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佛緣
權傾宬將她塞進車裡,為了不讓她逃出來,他鎖上車門,自己才轉過車頭上了車。
水靜不依他,在車子啟動時撲過來,幸好火葬廠的路上沒有行人,車子有些失控了在路上七扭八歪地向前沖著。
權傾宬也非常難過,他見過生死而水靜卻從未感受過生命的寂滅,她無法接受外婆就這樣從她的生命里消失。
他狠狠地踩住剎車抓住水靜的雙手直視著她的眼睛平靜地說:「你想死是嗎?也好,跟你一起死我還賺了那就一起死好了。」
這樣水靜才算安靜下來,還是哭,她說:「你根本不懂,我沒有家了,沒有家了。」
權傾宬沉默了,他覺得沒有什麼話語可以安慰這個小姑娘,語言在這一刻變得很蒼白。
他只能隔著操縱桿把不停地哭泣著的女孩兒緊緊地抱進懷裡,那是他們第一次擁抱。
「水靜啊,自然的法則和規律就是這樣的,血肉的雙手不能與永恆去拔河,我們沒有那個能力。面對離別我們當念而不執才是,你懂嗎?切莫大傷悲。好好活著外婆會高興的,只有你不能讓她老人家瞑目,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她能安心離去嗎?別讓她放不下心,就讓她入土為安吧。」
水靜依舊止不住悲聲。
「你答應我!」權傾宬此時心疼萬分地說。
就是這樣一種聲音,這種聲音讓水靜動容:「謝謝,謝謝你。」
「不用!」
水靜看到他的臉有一塊小划傷,是自己剛才『發瘋』的『傑作』,她指了指他的臉:「那裡,對不起!」
他嘆了口氣:「沒事兒。」
最後權傾宬還領水靜去見了陽明山居的清一大師,聽大師開釋生死、講佛家的禪。搞的水靜纏著權傾宬問關於清一和佛的緣份,讓人覺得她特想出家似的。
此時的長夜未央,權傾宬倚在自己的床頭上也想起了水靜彼時的模樣……
記得她敲開了辦公室的門腳還沒踏進去,他就警覺起來立刻用手裡的筆很不禮貌地指著水靜:「先站住,雖然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但是水同學如果你要是問關於:出家人、和尚、尼姑、方丈、住執、行者、道士的,本經理一概不回答。對了,就是傳教士、修道士、紅衣大主教的也不行。」
水靜愣了一下她聳了聳肩笑道:「那我還真就沒什麼可問的了。權總你也太貧了。」她徑直走到辦公桌前遞給他一份企劃書。
權傾宬白了她一眼:「還不是你這幾天清一大師、清一大師鬧的。你一個小姑娘總想著出家幹什麼?生活對你也不算薄啊。」
這話一聽水靜就委屈了:「誰想出家了?我只是對佛很敬畏,問問怎麼了?」
「哦,沒想出家呀?那是想出嫁?」權傾宬對上她的眼睛,少有的開懷地笑起來。
這笑容沒有往日里總是冷冷的禮貌的應付的成份,這笑容也落在了剛剛回到公司的財務主管陶纖纖的眼裡,兩個人的笑容對她來說異常的刺眼。
她還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權大叔,幹嘛開人家玩笑?你沒正事兒是吧,那我就不說了。」看水靜想走。
權傾宬叫住了她:「好啦,你有事兒就說吧。」