那些所有呢。
他妹妹……
突然間,一連串的想法鋪天蓋地的在腦海里滾動著,不可能的,她不相信,一定不可能的,她不相信呀。
吃驚的瞪圓了眼睛的看著相少柏,若是真的,那麼,死在他的手上也好,也好呀。
媽媽,為什麼你要做那麼骯髒的事情?
若不是,相少柏絕對不會這樣的。
能讓一個人喪失了理智的殘忍的去做那些,若不是曾經的傷害太深,又怎麼會呢?
唇角,輕輕的一翹,居然,就在相少柏死死的扣著她的脖頸在用力的時候,木菲兒笑了,妖冶如花般的笑了。
那笑容就在這靜寂的夜裡緩緩綻放,越來越冶艷。
一直無聲的相少柏默然的看著手下的這張臉,皙白的小臉上寫著倔強,而層層的潮紅正一點一點的席捲而上,那樣的紅卻是不正常的紅,只需他再稍稍用力,她就會窒息而死。
她卻不求他,也沒有任一絲的掙扎,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彷彿這一刻極為舒服一般。
就只一眼,他的手頓時停止了加力,只定定的看著木菲兒。
脖子上的手並沒有鬆開來,但是,卻明顯的停止了繼續使力。
呼吸依然急促,只有一點點的空氣能流入氣管,眸眼中突的閃過一抹狠戾,身側的手一起,就著脖子上的修長大手,突的用盡了力氣。
「該死……」相少柏的手一松,也帶動著他手上的小手一松,她那手的力道分明是在幫他,卻是幫他掐死她自己,「木菲兒,你瘋了。」
「咳……」一聲輕咳,「如果我說對了,我寧願死在你手上。」
「沒有……沒有……」相少柏倏的跳起來,她這樣,一心求死的樣子讓他想起了那次在假山裡,她也是這樣一心求死的,那種想死的表情那麼的真切,卻讓他的心驟然一痛。
為什麼會這樣?
可是……
「真的不是?」眼見著相少柏鬆開了手也放開了她的身體,木菲兒的身體一顫,不可置信的盯著相少柏,語氣轉柔,低低一問。
「不……不是……」
那般遲疑的話語,真的不是嗎?
還是,他不想說。
涼席上,木菲兒騰的坐起來,灼灼的目光落在相少柏的臉上,雖然看起來不是那麼特別的真切,可是沒關係,她只要看著他就好,慢慢的伸手,她的手捉住了男人的手,
觸手的那一剎那,竟是一片冰涼,他的手竟然比她的還要涼。
緊握著,她輕聲道:「少柏,你告訴我我猜的對不對?」她想知道,這村子里的人都不告訴她,但是,她想面前的男人告訴她。
若是真的,若是與媽媽還有關,那媽媽那樣的待遇她也真的沒什麼可說的了,只是,她不該呀。
很輕很輕的聲音,帶著一種彷彿能安定人心的溫柔,讓相少柏輕輕一顫,驀的,手一帶,帶著木菲兒就靠在了他的懷裡,可,他的身體卻是劇烈的顫抖著,聲音,也是顫音,「菲兒,你要我怎麼對你?怎麼對你呢?」
那是一種嘆息一種不知道怎麼辦了的聲音。
木菲兒懂了。
那些,都是真的。
可是,他卻放出去話了,這村子里沒有人敢說。
那是他妹妹的難堪呀,有些事,經歷過了,是兀寧死的感覺,是一輩子也解脫不了的夢魘,她不能奢求每一個人都如她這樣可以很洒脫的忘記一切,不可能的,每一個人都是一個自我,不可能的呀。
緊靠在他的懷裡,這一刻,他不說,她也便不問了。
什麼也不問了。
或者,那些事再說起來就是一種徹骨的痛吧,當事的人,誰都怕回味。
閉上眼睛,聽著他心口的跳動,她不想說怪誰,若是一切的起因真的被猜對了,她是絕對的無話可說的,兩個人,就在那冰冷的炕沿上緊緊的擁抱著,誰也不說話,誰也不敢打破那份寧靜似的。
直到,一聲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相少柏才緩緩鬆開了懷裡的女人,他拿出手機瞟了一眼,沙啞的沖著她道:「是張醫生的電話。」
「嗯。」
「我接下。」他說著,伸手按下接聽鍵,「張醫生,你好。」
「……」
「你現在有空?」
「……」
「好的,我馬上帶菲兒回去,請你稍等一下,大約二十幾分鐘就回去了。」
相少柏掛斷了電話,一彎身就抱起了還坐在炕沿上的木菲兒,「走。」就一個字,再也沒有多餘的了,可是這輕柔的一個字,卻讓她滿面淚水。
這個地方,曾經是屬於他屬於那個女孩的如惡夢一樣的地方吧,所以,其實不止是她怕來,他也怕。
他的妹妹,是生?是死?如果還活著,又在哪呢?
許多的疑問,可是,他明顯的不想提及。
沒有人喜歡自己才結痂的傷疤被人惡狠狠的揭開的,那會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疼痛。
放她在車上,輕輕的。
此時的相少柏已經完全的恢復如從前一樣,看起來沒有任何的不對,甚至於不再顫抖也不再眸中全是傷痛,他淡然的啟動了車子,載著她無聲的駛向醫院。
去吧,來了便看看。
「菲兒,結了婚,給我生個孩子吧。」一直一直的靜,可是突然間,他便在昏暗中突然間低低的說了這麼一句。
「所以,你要帶我來這兒?」她困惑的轉首看他,越來越看不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