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天壤之別
「這……這不就是死亡工作嗎?」誰都希望自己能好好的活著,平安的活著,又怎麼會因為所謂的高薪資而斷送自己的生命,他們不是傻瓜,為不相干的人成為替罪羊,咲嵐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人存在,但事實的確如此,當推門而入的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出現在咲嵐面前時,她愣住了,傻傻的望著眼前的男人,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這是……怎麼回事!!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李主任走到男人身邊,笑著說「這位呢,就是將要成為你的替罪羊的人,該做什麼樣的工作,你應該清楚了吧?」他抬起眼帘望著身邊的男人,低聲說道。男人沉重的點頭回應。
「我的天,竟然真的有這樣不怕死的人。」咲嵐愣愣的站在原地,暗自感慨。
「我說過,我們機構是專門為人們排憂解難的,所以,不管什麼樣的難題,再難的事,我們都能解決,不然也就不會舉辦這個機構了。」李主任笑著說,「咲嵐小姐,既然您是我們的VIP客戶,那麼,我們應該對您的事情負責任,所以,整件事情的經過他都已經知道了,想讓歐陽芸雪死,其實很簡單。」
「我聽著怎麼那麼瘮得慌呢?」咲嵐不禁抖了抖身子,背後發涼,她只是希望歐陽芸雪永遠消失在於彥楓面前,並沒有想要她的命啊……「李主任,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呢?比如說……讓歐陽芸雪走,離開這座城市,只要別讓她死。」
「咲嵐小姐,不是我嚇唬您,只要歐陽芸雪活在世上一天,她就永遠是您的情敵,您永遠也不可能擁有您的丈夫。」李主任說的不無道理,而且,歐陽芸雪的存在,一直都是於彥楓的威脅,隨時有可能會要他的命,她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於彥楓的安全著想。
「好吧!」
「咲嵐小姐,想要您的情敵死,首先,您要做的,就是獲取她的信任,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會有點難度,凡事都要講究情意,如果您願意在歐陽芸雪面前懺悔的話,我相信她會原諒你所做的一切,畢竟歐陽芸雪是個女人,不會那麼鐵石心腸的,你說呢?」李主任目不轉睛的望著咲嵐,她眼裡透出的,則是更多的殺氣和銳利。
「李主任,你說的沒錯,我已經和歐陽芸雪說過很多次,她不願意接受,我也沒辦法,所以,只能選擇這招來做後盾了。」咲嵐憤怒的眯起雙眼,低聲說道,一抹潛意識的笑容隱藏在李主任的嘴角,沒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另一邊,於彥楓在據理力爭下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只不過這份工作將他高高在上的身份瞬間降到谷底,偶然路過的歐陽芸雪下意識的扭過側臉,透著玻璃窗望向小飯館里正為顧客點單的於彥楓,她不禁停下腳步,認真的望著穿著工服的於彥楓,看著他淪落至此,為什麼還會有心酸的感覺?
此刻,一隻有力的大手緩緩搭在歐陽芸雪的肩上,望著裡面的於彥楓,低聲嘆息,「芸雪,一切都是天數,於彥楓之所以墮落至此,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你也別太難過了。」歐陽芸雪尷尬一笑,搖頭回應,再次抬起眼眸時,和於彥楓的雙眼猛然相撞,他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望向站在窗外的歐陽芸雪,拿起菜單,禮貌性的笑著鞠躬,便匆忙離去。「於彥楓還真是個有尊嚴的人啊。」
「走吧。」歐陽芸雪無力耷拉著腦袋,輕聲低喃,轉身向前走去。
「芸雪,等等我。」
然而,躲在廚房門后的於彥楓目送歐陽芸雪離開時,內心如針扎似的疼痛難忍,想他堂堂蓓安集團的CEO,如今淪落至此,還被歐陽芸雪碰個正著,真是丟盡顏面,「哎!於彥楓,快給客人倒茶去!」飯館經理望著於彥楓放聲呵斥。
「好的。」
「芸雪,看到於彥楓那麼落魄的的樣子,你是不是心疼了?」跟在歐陽芸雪身邊的秋影安低聲問道,她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的走在路邊,「其實要我說,他沒什麼值得同情和可憐的,誰讓他是於銘悸的兒子,你能讓他苟活於世,已經很寬容了,怎麼,他還指望自己能繼續勝任蓓安CEO不成?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歐陽芸雪煩躁的皺起眉頭放聲吼道。「雖然於彥楓是於銘悸的兒子沒錯,但他為了履行自己的承諾,把公司轉讓給我了,還有他CEO的身份,也都給了我,這些東西,本來是屬於他的,可現在,他什麼也沒有了,我承認我很難過,我很傷心。」
「芸雪,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想原諒他了吧?」秋影安猛地伸出雙手抓住歐陽芸雪的肩膀,皺起眉頭低聲喝斥。
「我不知道……」
「你千萬不能有這種想法,我們的計劃都已經進行到一半了,如果你突然放棄的話,那之前的努力不是全都白費了嗎?你父母,不就白死了嗎?」處於兩難境地的歐陽芸雪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該如何解決?「你不能因為看到於彥楓現在在小飯館當服務員就一時心軟而讓自己抱憾終身啊。」
「好了好了,我不想再說了,你也不要再說了,就這樣吧。」歐陽芸雪冷冷的回應,轉身走上前去。沒錯,當她看到於彥楓正在飯館為別人服務的時候,她的確傷心了,存在的,是更多的難過和心軟,該如何是好呢?這種心理,拜託不要再出現了,否則,計劃將很難再實行了。
傍晚,筋疲力盡的於彥楓徒步回到於家別墅,推開柵欄大門,拖著沉重的雙腳向前走去,走進客廳,渾身油漬,正在沙發上休息的真子看到自己的兒子把自己搞的灰頭土臉,猛地起身走到他面前,「兒子,你幹什麼去了?怎麼身上這麼大的油煙味?」
「媽,我找到工作了。」於彥楓輕聲笑道。
「恩?找到工作了?什麼工作?」
「地方距離我們家很近,只要過個十字就到了,目前呢,我在餐廳當服務員……」
「什麼!!服務員!?」真子猛地驚叫出聲,隨即,於銘悸從書房出來,睜大雙眼跟著尖叫出聲,「兒子,你怎麼跑去當服務員了?你從來都沒有干過服務行業,怎麼可以……」
「於彥楓,你這是要丟盡我們於家的臉嗎!!」於銘悸憤怒上前,走到於彥楓面前,放聲吼道,「誰讓你去干服務行業了!誰讓你這麼做了!!」
「我為什麼這麼做?」於彥楓冷冷的抬起眼眸望向父親,「你還好意思問我?要不是為了替你贖罪,我會把公司讓給芸雪導致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於銘悸猛地睜大雙眼,「就因為你,芸雪已經和我離婚了,因為你,我不得不把公司交給她,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現在還用這種態度來質問我?」
「你!」
「兒子,你怎麼能對你爸爸說這種話?快點道歉。」真子拉著兒子的胳膊,低聲說道。
「道歉?」於彥楓不屑的冷笑一聲,扭臉望向母親,「我為什麼要道歉?該道歉的人,應該是他這個殺人兇手。」
『啪!』於銘悸下意識的伸手甩了他一耳光,「你胡說什麼!臭小子!」
「我胡說?是我胡說嗎?你有沒有設計陷害芸雪的父親,你比我清楚,就算我今天不提醒你,你也是每天每夜的做噩夢,你怕終有一天芸雪會來找你尋仇,對吧!」於彥楓猛地甩開母親的手,放聲吼道,「現在芸雪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經過,你以為你還能在隱瞞到什麼時候?」
「我從來就沒想過隱瞞。」於銘悸垂下眼帘低聲回應,「我早該料到芸雪有天會知道我們的事,就算她來找我尋仇也可以。」
「老公,你怎麼能這麼說?芸雪是個善良的姑娘,只要我們誠心待她,相信以她溫順的性格,一定可以原諒我們的過錯。」真子目不轉睛的望著丈夫,於銘悸無奈嘆了口氣。
「你犯的錯,就該由你自己承擔。」於彥楓冷冷的說著向二樓走去,真子在他身後不停吶喊,他仍沒有停下腳步,走進房間,狠狠關上房門。
「老公,兒子說的話你也別當真,其實……」
「兒子說得對。」於銘悸雙手背後,低聲說道,「二十年前,我因為妒忌,害死了我的兄弟,二十年後,他的女兒卻是我兒子最愛的女人,天意,這都是天意,天意啊。」他的聲音越發顫抖,真子望著丈夫離開的背影,還能再說什麼?既然犯了錯,本該受到相應懲罰,芸雪能一再放過他,就證明其實她還是個善良的姑娘。
也許,奇迹會發生呢?也許有天,芸雪會想明白,原諒他們父子呢?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希望上天,能夠給我們一次重新悔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