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危難重重
第193章:危難重重
在這種情況下,抗議顯然是無效的。
林清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篇文章,那是在國內某大型論壇上偶然間看到,關於從監獄里出來的犯人對於剛剛進入牢獄之後遭受的種種慘景。
其中一項,便是被澆冷水,無論是嚴寒還是酷暑,作為新人,進入到監區之後遭受的第一輪虐待便是被澆冷水。
看似簡單的澆冷水,可不是僅僅是被冷水澆了一下那麼簡單。
一盆冷水澆濕了衣服和被褥,她會連續幾天都沒法弄乾被褥,這就意味著接連幾個晚上都會挨凍,根本沒法正常休息。
這還不是最慘的,因為她將面臨的,不是一盆冷水。
這些人會一直往她身上潑冷水,沒等緩和過來繼續潑下去,寒冷就那麼迅速的遍布全身,迅速的侵襲到四肢百骸。
很快,她就會整個人僵冷住,連思維都會停止運轉。
很多人出獄后,都會患上嚴重的風濕Xing關節炎病,看上去和一般人沒什麼區別,但是關節酸軟無力,只能緩緩的走路,或者走不了幾步就會跌倒。
弱如風拂柳,在那種情況下可不是什麼美感,而是凄慘。
凝聚在體內的寒氣根深蒂固之後,是沒法祛除的,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會束手無策,這輩子都不要想正常行走。
這樣想著,林清禁不住打了個寒戰,由內至外的戰慄起來。
如果只是感冒一場還說得過去,就怕以後發生一些無法想象的情況……慌亂之下,林清趕忙喊道:「我有孩子,我懷孕了,請你手下留情。」
端著水盆的女人愣了愣,站在那裡看著她平坦的小腹。
其餘人也止住了笑聲,狐疑的掃視著她的小腹。
畢竟都是女人,最了解女人,林清看到了一線希望,趕忙補充道:「剛剛一個多月,所以看不出什麼,但是你們知道的,這個時候才最脆弱,不滿三個月的胎兒是最虛弱的,最容易導致流產的,所以請你們手下留情,我可以補償你們……」
有一個栗色頭髮的女犯從鋪位上躍下來,來來回回的看著她,轉了一圈之後,便問了句:「補償?你能給我們什麼補償?你有錢嗎?」
林清搖了搖頭,她現在身無分文。
突然她靈機一動。
「我可以幫你們幹活,幫你們洗衣服,只要不傷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寶寶,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她下意識的表著態,希望能看在寶寶的份上,這些人能動了善念。
「你有煙嗎?」
那女人不理會她的話,攏了攏亂髮,兩根手指夾住放在唇上。
林清還是搖搖頭,她從來不吸煙。
「你有男人嗎?」
女人繼續問道,抱著雙肩看著她。
林清愣了愣,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想想又不對勁,便沒說出來。
可接下來那女人猥瑣的挺了挺腰,喉嚨里發出了某種瘮人的呻吟聲,林清整張小臉都紅了,她終於明白了那女人口中的男人是什麼意思。
「沒有,我沒有。」林清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你什麼都沒有,讓我們怎麼相信你是有孩子的?」女人憤懣的罵了一句,退回了床位上去,那端著水盆的女人,眼睛笑眯眯的,端著水繼續走過來。
抗議無效,懇求無效,再繼續等下去,只能等著更凌厲的虐待。
林清咬牙,渾身蓄滿力量,看到那端著水盆的女人距離自己還有一米之遙,快速的朝前猛推了一把,堪堪推到了那人肩上。
女人哎呦喊了一聲,嘩啦一聲,那盆水,盡數澆灌在她自己身上。
她騰地站起來,渾身都濕淋淋的,目眥俱裂的沖著林清咒罵起來。
其餘女犯們,看到林清反抗起來,也全都戒備起來,從床上下來,從各個角度包圍過來,很顯然,她們是要一起教訓這個不聽話的中國女人了。
林清跑到鐵門後邊瘋狂砸門:「來人啊來人,這邊出人命了!」
有一個人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腰,再後面的,死死的堵住了她的嘴。
很快,林清手腳都都被控制起來,嘴巴也被堵住發不出聲音。
她看了看那扇門,不見一絲光亮,終於明白了女監的恐怖之處,表面上看來裝一扇不透風不透光的鐵門是保護隱私,實際上,這裡面發生了什麼,外邊的人根本不知道。
身上挨了不少拳腳,究竟多少,林清已經記不清了,模糊的意識里,卻想起了被送進女監前,女警們說過的一句話,說會有人收拾她的。
她們沒有直接動手,維護了女警形象,卻把她送到了這裡來。
林清嘴角漾出一絲苦笑,聽到有人嚷嚷著:「你看,她還在笑,她竟然在笑……」
緊接著腦袋上挨了一記,林清徹底失去了知覺。
再醒過來,她蜷縮在冰涼地板的一角,身上蓋著潮濕陰冷的破被子,瑟瑟的發著抖,勉強動了動,身上火辣辣的疼。
疼痛迫使她清醒了過來。
蜷縮在那個角落裡,林清未發出任何聲響,一直聽到那扇門後有了動靜,有人在開門。
燈光亮了起來,女警吆喝了一聲,女犯迅速的從床上躍下,穿著簡單的衣衫,在空地上整齊的排列起來,林清努力的動了動,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又倒了下去。
「你,怎麼回事?」
黑人女警沖著她問話。
林清還未開口,便有人搶話道:「她不舒服,不適應,我們讓她適應了一下……」話音剛落,女犯們臉上便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全都憋不住要笑。
女警森然一掃,這些人使勁憋住。
林清什麼話都沒有說,事實都已經擺在了明處,女警什麼話都沒有說便走了,只是象徵Xing的查了查房,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女警並不在乎剛才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對於看管牢監多年的她來說,這樣的事情似乎司空見慣,她根本不屑於管。
亦或者,她已經認同了這種方式,讓監舍內的犯人們自相殘殺。
女警走了,女犯們打著呵欠,陸陸續續的上了床。
林清又困又冷又餓,渾身酸痛,又動不了身,很快,便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嗅到了一種香氣,翕動了下鼻翼,真的,是一種香氣。
「吃吧,快點吃掉,別讓她們發現。」有人在低聲耳語。
林清確定不是夢境,猛然伸手抓住,那是一片粗麵包,已經發乾發硬了,幽暗之中,她看了看那個人的臉,就是女犯中的一個。
她想也不想,便抓住麵包狼香虎咽起來。
沒多長時間,麵包便下了肚。
女犯長嘆一聲,搖了搖頭,便躡手躡腳的上了床繼續休息。
林清看準了她的床位,看上去她年紀最大了,不記得白天她有沒有參與凌辱她,但是,黑暗之中卻伸出援手,這讓她與黑暗之中,感受到了一點點暖意。
熱量一點點的蓄積起來,在體內發酵,林清頭腦恢復了意識。
早晨,一聲哨響,女犯們起了床,迅速洗漱完畢后,她們排好了隊,林清也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站在隊伍的最後面。
女警開了門,樓內口號震天,牢犯們排著整齊的隊伍一列列的走了出去。
他們進入的,是一個很大的食堂。
經歷了長時間飢餓的林清,嗅到了一陣陣香味,每個犯人都得到了定量的食物,有麵包,香腸,蔬菜,還有一份牛Nai,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林清端著自己的那份坐下來。
警察們,到了專門的區域,也開始用餐。
林清剛剛拿起一塊麵包要送到嘴巴里,麵包上,卻多了一個叉子,麵包被釘在了餐盤上,一抬眸,某個女犯,正歪斜著嘴角挑釁的看著她。
「給我一半,你吃不了那麼多!」
林清瞥了瞥她的餐盤,裡面的麵包已經堆的很高,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這個女犯已經從別人的餐盤裡掠奪了食物,亦或者,早就有人靜悄悄的奉獻了食物給她,以明哲保身。
明明有了這麼多,卻還要掠奪,林清惱怒了起來,堅定的用叉子將麵包護住:「不行,這些是我的,誰都不能奪走!」
她冷硬的反應讓女犯怔了下,很快,女犯便冷笑了起來。
有幾個女犯,陸陸續續的貓著腰,從周圍不動聲色的包抄了過來。
林清身側的人,卻靜悄悄的退了開去,轉移了,把林清周圍的空間讓了出來。
在這裡,這是約定俗成的懲罰,她們早就司空見慣。
這裡沒有黃色人種,林清是僅有的一個,所以,她們都將這個罕見的黃種女人當做了軟柿子,是人都想捏上一把。
林清感覺到了來自周圍的殺氣。
她不說話,只是淡淡的咀嚼著,小口小口的啜著牛Nai。
她的動作很優雅,即便飢腸轆轆,即便心中戒備,在常人看來,卻有著與眾不同的鎮靜與淡定。
腳踝上,突然多了一雙手,惡狠狠的將她朝下一拖。
林清防著來自上半身的壓力,卻沒想到,會有人鑽到餐桌底下偷襲。
上半身錯了位,眼瞅著她就要被拽倒。
如果拽倒了,她將會隱藏在犯人所構成的懲罰圈中,起碼,在這麼多的人中,警察們視線範圍內,是看不到餐桌以下的動作的。
很顯然,這些犯人們早就對監管範圍瞭若指掌,並已經針對Xing的想好了對策。
林清慌亂之下,死死的用手攀住了桌角,桌子是長方形的,四個角都是金屬的,被固定在了地面之上。
早就到了她身旁的人,狠狠的掰著她的手,一根一根的將手指掰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